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仰望他
眼睛男扶了扶眼鏡,不贊同地說道,“沒聽說一句話,一入侯門深似海,豪門哪有什麼真感情,像易總那樣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可能為了一棵樹,斷送一整片森林?”
“那倒也是,看來結婚一定不能找個太有錢的男人,簡直就是玩命嘛!”
見他們越說越離譜,沈知秋敲了敲會議室的門,她推開門,靠在門上,看着裏面一群智商低下的人,搖頭說道,“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被辭退嗎?”
那個眼鏡男一看是沈知秋,心虛似的低下了頭。
有一個女人好奇的問道,“為什麼?難道不是因為擔心我們存別樣的心思?”
“因為你們沒有這個,”沈知秋指了指大腦,譏誚道,“出門都忘了帶腦子了吧,聽風就是雨,還有,長這麼大了,總要有點分辨能力吧!”
“你以為你能嘚瑟到什麼時候,莫總說要辭退總裁辦公區所有女職工,你不也是的嗎?”
你不也是的嗎?沈知秋嘲諷似得笑了笑,這群人還真是沒腦子,如果她會被辭退,那霖夏豈不是不復存在了?其實,她有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出乎於心。
“還是說你想像雅姐一樣被扔出霖夏?”
雅姐算是霖夏的老人,據說從畢業就在霖夏工作,已經有八年的時間,然而還不是一樣被扔了出去,她不過剛來一天,難道還有例外不成。
一些人沒有心思看熱鬧,離開去收拾自己的東西,還有些人總喜歡處處爭個輸贏,尤其是看不起沈知秋一臉清高的模樣。
齊辛澈回自己辦公室時,就看到沈知秋站在會議室門口,還有一些人說著嘲諷的話,心中一凜,這群人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怎麼回事?”
“齊總,你是好人,去幫我們求求莫總,不要讓我們走!”
“是啊,齊總,我們不想離開霖夏!”
……
瞧見齊辛澈,那些人瞬間換了副嘴臉,他們一直清楚,在霖夏,易彥霖是總裁,是最不能得罪的人,莫騫,是老二,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其實心腸就像塊硬石頭,一點也不講情面,齊辛澈雖是霖夏老三,但溫文爾雅,對誰都很和氣,所以他們覺得只有他一個是好人。
然而,只有沈知秋知道,這傢伙完全就是一腹黑的貨,求他怕是求錯人了吧。
“嗚嗚……”有一個女人眼睛紅紅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淚珠,扯着齊辛澈的衣袖央求道,“齊總,我們什麼都沒做,只想留在霖夏,求求你啦!”
這聲音嗲得沈知秋都覺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看了眼齊辛澈,帶着淺笑,似乎很受用,不過她就等着看戲好了。
“這是怎麼回事?”齊辛澈壓低聲音問。
那個女人繼續嗲嗲的說,“我們也不知道,莫總突然讓我們走!”
“是嗎?”齊辛澈微微一笑。
女人可憐的吸了吸鼻子,“嗯嗯,齊總,我們只能仰望你了!”
齊辛澈看着這虛偽的模樣忍不住皺眉,“所以你們希望我怎麼幫你們?”
“齊總,你有這個權利留下我們啊!”女人抬起頭,眼淚汪汪地說道。
原來是打這主意,齊辛澈嫌棄的甩開她的手,揚聲說道,“既然莫總都發話了,你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霖夏不養廢物!”
“額?”所有人愣愣的看着他,那個女人也不哭了,這是怎麼回事?齊總不是一向溫柔似水嗎?
“齊總……”
“快滾,如果有誰還有意見,別怪我叫保安!”
聽見這話,剩下的人連忙逃走,笑話,自己走還能留點面子,讓保安請出去,就啥也沒有了。
這時,清脆的掌聲響起。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齊總可真是深藏不露呢!”
齊辛澈轉過身來,滿頭黑線地看着她,“知秋……”
“你剛剛似乎是在為老大說話,”齊辛澈看着她,毫無調侃之意,“你就不擔心他其實真的害死了自己的未婚妻。”
沈知秋嘴角上揚,自信飛揚,“我知道他不會!”
站在茶水間的沈知秋一臉沉思,齊辛澈問她,“你就那麼相信他?”
她想都不想地就點頭,她相信他,好像沒有任何理由,似乎只是有這樣的認定,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為什麼會相信易彥霖呢?
這個答案她也不知道,也說不清楚。
只是想起那張臉,想起他們說的那些,她突然有些心疼,她喃喃自語,“易彥霖,我相信你!”
之前泡的咖啡全灑了,所以她重新泡了一杯咖啡,準備送給易彥霖。
“砰,”她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她頓了一下,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易彥霖將視線從文件上,移到門口的人身上,眼底染上笑意。
“那個……”沈知秋將咖啡放在他面前,然後站在他面前,猶豫着要怎麼開口,好一會兒,她才說道,“我想以後就在你辦公室里工作。”哦,當然是方便睡覺,她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易彥霖眯了眯眼,在他辦公室工作?他以為她不會提這件事,畢竟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記憶。
他心中雀躍,面上卻疑惑,然而他什麼話都沒說,低頭繼續手中的工作。
知道他很忙,沈知秋抱着不知從哪裏拿來的文件,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起來,然而看着看着,她就覺得眼睛有些朦朧,最後乾脆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好半天沒有任何聲音,易彥霖抬起頭時,就看到她趴在沙發上,似乎是睡著了。
他心中一悸,想起她說的有時候會犯困,這讓他聯想到會不會和她失憶有關,只是她不喜歡醫院,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易彥霖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向她,本想給她蓋上,卻意外發現她在筆記本上寫的字,已經滿滿寫了一頁,她的字依舊娟秀工整,一筆一劃,沒有任何的偷懶,她寫到,“我相信你,易彥霖!”他看了眼那本翻開的文件,居然是五年前那場意外的調查。
她說的相信,是相信那場意外與他無關嗎?他一直認為是自己的責任,很多人也這樣認為,她竟然不這樣想?他抿了抿唇,那些所有難熬的日子突然變得有意義起來,他十分輕柔地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