第一百七十三章 復仇開始

第一百七十三章 復仇開始

那海棠用撒嬌的口氣道:“冬琅,好疼。”

卻見她細白的手上早已是通紅一片,她的眼底還隱隱的帶着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莫說是男人,便是女人瞧見了,也是滿心的心疼。

虞折煙不由得佩服這個女人撒嬌的樣子,看來是真的有手腕,否則虞折霜也不會撒下大把的銀子,將她買回府邸里來了。

顧玠將她細白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的呵着氣,“美人,可還疼?”

“您這一吹就不疼了。”海棠笑的嫵媚,“爺竟比大夫還厲害。”

虞折霜卻不曾去瞧那風月正濃的一對人,只是細細的打量着虞折霜,似乎想要從她平靜的臉上,看出什麼。

終於顧玠滿臉怒氣的向虞折煙瞧來,然後隨即冷笑道:“我知道你打了什麼歪心思,還不快給我滾。”

虞折煙將地上的碎瓷撿起來,這才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她其實根本沒有心思理會顧玠是如何待她的,只是她不斷的去琢磨,顧玠不惜拿着海棠做棋子,究竟想要對付的是誰。

是自己的姐姐,還是那陸閣。她自詡了解顧玠至極,卻還是猜不透他此時的籌謀。

如此鬧了一場,顧玠也沒有了興緻,只輕輕的將海棠攙扶了起來,連敬茶也免了。

今日顧玠的心情卻是難得的好,連帶着給虞折霜也好眼色了,即便還是往常的幾道菜,即便是廚子多放了鹽,顧玠卻沒有嚷嚷着是餵豬的東西,但是十分津津有味的吃着。。

虞折霜依舊是細嚼慢咽的吃着,只是偶爾吩咐着丫鬟給自己布菜。

而那海棠卻毫不顧忌的親子給顧玠碗裏夾菜,然後笑着極美,“冬琅,你嘗嘗這個。”

顧玠總是笑眯眯的吃下,然後旁若無人的跟那海棠說著悄悄的話。

很快一頓飯就吃完了,白珠兒將他的鎧甲送了過來,然後又備下茶水讓他漱口。

待顧玠忙完這一切的時候,虞折霜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只恭恭敬敬的道:“冬琅,不知要讓海棠妹妹安置在哪個屋子裏,我這就叫人去收拾出來。”

顧玠輕輕的在海棠的臉上捏了捏,似乎十分依依不捨的要去當差,“何必要收拾屋子,以後只睡在我的屋子裏。”

虞折霜臉上不由得露出錯愕的神情,連她也不曾想到,顧玠竟然會如此的寵溺一個女人,“是”。

顧玠低頭又在海棠的耳邊輕聲的呢喃了幾句,那美人露出嬌羞的樣子來。

他這才抬起頭來,對虞折霜吩咐,“從賬房上支出一千兩銀子來,給海棠置辦一些東西出來。”

如今府內拮据的很,他卻如此的奢靡,可她還是點了點頭,“是。”

很快顧玠就去當差去了,屋內只留下虞折霜和海棠兩個人,所有的丫鬟都被支走了。

而虞折霜卻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手裏的佛經,這原本是顧老夫人留下的東西,如今倒讓她愛不釋手起來。

海棠在一旁如坐針氈,這才笑道:“夫人,這男人我見多了,都是喜新厭舊的,妾身以後還是要仰仗着夫人的,唯您馬首是瞻。”

虞折霜似乎故意冷落着她,見她將這樣的話說了出來,不由得眼神變得陰鷙起來,“本夫人既然能將您從那人間煉獄裏救出來,也有給你送回去的本事,以後你若恃寵而驕,我自有一萬種法子收拾你。”

海棠嚇得跪在地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妾身不敢,妾身一定乖乖的聽您的話。”

虞折霜臉上的冷然才漸漸的散去了,隨即道:“昨日冬琅一直跟你在一起嗎?”

“昨日一直和妾身在一起,片刻都不曾離開。”海棠滿臉的坦誠,半點撒謊的模樣也沒有。

虞折霜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幾日你好生的陪着冬琅,有任何的事情都要向我稟告。”

海棠忙磕頭答應。

虞折霜瞥了一眼她燙紅的手,眼底劃過一絲陰險的神色,“以後你是府邸里的姨娘,不能被一個通房丫鬟欺負了,若以後她再為難你,您便拿出主子的架勢來,只管訓斥她。”

“莫非那女人是故意刁難我的不成?”海棠滿是的氣惱,“昨日她和她的女兒也是故意鬧的罷。”

虞折霜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並未回答她的話,但留給她的沉默,便是默認了這件事。

很快那海棠便氣急敗壞的走了,那張小臉上露出了要吃人似的模樣。

海棠徑直的去了後院,卻見虞折煙正拔着地上的枯草,那雙臃腫的手已經通紅,隱約見那凍傷的地方已經化了膿。

虞折煙聽到了腳步聲,虞折煙慢慢的抬起頭來,眼底似乎帶着一絲的冷然,“你來做什麼?”

海棠的繡鞋一下子踩在了她的手上,但是並沒有用力,只聽她故意大聲的罵道:“你這不知廉恥的,若再打擾我和冬琅,我絕不會原諒你。”

虞折煙眼底有一絲的錯愕,但卻瞧見牆角處隱隱有一個人影,在悄悄的盯着這裏,虞折煙頓時明白了幾分,“奴婢不敢。”

那海棠又說了一番話,只將虞折煙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直到那牆角的人影離開,她在停住了。

“夫人,得罪了。”她的臉上只有平淡,連聲音都帶着謙卑,“奴才迫不得已,還請您見諒。”

虞折煙慢慢的站起身來,直視着她的眼睛,“你是故意來到承國公府的,你與顧玠早就認識。”

那海棠畢恭畢敬的道:“奴婢原本就是主子安插在京城的眼線,來這承國公府,也不過是主子的命令。”

虞折煙不由得嘆了口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很快那海棠便走了,虞折煙早晨被燙傷的手腕還隱隱的作痛,尤其是被冷風一吹,火辣辣的疼痛,蔓延上來。

她坐在是石凳上,冷風將廊下的鳥籠子吹的左搖右擺,昔日關着天下最珍貴鳥兒的籠子,如今住

剩下半指深的灰塵。

“呦,這是誰家的美人,在這裏傷感春秋。”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虞折煙不用想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她連頭也沒有回,“白奉,若是你來嘲笑我現在的狼狽的,那你便成功了。”

白奉徑直的坐在她的對面的石凳上,那雙狹長的眼睛盯着虞折煙,“許久不見你伶牙俐齒的模樣,倒是十分的想念。”

虞折煙狠狠的掃了他一眼,也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年紀小的時候便處處受氣,如今大了,還有什麼忍不得的。”

白奉卻並未再接她的話,只是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雙鞋子來,然後笑道,“這鞋子上空蕩蕩的,勞煩你幫我綉個花樣。”

虞折煙狠狠瞪他,“你還真當我是你家的奴婢了,咱倆不過是泛泛之交,你卻使喚起人來了。”

白奉的眼底有一絲的算計劃過,卻旋即道:“我是拿葯來換的。”

說完他從懷裏又掏出一個瓷瓶,然後放在了她的面前,“最上好的金瘡葯,千金難尋。”

虞折煙知道這筆買賣可以,不由得笑了笑,這才將葯和那鞋子拿走了。

然而她正我那個屋子裏走,卻被經過的素柳給攔住了,卻見她手裏拿着鞋子,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虞折煙生怕她瞧出什麼,畢竟他們都是封凰安排進府內的,這些人中自然會有封凰的眼線。

“呦,這還想給爺繡鞋子啊,如今爺都不會拿正眼瞧你,你卻打起這樣的主意來了。”素柳冷哼一聲,便只管去了。

虞折煙不由得鬆了口氣,原來她竟然誤以為這是綉給封凰的。

然而素柳離開之後,便急匆匆的往虞折霜的屋子裏去了,然後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

只見虞折霜的眼底有一絲的狠絕劃過,然後端起茶盞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去轉告陸大人,咱們今日便動手。”

虞折霜果然按照顧玠離開時候的吩咐,從賬上支出一千兩銀子來,給海棠添了一些首飾。

那海棠果然千恩萬謝的過來謝恩,即便天色已經黑了,她還是盛裝打扮,又添了幾股嫵媚多情,而她彎彎的柳葉眉,更顯得俏皮可愛。

這樣花樣年紀的女孩子,還有誰不去喜歡,也難怪顧玠只瞧了一眼,便亦是萬般的愛慕。

海棠只在虞折霜的屋子裏說了一會子的話,便聽見外面傳來了綠珠兒的聲音。

“海棠夫人,爺回來了,見不到您正惱着呢?”

海棠的臉上溢出一絲的嬌羞,“妾身先回去了。”

虞折霜慢慢的點了點頭,而海棠卻畢恭畢敬的倒了杯茶給她,然後跪在地上道:“妾身謝夫人的栽培,妾身敬您。”

聽到她如此的話,虞折霜的眼底露出一絲的笑意來,然後接過她手裏的茶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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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廂房內,冷的如同冰窖一般,如今虞折煙的日子越發的難熬,連她的炭也被剋扣了。

她給白奉正綉着鞋子,烏黑的緞面上是一隻老虎,威風赫赫的模樣。

虞折煙正拿着白線勾着虎鬚的時候,屋內西北的窗戶一下子被人打開,隨即一個黑影跳了進來。

她不由得嚇了一跳,那細針也戳在了她的指肚上,洇出一片血跡來。

待看清來人之後,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隨即將自己的手指放在嘴裏慢慢的吸吮,隨即一股腥甜充斥着她的鼻息。

“你就不能輕一些嗎,若是被人瞧見了豈不是要鬧出什麼禍端來。”她的聲音來帶着嬌嗔,那雙水眸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顧玠道:“我現在還怕有人瞧不見,壞了大事呢。”

虞折煙不由得滿臉的疑惑,待她正要開口詢問,便聽見他道:“你屋內這樣的黑,你卻綉東西,豈不是要傷了眼睛。”

“這原是白奉要的東西,只想早早的忙完了還給他便是。”虞折煙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他什麼。”

顧玠卻淡淡的笑,“將來總有收拾那廝的時候。”

其實虞折煙剛說完剛才抱怨的話,便已經後悔了,若是顧玠知道自己給白奉繡鞋子,又得打翻了醋罈子般的鬧起來。

可他好像並未在意這些,只是滿臉心事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玠漆黑的眼底似乎在極力的隱瞞着什麼,然後他慢慢的倒了杯茶,遞到了虞折煙的手裏,“別忙了,喝杯茶歇歇罷。”

她屋子裏的茶水早涼了,喝下去只怕會傷了身子,便搖了搖頭,“我不渴。”

誰知顧玠卻自己一把喝了進去,然後俯下身子吻住虞折煙的朱唇,將那茶水順着她嬌嫩的唇畔,遞送了過來。

虞折煙才咽下去,便感覺身上一陣天旋地轉似的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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