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真相

第225章 真相

剛開始下床她有些暈眩感,畢竟輸過液,身體恢復了一些,因為得到了及時的送醫院救治,大毛病應該是沒有的。她打了車,與李阿姨是前後腳的功夫回到陸宅。

去的路上,夏櫻捏了捏自己臉頰上的肉,有一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李阿姨白天還打發她走呢,她們叫兜兜小沉,這會兒非但改了口,還表現出一副很關心她在乎她的樣子。

簡直太詭異莫測了。

一到陸宅,門口的傭人恭恭敬敬的叫她太太,那種尊重的微微仰視的眼神,是她所不熟悉的。

太太?

夏櫻如果沒有聽錯,記得在她跑出病房的時候,李阿姨也喚她太太來着。

到底是怎麼回事?

玲姐一看到她,絲毫沒有了尷尬為難……種種情愫,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微笑:“夏……太太回來了?”

夏櫻的眼睛裏只能看見兜兜,她不顧一切的沖向兜兜,抱住他。

“兜兜,我的寶寶……”懷中的他醒着,睜着懵懂的大眼睛,烏溜溜的好像在看她,嘴角咧笑,口水慢慢的滑下來。

他咿咿呀呀了幾下,彷彿在回答她,應答她。

“兜兜,我是媽媽,媽媽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夏櫻覺得胸口左右側都開始痛了,差點忘記了,兜兜已經斷奶了,她不用餵奶,兩個人之間無端端的少了一層結締,這種感覺讓她悵然若失,失去了一些重要的過程。

算了,她量本來就不多,兜兜一天天的大了,自然是吃不飽的。

玲姐告訴他,兜兜現在基本喝羊奶粉,偶爾她們會煮一些營養迷糊餵給兜兜,但是兜兜吃的比較少,就是喜歡喝奶粉。

夏櫻好不容易餵了米糊進去,小傢伙一臉的苦大仇深,眉毛成了囧字型,十分搞怪。她按了好幾下,都沒能撫平。

這小孩……夏櫻微微莞爾,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兜兜能讓自己開心了。

“玲姐,你為什麼要叫我太太?”終於平復了心情的夏櫻,才有空騰出腦子來問這個事情。

“先生吩咐的。”

“他為什麼這麼吩咐?”

玲姐搖搖頭,“不知道。也許先生想通了,兜兜確實需要媽媽的陪伴,我早就覺得你和陸先生很般配……”

呸,哪裏般配了!

夏櫻不敢苟同玲姐的話,陸時靖從早上開始恐怕還是冥頑不靈絕情到底的狀態,她暈在雨幕裏面,他就心軟了,並且給了她女主人的身份與權力,僅僅是為了兜兜嗎?

他那麼霸道專製冷血無情的人,怎麼這會兒才突然想起來孩子必須有母親的陪伴成長,而且她怎麼知道,陸時靖只是一時興起,等到哪天他不高興了,又強迫她與兜兜骨肉分離,到時候感情越深,再也承受不住分開的痛苦,怎麼辦?

夏櫻惴惴不安,可李阿姨連把她的行李都收拾得宜了,就是她和兜兜的房間裏,並且她發現屋子裏添加了很多的東西,比如睡衣外套之類,將衣櫃填得滿滿當當,洗手間裏盥洗台上,有很多護膚品,母嬰用品等等,看得出來,價值昂貴。

陸時靖給小寶寶準備說得過去,可為什麼還要特別準備她的呢。

花瓶里的一束玫瑰花,到底是幹什麼的?

第二天她想要的答案,果然出現了,她相信又不能完全相信,這是真的。

與陸時靖的見面在當天晚上的晚餐,餐廳的風格偏歐式,可能後來改動過,與雅緻大氣帶一些中式感的客廳風格迥異。

明明是李阿姨叫她下來吃飯,餐廳里卻空無一人,很奇怪。

復古蠟燭吊燈選在餐桌之上,溫馨的光線把周圍襯得有些烏漆嘛黑,桌上的食物異常豐盛,擺放規律對稱,色澤暖黃,還有紅酒與水果混合的香氣,濃郁的朝夏櫻的鼻息里鑽進來。

這是搞什麼?

她正要轉身離開,聽到男人似低沉又似清朗清晰的聲音說:“坐下來。”

陰影處,陸時靖頎長的身影很快落入了視線中,他西裝革履,襯衣整潔,五官在稍暗的光線下顯得輪廓分明,鼻翼挺拔,眼窩深邃,睫毛濃密,他的眼眸黑的深沉,視線在精準無誤的投向她時,彷彿有一簇火焰,又彷彿就是中間燭火的倒影。

不對,不對勁。

夏櫻眨了眼睛后猛地抬頭,不可思議的道:“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她所習慣的是陸時靖冰冷的目光,談不上獃滯,總能從蛛絲馬跡上揣摩出一點眼盲的痕迹來,可他現在,完全是神采奕奕的,而且不再是冰冰冷冷,好像有了溫度,目光是柔和的,這種柔和,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截然不同。

他的視線又是如此的灼、熱專註,她能感覺到密不透風的關注度,有些無所適從,站立不安。

他沒否認:“嗯。”

他為什麼突然轉變態度?

夏櫻有些回神,大概對他懼怕的陰影仍在,急急忙忙拒絕:“我不餓,我先上樓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兜兜有人照顧,陪我一起吃飯,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陸時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身邊,一隻掌心按在了她的肩頭,有點燙皮膚。

嘴裏討厭,身體很誠實。矛盾複雜的夏櫻不是很情願的坐到了他指定的位置,他貼心又紳士的將椅子抽了出來,動作溫柔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同一張臉,她根本懷疑眼前的陸時靖是兩個人。

什麼很久沒有一起吃飯?明明也沒幾個月。

陸時靖沒有坐她對面,而是在她旁邊,不由分說的給她夾了很多菜,高腳杯內倒了紅酒。

竟然都是她喜歡的口味,他是怎麼知道的?其實應該也不難,問李阿姨就全部清楚了。

“陸先生,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覺得自己前後表現得非常自相矛盾嗎?”對於這種反常,夏櫻忍無可忍。

“看着我!”

他突然定定的望着她,眼神有一種懾人又蠱惑的力量,把她整個人定在了原地。

“小音,不要叫我陸先生,你以前都叫我靖哥哥的。”他掌心猶自撫摸上她的左臉。

好像對她的身體做了什麼,施了魔法,她竟然完全反抗不了。

靖哥哥?明明惡俗肉麻無聊到了極點,為什麼她不覺得討厭,靖哥哥,靖哥哥。

“你射鵰英雄傳看多了吧,還是這裏有什麼問題……”她拍掉對方的手掌,點了點自己太陽穴,鄙夷的表情很明顯,“需要去看下精神科的醫生。”

面對她的冷淡與排斥,陸時靖的眼睛裏充斥着悲傷。

“你叫懷音,不叫夏櫻,魏言修曾經欺騙你他是你的未婚夫,是他把你弄失憶的,你去年剛剛到陸宅的時候不是25歲,而是三十歲,你就是我失蹤很多年的妻子。”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太多的平仄起伏,可微微發酸與半句話半句話的中間,有許多的哽咽,卻沒有讓夏櫻輕易發現。

什麼?

夏櫻簡直匪夷所思,震驚的望着他,“你胡說,不可能。”

怎麼就跟說故事似的,沒錯,也許她和他的前妻是長得比較像,但絕對不是他所說的那樣。

他靠的無比之近,英俊的面容近乎猙獰:“那麼請你回答我,你丟失的那段空白記憶是什麼?我難道連自己的妻子都會認錯?”

的確,他認錯過,但是只有一次,不可能發生第二次。

以後都不會了。

猙獰背後是一種最深最真切的悲哀。

對於陸時靖,夏櫻對他的感覺是複雜的,任何一種都絕對不是喜歡,她竭力說服自己,他是如此可惡,做出一系列惡劣到不可原諒的事情……她佯裝淡定的拉開距離:“陸先生編故事的水平不錯,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對我說這種話,難不成陸先生恢復視力之後,就喜歡上了一個和你妻子有些相像的女人嗎?你覺得我會愚蠢到相信你的鬼話嗎?你錯了。我不會感謝你的大發慈悲,讓我留在兜兜身邊。”

他咽了咽口水,牛頭不對馬嘴的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那眼神悲傷中帶着深情款款。

他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這一點讓夏櫻很不舒服,她不覺得自己是懷音,儘管她對陸時靖這位失蹤的妻子已經無比的熟悉。

“請你適可而止,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我明白你的妻子離開你對你的打擊很大,請你理智。”

“跟我去一個地方。”

他說話的同時拉住她的手,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她感覺不適,但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陸時靖帶着她去了二樓的主卧室。

她知道,好像是曾經他妻子的房間。

她偶然看過一眼,不應該是眼前的樣子。之前女傭小陶來過主卧室,拿了衣櫃裏女主人的裙子,顯然是不合身的,不屬於她的。

據夏櫻所知,至少牆上沒有這些照片。

有婚紗照,男主角是陸時靖,女主角是……她?照片上的女人,和她真的長得很像,從前只是聽說,現在親眼看到了,她張大了嘴巴,太吃驚了。

她恍惚以為是不是陸時靖用人工合成,來欺騙她的。

她的視線在每一張照片上徘徊很久,一張不落,仔仔細細的看。

陸時靖非常有耐心的解釋:“這是我和你在香港度假的時候,我們在教堂里舉行了婚禮,我臨時起意向你求的婚……”

彷彿每一張照片背後,他都能孜孜不倦,興趣濃烈的說上老半天。

“陸先生對妻子的感情非常深,所以你更不應該隨便找一個代替品。我不是她。”儘管夏櫻很動容,她就是沒辦法把自己的身份代入進去,她是夏櫻,她怎麼可能是陸時靖的妻子。

陸時靖的目光如影隨形,愛慕再也藏不住,更肆無忌憚的展示:“一開始我和她的雙胞胎姐姐結了婚,我不愛她,卻不得不娶她。她的姐姐,一個與她截然相反的女人,處心積慮,惡毒,她找到並且聯合自己的父親欺騙走失多年的妹妹,冒充她,為她生育婚內出、軌的孩子爭取時間……”

其實王洋跟她說過一次,她大致知道劇情,他們的戀愛過程。

她捂住耳朵:“我不是她,你弄錯了。”便匆匆逃離了現場。

她想,她需要冷靜一下。

陸時靖的眸光溫柔的落在她的背影上。

幸好,她回來了,他有時間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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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愛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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