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求和
李暖暖白了他一眼,拉開了他的手。
吳霽朗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麼答案,轉而繼續開火攪拌着玉米汁,一邊說:“雖然你懷着孕,但我想我還是得把這件事說出來,只希望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別太激動。”
李暖暖道:“說吧。”
這些話吳霽朗已經想了很久,他知道李暖暖是哄不好的,她不是個傻瓜,她需要一些真實的東西,哪怕它註定會讓人不適。
吳霽朗看向她,說:“我愛你。但她在我心裏永遠都是不同的。”
李暖暖挑起眉梢,但沒有說話。
吳霽朗說:“你知道她家的情況,她父親整日加班,難得回來一次,她都是自己拿着錢生活。我父母雖然也忙,不過我家還有祖父母,所以,她幾乎天天來我家裏吃飯,有時甚至住在我家。”
李暖暖問:“她睡在哪裏?”
吳霽朗忍不住笑,“你說呢?那時我們可都還小。”
“是大了之後才睡在一起的。”李暖暖挑眉。
吳霽朗搖了搖頭,說:“滿腦子都是這些事。”
李暖暖說:“繼續。”
吳霽朗說:“我從小就很心疼她,想照料她,漸漸地喜歡上了她。與她的回憶是我今生無法磨滅的,也十分美好。”
李暖暖的臉陰沉下來,“這麼美好,你為什麼不去找她?”
“那是兩回事。”吳霽朗說:“我不愛她了,無法忍受跟她共度餘生,但這不妨礙曾經的她活在我的記憶里,所以我不會任由她死。就如你始終留着羅凜的命,你確定那完全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
李暖暖冷哼一聲,“當然是因為我還愛着他。”
吳霽朗手上動作一頓,隨即關了火。
李暖暖打量着他,不吭聲。
吳霽朗說:“既然這樣就沒必要說下去了。”
李暖暖哼了一聲,轉身作勢要走,吳霽朗又連忙拉住她,無奈地問:“說走就走嗎?”
“不走難道還繼續聽你講你美好的初戀?”李暖暖轉頭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在為什麼生氣!”
“我知道。”吳霽朗說:“你有了我的孩子,我自然不會幫她逮捕你。”
李暖暖轉過了身。
吳霽朗以為她消了氣,說:“你是想問我這個,對吧?”
“不。”李暖暖揚起下巴,“你救她時毫不猶豫,救我卻要加一個孩子才夠,憑什麼?”
吳霽朗說:“如果她逮捕你,一定是因為你犯了罪,審判你的是法律,她只是一個執行者。但你要殺她,卻是……”
“卻是為了我們組織的存亡!”李暖暖瞪起眼睛,怒道:“我也只是一個執行者,要她命是道上的規矩,她的組織有法律,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
吳霽朗無語。
李暖暖問:“怎樣?沒話了嗎?”
吳霽朗搖了搖頭,“我不接受這種說法。但你有你的道理。”
李暖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吳霽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
“一個聽不得真話的人。”吳霽朗皺眉道:“做人太剛愎別人就只能騙你。”
李暖暖問:“我剛愎?”
吳霽朗有些不是滋味兒,放柔了語氣,說:“我說過了,我之所以不殺她,是因為她在我心中早已和家人一樣,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
李暖暖道:“所以就可以殺我。”
吳霽朗愕然,“我什麼時候這麼說?”
“幫助她逮捕我不就是在殺我?”李暖暖笑道:“你還真是正義呢。”
吳霽朗說:“我不是說不會嗎?”
“可我又沒懷孕。”李暖暖冷笑着說。
吳霽朗愣住。
“雖然知道的有點晚,但還不算太晚。”李暖暖的眼圈紅了,說:“你到頭來還是愛她。”
吳霽朗有些抓狂,“你的邏輯很奇怪,我非要她死才行么?”
“不,她可以不死。”李暖暖說著,用手擦了擦眼睛,“不過你對孩子的表現還是不錯的,我很滿意。”
吳霽朗知道江愉心的事不能說下去了,暗自後悔自己開啟了這樣一段愚蠢瘋狂的對話,“我還以為你真的懷孕了……你為什麼要這樣騙我?”
“我可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想喝你的玉米汁。”她幽幽地望了他一眼,說:“我想你了。”
吳霽朗笑了,說:“和我一開始猜的一樣。”
李暖暖白了他一眼。
吳霽朗說:“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用這種可愛的借口來求和。”
“我不是在求和。”李暖暖不悅地糾正。
吳霽朗笑道:“好,是我在盼着你來臨幸。”
李暖暖又睖了他一眼,“現在只有你一個,講什麼臨幸?”
吳霽朗這次是真的高興了,伸出手去抱她。她推了兩下,敵不過他力氣大,最終靠在他的懷裏。
吳霽朗抱了她一會兒,問:“玉米汁不用喝了吧?這東西很長肉的。”
李暖暖說:“你都喝掉。”
“一鍋呢。”吳霽朗說:“我怎麼喝得掉?”
“我不管!”李暖暖怒道:“都是你自己做的,你當然要喝掉。”
“我以為你懷孕了。”吳霽朗辯解道:“想讓你喝個痛快。”
“懷孕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長肉了?”李暖暖抬起頭來,擺出一副倨傲的神情,“你喝不喝?”
吳霽朗無奈,“一人一半。”
喝完了半鍋玉米汁,吳霽朗一整天都沒有食慾。
直到他去上班,李暖暖的那部分還沒喝完,她保證說她一定會喝完,但他知道她鐵定會倒掉。
其實他知道,李暖暖留在這裏是為了什麼。
這正是他先前所期盼的,她前來求和,證明她愛他,她沒有懷孕,他便不必放過她。
他註定要負她,從一開始就是如此。
這麼想着,他又拉開了抽屜,掏出了裏面的刀片,劃開了手腕。
血湧出來,痛也傳來,割腕死不了人,他很清楚。但這血和痛會造成一種即將死亡的假象,這種假象讓他感到了一絲輕鬆。
自從第一次割腕后,他就迷上了這種方式,他發現吃藥並沒有這麼好的效果。整條左手臂已經被他割出了許多傷痕,有的深有的淺。
他知道這樣不對,自己又離真正的自殺行為近了一些,但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不過,今天這一刀,卻有些不同。這一刀不全是因為壓力,不全是因為痛苦,還有別的目的。
中午時,李暖暖打來電話,說:“你幾點鐘才能回來?”
吳霽朗問:“你還在?”
“說得是什麼話?”李暖暖口氣不悅,“我能去哪兒?”
吳霽朗說:“我以為你有工作要忙。”
“我來找你一趟,喝了一肚子玉米汁,然後你就告訴我說你要去工作。”李暖暖責問道:“現在還盼着我走?”
吳霽朗頓時笑了,說:“我這就回去了。”
“不工作了?”
“現在沒什麼工作是歸我管的。”吳霽朗說:“需要我帶菜么?”
“不需要。”李暖暖笑着說:“你人回來就好。”
回去的路上,吳霽朗還是去商店買了盒安全.套,上樓之前,卻想了想,又將它留在了車上。
吳霽朗在客廳里找到了李暖暖,她仍穿着之前的那身衣服,正倚在沙發里看電視。
見吳霽朗過來,她便關了電視。隨後他便按住了她的肩膀,口勿了下去。
她熟練地解開了他的襯衫紐扣,指尖在他光潔硬實的肌膚上遊走,他同樣以最快的速度褪掉了她的裙子,隨後不由得一愣,鬆了口,低下了頭。
李暖暖被他看得有些動情,柔聲問:“好看么?”
吳霽朗按捺了一下躁動的心情,啞聲說:“好看。”
“好看你就親.親她。”她的聲音中充滿誘惑。
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他口勿了下去,並沉迷在其中。
從客廳折騰到了卧室,兩人都有些累了,李暖暖滿足地伸了個懶腰,順便把月匈前的小果實遞進了吳霽朗的口裏。
他順勢合上嘴巴,仔細品咂着,聽到她問:“好吃么?”
“很甜。”他說。
她笑了,先是抱着他的頭在他的額頭上重重地親了親,隨即滑回了他的懷裏,拉起了他的手,放到了嘴邊,像吃雪糕那樣輕舌忝他的指尖,“你更甜。”然後便是一愣。
吳霽朗也看到了,她的目光凝在了他的手錶上。
他用的是膚色的大創可貼,藏在手錶后,為的就是不想讓她太快發現。
李暖暖看了他一眼,解下了他的手錶,作勢就要撕下創可貼,吳霽朗忙道:“別,好不容易才貼上。”
李暖暖皺眉,“誰給你弄得?”
吳霽朗避開她的目光,沒有說話。
“難道是你自己?”這樣的傷口一看就知道是自.殘導致,李暖暖的臉色更難看,捏住了他的下顎,“為什麼做這種事?”
吳霽朗說:“感覺很舒服……”
“我還不夠讓你舒服么?”她怒道:“要我找根皮帶抽你幾下么?”
吳霽朗先是笑了,隨後見她怒容不減,又斂起了笑容,“抱歉。”
“不準再做這種事,”李暖暖咬牙切齒道:“否則就立刻就把你綁起來,抽到你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