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悲傷

第一三三章 悲傷

醫生先為虛弱的曉夏先做了簡單處理,然後開始檢查,這時的曉夏早已嘴唇發白,面無血色,她心裏默默念叨着“寶寶千萬不能出事,寶寶千萬不能出事。”

曉夏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等待着醫生宣佈最後的結果。很快,醫生停住了,檢查結束了,曉夏迫不及待地問:“大夫,寶寶,寶寶還在吧?”

醫生沒有說話,打開門把正在不停走動的雷鳴叫了進來,醫生看着雷鳴,臉上帶着遺憾的表情說:“雷先生,根據檢查結果,胎兒已經沒有心跳了。真可惜,這麼大的孩子,都已經成形了,希望你們不要過於難過,現在的問題是您的妻子懷孕月份很大,需要做引產。”

雷鳴彷彿聽不懂醫生的話似的,他走到醫生面前,搖晃着醫生的胳膊說:“大夫,求求您,再仔細檢查檢查好嗎,也許孩子還在呢,昨天,沒錯,昨天我還能聽見寶寶心跳的,就這麼一天的工夫,怎麼可能?您再檢查檢查,萬一是誤診呢?”

病床的曉夏聽到醫生的話,看着雷鳴有些發瘋的樣子,淚水忍不住地往外流。

醫生“我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但是請你們接受這個事實,現在的確沒有胎動了。當務之急,是做手術,如果拖久了,對孕婦會有危險的。”

雷鳴望着曉夏,虛弱的夏臉上毫無血色,彷彿一張紙人般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雷鳴走過去,默默地幫着曉夏擦掉臉上的淚水,哽咽地說“好,我同意手術,我簽字。”

曉夏被推進了手術室,這是她第二次躺在手術台上了。記得就在上次,曉夏還是滿懷欣喜地等待着醫生把孩子“塞”進她的肚子;可是才半年,還沒等曉夏享受到當母親的快樂,醫生又要把這孩子“拿”出來。曉夏毫無反抗之力,任憑醫生的擺佈,她只有聽着醫生一刀一刀地,把這孩子帶走,即使不用麻藥,她也感受不到身體之痛,心在滴血,還能有什麼比一個母親失去自己的孩子更難過的呢?

雷鳴站在手術室外,他直直地雙眼盯瞪着手術室,雷鳴一時緩不過神來,他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的事實,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太大了。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腦袋,他恨不得一拳把自己打醒,然後告訴他剛剛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不知什麼時候,手術結束了。曉夏被推出手術室,雷鳴跟着也進了病房,醫生叮囑:“剛做完手術,引產對於女性身體影響非常大,前兩周一定要卧床休息。”雷鳴聽着醫生說話麻木地點點頭,等醫生說完,他只問了句:“肚裏的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

醫生:“男孩,請不要太難過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曉夏,雷鳴還沒來得及說話,雷阿姨已經也已剛剛趕到,她搶拉着雷鳴離開病房,雷鳴說了句等我,便先離開了。

曉夏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彷彿世界已經拋棄了她,她感到全身冰冷,若不是淚水不停地從臉上劃過,曉夏恐怕忘記了自己還是活着。

曉夏的心在滴血,她多希望這一切都僅僅是一場夢,這樣該有多好啊!她使勁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地血水已經滲了出來,然而此刻的曉夏,根本感受不到嘴唇那淺淺的疼痛。她拚命咬着罪臣,她想把自己疼醒,然後告訴她,眼前的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儘管這個夢這麼真切,沒關係的,會醒的,醒來一切都會好的,醒來寶寶就會在的。如果醒來,我再也不要回到夢中,這夢太恐怖,太痛苦!曉夏努力睜着眼睛,所看的一切都是那麼清楚,難道這不是夢?!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孩子沒有了,我那六個月大,已經成形的孩子沒有了!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折磨我?上天待我不公!

曉夏不敢閉上眼睛,一閉眼,她就看到一個小寶寶對着她笑。她不敢面對這個孩子,這不曾出生、並未見面的孩子,早已在曉夏的心中幻想過千萬遍孩子的樣子。曉夏只有通過眼淚沖刷自己的眼睛,讓自己的視線模糊,她才覺得這一刻的她不用去想,這一刻的她沒有那麼心痛。

過了很久,雷鳴終於回來了,他望着曉夏,看着那哭濕了的枕頭,雷鳴再也控制不住了,跟着哭了起來,雷鳴邊哭邊擦掉夏臉上的淚水說:“老婆,別哭了。”

曉夏彷彿並沒有聽到雷鳴的話,還是兩眼獃獃地,一直流着淚。雷鳴輕輕晃動曉夏的肩膀說:“曉夏,說句話吧,別嚇唬我。”

曉夏依然一動不動。

雷鳴有點着急,一下子把夏攬入懷中,哽咽地說“曉夏,應我一句吧,好嗎?我已經失去孩子了,你千萬不能再出事了,曉夏!我不能沒有你!”

聽到雷鳴這麼說,曉夏哇地哭了出來:“我的孩子沒了,雷鳴,我想我們的寶寶。”

是啊,失去孩子的痛苦,對於這對夫妻來說,這是一場劫難!

曉夏已不在乎婆婆一遍又一遍的指責,她寧可聽到婆婆的罵聲,也好過靜下來的時候,一個人隱隱聽到孩子哭泣,要強得多!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曉夏,生不如死恐怕是再合適不過的。她覺得自己就是要給廢物!連孩子都保不住!說好的要為雷鳴生寶寶,說好的要為雷家傳宗接代,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笑話!

曉夏不願住在醫院,只住了兩天,就急着回家了,她實在不願意在這個傷心之地多停留一刻。出院前,醫生開了一些葯,叮囑這兩周一定要注意休息。

回到家后,雷鳴攙扶着曉夏回到卧室,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到那佈滿血漬的床單,它像是在提醒着他們:“你們的孩子沒有了!沒有了!”

雷鳴忙走過去把床單拽到地上說:“我回頭洗了這床單。”

曉夏望着床單問:“你說,這是我的血還是寶寶的血呀?”

雷鳴有些控制不住,聲音微顫地說:“別想了曉夏,過去了,都過去了。你先休息吧。”

看着曉夏躺在床上,雷鳴關好門出去了。

坐在客廳里,雷鳴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此刻他多希望找個人陪着自己,哪怕就是陪着自己坐着,至少自己的心裏不會這麼的空。

雷鳴願也不忍看着曉夏那紅腫的雙眼,他本想安慰安慰曉夏,可是一提起這個話題,雷鳴就心如刀絞,他只好保持沉默,其實在雷鳴的內心裏,還有着一絲的抱怨,如果不是曉夏那天跑來跑去的,也許孩子不會出事,算了吧,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更何況看到曉夏傷心欲絕的樣子,雷鳴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就這樣,夫妻倆無法從失去孩子的悲痛之中走出來。兩人誰都不願意多說話,整天無精打採的。

日子還是要過,工作還是要做。請了幾天假的雷鳴,也該上班了。

這天早晨,雷鳴對曉夏說:“我今天該上班了,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吧,飯菜都在鍋里,你熱熱就可以吃了。”

曉夏點點頭,輕聲地說知道了。躺在床上的曉夏看着雷鳴換衣服,才發現雷鳴一臉鬍鬚,頭髮也亂亂的。曉夏緩慢地坐起來,扶着牆慢慢地走到客廳,從抽屜里拿出剃鬚刀遞給雷鳴說:“刮刮鬍子吧。”邊說邊用手幫着雷鳴整理頭髮。

雷鳴不禁苦笑道:“哪還有這心思呢,也對,好歹也要收拾整齊,免得同事笑話。”

於是雷鳴進到洗手間,簡單整理下,然後離開。

望着雷鳴離去的背影,曉夏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雷鳴開着車,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好幾次險些闖了紅燈,到了公司樓下,雷鳴平靜了幾分鐘,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要打起精神去上班,這個家還要靠他來養。

大概是公司的人都已聽說了雷鳴的遭遇,沒有人再提起他之前動手打人的事情,但是為了彌補陳平,公司高層決定任命陳平為總經理,陳平正式成為了雷鳴的的直接領導。

雷鳴勉強待在公司里,哪還有心思工作呢?雷鳴彷彿換了個人,成天沉默寡言的,不願意和任何人多說一句話,每天一進屋就呆坐在椅子上,雙眼望着前方,有時這麼一待就是一個多小時。曾經幹練的雷鳴不見了,現在的他做起事情總是丟三落四,不是把剛複印的東西落在複印室,就是電腦中的文檔忘了保存。有時,同事剛給雷鳴的文件,轉眼就找不到了。

看到雷鳴這個樣子,和他關係至今的幾個同事也想勸勸他,可是每次剛一提這個話題,雷鳴就彷彿觸電般馬上說:“別提了,提了我心裏更難受。”看着雷鳴這副樣子,大家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下了班,雷鳴經常懶懶地倚在椅子上,看是鐘錶,他不着急回家,彷彿一回到家,就像是有人在提醒他:“他曾經有個兒子,就在不久前,沒有了,再也回不來了。”越是這樣,雷鳴越覺得壓抑,他需要發泄,於是酒吧成了最佳的去處,他常常要喝個半醉才肯回家。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甜心助理:高冷老公私房愛》,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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