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你害了她

我再度醒來的時候，胸口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李淺就昏倒在我身上，右手還保持着與我十指交握的狀態。

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只是遠遠的聽到有警笛的鳴響。

“喂，李淺……”我推了推他，試圖確認他的狀況。

喉間一聲低吟，他也醒了過來，見自己趴在我胸口，俊臉一紅，狼狽地雙手撐在那，不知所措。

“李淺，你不要緊吧？”我忘了我們這是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只是擔心地詢問。

他卻清了清嗓子：“我不是李淺，我叫李長澤。”

聲音不是他，他已經離開李警官了！

我尷尬地別過臉，同時鬆開與他交握的手，他則硬撐着起來，卻因為身上的傷，再度倒下去。

“你沒事吧？”我扶住快要倒下的他，被李淺附體，又和那個怪物大戰了那麼久，作為凡人，他的身體可能早就受不住了。

“剛才……”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如果他問起我，我該怎麼答呢？

“長澤，你不要緊吧？”一個清脆的女聲飄過來，跟着便是急匆匆的腳步聲。

一個頭上扎着馬尾辮的年輕女警跑過來，瞪了我一眼，將他從我手上接過去。

“啊，肖華……”李長澤還沒說完，就再度被她打斷。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會……”

我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奶奶的紅木匣，警局很正常，除了大塊頭和李淺打鬥時造成的大坑外，沒有別的破損，只是這裏頭的警察怕是都死了吧。

李長澤警官擺了擺手：“我們似乎是遭到了恐怖襲擊，請務必封鎖消息，這件事比較棘手，不要讓市民恐慌。”

女警肖華點點頭，目光又落在我身上：“那她……”

李長澤淡淡看了我一眼：“只是一個不良少女，不幸被牽扯進來，不過她不會說出去的。”

他心裏應該清楚，這一切和我有關吧，為什麼要幫我隱瞞？

肖華又盯着我看了兩眼，便招呼人來替李長澤檢查傷勢。李長澤擺了擺手看向我：“很抱歉，我沒保護好你。我會儘快聯絡你的父母，讓他們將你帶走。”

說完，又拍了拍我肩膀，肖華對我的敵意似乎減淡了許多，也招呼我跟上他們。之後就是更多警察處理現場，我看到那些被編成殭屍的警察似乎又變回了原狀，然後被人蒙上白單子抬走了。

我四處見不到李淺，偷偷摸了下胸口，那塊血玉還在，他大概是回去了吧？

再之後，我見到了我的父母。

這是我十八年來和他們待的最長的一次，不過氣氛卻尷尬到了極點。

我媽自打一進警局的門就一直緊緊抓着我爸的衣袖，眼睛裏的恐懼藏也藏不住。我爸則是強作鎮定，見我在李長澤的辦公室里站着，劈頭蓋臉過去就是一聲大吼：

“你這丫頭，不好好學習，照顧奶奶，又惹了什麼事！”

我只略略朝他一瞪眼，他就慫了，喉間發出咕咕的聲音，卻不敢再說什麼。

李長澤走過去，淡笑着替我們圓場：“戚先生，先別激動。你女兒沒做什麼壞事，只是您的母親前天不幸過世了。”

“什麼？！”

我爸聽了這話，身子猛然一震，差點兒摔在地上，我媽則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李長澤想要過去詢問，他卻顫手指着我：“是你……一定是你對不對？是你害了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