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傘，大蒜
研究了一會兒。
於得水發現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這本《鬼醫門外經》，他完全看不懂。
就算查古漢語詞典，他也只不過看懂了很少一部分。
而且，那些都是一些中醫學理論知識，雖然不曾在大學課本當中見過類似的理論，但是，如出一轍，晦澀難懂。
看完的結果也都一樣，看得腦殼子疼，好像還沒什麼用。
不過，越是看不懂，於得水就越是來勁兒。
杠上了。
就不信邪！
看不懂，就一遍又一遍的看，一遍又一遍的查。
張青檸有晚上到圖書館看書的習慣，無意之中，她看到了角落裏在認真看書的於得水。她有些不敢相信，這小學弟看似吊了郎當，竟這麼用功？
頓時，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於得水！”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把於得水給驚了一跳。
老頭說過，這本《鬼醫門外經》不能讓別人看到，否則會引火燒身。所以，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於得水條件反射，立馬把書給藏了起來。
抬頭一看，是張青檸。
“學姐，原來是你啊！”
張青檸看着於得水，藏書那速度，撇了撇嘴，估摸着這屌絲小學弟看的，肯定不是什麼健康的書。
剛才生出的那幾分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她心中暗道。
“爺爺，看來你輸了！”
“學姐，我那結果，啥時候能出來？”於得水想到了上次抽血的事情，正好岔開話題，以免尷尬。
“你的血液樣本我已經拿過去了，等明天，我打個電話幫你問問。”張青檸說道。
“謝啦！”
一夜無眠。
於得水用整整一晚上的時間，將《鬼醫門外經》給完整的研習了數遍。大部分還是搞不懂，不過有一部分，還算是看出了一些門道。還別說，這裏邊還的確有幾分精妙的東西，甚至有一些內容，讓於得水感到驚訝，不可思議。而且，書中記載的內容，跟於得水體內的那玩意之間，有着莫大的聯繫。
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於得水將那本書收好，離開了圖書館。
剛到外邊，他就收到一條微信。
程琳琳發過來的。
“於先生，請問您幾點能過來？”
“九點。”
“好，等你！”
看了一下時間，現在都已經八點了，時間緊迫，所以，於得水給李慧發了條微信，讓她自己下去吃點兒早飯。
於得水自己，顧不得吃飯，菜市場轉了一圈兒，買了幾頭大蒜，直奔別墅區。
不過，李慧卻一直都沒有給於得水回短訊。
她還沒有睡醒？
……
半個小時后。
別墅區，十三號院大廳里。
於得水隨着程琳琳進來，一股濃重的蒜味兒，也隨之而來。
今天在此的，並不止程琳琳一個人。
還有有一位老者，坐在一邊，他端着蓋碗，正在品尚香茗。
老者的身後，站着兩個人，一個女的，一個男的。男的大概四十多歲，女的於得水一眼就認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張青檸。
“怎麼是你？”
幾乎是同時，於得水和張青檸的心裏同時嘀咕了一句。
這邊，程琳琳忙着介紹。
原來，這老頭叫張尚德，是關州市中醫界泰斗級別的人物，市三院的名譽院長。二十五年前，關州市市長中了一種奇毒，就是被張尚德解了的。張尚德也正是因為那次，徹底揚名關州，他在中醫，特別是解毒這方面，造詣極深。而旁邊那男的，是副院長，吳忠林。
程琳琳這面子還真大，把他們也請來了？
“程總，這小孩子是誰？”吳忠林疑惑，他捂住鼻子，有些受不了濃重的蒜味兒。
“吳院長，這位就是我跟您提到過的於先生，他的醫術，十分玄妙。”程琳琳介紹道。
不過，她說完，吳忠林就笑了。
“程總，您沒搞錯吧，就這小子？”吳忠林面露不屑，一個毛頭小子還敢說自己懂什麼醫術？
開玩笑！
這絕對是胡鬧！
“吳院長，人不可貌相。於先生雖然年輕，但是，我相信，他的醫術，應該在您之上。”程琳琳沒有給吳忠林面子，直接這麼說。
張尚德抬手，示意吳忠林不要再說。
吳忠林撇了撇嘴，冷哼一聲。
其實，張尚德和吳忠林還有張青檸，是不請自來的。只是因為，程琳琳向張尚德諮詢了自己喝了一杯清水病就好了這件奇事。張尚德覺得這事太過玄妙，所以，才主動要求今天親自過來觀摩。
就連張尚德都覺得，程琳琳口中的那位於先生，應該是一位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老者才對。他斷然沒有想到，竟然是個剛過二十歲的年輕人。
他真有程琳琳說的那麼厲害？
與此同時，於得水也在打量張尚德。
這老頭看着很有氣質，不愧是中醫泰斗。
想到邋遢老頭的那些話，於得水在想，不知道這個中醫泰斗張尚德，放在鬼醫門之中，會屬於哪一種境界呢？
“程姐，方便去二樓看看嗎？”於得水問。
程琳琳點頭。
然後，帶着於得水，朝別墅二樓走去。
走了幾步，於得水又問：“家裏有沒有黑傘？”
程琳琳疑惑。
不過，立刻點頭，取來，給了於得水。
於得水拿着黑傘，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朝樓上繼續走去。
二人到樓上之後。
樓下，張尚德微微回頭，問：“檸兒，你怎麼看？”
張青檸不假思索，說道：“這小子以為自己上了醫科大學，就能給人看病了，不自量力，我看，他就是裝神弄鬼。”
旁邊的吳忠林，也立刻接話道：“檸兒說的沒錯，照我看，這小子就是個騙子，一定是想從程總這裏騙些錢而已。看着吧，等會兒看我怎麼揭穿他！”
張尚德則笑而不語。
……
別墅區外，一座爛尾樓里。
一個道士打扮的人，拿着望遠鏡，在看着遠處別墅區的十三號別墅院。
他身後，五個黑西裝，都是他的手下。
李慧被綁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她的眉心處貼着一張黃符，整個人動彈不得，好似昏了過去。
一個黑西裝，拿着手機，對着李慧拍視頻。
“王道長，我……我這手機怎麼拍不到她？”黑西裝問。
“用我的，這小妮子是鬼，你的手機沒開過光，當然拍不到！”姓王的道士隨手遞出一個黑色的手機，繼續觀察着十三號別墅院那邊的情況。
“臭小子，敢斷本道的財路，本道讓你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哼哼哼哼……”
“對，讓王道長您養的那隻厲鬼，吸了他！”
“哈哈哈……”
……
於得水把二樓走了一遍。
最後發現，其中一個屋子裏，特別冷。
看來，就是這裏了。
掃了一眼，這屋看起來，應該就是程琳琳的卧室。
卧室很大，有獨立的衛生間，於得水每次來這裏通下水道，主要負責的，就是這個大卧室里的衛生間。
通過昨天晚上的研究，於得水差不多已經弄明白了。程琳琳的情況，嚴格來說，並不算是一種病，而是長時間受陰氣侵襲造成的。屋子裏陰氣重，日積月累，身體就會出現各種問題。
造成屋子陰氣重，往往有兩種原因。
第一種，屋子朝向不對，宅子本身偏陰。
第二種，就是屋子裏有不幹凈的東西。
於得水看了一下，程琳琳這屋子裏的窗帘非常厚實，遮光效果很好，現在關着，這屋子裏就跟晚上似的，不開燈，就特別黑。
於得水朝窗戶那邊走去。
正要拉開窗帘的時候，程琳琳連忙衝過來阻止。
“別……別開窗帘！”
“咋了？”
“你一開窗帘，我就會頭疼，頭疼欲裂。”
窗帘開了一條縫，程琳琳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了，於得水立刻把窗帘給關嚴實了。然後，把剛才要來的黑傘給撐開。
嘭……
周圍一陣陰冷的氣息纏繞。
再看向程琳琳那邊，於得水都被嚇了一跳。
我操！
於得水看到一個渾身血漬的男人，一顆眼珠子都沒了，它雙手抓着程琳琳的腦袋，使勁兒往中間擠壓。
怪不得程琳琳會頭疼。
原本於得水還以為，害程琳琳的，會是那個帶紅圍巾的小女孩。可是沒想到，竟然是一隻男鬼，而且，好像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本來於得水還對《鬼醫門外經》之中的記載，屋裏撐黑傘見鬼半信半疑，沒想到這辦法還真的管用。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世界還真他娘的有鬼啊？
於得水差點兒就慘叫一聲，跑路了。可是，他不能這麼做，他跑了，程琳琳怎辦？
程琳琳好像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目光獃滯。
“程姐，你咋樣了？”於得水問。
“你能看見我！”
鬼說話了，那聲音之中，還帶着讓人頭皮發麻的雜音。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於得水說：“對，我當然能看見你！你先放了她，我有事，跟你談一下！”
第一次跟鬼談話，這種酸爽，只有親身體會才正宗。
男鬼一隻眼盯着於得水，臉色陰沉，也不說話。
“別生氣啊，你不肯過來，我過去彈也行！”
於得水走過去。
伸手衝著那男鬼的腦門上，狠狠地彈了一下。
“咣當！”
滋啦一聲。
一股白煙。
男鬼毫無防備，這一彈，它竟整個就倒飛了出去。
大蒜這麼厲害？
於得水看了下自己的手指，聞了一下，說道：“我去，蒜味兒怎麼還這麼重？”
《鬼醫門外經》當中有記載，大蒜，此物烈性，氣味香烈，百鬼不招。所以，於得水一大早沒幹別的，就買了半斤大蒜，放口袋裏了。
來別墅之前，他還在自己雙手上全擦了一遍。
從地上爬起來，那男鬼面目愈發猙獰。
“臭小子，敢陰我，我叫你生不如……”
話只說了一半，於得水已經衝上去了，二話不說，衝著那張臉就是一巴掌。滋滋啦啦，加之慘叫聲，白煙騰騰，於得水微微點頭，說道：“不好意思啊，蒜香豬頭肉，火候過了一些，都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