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唐北城受了情傷?
日子來臨,沉舟跟着公司的一些人一同前往藍景酒店。在這些人中,沉舟是最不出名的,看來周姐對她也是挺看重。
這些藝人,都有自己的專車,有的關係好,就共乘一輛,然而沉舟並沒有專車,只能和上次那個前輩擠在一起。
這名前輩,藝名古越,原本姓胡,因為名字太土氣,應和公司的要求取了個藝名。這倒也無傷大雅,只是後來不想被人翻出這段歷史,索性把身份證也換成了古越。
古越身着酒紅色拖尾長裙,僅由兩根細細的帶子提着,後背幾乎全部裸露。
雖然性感,但並不俗氣。沉舟也不禁暗自感嘆周姐的品味極好。
古越似乎注意到了沉舟的目光,微微皺着秀眉,有些抱怨的口氣,“看什麼?”
沉舟聽言,立馬收回視線,搖搖頭,假裝看着外面的風景。
“覺得我穿得太露了?”古越反問道。
她參加過不少這樣的酒會,每次都會有人說,她真是出來賣肉的。聽多了,她反倒沒有原來那麼在乎了。
沉舟再次搖頭,對上古越質問的眼神,回道,“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很好看。”
古越聽了,微微一愣,等緩過神來,才笑着說,“你這樣恭維我可沒有用,我自己都是自身難保,沒精力去幫扶你。”
說完,她就從包里拿出一盒煙,在沉舟面前晃了晃,“介意嗎?”
沉舟點點頭,“介意。”
她似乎是被這樣實誠的反應弄得有些手足無措,手裏已經夾着煙,又不能繼續抽。
“應該說不介意的,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前輩。”說著,古越從包里掏出打火機,準備點上。
沉舟一把拉住她的手,拚命地搖了搖頭,“不行,我有哮喘。”
“那就吃藥。”古越想掙脫開沉舟的束縛。
“沒帶!”沉舟大聲說道,對上她的視線,又怯生生地說了句,“真沒帶。”
古越頓時心氣不順,一把將沉着推到在座位上,手裏還不停把玩着那支煙。
這時,開車的助理突然說道,“古越姐,這煙咱還是別抽了,等下帶着一身煙味下去,會被周姐說的。”
古越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手中仍舊不停轉着那支煙,等快到酒店時,才把它扔到了路邊。
再往前一段路,有不少記者在門口等着,閃光燈一刻不停。
“下去吧。”古越低聲說了一句,然後不停做着鬼臉,倒把沉舟嚇了一跳。
開車的助理幫忙將門打開,古越提着裙擺,優雅地下車,臉上立即換成燦爛的微笑,和車上那副陰鬱的臉完全不同。
沉舟緊跟在後面,因為裙子特別緊,導致她的動作十分不便。
當她正有些尷尬,古越伸出一隻手來,將她扶下了車。
“給我笑。”古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那語氣卻是命令式的。
沉舟立馬扯出一張笑臉,在攝像機前和古越配合,擺好姿勢。
大概三分鐘后,她又被古越拉走,進了酒店裏面。
“今天周姐沒跟過來,說是讓我照顧你,但這還是要看自己的,我只有一句話,有些酒,不能喝。”古越在她耳邊囑咐完,就投身於這花花世界中去了。
沉舟獨自端了杯酒,在人群中亂竄。一起來的藝人們,似乎都有自己認識的導演或大佬,沉舟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當她準備找一個無人的角落,靜靜地等待這酒會的結束,卻不想在人群中看到了南木。
南木身邊帶着prettygirl的幾個成員,其中就包括了柳藝。
柳藝似乎也看到了她,但很快就避開視線,站在南木身邊,一臉謙遜地聽着兩人交談。
另外幾個成員也瞧見了,便戳了戳南木,指了指沉舟所在的方向。
南木對着她微微點了下頭,示意她稍等一會兒,又繼續和人攀談。
沉舟的酒,已經三杯下肚,都是自酌自飲。
南木走過來,拍了拍沉舟的肩膀,“挺能喝嘛。”
沉舟笑笑,從酒侍手裏拿了杯香檳給南木,她卻不接,“跟你喝多浪費,我如果能和,絕對是和那些人喝。”
說著,南木指了指在場的各位大佬,漫不經心地說道。
沉舟不禁皺着眉頭,她記憶中的南木,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你不是很討厭這一套的嗎?”她問道。
在她們還是那個小公司的藝人時,南木曾經參加過一檔節目,通過比賽贏得出道機會。
那時他們每個人都知道,在那所公司里,出道遙遙無期,南木不甘心,背着公司自己報名了。
南木不用多說,歌唱實力不差,舞蹈實力極強,在初期一向被所有人看好。
但在後來,因為她的出現使得一個內定的成員不能出道,贊助商便對節目組施壓,然後暗箱操作,硬是讓南木落選。
她回公司,對着那檔節目一通亂罵,罵著罵著,就哭了。那是沉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她哭。
南木苦笑了兩下,一臉無奈地說道,“算了算了,還是賺錢比較重要,喜歡不喜歡什麼的,在錢面前,都算不得什麼。”
說罷,南木就帶着沉舟去見了幾個音樂人,這她還是不反感的。
因為她是《你不在乎》的原唱之一,這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那些音樂人知道后,眼睛立即放光,熱切地和她攀談起來。
沉舟在向宇身邊,受過幾年熏陶,再加上近五年的練習生時期不是白過的,她在音樂製作方面,倒也還有點自己的想法。
一來二去,沉舟也不覺得這酒會那麼無聊了。南木見狀,也悄然離去。
正談得盡興,酒店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巨響,記者們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大聲提問。
沉舟也轉頭去看,只見唐北城一身西裝筆挺,風度翩翩地走了進來。
這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許多女藝人立即放下手邊的東西,往唐北城那邊湊了過去,其中,她就看到了柳藝的身影,她不禁有些疑惑,“她不是應該避嫌嗎?怎麼還往上湊?”
沉舟身旁的一個音樂人不禁嘆了一口氣,“這些人啊...”他也說不得什麼,畢竟自己也不是那麼出淤泥而不染。
對於沉舟沒有過去,他倒覺得有些新奇,像沉舟這種新人,不是應該廣撒網,見人就上才對?
為了打開知名度,這樣也沒什麼不對。
“你怎麼不過去?”他問着沉舟。
沉舟一下沒轉過神來,“啊?”了一聲,自嘲道,“人太多了,擠不過去。”
那音樂人一下失笑。
沉舟問着,“唐總看上去那麼冷淡,怎麼還有人貼上去呢?”
“唐總雖然看上去冷,但不會給人難堪,被拒絕了也沒關係。”那人解釋道。
不給人難堪?沉舟不由得想起他對向宇的態度,那是好一陣子都讓向宇下不來台。
沉舟搖搖頭,這都是表面。
“其實,唐總哪都好,就是這一點讓人詬病,”那個音樂人若有所思地說著,“原來的唐總,那是不容人沾染的高嶺之花,就一年前,這人設就變了,花叢中過,一身的葉和泥。”
他嘆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一年前?那這一年前的唐北城都不做這些事的?”沉舟不禁問道。
她對唐北城,知道的少之又少,甚至是要結婚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唐北城已經回國幾年了。
“那可不,女人想和他說上句話都難,更別說這樣圍着他了。也不知這唐總是不是受了什麼情傷,一下子就墮落了。”
沉舟聽着,不由得心驚。
一年前,正是她和唐北城結婚的時候...
“可能不是墮落,是本性暴露了。”沉舟十分冷靜地說道。
那人攤着手,聳聳肩,“誰知道呢。”說完,就去找別人談話了。
唐北城從花叢中出來,身上到沒有半分凌亂,他的表情也是不慌不忙的,十分從容的樣子。
沉舟見狀,立即收起了自己大膽的想法,在內心暗自“呸”了一下,“他就是本性暴露了。”
她不禁在想,她認識唐北城,除去那些她離家出走的日子,也有十年了,卻像是從來沒人認識過這個人一般。
唐北城在不遠處,似乎注意到了沉舟的視線,也往她這邊看來。
沉舟一直在自己的世界裏,一下竟忘了躲避,直面唐北城。
他似乎有些錯愕,深深地看了她兩眼,就投身到人群中去了。
南木見狀,直往她這邊來,中途和唐北城對上視線,遠遠地舉了下手裏的酒杯,相互點頭示意。
“我說你也夠心大,這麼多女人圍着你老公,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南木單手勾着她的肩膀,若無其事地說道。
“這算什麼,”沉舟回道,“我連他和你隊裏的柳藝,做那個事都見過了,這點,不在話下。”
聽到沉舟這番話,南木的眼神沉了沉,看人的神色也瞬間凌厲起來。
看來要好好治治柳藝了...
“這是沉舟吧,”一個穿着深藍色抹胸短裙的女人問道,“你拍的廣告,我看過了。”
沉舟回頭去看,原來是關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