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棍
葉辰之前在一條商業街上擺了個地攤子，主要是幫人算命。
他從師父那學會了很多東西，不論是治病救人，還是商業推演，亦或是開飛機大炮，他都能露一手。
只可惜，現在的人都看重文憑，自小跟在師父身邊的他雖然學了不少知識，但是他卻從沒上過學，自然是沒有什麼文憑了。
所以，他也只能在路邊學着算命先生擺擺攤，算算卦了，雖然他算的卦很准，但是他的生意卻根本沒有人光顧，只是因為他看起來很年輕。
就算是算卦也要講究資歷，誰會相信一個少年算的卦嘛。
秦戰遇到他也只是偶然，偶然讓他給自己算了一卦，然後卻發現面前的少年不簡單，之後才有了葉辰被接到秦家去救治秦慕雪這麼一回事。
去秦家之前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收拾攤子，葉辰現在正在趕回去的路上。
他的攤子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一些五行八卦書，他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原本是想賣掉換點錢，只不過路過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不過他也沒選擇丟棄，那些是他的全部家當，丟掉了也怪可惜的。
若不是師父臨終前要他儘早完成捉鬼大業，想必他現在早就已經在工地搬磚了，或者……答應那位秦老爺子做她孫女的護花使者也比現在強啊。
他只是個凡人，也要吃飯的。
回想起秦慕雪那嬌俏的模樣，葉辰心裏有了一絲後悔，早知道當初應該答應秦老爺子。
此時他決定，若是下次秦老爺子再來請他當護花使者，那就答應了吧，
走着走着，葉辰肚子咕嚕響了起來，想起自己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餓是當然的。
手裏還有四百塊錢和兩條煙，這兩條煙少說也能賣個五六百塊錢，倒是能緩一陣。
“老闆，來一籠肉包子，在這兒吃。”葉辰對着路邊賣包子的中年男人說道。
“啥？一籠？”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顯然不相信葉辰說的話，畢竟葉辰是一個人來的，一個人哪吃得完，“小兄弟，咱這是大肉包，可不是小籠包。”
“沒關係，儘管上吧。”葉辰掏出了一百元遞到了中年男人的手裏。
中年男人看到錢，也不再多想，笑盈盈的接下了錢，然後將一大籠包子搬到了餐桌上。
“小兄弟，找您錢。”中年男人臉上儘是笑容，將剩餘的錢交到了葉辰手裏，“待會吃不完我幫您打包哈。”
葉辰點點頭，沒再說多，他已經餓得不行了，拿起一個包子就啃了起來。
沒多久，一籠包子就被他給消滅了。
中年男人滿臉儘是震驚之色，這麼能吃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饕餮下凡啊！
吃完了包子，葉辰繼續趕回去，吃飽了，也有了力氣，便加快了步伐，出來這麼久了，他真擔心攤子被城建隊的人給沒收了。
距離攤子還有幾十米的路程，葉辰路過一家門店時卻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哭聲，這道哭聲聽起來很怪異，彷彿喉嚨被什麼給卡住了一樣。
葉辰停下了腳步，往門店裏面看去，見到一對約摸三十齣頭的中年夫婦和一位老婦人正坐在廳里。
中年夫婦手裏抱着一個小女孩，怪異的哭聲就是從小女孩嘴裏發出來的。
那三人臉上儘是緊張和擔憂之色。
這時，一位嘴上掛着山羊鬍須的中年男子從一個房間裏出來了，他身上穿着道士服，左手拿着一支毛筆，右手拿着一個小香灰爐。
山羊鬍的毛筆沾濕了水，蘸上了香灰后在小女孩臉上畫了幾個鬼畫符。
接着，他又拿出了一把桃木劍，嘴裏神神叨叨的念着什麼，不斷的在小女孩面前晃悠。
跳大仙？
葉辰心想，這啥玩意啊，看着也不想同道中人啊，現在誰還鼓搗這些，貫通大道之人若真遇到鬼，一張符紙就搞定了。
沒多久，山羊鬍停止了晃悠，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將其點燃，燃着的符紙被塞入了杯中，然後見他往杯中倒入了一些清水。
小女孩被這新奇的一幕吸引了，哭聲也小了很多。
“來，喝了這杯符水，自然藥到病除。”山羊鬍將杯子遞到了他們面前，臉上帶着自信的神色。
老婦人站起身來，感激的說了聲謝謝，然後接過了那杯水，轉身就給小女孩喂去。
“這水不能喝！”
葉辰突如其來的喊聲弄得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老婦人差點就把杯里的水都灑出來了。
中年男人一看就怒了，這是他們好不容易才求來的號。
要知道面前這位山羊鬍可是號稱江寧市第一神算子，精通各種五行八卦，通曉各種土方子。
但凡是覺得醫院看病太貴或治不好的人，全都會選擇來這裏給山羊鬍瞧上一瞧，有時候土方子的療效比那些權威醫者開的藥方要管用得多。
不過這個山羊鬍有個怪癖，他不喜歡人在他的店裏排隊，只能夠通過電話預約，只有接到了他打回去的電話才能夠上門求救，否則一概不受理。
“哪來的臭小子，別打擾我們看病，趕緊滾蛋！”中年男人怒喝一聲，然後從老婦人手裏接過那杯符水，將杯沿貼到了小女孩的嘴邊。
“要是讓她喝了這杯水，你們就等着給她收屍吧！”葉辰冷聲道。
聽到這話，中年男人停止了抬起手中的杯，顯得有些猶豫。
他們兩夫婦都是小學教師，受過高等教育，一開始也不相信這些不科學的東西。
只不過他們的女兒經常會犯喘，呼吸不上，時不時還咳出許多濃痰，他們也去過醫院，但醫院裏治療的費用實在是太高了。
他們只是小學教師，薪資微薄，家裏還有四個老人要他們贍養，加上車房貸，哪裏還能承擔得起這麼昂貴的費用。
山羊鬍見到中年男人有些猶豫，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們若是不相信我，儘管離開，錢我也不會收你們半分。只不過你們以後就不要再踏進我這店門半步了。”
聽到這話，中年夫婦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喝吧喝吧，你們忘了？上次我的骨痛就是在這裏治好的，趕緊讓她喝吧。”老婦人見到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都猶豫了，便催促道。
中年男人看着杯里烏黑的水，咬了咬牙，對懷中啜泣的小女孩柔聲道：“小妮，忍着點啊。”
說完，一狠心便捏着小女孩的嘴給她灌了下去。
過了沒多久，小女孩竟然停止了哭泣，臉色也變得好了許多。
看到這，中年夫婦兩人都十分驚喜，沒想到這位山羊鬍大師還真是有兩下子。
老婦人激動的握住山羊鬍的手，嘴裏不住的說著感謝。
“待會我會給你們開個方子，你們照着方子去弄，用不了幾天，她的病就好了。”山羊鬍眼裏閃過一絲貪婪，“只不過這費用嘛，你們得先付清了。”
中年男人趕忙點點頭，說道：“大師您說，一共多少。”
“我這人講究積德行善，要的不多，就收你五千吧。”山羊鬍微微笑道。
中年男人點點頭，當即便答應了下來，五千對他們兩夫婦來說也就是兩人一個月工資的總合，雖然不少，但也比醫院省下太多錢了。
“燒一張沒用的破符，開一張土方子就收人五千，呵呵，真是狠心又無知的父親。”葉辰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這種事他是不想去管了，人是要為自己的無知負責的。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山羊鬍冷聲道。
隨後，另一間房間裏突然走出了兩個彪形大漢。
葉辰轉過身，看到那兩個滿臉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朝着自己走來，眼睛微眯，來者不善啊。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竟然敢跑到這來污衊蘭大師，真是不知好歹。”彪形大漢打量着葉辰看起來瘦弱的身軀，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
山羊鬍緩緩走到葉辰面前，冷聲道：“想走可以，叫你家長拿一萬塊錢過來，然後當著眾人的面給我磕三個響頭，這事就算了，否則你永遠走不出這個門。”
“哦？是嗎？”葉辰冷笑一聲，“就怕你人手不夠。”
山羊鬍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對着兩邊的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隨後兩位彪形大漢大手伸出，分別抓住了葉辰的兩邊臂膀，想要架起葉辰往屋裏走。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葉辰的雙腳就像是釘在了地板里，無論他們怎麼用力都抬不起來。
其中一個大漢“嗖”的一腳往葉辰的腿關節踢去，想要讓其失去重心。
哪知葉辰腿一抬，很輕易就躲過了大漢的一記攻擊。
接着，葉辰嘴角一揚，反手便將兩位大漢瞬間掀翻在地。
兩位大漢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臂，一臉痛苦，嘴裏呻吟着，就此失去了戰鬥力。
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年，徒手完虐兩位大漢的一幕震驚了在場的人。
山羊鬍臉色一陣泛白，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兩下子，自己僅有的這兩個打手似乎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呵呵，你再說說看，我走得出這個門嗎？”
葉辰犀利的目光盯着山羊鬍，眼裏射出的那道冷冽的鋒芒嚇得山羊鬍一時噎住了，說不出話來。
中年男人見氣氛不對，便做起了和事佬，勸道：“小兄弟，這位大師你惹不起的，以後要是有什麼頭疼腦熱不想去醫院還得找他瞧呢，快走吧，不要多事。”
冷哼了一聲，葉辰不再多言，惋惜的看了小女孩一眼，轉身離去。
可剛走沒幾步，他突然聽見身後又傳來了那個小女孩怪異的哭聲。
這一次，聽起來似乎比之前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