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領悟的巔峰

巫神棺中，烈焰燃燒，在巫神的施法下，形成四條火柱，高聳與天，在同一時刻，巫神南無罪腳下的王座連同彼岸花都被鍍上一層銀光，形同流水，融入大地。

“小友，你想聽故事么？”巫神坐在地上，發出古怪的微笑。

“這裏是！”緣滅疑惑，四條火柱分列四方，轉眼間就把此地演化成類似平台一樣的地方。

“這是我族神壇！”南無罪卸下氣勢，鄭重的說道，“祭神壇這三個字其實就是由它而來的！相傳這裏，還存有着人王焚莫的一縷殘魂！”

“焚莫！”緣滅臉色微變，稱讚道，“果真是鬼斧神工！”

“的確如此！”南無罪的神色有些暗淡，嘆息道，“只可惜這世上越是鬼斧神工的東西，越是會讓人瘋狂，最終引來覬覦之心！”

“就比如地煞？亦或是修羅？”緣滅眼中靈光閃動，接連拋出了兩個名字。

“修羅就是地煞，地煞就是修羅！這兩個名字本來是屬於同一人！”南無罪回應道，“當年地煞與我赴往中原，目的在於尋找一樣東西，那時的中原以冰宮勢力最大，而且在這一門中還藏有地煞的畫像，認定他為十惡不赦之人，為了達到目的，地煞就變成了修羅！”

“這些我都聽過！”緣滅打斷道，“我只是好奇你們的關係，你明明知道他滅了羲氏，又殺了姜愛琴，你竟然還能與其為伍，為什麼？”

“因為彼岸花！”南無罪的神色更加暗淡了，“你或許不知道，在我的心中，族人之死，包括我的父親離我而去，並沒有給我太大的悲傷，因為他們對我從未付出過半點親情，在我的心中，這世上唯一讓我愧對的就是愛琴和他們姜族的人了！”

緣滅無語，雖不苟同，卻仍表示理解。

“愛琴死了，我在萬念俱灰下，他來找我！”南無罪回憶道，“說可以復活愛琴，復活姜氏一族，但前提是要拿到我父親留在神壇的彼岸花！”

“神壇？”緣滅愣了愣，指着腳下問道，“這裏么？”

“是的！”南無罪點點頭，又道，“彼岸花為我羲氏聖花，相傳它在盛開之際可幫活人打通生死，達到長生之境，對死人來說，更可追魂奪魄，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緣滅輕念。

“很荒謬吧！但是我信了！”南無罪笑的很悲涼，嘆息道，“彼岸花開，起落三千！這句話在我族人的心裏，從來都只是個傳說，因為彼岸花根本不會開，在族譜中也沒有過這樣的記載，一切都只是虛言罷了！”

“所以呢！”緣滅反問，“他可以讓花盛開？”

南無罪點了點頭：“有一段缺失的咒文，流落到中原，可開啟彼岸花，這就是我願與他同去中原的原因！”

“於是就有冰宮的毀滅！”緣滅眯着眼睛，幽幽的說道，“接下來的事，可想而知！”

“沒錯！”南無罪臉色複雜，緩緩的說道，“冰宮毀了，咒文也拿到了，最終我們又回到了這裏，開啟了彼岸花......”

“彼岸花，真的可以讓人死而復生么？”緣滅見他臉色難看，久而不語，忍不住追問。

“死而復生，呵呵！”南無罪冷笑，連聲音都變的陰寒了，反問道，“何為生？靈識俱全可為生，行屍走肉也是生，最可怕的莫過於軀殼化成焦冥，眼中儘是殺戮！”

“焦冥？你是說傳說中的焦冥？”緣滅似對這種生物有些了解，說道，“如此說來，這彼岸花盛開之時所發出的光芒，能引來焦冥，那些人可以復活其實都是被焦冥所控！”

“你只說對了一半！”南無罪回頭，看向了一個未知的方向，回憶道，“那時的蠻荒是一場災難，無數的人變成焦冥，而最可怕的是地煞竟可以控制焦冥，利用那些屍身，為他收集魂魄，用來恢復肉身，而我和他的大戰，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緣滅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場爭鬥，整整持續了兩百年！”巫神長嘆，“那個時候的我，自認為已經達到了巫術的頂峰，而他因為缺失肉身，實力已不在巔峰，在這場戰鬥中，他不斷的把活着的人變成焦冥，而後利用這些焦冥來與我戰鬥，我為了將其誅殺，手上也不知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最終，我們兩個都瘋了！在荒谷，我憑藉陣法將其困住，由於他是神人不死之軀，無奈之下，我便以大法力拆解他體內的力量，而他眼看着大局已定，便主動把大部分的力量融進我的體內，汲取我的本源，之後又以鬼道之術結合數萬個魂魄，造就出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軀體！”

“神胚？”緣滅想到了在第一口棺槨中的那個被萬千冤魂支配的軀體。

“起初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後來我才知道，神胚其實就是一個人的反面！我為善，它為惡，兩者相合，才之真正的我！”南無罪見緣滅疑惑，又解釋道，“這世間的正邪，其實最開始都是源於人的內心，善惡兩念的結合才叫人心，只是有的人懂得控制，以善渡惡，就被稱為善人！而有的人則釋放慾望，以惡止善，便被稱之為惡人！為善也好，行惡也罷，其實都逃不出一個心字！”

緣滅點點頭，彷彿悟到了什麼。

“神胚出世，以魂為靈，以怨為力，在地煞的控制下，與我大戰了三天三夜，整個荒谷都被我們的力量吞沒，最後因為它剛剛出世，靈智不全，便由我慘勝，將其封印！”

“我見過它！”緣滅低聲開口，“確實很強！”

“這就是你們的危機了！”南無罪眼中儘是無奈，幽幽的說道，“早晚有一天，我會被它同化，到了那個時候，這世間就真的要大亂了！”

緣滅震驚，問道：“為什麼？”

“地煞是不會死的，他雖然被我磨滅了所有的力量，但畢竟體質為神，再加上活了幾十萬年，很多東西，也只有他明白！”南無罪回頭，看向緣滅，緩緩說道，“就比如說成神的秘密！”

緣滅不語，只是死死的盯着南無罪。

“人心皆有兩念，善一念，惡一念，我們這些修真煉道者更為甚之，但凡達到一定的高度，很多人都會摒棄一念，專註一念，以此來通往超脫之境！”南無罪搖了搖頭，默默說道，“可這樣做的人，雖然已經超脫，但其實卻墮入了下乘！就像我當年一樣，修為出現瓶頸，止步不前！”

“前輩所言，是我習道之根本！”緣滅點了點頭，又道，“但在下不才，敢問上乘是？”

“以己身對立，鑄造神胚，磨鍊神魂，而後與其相合，回歸本元！”南無罪幽幽的說道，“只是如果那樣做，很容易被神胚控制，走向迷失！”

“那地煞的意思是？”緣滅追問。

南無罪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助我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