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罰
餐廳內鴉雀無聲，雖然在小聲交談或者吃着眼前的食物，但多雙眼睛依舊在關注着面色鐵青，這齣戲的主角-夏純愛。
如果她忍氣吞聲承擔下這次顯而易見的欺負，那也是因為勾引高層罪有應得的報應，當然，如果她想鬧大，也完全可以用無理取鬧，再將責任反推到她身上。
大家都在期待着夏純愛的反應。
“都在幹什麼？”
練習生經紀人劉姐大步流星的走進來厲聲說道。
練習生們連忙起身打招呼，再看到劉姐身後樓總和欣晨的經紀人王姐。
樓堂冷厲的目光讓練習生們不自在的垂下了頭。
冷酷的目光掃了全場后，最終落在站着的夏純愛身上。
“怎麼回事。”
“樓總。”柔柔成功將樓堂的注意力轉到身上，“夏純愛的食物不知道被誰拿走，他正在耍大小姐脾氣。”
“就這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劉姐眉頭越皺越緊，她帶了不知多少屆的練習生，恃寵而驕見多了，顯然夏純愛也被劃到這一類型的人里。
樓堂看向夏純愛。
“今天所有的練習都不用參加。去洗大廳水池。”
“樓總。”夏純愛想解釋，樓堂卻已經邁着長腿離開，忽略了她。
劉姐拍手：“行了，吃飽的都回去，有這閑功夫，還不如多琢磨一點演技。”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夏純愛說的。
眾人熙熙攘攘的往外頭走，柔柔加快腳步，她要趕緊告訴杜美雲，恐怕夏純愛是整個NOONE有史以來，第一個被發配去洗泳池的練習生。
28層高樓呈環形構建，欣晨懶懶的靠着欄杆，精心打造的美甲夾着細長的爆珠香煙，低頭看着一樓，正拿着抹布擦洗水池的女孩。
形色匆匆的工作人員都沒注意到洗水池的清潔工是個女孩，注意到了的，都驚詫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個洗水池的清潔工。
“第八個。”
“什麼？”
正在低頭看劇本的王姐抬頭問。
“第八個看那女孩而差點絆倒自己的男人。”
欣晨掐滅香煙，看着風塵僕僕朝自己走來的俊朗男人。
“怎麼不在會議室里等。”樓堂看了眼表，“抱歉，事情剛處理完。”
“我聽王姐說，樓總你安排了個練習生去洗出水池。”欣晨往樓下看，“那就是要和我搭戲的女孩？”
“夏純愛。”樓堂推開會議室的大門，秘書隨後跟進，為兩人斟茶倒水。
“夏純愛...”欣晨呢喃着，“那女孩的樣子，好熟悉。”
她本來不會去糾結這種小事，但樓堂的表現讓她不得不多了幾分好奇心。
“全導的助理髮來消息，路上堵車，要晚點來。”
“無所謂，反正今天也只是初步溝通而已吧。”欣晨慫肩，“作為公司的搖錢樹，能不能滿足一下我個人的好奇心？”
樓堂雙手交叉，也放鬆的靠在椅背上。
“如果這份好奇心不涉及公司利益的話。”
“樓總並不打算用那個叫杜美雲的孩子吧，卻又給了她假的希望，最後把那叫夏純愛的女孩子推到眾目睽睽面前。
堂堂NOONE的總監，居然這麼暗算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女孩，我真的很好奇呢。”
樓堂姿勢不變，下巴抬了抬，示意欣晨繼續說。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說不定那夏純愛是哪裏招惹了樓總，可是今天聽王姐說，那女孩又被罵去洗水池。這幾天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夏純愛靠睡了高層得來了角色。
樓總先是故意默認，甚至推波助瀾了這種風言風語，但現在明面上是欺負夏純愛，暗地裏卻是藉助這樣的方式，幫她澄清負面風波，這可就讓人不懂了。”
“弄不懂的事，就不要去追究。”
樓堂看似絲毫不在意欣晨的問題，而是又看了下表。
“全導來了。”
秘書將人迎進去，又關上了門。
邁步之際，秘書也朝下看了看，微微一嘆。
一樓大廳，夏純愛蹲在瓷磚上，雖然定期有人清掃水池，但瓷磚還是有一層滑膩的水垢，不蹲着慢慢移動，很容易摔傷。
遠處，站在柱子后的杜美雲看得津津有味。
“還真是洗水池了。”
“不過既然樓總這麼無情，說不定夏純愛還真的沒勾引高層。”
“你傻啊。”
杜美雲瞪了一眼柔柔。
“不靠着關係上位，本來是我的怎麼又變成她的了，你稍後再加把火，就說她勾引的不僅僅是高層，而且還是樓總，我知道好幾個女生其實都喜歡樓總。”
再看一眼正在洗瓷磚的身影，杜美雲這才款款而走。
她剛踏進電梯，全導幾人就從另外的電梯走出來。
樓堂目不斜視的水池邊走過。
夏純愛目光全被全導吸引。
1995年，全導就拿到了奧斯卡金像獎七項提名，1999年獲得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獎，2001年，小行星64291以全導的名字命名，還有金像獎最佳導演獎，影響世界第一百人，入選美國《娛樂周刊》評選的“當代最偉大的50位電影導演”。
夏純愛敬佩的看着自己最喜歡的導演，而對方身邊站着的，是同樣星光璀璨，國內一線女明星中無可代替的欣晨。
直到三人坐進轎車內，她才收回目光，繼續擦洗着瓷磚。
好不容易幹完了手裏的活動，樓堂的秘書卻又來派活，這一次擦洗的，是舞蹈室。
舞蹈室動輒就上百平方米，直擦到夜幕降臨，夏純愛也沒擦完。
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她也不覺得餓，就這麼機械的擦着。
一道目光從舞蹈室的二樓出現。
她回頭，才意識到自一個陌生的男人盯了自己許久。
那是個相貌出眾的男人，很高，五官很深邃，一剎那夏純愛還認真的回憶了下是不是哪個男明星。
男人懶懶的站着，雙臂抱肩靠着牆，即便被發現了，也只是側了側頭，發頂被吊燈暈染成亞麻色的光圈。
不是男明星，就應該是模特吧，夏純愛這麼想。
“踏嗒，踏噠。”
硬質皮鞋由遠及近，西裝革履，面露疲憊的樓堂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