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6章
風起雲湧033吃干抹凈一
小仙女,我又見到你了……
乍聽這九個字,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尤其是驚風,在聽到之後腦海中浮現出了某個時候之後的片段。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宗政熠也微微皺起了眉頭,跟驚風所想的差不多。
“小仙女!”驚雷往喬靈兒走近了一步,那冰冷的面龐竟然還放鬆了,帶上了有些彆扭的笑容。
喬靈兒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現在流行這樣的搭訕方法嗎?”雖然是一張已經看習慣了的驚風的臉,而且已經做好了跟他對抗的準備,但是他這突然的舉動則是讓她一時間有些發窘了。
“小仙女,你忘記了嗎?一年前,成景山的破廟。”驚雷略略有些激動的提醒道。
“什麼一年前的成景山破廟?難道你們兩個人……”追命心思立刻面轉起來,所以問出的這句話完全是不帶頭腦了。
“閉嘴!”青葉和月影立刻低喝一聲。
驚風驚雷兩兄弟從小就厭惡女子,無憂宮也有女子,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會跟她們打一聲招呼,對待那些傾慕的女子更是一張冰冷至寒的臉,別說笑容了,光是被看一眼都會渾身打顫。包括無憂宮老宮主的女兒在內,也不給面子。
然而現在竟然主動跟一個女子說話,甚至還露出這這種百年都不會出現的自發自動的表情,這簡直比天上下刀子還要讓青葉、月影覺得不可靠。
喬靈兒瞪了追命一眼,看着他那幸災樂禍的樣子,着實有揍他一頓的衝動。
什麼成景山破廟?喬靈兒在腦海中努力的搜尋,印象中是有這麼一個叫做成景山的地方,但是成景山上就是人們上香的地方,去倒是去過,但是那個破廟……似乎沒有多大的印象。
反倒是驚風,在下一刻就反應了過來,“驚雷,一年前救了你的人,難道是她?”
“嗯,沒錯。”驚雷鄭重的點頭,繼而又轉向了喬靈兒,“小仙女,你忘記了嗎?”
喬靈兒被強烈的嗆到了,嚴肅的道:“我的名字不是叫小仙女,而且,我沒有見過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見面就這麼自來熟,而且還一副花痴的樣子。
“驚雷是說一年前在成景山破廟裏,有一名女子救了他,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你。”驚雷有些不屑的道,又轉向驚雷問道:“驚雷,你確定你沒有認錯?”
“確定沒有。”驚雷很肯定的道,雖然看的有些迷迷糊糊,但是他很確定就是她。
宗政熠的眉頭皺的越發深刻了起來,一年前驚雷出去辦事但是受了重傷,下落不明。後來或許是因為他與驚風之間有着兄弟之間的心靈感應,他們才在驚風的帶領下在成景山破廟找到了重傷昏迷的驚雷。那時候驚雷的口中就一直叫着“小仙女、小仙女”這個稱呼,以至於這也成為了驚風調侃他的一個借口。
到後來才驚雷索性也不提了,暗暗地藏在了心裏。驚風一直以為這一切都是驚雷的幻覺,然而唯一的證據卻是一個掉落在了他身邊的女子用的香囊。
聽完了簡單的敘述之後追命得出了結論:“原來你的夢中情人就是香靈兒!”
“夢中情人”這四個字一直都是青葉驚風他們所知道的,而且在某種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提及的,雖然他們心裏都有數。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再說到夢中情人,周圍的氣氛轉變可不是那麼一般的快了。
驚雷倒是在最快的時間內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只是那看着喬靈兒的眼神中依舊帶着淺淺的不易察覺的笑意。
喬靈兒擰眉,事情也完全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去處理。
不過,有些話她還是必須要說清楚的。
“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並沒有見過你。”喬靈兒淡淡的道,她可不想糊裏糊塗的就跟什麼人扯上關係,雖然實現是擺着將驚雷給搞定的心態的,但是現在已經脫離軌道了。尤其,她可不想忽然就變成了什麼人的“夢中情人”,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禍害。
“小仙女,你還記得這個嗎?”驚雷在聽到喬靈兒的斷然拒絕之後眼神微微暗沉了一下,而後從懷裏取出了一個小布包,打開之後取出了一隻酷似嶄新的紅色香囊。
淡淡的香味從香囊中散發出來,光是從驚雷那警惕的樣子來看就知道絕對是非常的珍惜。
“咦,小姐,那不是你去年丟掉的香囊嗎?”喬靈兒方在腦海中開始尋找起來,一旁詫異的女音已經接過了話。
而後就見凝香紅着臉,眸中帶水,雙唇也微微有些腫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被眾人一看,她立刻將自己的嘴捂住了。心跳撲通撲通的,難道是她跟月影的事情被發現了?這、這怎麼可以?
“凝香,這隻香囊真的是小姐的?”嵐風沒有去追問凝香現在是一副什麼樣子,而是指着驚雷手中那隻香囊問道。
“是、是啊……”凝香點頭,“嵐風你忘了嗎?去年上元節,二夫人給小姐還有各位少爺都縫製了一個,小姐因為是女子,所以蘭花的味道比較濃一點,其他少爺都只是淡淡的味道的。”
經凝香這麼一說,嵐風忽然也察覺到了,看向喬靈兒猶豫了一下才道:“小姐,二少爺是身上有一隻藍色的。”
凝香附和的點頭,“小姐的去年去成景山上香的時候弄掉了,後來夫人不是重新給你做了一隻嗎?”
喬靈兒思考了片刻,腦海中努力的去尋找那段記憶,拼拼湊湊,卻發現還是有些模糊。畢竟不是自己最真實的記憶,即使擁有,也完全不記得了。
最後她還是泄氣了,“抱歉,我真的對你沒什麼印象。”
聽聞這句話,驚雷的眼神微微沉了沉,卻在片刻之後抬眸道:“沒關係,只要我記得就好。”雖然只是一水之恩,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救命的源泉,如果不是那一口水,也許他現在只能與閻王殿的小鬼一起生活了。
“不過小姐的香囊為什麼會在你這裏?”凝香好奇的問道。
話才問完,月影便走過去將她提到了一邊,淡淡的吩咐:“別說話。”現在某個人明顯是不高興的樣子,他可不想她成為炮灰。
至於不高興的人是誰,自然是丞相大人咯!
宗政熠怎麼也沒想到,在生死邊緣還徘徊的驚雷口中卻一直叫着的“小仙女”,竟然會是喬靈兒,他現在的妻子,這個世界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吧!
自己的妻子是自己最衷心的下屬的夢中情人,這未免也太兒戲話了!
“驚雷,靈兒是你們夫人。”宗政熠雖然心有短暫的不悅,但是在回過神之後便露出了最原始的溫和的表情。
“夫人?”驚雷訝異的看着喬靈兒。
追命邪肆的挑眉一笑,“不錯,喬靈兒,你的夢中情人,宗政熠這笑面虎的妻子,你們的夫人!”
驚風青葉月影頓時憤憤的瞪了追命一眼,現在他根本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夢中情人”三個字還說的那麼的曖昧,這不是存心挑撥驚雷和宗政熠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嗎?
“你就是驚雷吧?”喬靈兒也稍稍平靜了下來,淡淡的道:“熠去漠城的這五天時間,你和驚風就跟着我了。”她一定會找機會好好的看看他的偷盜功夫怎麼樣,順便也跟他比一比到底偷盜上面的功夫誰更厲害些。
宗政熠也溫和的道:“靈兒,現在兵符已經有了,軍事這一方面的事情已經不用擔心了,明日開始,京城和其他地方的經濟就交給你們了。”
“好,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喬靈兒拍着胸脯道。
聚賢殿。
“微臣參見皇上。”宗政熠微微躬身行禮。
“丞相不用多禮……’武帝做了一個揚手的姿勢,心中多少也有些揣測。
赫連非焱的身子也恢復了不少,但是那力氣不知道為何卻恢復的特別慢,甚至連走路也需要耗費不少的力氣。真是該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太子身體可好?”宗政熠又合乎禮儀的問了一下旁邊站着的赫連非焱,語氣依舊溫和。
以前看宗政熠已經不爽了,現在赫連非焱聽到他這麼問,心中反倒是更多的不快,“丞相放心,本宮還死不了。”
“太子洪福齊天,定然會長命百歲。”宗政熠那無懈可擊的笑容讓人想要不相信也是真心都不能。
“承丞相吉言,”赫連非焱冷哼,又道:“本宮會好好的活着,絕對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宗政熠不可置否的一笑,眼神微微有些深邃,讓人無法看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武帝淡淡的掃了宗政熠一眼,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心虛,與以往一樣,但又有些許不一樣,身上的氣質溫和無比,而他卻也不知道究竟是不對在了何處。
對於武帝的目光,宗政熠很坦然的任由他打量,沉着鎮定是他的最大的優點。
良久,武帝也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只是淡淡的道:“丞相,各族已經聲明,兩日後要求你與他們進行交談,朕希望你竭盡全力。”
“不知皇上想要微臣竭盡全力作何?”宗政熠淺笑問道。
“丞相應該很清楚。”武帝的眼眸中迸射出了危險的光芒。
“微臣確實不知,還請皇上明言。”宗政熠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赫連非焱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夷族被殺的族長一事,難道丞相沒有聽聞嗎?”
“太子說的是皇上派人暗中奪下夷族,密謀讓夷族歸順我南武國一事嗎?”宗政熠“訝異”的問道。
聽聞他的話,武帝和赫邊非焱的臉色同時變了,他是知道的,並且知道的很清楚。
武帝對他雖然心生殺意,但是現在卻不能有所表露,“丞相,朕此番讓你去與他們商談,最好是將這件事情在各族中的風波全部平息,尤其是夷族和曳族,朕不想讓他們找到任何借口。”在他還沒有準備好的前提之下,他不能拿國家冒險,就算是有統一天下的野心,但絕對不能在現在與那麼多族對抗。
“皇上,天下悠悠眾口,微臣力量微薄,如何能夠讓夷族、曳族不起干戈?”宗政熠面色微冷的問道。
夷族和曳族對南武國的爭議本身就很大,就算是君王與君王之間交談,恐怕都無法那麼輕易的平息這件事情,而現在武帝卻全然將事情交給宗政熠,是因為他的能力不說,更多是因為沒有多大的勝算。對此,宗政熠非常清楚他們的心思。
“丞相,你既是我南武國丞相,就必須要為父皇政事分憂解勞。”赫連非焱冷聲道。
“皇上,此事是我南武國做法不對在先,皇上一味讓微臣去和解,若換做是皇上,您會答應嗎?”宗政熠不動聲色的笑問。
武帝當即眯起了眼眸,“丞相是想推辭做是嗎?”
“微臣不敢。”宗政熠嘴上說著,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完全沒有那不敢的樣子。
“丞相,這本是你分內之事,你是我南武國的丞相,必須站在我南武國的立場。”赫連非焱端出了自己的架子,辦帶着威脅的道,“和解成功,必有重賞;倘若讓我南武國陷入困境,你該知道後果是什麼。”
“太子是在警告微臣必須和解成功?”宗政熠神色冷了下來,已然與那溫潤如謫仙的男人相悖。
“不,本宮是在跟你陣述一個事實。”赫連非焱陰冷一笑。
宗政熠淡淡的看了赫連非焱一眼,又轉向武帝,淡淡的問道:“若是微臣失利,不知皇上會如此懲治微臣呢?”
武帝神色閃過一絲冷意,“丞相這麼說是不打算進全力嗎?”
“微臣只是想知道若是不成功皇上會如何懲治而已,況且,天有不測風雲,微臣是人非神,微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宗政熠淡笑着道。
赫連非焱聞言立刻變了臉色,冷喝道:“宗政熠,你以為除了你就沒人能夠擔此重任了嗎?”
“微臣並無此意。”相交赫連非焱的動怒,宗政熠回答的理所當然。
武帝也青了一張臉,那雙泛着殺意的眸子被眼睫所遮蓋住了,繼而冷聲道:“丞相莫不是忘了朕的手段,丞相的身體,以及……丞相夫人……”後面四個字他說的聲音很低,但足以讓人聽個清楚。
“皇上是在威脅微臣?”宗政熠不溫不火的問道,挑眉看着他。
“丞相,喬家現在經濟力量衰退,你第三世家也限於困境之中,你該知道,第二世家、第三世家的位置,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赫連非焱陰險的笑着,所展現出來的儘是惡魔的本質。
“除此之外,若是對朕無用處,丞相會覺得朕會如何去做?尤其……丞相夫人本不該是丞相夫人……”武帝拖長了音問道,眼底的精光完全如同一隻老狐狸。
宗政熠面色微微冷了些許,可是卻未動怒,“皇上的意思是說,若是微臣不能將皇上交代事情辦妥,喬家便會在這世界上消失是嗎?”
“丞相是聰明人,朕對你一直都很倚重不是嗎?”武帝假笑。
赫連非焱也摻和道:“只要這件事情解決,從此之後你依舊是位高權重的丞相,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喬家……自然也能夠保住,你又何必推辭?”
說到底,還是用喬家來做威脅,官對普通百姓出手那是輕而易舉,甚至還能夠做到悄無聲息,所以武帝從一開始將喬家拉下水的時候就給他們佈下了一張大網,網下面儘是尖刀,不幸落入其中便會死無全屍。
被宗政熠看的心底有些發毛的武帝,在停頓了片刻之後又道,“朕不會要求你完全解決,但是至少讓戰事不會發生,現在我國的實力還不足以與那麼多族一起抵抗,若是強戰,絕對是兩敗俱傷。”兀自嘆了一口氣,又道:“為了天下蒼生,丞相,朕希望你能夠竭盡全力。”
“皇上放心,微臣抵擋竭盡全力,不過,”宗政熠淺淺一笑,“皇上,微臣可否問您要一個保證?”
“什麼保證?”武帝提高了警惕。
宗政熠無害的笑道:“無論微臣與他族交涉結果如何,都不得對喬家和宗政家下手。”
他的要求讓武帝變了變臉色,赫連非焱則是略略的白了臉,道:“丞相,你未免要求的太為過分,喬家可不是丞相的字!”
“喬家是微臣丈人的家,難道微臣沒有保護的資格嗎?”宗政熠笑答。
聞言武帝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狠厲的光芒,“你就這麼肯定朕會答應你?”
“皇上,微臣不過是以平等的條件與皇上協商,南武國的百姓和喬家宗政家兩家,絕對是皇上獲益之大。”宗政熠做了一道算術題。
“你好大的膽子!”“啪”的一聲,武帝拍案而起,“宗政熠,你別忘了,你的性命掌握在朕的手中,朕想要你死,你絕對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微臣的性命是小,不過微臣希望皇上三思而後行。”宗政熠面色依舊不變。
“你敢威脅我?”武帝的眸中迸射出最為危險的光芒。
“呵呵,皇上言重了。”宗政熠淺笑一聲,“若皇上無其他事情吩咐,請恕微臣先行告退,微臣需回府準備一下。”
武帝氣急,在赫連非焱還想開口之際卻愣是被他的眼神給阻止了。
最後,武帝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道:“下去吧,希望丞相給朕,給南武國的百姓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些話,全部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宗政熠頷首,“微臣明白,微臣告退。”
在走出聚賢殿之後,宗政熠臉上的笑容換上了一抹譏諷的笑容,隨後又恢復到了溫和的笑意。
本來他是沒有打算做什麼“特別”的事情的,但是現在,武帝給了他一個必須好好教訓他一番的理由。
殿內。
“父皇,這個人留不得,必須除之而後快,否則……”赫連非焱陰冷的對武帝道,他不是沒有看出一迷次回來的他的變化,已經完全跟先前不一樣了。
“你懂什麼?”武帝冷喝道:“這件事情除了他,沒有人能夠解決!”
赫連非焱擰緊眉頭,“為何?父皇,他不過是丞相,雖外交豐盛,但是也只是一個丞相,孩兒是太子身份,若是派兒臣去,兒臣也一定可以……”
“你還太嫩了。”武帝毫不留情的將他否決了,“放眼整個南武國,除了宗政熠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堵住那悠悠眾口!”
聞言赫連非焱心中更是嫉妒非常,他的能力也不差,為什麼他就不能享受到殊榮,得到讚賞?
頓了頓,赫連非焱才問道;“父皇,為何一定要和平解決?難道以我南武國的實力,還會怕那些小族嗎?”
聽聞武帝當即冷眼看向了赫連非焱,那眼神,看着他心驚肉跳。
武帝道:“朕要的不是那幾顆人頭!”他要的是天下,要的是歌功頌德,而不是僅僅的幾顆人頭。
確實,赫連非焱太弱了,頭腦也沒有,光是有野心,卻沒有相應的能力!
赫連非焱望着此時的武帝,心中卻是一凜,他所表現出來的似乎已經讓自己父皇覺得討厭了,該如何是好?
武帝望着遙遠之處,眼神微眯:宗政熠從一開始就不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的心思壓的太深,即使是她,也無法看透。現在他有了軟肋,或許……可以從他的軟肋下手。
而無不知道的是,一個人的軟肋,也是他的底線倘若觸碰到了底線,便會真正的將他惹惱,繼而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只可惜,武帝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就算悔的腸子都青了,也無法彌補自己的愚蠢所犯下的錯誤了。
申時,雖然宗政熠從皇宮回來時間已經不早了,但今日的陽光卻也不錯,不顯冷,也不顯晚。
喬靈兒忽然心血來潮,拉着宗政熠兩個人一起上街了。美名曰:約會。
對此宗政熠確實有些哭笑不得,約會雖然並不是受到很大的限制,而且街上的男女走在一起也不少,但是這卻也是他們唯一一次這麼安然的走在街上。
起先很多人都不同意,但是宗政熠受不住喬靈兒那“可憐”的表情,只得讓其他人都在家裏休息了。
要說喬靈兒為什麼心血來潮,其實也因為驚雷,驚風和驚雷的面孔一模一樣,即使仔細去看也分不清楚他們兩個人是誰,但是對喬靈兒來說,驚雷就像一個恐怖的定時炸彈,彷彿隨時都會爆炸一樣,為了做好心裏準備去面對他,她決定還是先出來透透氣。
喬靈兒原本挽着宗政熠的手放開了,因為街上的人的眼神看着很是讓他無語,彷彿在這大街上挽着一個男人是在偷情。
以前雖然沒有男朋友,但多少也幻想過,若是有了男朋友,一定是挽着人家走在街上。結果這個願望在前世沒有實現,而在這裏成為了真實,卻又因為不同的地域風情,不得不把這個想法給掐斷了。
夫妻上街挽着都要被人說三道四,果然是落後的古代啊!
似乎是看出了喬靈兒的不滿意,宗政熠微微一笑,便在其他路人的目光中牽起了她的手。
喬靈兒訝異的看向他,卻見他笑的一臉溫和,旁邊不少女子發出了抽氣的聲音,他那一笑,還不知道在那瞬間勾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不過,宗政熠並未理會,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喬靈兒一個人。
手心傳來的溫度讓喬靈兒感覺到了真實,起先是很想要兩個人近距離一點的,但是現在這樣手牽着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或許是因為衣服的關係,兩個人穿着古裝走在街上,着實讓人覺得有些不對稱。
但是,別人的眼光如何又關她什麼事呢?她喜歡這樣,喜歡被他牽着的感覺。
“靈兒,想去什麼地方?”宗政熠問道。
其實街上很多地方她都已經逛過了,不過難得一天宗政熠有時間,一起來逛逛似乎也不錯。
“隨便逛逛吧!”喬靈兒微微一笑道,將手更加往他的掌心中伸了伸。
宗政熠大掌完全將她的手包在了其中,寵溺的道:“那我們先到處走走,晚點帶你去吃烤乳鴿。”
聞言喬靈兒有些訝異他怎麼想帶她去吃烤乳鴿了?不過繼而想到當初在祁連山放飛的那隻鴿子她是說過一次,現在也就釋然了。
“你該不會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嗎?”喬靈兒笑着問道,反正也只是開玩笑。
“嗯,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可是,宗政熠的回答卻是讓她的玩笑成了真。
喬靈兒囧了,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賊笑問道:“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看到她那得意的樣子,宗政熠便知道她是在想什麼。
微微搖了搖頭,宗政熠才淺笑道:“你說‘別出聲,我不是賊’……對嗎?”
“你怎麼知道?”賊笑的人聽到那摒除了洞房花燭夜的第一句話,聽到他這句話之時整個呆愣住了,忽而反應過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這句話,似乎就是當初她夜入宗政府的時候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不過年代有些久遠,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宗政熠淡笑,反問:“靈兒,你覺得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總不是會掀開了紅蓋頭的時候吧?”喬靈兒抽着臉猜測,自己是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認出來的,他……應該不會那麼早吧?
結果,宗政熠還是沒有讓她的祈禱如願,那一個淡淡的點頭,已經讓她頓覺無地自容了。
“既然你一早就知道我闖入過宗政府,為什麼當初沒有說?”喬靈兒憤憤的瞪着這個男人,虧得她一直以為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呢,結果轉眼間就被告知她一早就知道了,而且居然還一直不說,真是可惡、可惡啊!
“靈兒,你也沒說不是嗎?”宗政熠好心的提醒她。
“你就存心想看我出醜是不是?”喬靈兒恨得牙痒痒,“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她記得他的聲音,還有他的房間,那麼他呢?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記得你身上的味道。”宗政熠輕笑。
“不可能!”喬靈兒當即否定,“那日我特意將身上所有的味道都掩蓋了,而且還弄了其他的味道,加上出嫁那天我身上有很濃的胭脂味,你根本不可能分辨出來。”
本想把那個秘密掩藏起來的,不過這樣看起來卻沒有那個欺騙到她的能力,看來她真的就如他想像的那麼精明,甚至更加精明。
見他不答,喬靈兒又皺起了眉頭,“宗政熠,回答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了。”宗政熠坦白道。
“看到了?什麼意思?”
宗政熠望了一眼她的眼睛,這才完全坦白的道:“你闖入我房中,將蠟燭弄滅前,我看到了你的模樣。”
“什麼?”喬靈兒頓時放大了瞳孔,“也就是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就是你在街碰到的人?那你的成親那天揭開我蓋頭前說的話,也都是故意的了?”
這些一聯繫起來,她忽然有些怒了,他居然等於是一直欺騙她???
察覺到了她的意思,宗政熠輕聲安撫道:“靈兒,那日我知道你是我在街上遇見的女子,可是並不知道你是喬府的四小姐,所以……你冤枉我了。”
那帶着些許委屈話語喬靈兒額角狠狠地抽了抽,但是聽他這麼一解釋,倒也是事實。雖然當日看到了她的樣子,但是她可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並且在成親的那天晚上他所說的話以及看到蓋頭下她的時候,他眼中的詫異是貨真價實的。
宗政熠望着她笑意更濃了些許,或許在那之前他就對偷入宗政府的她感興趣了,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喬府四小姐。而且在看到他時她眼中的詫異,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她才有了更大的興趣。
之所以沒有提到那個晚上,或許是覺得保留一些秘密會比較有趣,不過現在被捅出來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適。
喬靈兒仔細想了想,自己本來也沒有打算告訴他,所以應該也算扯平了吧!
走了幾步之後,喬靈兒忽然停了下來。
宗政熠也停下腳步,側過身問道:“怎麼了?”
喬靈兒死死地盯着服的臉,一字一句從牙齒縫中吐言問道:“你在我偷入宗政府的時候就看到了我,那也知道我那個時候看到、看到了你的……”“身體”兩個字,她實在沒有那麼大的膽量說出來,現在已經完全憋紅了一張臉。
聞言宗政熠也只是愣了一下,隨後笑意緩慢的爬上了他的嘴角。
“靈兒,我真慶幸當時是被你看到了!”宗政熠心情不錯的笑着。
喬靈兒感覺自己的臉都可以煎蛋了,他這話居然是在這大街之上光明正大的調戲,真讓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走,靈兒,我們繼續去其他地方看看。”心情大好的宗政熠拉着喬靈兒繼續往其他地方走去,完全忽視了路上其他人羨慕而且愛慕的眼神。
這個世界上就有這麼巧的事情,長大之後第一次被女子看到自己的身體,竟然就是自己未來的妻子,雖然當時他有時間不讓她看到,不過因為一時的好奇心也就沒有阻擋,結果就有了後面讓喬靈兒長針眼的一幕。雖然那一幕很快就被黑暗給掩蓋了,但是卻還是無法掩飾住已經形成的事實。
現在想一想,難怪當時他會跟她說以後要記得帶面紗,原來是從一開始就被他把模樣看去了,囧啊囧!
懵懵懂懂的跟着宗政熠,喬靈兒什麼也沒有去想,跟着他進了店裏然後又出來,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中已經有了熱騰騰的烤乳鴿。
“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吃,不在店裏嗎?”喬靈兒囧囧的回過神問道。
“我們去其他的地方,湖邊風景不錯。”宗政熠笑答,這裏的人畢竟還是很多,他不是不習慣在人多的地方吃飯,而是現在想要跟她兩個人在一起而已。
風停的日子,西南方向的太陽依舊有着強烈的光芒,照射在湖面上,閃爍着粼粼的波光。
雖然是初冬時間,樹葉零落,但是卻也無法遮擋住此時的美。
宗政熠帶着她進入了一個小涼亭中,除了遙遠處有幾艘畫舫之外,這附近都沒有其他人。
“這裏的湖我還沒有來過。”喬靈兒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很清幽,是宗政熠喜歡的類型,自己也不討厭。
宗政熠將烤乳鴿放在桌上,道:“這裏比較偏遠,夏日時節開滿荷花人們才會來遊玩,所以現在人並不多。”
“哦,原來是這樣啊!”喬靈兒點點頭。雖然這裏風景不錯,但是佔地卻不大,湖面也很小,就算以前的喬靈兒追着風輕跑,依照風輕的性格,應該也不會到這種小地方來才是。
獨特的烤乳鴿的香味惹得她一陣酸澀,口水也開始有些泛濫了起來,大大引人食慾。
就見宗正熠也不顧油膩,兀自伸出手去抓着,當喬靈兒也伸出手去弄的時候他忙道:“很燙,讓我來就好了。”
“熠,你太寵着我會讓我覺得自己飄飄然的。”喬靈兒打趣的道,看着他為她做着做着,真是讓她有些無法很快的習慣,雖然她喜歡。
“那你給我回報如何?”宗政熠臉上詭異的一笑。
“你要什麼回報?”喬靈兒滿心注意力都被他正在弄着的烤乳鴿給吸引了,倒也沒有察覺到他臉上那詭異的笑容。
“以身相許行不行?”宗政熠一邊說著一邊也將快速被削下的肉推到她的面前。
聞言喬靈兒差點噴了,抬起眼睫瞪着他,“人都已經被你吃干抹凈了,還什麼以身相許?”說話的同時,臉上的溫度也緩緩的上升了起來。
“那你對我負責!”宗政熠不露聲色的道。
“為什麼?”喬靈兒脫口而問。
宗政熠停下手中的動作,不明聲色的望着她,微抿的辰緩緩開啟道:“四個月前,你闖入我的房間,看到我的身子,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聽聽那話,那麼的誠懇,多麼的像被人吃了之後要求負責的理所當然的理由。
喬靈兒聞言整個人的身體僵硬住了,臉上的更變民僵硬住了,“你……在開玩笑是不是?”
宗政熠還是一副認真模樣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的清白給你了,你必須要……”
“別說了!”喬靈兒立刻空出一隻手將他的嘴給捂住了,而且被他那句“我的清白給了你”給說的面紅耳赤。
也不知是誰說起的話題,此時此刻卻是完全的背擴展了。而且當貓假虎威的小貓上了奸詐的老狐狸時,小貓絕對只有被乖乖的玩弄的份。
宗政熠,他就是一隻修鍊成精的老狐狸。像喬靈兒這種的小貓,絕對只有被吃的死死的份。
宗政熠笑着拉下了她的手,那笑容讓人越發覺得心虛,彷彿只要望入那含笑的眼眸中就會被吸引住那深邃的漩渦之中。
掌心處似乎還有他唇上的溫度,喬靈兒被他看得頓時心如鹿撞,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了眼去。
雖然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夫妻,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確實是一隻容易害羞的小貓。
“靈兒,我不在的幾天,要記得想我。”宗政熠抬起了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低低的有些捨不得的眼神讓喬靈兒下意識的點頭,“噢……”
“我很快會回來。”宗政熠繼續輕聲道。
“噢。”
“不準跟驚雷說很多話。”
“噢……”喬靈兒條件發射的答應,忽而察覺到了不對勁,抬起眼睫問道:“等等,為什麼少跟驚雷說話?”
被這麼一問,宗政熠的神色多少有些勉強的尷尬了起來,被她那麼看着甚至有些窘迫。
喬靈兒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笑意再次加深了些許,賊笑佈滿了那張臉,笑吟吟的問道:“熠,為什麼要讓我跟驚雷少說話?”
“……他很危險。”宗政熠被那似要將他完全看穿的眼神看得更為窘迫,說話似乎也有那麼些許不利索起來。
“危險?不會啊?我看他還不錯。”對驚雷的印象其實她也僅限於在“小仙女”三個字上,以及那張完全跟驚雷一模一樣的臉。要是他們不說話,就那麼干站着,她絕對分不出他們誰是誰。
宗政熠的眼神中忽然踹出了危險的訊息,“靈兒,你確定要我說明白?”
“呵呵……”喬靈兒無語的笑了笑,卻還是很堅定自己的立場道:“熠,未來這五天驚雷驚風他們可是會一直在我身邊,而且我要教他們要做的事情,要我少跟驚雷說話,那要是他做不好怎麼辦呢?而且,驚雷和驚風,是你讓他們在我身邊的。”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就是驚雷日思夜想的“夢中情人”!宗政熠差點就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了,驚雷這件事,確實也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現在情況下驚雷也是重要的幫手,離開不得,若是換做他人絕對沒有和驚風那樣的默契度。
喬靈兒睜着水眸望着他,“熠,你說呢?”
看着她那無辜卻又可愛的樣子,宗政熠心底卻是萬分無奈,他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無論如何,你能想的只有我。”宗政熠嘆息一口氣,給她下了命令。
“你太霸……唔……”喬靈兒才想說他霸道,後面所有的聲音就被堵了回去,全部吞入腹中。
千算萬算,宗政熠也沒有算到在驚雷這裏出了漏洞,他倒是不擔心喬靈兒,就怕驚雷會做什麼。雖然驚雷厭惡女子,不過在他的心底,“小仙女”這個人絕對已經是例外。
隨着一吻的加深,喬靈兒頓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了起來,想推開他,卻被他更為強勢的侵佔了。在他那孜孜不倦的勾引下,她終於也主動了一次,伸出丁香小舌,迎合了他。
感覺到她的回應,宗政熠越發加深了這個吻。
至少需要五天的時間,這五天見不到她,不知道會如何?光是先前進宮了一趟他的腦海中就已經滿滿的裝了她,更別說未來的五天了。
傾注了濃濃感情的一個吻,在狂風席捲過後變成了安撫。
“靈兒,我會想你的。”宗政熠輕聲說道。
喬靈兒紅着臉點頭,“我也是……”
雖非生死離別,可是現在這種要分開的關頭卻也極為讓人心中不愉快,一點也不想和他分開。
“這不是丞相和丞相夫人嗎?”兩人感慨之時,一旁傳來了一個略帶着戲謔的聲音。
聞聲宗政熠和喬靈我兒當即朝着聲音的來源處看過去,就見赫連非瑜和風輕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開口的正是赫連非瑜,他的臉上還帶着那略顯邪肆的笑容。
風輕站在赫連非瑜的身邊,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也有些複雜,盯着那如仙子一般林立在涼亭中的女子,陡然發現方才那場景是多少的刺眼。
喬靈兒看着那算是不遠的兩個人,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現在他們走到了這裏,而她和宗政熠的吻不過才結束,也就是說,他們兩人絕對看到了……被人看到是有些羞怯,可是更為讓她在意的是,卻是這兩個不速之客的出現。
宗政熠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微微躬身道:“五皇子。”后又轉向風輕,作揖道:“風公子。”
“丞相多禮了。”赫連非玳瑁朗聲笑道。
風輕倒是在最快的時間內恢復了原本的神色,同樣作揖道:“丞相。”
喬靈兒也微微福身:“臣妾參見五皇子,”後轉向風輕:“風公子。”
這一句“風公子”不冷不熱,跟對赫連非瑜說話完全是一樣的語氣,沒有高低起伏,更沒有多餘的複雜情緒。
然而,那般疏離的態度卻讓風輕的心微微有些揪着,為何她的美他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丞相和夫人好興緻”,赫連非瑜揶揄道,臉上神色曖昧不明,目光流轉於宗政熠和喬靈兒身上,又道:“你們很恩愛。”
他的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宗政熠的神色未變,喬靈兒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在揣測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讓五皇子見笑了。”宗政熠四兩撥千斤的道。
“不,丞相和夫人確實讓人稱羨。”赫連非瑜看着兩個站在一起卻無比登對的人,他看到了他們親吻的那一幕,不得不說,他卻是被那一幕給震懾住了。這裏隨時都可能有人出現,但是兩個都守禮的人卻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那樣的事,他們究竟將禮儀置於了何處?
“他日五皇子若是找到了心愛的女子,便不會再羨慕我和相公了。”喬靈兒輕笑,她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含義,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聞言赫連非瑜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她,不知為何,在看到她那般淡定自若的說出這句話之時他竟然有了一絲的迷惘。
不過很快他便回過了神,微微躬身抱拳道:“承丞相夫人吉言。”
“會有那麼一天的。”喬靈兒低調的應和了一句。
“如此,那就不打擾丞相和丞相夫人了,告辭。”赫連非瑜心中有些怪異,可是卻很儘快的讓自己平復下來,不想自己的心神被迷亂。
“請!”宗政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風輕一句話也沒有說,在走的時候也只是作揖,跟在赫連非瑜的身後走了。臨走前他回頭看了喬靈兒一眼,但是她的視線卻落在了宗政熠的臉上,根本不曾望他一眼。
一路上,風輕和赫連非瑜各懷心思,誰也沒有說話。
兩人的確都看到了宗政熠與喬靈兒的親吻,赫連非瑜是震驚,而風輕卻是嫉妒。不知是出自男人自尊心的嫉妒還是其他的嫉妒,那一刻,他覺得那一幕該死的刺眼。
一直到回府之後,喬靈兒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赫連非瑜和風輕要冒出來,跟蹤他們?不像,也沒有必要,那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此外,如果他們開口的早一點,不久剛好打擾到他們的“好事”了?
褪下外衣之後,宗政熠就看到她坐在床沿上皺着眉頭思考,只穿了一件中衣,卻竟然沒喊冷。
“在想什麼呢?”宗政熠緩步走過去。
喬靈兒單手撐住了自己的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轉而問旁邊的人:“今天赫連非瑜和風輕為什麼要跟我們說話?”
“靈兒,我不是他們。”宗政熠微笑道,視線在她那白皙的頸子裏定格。
“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喬靈兒換了個姿勢,又道:“尤其是赫連非瑜,總覺得這個人也不簡單,可是又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些都別人的事,別想太多了。”宗政熠貼近她,伸手將她擁住。
被擁住了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很快也就接受了,依舊是思考着她的問題:“我感覺赫連非瑜真的不簡單,他支持自己的皇兄赫連非麒我可以理解,但是就怕他會作出一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不知為何,她就有很是怪異的感覺,具體要怎麼說,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熠,你說,赫連非瑜會不會成為一個威脅?”喬靈兒思考之後還是無解,她對赫連非瑜的認識有限,光是憑藉以前的記憶,也不過是一張面孔而已。
宗政熠貼近她的耳旁,輕聲道:“靈兒,你想這些外人的事情,不如與我做一點實際的事情如何?”
“什麼實際的……喂,你的手在摸哪裏?”喬靈兒還未問出口,胸前突然被一隻大掌覆上了,毫無防備並讓她紅了臉。忙伸手去扳卻被激靈的躲過,甚至直接就從那肚兜的邊緣探了進去。
喬靈兒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濕儒的吻落在她的耳畔,頸間,只聽得那淺淺低沉喑啞的聲音道:“靈兒,給我好不好?”
喬靈兒漲紅了臉,身上的溫度陡然升高,難耐的道:“你、你不是昨天已經、已經……”
“靈兒,明天我要去漠城了。”宗政熠有些不舍的道。
一想到他要去漠城,她忽然就是一怔,抓住他的手臂,轉過身與他面對面,有些期待的道:“我也想去。”
看到她那誘人的模樣,他真的差點一時間控制不住的打贏了,不過理智最後還是戰勝了衝動。
“靈兒,別誘惑我,我現在對你沒有抵抗能力。”宗政熠如實的說道。
風起雲湧034吃干抹凈二
微涼的氣息讓喬靈兒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小小的空間之內溫度徒然上升,夾雜着兩個人的氣息,有着讓人練功心跳的氣息。
略微冰涼的手指在將她中衣撥開之時,無意間觸碰到那細膩的肌膚,惹起了她的一陣輕顫。
喬靈兒微微眯着眼眸,大腦有些不受控制,如蔥段的手指緊緊地扣住了他的雙臂,卻也更加讓她不自在。
因為她雙手的阻礙,所以他並不能如願的將她的中衣脫下。
無奈的道:“靈兒,乖,松一鬆手。”
“”喬靈兒搖頭,表示不從。
“靈兒?”宗政燿誘惑的喊了一聲,結果某人還是牙一咬,搖頭。
結果——
“撕拉”一聲,那質量本還算不錯的中衣,在那大掌之下頓時化成了兩半的碎片,然後又在片刻之後去全部化成了碎屑到處飛散。
突然的聲音讓喬靈兒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而後,就看到自己的兩條白皙的手臂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原本還很完整的衣服現在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你你是虐待狂是不是?”喬靈兒騰的坐了起來,十分不悅的看着那已然化成了碎片的衣服。
宗政燿無害的笑着,“靈兒,你不肯鬆手,我只能這樣了。”當然,他會考慮到她的安全,他動的是衣服的主意,絕對不會傷及到她分毫。
喬靈兒惱火的蹬着宗政燿,“你知不知道你那舉動是土匪的行為?”好好的一件衣服,眨眼間就變成了碎片,浪費!大大的浪費啊!
“我只做你的土匪。”宗政燿湊近她,輕薄了一下。
這一句話頓時讓喬靈兒不可抑制的紅了臉,喂,不帶這麼煽情的好不好?
小空間裏面的溫度又有些熱了,喬靈兒往旁邊靠了靠,雙手還是捂在自己的胸口,顯然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更為讓人想要採摘。
她退一點,宗政燿就跟着靠近一點,完全像是看上了獵物的猛獸。
“你、你離我遠一點”喬靈兒看到他那眼神忽然有些怕怕的,前兩次自己被啃的骨頭都不剩,這次絕對要堅持一點了。
“靈兒,我明天就要走了,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宗政燿委屈的說道,繼續靠近。
“你、你回來不就行了”聽着那兩個“安慰”的字眼,她就恨不得吐血。
“可是我等不了”宗政燿出言繼續調戲,尤其是她那一副恐懼的樣子,卻越是讓男人心動,他很慶幸,她的美是完全屬於他的。
今日風輕看着她的眼神,他看到了,即使風輕並未刻意的表現出來,但是他確實看的很清楚,還有在那之前,他派人跟蹤她,所存的究竟是何居心?別的男人看着她,着實讓他有一種想要將她藏起來的衝動,讓她完完全全的只讓他自己看到。
“你無賴”找不到話說的女人,只能用這三個字來形容,忽然反應過來,他接下去會說的話,才想改口,結果他已經說了出來。
“我只對你無賴”跟她所想的完全一樣的話。
喬靈兒默默淚奔了。
溫熱的氣息瞬間就籠罩在了她的身上,她還未說話,只見宗政燿隨手輕輕一扯,身上那僅有的遮蔽物便輕飄飄的被剝落了,如同羊脂玉的肌膚瞬間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微帶着沾染了酒色的胭脂紅。喬靈兒想說話,但是當即,唯一的動作卻是一把伸出手,“撕拉”一聲,將宗政燿身上的衣服撕下了一塊將自己給捂住。
“靈兒,你這麼快就還我顏色了?”宗政燿無語的看着自己缺了衣服一塊露出了胸腹的地方,有些無奈,卻又有些為她的動作興奮。
喬靈兒望見那明明勁瘦卻有着無比大力道的身體眼神一暗,絕對是不成比例的,至少在宗政燿身上是絕對的不成比例。
“靈兒,給我好不好?”帶着沙啞的溫柔和乞求,看着略略有些怔愣的喬靈兒,一雙如玉的手摸着她溫滑的身子,身子也湊上前緊緊的貼着她的,頭微微的覆下,輕吻了她的唇瓣一下。
出神中的人,被那蜻蜓點水般的吻給撩撥了心思,旋即不悅道:“別,你是大灰狼,我不唔”拒絕的話還未說出,雙唇便已經被那柔軟的唇給堵住了。
順勢將喬靈兒壓了下去,宗政燿也毫不吝嗇的讓自己那半截衣服在自己的手中化成了碎片
凝脂如玉的身子趴在了喬靈兒身上,肌膚緊緊的貼着她的肌膚,臉也貼在了她的臉上,喬靈兒被他壓得身上一陣緊緻,有些無法呼吸過來,可是卻該死的不討厭這種感覺。
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脖頸,似乎還有着那時而清淺、時而濁重的呼吸聲,她下意識的想要閃躲,奈何偏生無法躲開,輾轉反側。
然而在她快被吻的要窒息之時,柔軟的唇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鼻子,眼睛,額頭忽然又轉向了她的耳垂、頸間,惹起一陣無意識的輕顫。
敏感的肌膚,身上的壓迫,光滑的身子傳來陣陣的灼熱,吻一路而下,一雙手同樣也不甘寂寞,在她的身上遊走,從眉、眼、唇、脖頸、前胸、小腹、再到修長的大腿,再到大腿的內側,來來回回的撫摸着
“燿”喬靈兒難耐的低吟出聲,本想是厲聲的將他推開,奈何全身的力氣就如被抽走了一般,並且喊出的聲音已經不再嚴肅,反倒是帶着別樣的魅惑。
“靈兒,我在”宗政燿抬起頭,絕美的容顏,薄汗的傾灑,黑髮斜披而下,溫潤如玉,睜開霧蒙蒙的眸子,滿眼濃濃的掩飾不住的情慾。
他箍住了她的身子,呼吸有些急促,大掌在前胸的柔軟處輕輕來回,攪起一池春水。
再次吻住那薄唇,不再是輕佻不得法的輕吻,而是綿綿不斷的細密之吻,她那白玉無瑕的肌膚,很快的就被再次印上斑斑的紅痕。
兩具緊緊貼合的、只着寸屢的身軀,抑制不住的輕顫,火熱的壓着她的身子,以及那身下的火熱,都讓她有些無從適應,卻也不敢睜開眼看着。
胸前那礙事的衣服碎片被毫不留情的扯去扔了,宗政燿伸手捉住了她的手,為了讓她如願的將胸前的風光擋住。
輕繞的舌造訪了那敏感之處,喬靈兒想剋制住自己的尖叫,但是卻奈何沒有任何的辦法,那一聲無法抑制而發出的聲音,頓時讓她更為紅了臉。
天!那是她的聲音嗎?
下一刻,在一聲輕輕的聲音之後,兩人之間毫無阻礙,乍見那令人尷尬的身軀,喬靈兒全身都顫抖了起來,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卻也讓她無法剋制的害怕。
敏感的顫抖着,緊緊地攀上了身上之人的肩膀,身上火辣辣的滾燙,只覺每一寸肌膚都被烈火灼燒了一般,如玉的肌膚,在男人的掌下溢出了微薄的汗。
只聞呼吸聲音的屋內,在這燭火搖曳之中越發顯得靜謐。
夜色纏綿,寬大床上的薄紗暖帳,遮擋住了床里的一床春光,熱火燎原,宗政燿望着身下的人兒,安撫似地輕吻這她的唇。
感覺雙腿被分開了,喬靈兒心跳也如同停止了一般,在那肩上的手指也越發的緊了些許。
“靈兒”在包含了情慾以及愛意的一聲呼喚之後,兩個人的身子都停止了,萬籟俱靜。
喬靈兒眼神迷離,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水霧,帶着幾欲瘋狂的情,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燿燿”、
身上的宗政燿身子猛然一顫,緊接着剛剛離開的薄唇再次壓覆了下去,手緊緊的箍着喬靈兒柔軟彈性如棉緞一般的腰身。
宗政燿試圖動了動,察覺到了她的皺眉,卻也更為讓他小心。
“靈兒,我會永遠都在你的身邊。”
愛語讓喬靈兒下意識的點頭,下一刻,身上的人便再也不客氣的動了起來,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前一刻是那般的溫柔,然而這一刻的狂野卻夾着讓人瘋狂的痴迷,即使難受,卻也不忍拒絕。
宗政燿是一股溫熱的火,能夠看到他外表的溫和,卻永遠無法看清楚他的內部,或許是如同外表一樣的溫熱,或許是沒有溫度的燈芯,又或者是圖太陽的高溫,然而,無論是何種的他,卻也已經讓她完全融化。
汗如雨下,淡淡香味彌散在整個簾帳內,進而散出簾帳,彌散在室內緊閉的空間低吼,嘆息低吟,喘息不知過了多久,體內頓時感覺一股熱流沖入,幾乎要將她灼燒
喬靈兒幾乎無法昏過去,在最後身子一個痙攣,手腳也頓時冰冷了起來,與那火熱的身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宗政燿趴在她的身子上,聽着她那大口大口的呼吸,美眸緊緊地閉着,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有些輕顫,紅唇腫腫的,卻越發讓人想要侵略。
寧靜狹小的空間中,只能夠聽到兩個人的喘息聲。
許是被壓着真的太累了,喬靈兒伸出徐軟的手去推身上的人:“好重、下、下去”
殊不知,那微微沙啞的聲音中卻帶着別樣的蠱惑,讓人為之一動。
緊跟着,喬靈兒忽然睜開了眼睛,原因是那身下之處再次有了動靜,不似之前的狂風暴雨,反倒是帶着些許的安撫,輕輕的進出。
緊緊地咬了咬下唇,想剋制住自己發出那令人羞憤的聲音,奈何敏感的身子卻讓她無法如願,輕吟出聲,瞬時,細密的吻再次回到了她的唇上,她不自覺的挪動自己的身子,好讓自己更加適應。
也在不經意之間,宗政燿的吻給出了回復,使得他下腹一陣熱流涌過,頓時就無法控制住自己了。
只見女子美艷的小臉,粉紅柔嫩,純然又魅惑,眉如柳、眼若黛,唇瓣被吻的紅腫,長長的睫毛請纏着,無端的多出了一種女人的魅惑風情。
宗政燿再次被迷惑了,低吼一聲,身下的動作猛然大力的起來,一聲聲蠱惑的喘息低吟糾纏,分不清楚是誰的聲音。
香羅暖帳,輕紗薄幕,兩個人兒,兩具身軀,再次的緊緊糾纏。
似乎是要把那即將到來的離別苦楚都傾訴出來一樣,宗政燿像纏藤一般,緊緊的糾纏着身下的人兒,看着她迷醉,沉迷,輕吟,嬌喘,虛軟,再到受不了的求饒出聲,玩弄猶在,愛意猶在,一遍遍的要她,似乎永遠也不知足一般。
一室綺麗
宗政燿伸出手臂,將那嬌軟的身子攬在懷裏,玉手輕輕的擦拭她小臉上的汗,一雙眸子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心忽然變得很柔軟,似乎要滴出了水一般。
她的身上,滿滿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心底有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他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紅燭燃盡,屋內只留下了沉寂的黑暗
翌日。
喬靈兒無意識的伸手去摸床邊,然而身側早已是空蕩蕩的,帶着些許的冷意。
瞬間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然而,腰痛卻讓她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身上已經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都說在完事後還給女人弄乾凈的男人是真正的貼心男人,可是再怎麼樣也掩蓋不了其實那男人骨子裏就是一隻大灰狼的事實。
吃干抹凈了,甚至連渣都沒吐出來。
喬靈兒簡直哭笑不得,昨夜到底多少次她數都數不清了,以至於在後面還昏睡過去了,卻還被身上那努力耕耘的男人弄醒了,她甚至懷疑那個男人是不是整整一夜都沒睡。
伸手解開了中衣的帶子,裏面的肚兜也穿的很好,她簡直不敢去想一個大男人給她穿肚兜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那男人又是一股什麼樣的心態。
其實對宗政燿來說給她將衣服穿好,對他也是一種折磨。
他知道她睡覺極不安分,不忍心讓她因為光着身子睡而着涼,只得壓制住自己詭異的心思,給她穿上兩件。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那細膩的肌膚之時,她身上那明顯的紅痕更是讓他渾身都燥熱了,恨不得再次將她撲倒。
在與自己鬥爭了近一刻鐘的時間,宗政燿才溫柔的給她將衣服弄好,當然,沒有忘記為她擦拭身子,連帶着還將床上的衣服碎片給收拾了。
看到她那倨傲無防備睡覺的摸樣,他更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上癮了,竟然那般根深蒂固,如同自己的心頭肉一般。
宗政燿也總算是遇到了讓自己無奈的事情,自己怕是永遠也無法將她從心底割除了,不過,因為是她,就算是下地獄,他也心甘情願的陪同。
喬靈兒看着自己身上,眼中冒出了熊熊的火焰,奶奶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屬狗的,她的全身上下竟然沒有一處是好的,全部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痕。現在她是知道了,男人絕對是不能寵的,否則自己絕對會被吃的死死的。
只可惜她有雄心,卻沒有響應的武力值。以至於在後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一不小心就被色誘了去,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叩叩”就在喬靈兒暗自詛咒的時候,外面門扉輕叩,繼而傳來了凝香低低的聲音:“小姐?”
聞聲喬靈兒微微皺眉,看來凝香是還擔心她在睡。隨後,就將衣服給弄好了,這樣羞人的痕迹,她還是很不樂意讓其他人看到了,就算女人也不行。
“我醒了,凝香,進來吧!”輕靈而整理好中衣,方想下床,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酸麻不說,簡直就像是被人卸下來了一樣。
凝香聽到了喬靈兒的聲音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立刻就推門進去了,旁邊還有帶着淺淺的不易察覺的笑意的嵐風。
喬靈兒一見凝香那賊笑的摸樣一集嵐風那隱藏起來的笑意,立刻就蹙了眉,“你們笑什麼?”
“小姐,你和姑爺”凝香賊兮兮的笑道,將手中的臉盆放在了洗臉架上,一臉曖昧的瞧着喬靈兒。
“他人呢?”喬靈兒當即就冷下臉來,那個男人她絕對要咬死他!
“小姐,你忘記了嘛?今天姑爺要去漠城的。”凝香臉上還是一副曖昧的摸樣,擰乾了帕子遞到她的面前,陰笑道:“小姐,今天姑爺特地吩咐了,讓你好好休息,任何人都別去打擾你,可是,現在都日上三竿了,凝香想小姐也應該起床了”
“凝香,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月影回來把你吃了?”喬靈兒森冷的出聲,打斷了凝香那兀自的意淫。
聞聲,凝香的小臉立刻就紅了起來,嗔怒道:“小姐,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說話?”
“我不這麼說話怎麼說話?”喬靈兒一邊擦臉一邊慵懶的問道,“你現在膽子大了,敢笑話你家小姐了是不?”
聽到喬靈兒那明顯帶着警告的聲音,凝香立刻委屈了,“小姐,凝香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喬靈兒輕哼一聲,哀怨的嘆息了一聲道:“凝香,我知道你也長大了,想要嫁人了。你放心好了,等姑爺回來了,我會讓他儘快安排你跟月影的婚事,也讓你過過新娘的癮。”敢笑話她,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凝香聞言一張小臉立刻就由紅轉白,再轉為青色,最後變成黑色,如調色板一樣,要多少顏色就有多少顏色,有趣極了。
“小姐”凝香哀怨了。
嵐風迅速斂起了眼底的笑意,嚴肅的道:“小姐,我們已經派人通知了二少爺,小姐用過午膳就可以去醉風樓與二少爺會和。”
喬靈兒轉向了嵐風,微眯起了眼眸,雖然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再接觸到之後,嵐風還是下意識的身子顫了顫。
結果,喬靈兒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笑道:“嵐風,還是你聰明,識時務者為俊傑。”
聞言,嵐風頓時嘴角抽了抽,垂下眼睫道:“謝小姐誇獎。”
“你值得誇獎。”喬靈兒心中暗自好笑,看這兩個人還敢不敢取消她,“凝香,幫我梳妝,梳的好,今日就免了你的死罪。”
不的不說,喬靈兒那頤指氣使的摸樣,還真有女王的風範。
“是,小姐。”聽到死罪可以赦免,凝香小臉立刻就染上了笑顏,她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自信的,絕對讓自己可以難倒特赦令。
嵐風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禱告:幸好她不是炮灰!
或許是宗政燿在臨走之前跟宗政無敵這位老爺說了什麼,她沒有跟他們一起吃午飯竟然也沒有挨批評。不過這日子倒也無趣了,原本想着六公主嫁過來至少會有個人跟她說說話的,結果那小丫頭嫁來了,恨不得第二天就跟着老大宗政燁上戰場了。
從某個角度去說,赫連飛琴也是一個堅韌的女子,跟宗政燁兩個人看起來是有些不般配,但是卻格外的和諧。
腿上的痛,在走動了幾步之後也緩和了些許,只是卻依舊跟夾了一個球一樣,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很怪異,今天她走路走得很慢。
追命還有那對分不清楚的雙胞胎兄弟驚風和驚雷兩個人已經在等候了,一見喬靈兒出來,追命就不由的湊上前去了。
“喬靈兒,你真是一頭懶豬。”追命哇哇的叫着,一點也不客氣。
“再叫一聲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喬靈兒瞪了一眼這個口無遮攔的男人一眼,似乎給他點顏色他就真的要開染坊了。
“你看看,現在都日上三竿了,我們這麼多男人都起來了,就你一個女人還睡着,你覺得你好意思嘛?”追命怒了努嘴,倒是顯得有些可愛。
可愛?!喬靈兒忽然想到這個形容詞,倒是讓她自己嘴角有些抽搐了起來,她居然會想到這個形容詞來形容追命,這個世界玄幻了!
視線從追命的身上移到了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兩個一身黑色的男人身上,黑衣的面料似乎反射着引人深思的墨綠色光芒,與那兩雙銀灰色的眸子形成了一個比較明顯的對比。
凝香看着那兩個冷冰冰的人,心中一陣發寒,尤其那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眸,更是平添了對他們的恐懼,最重要的是,那兩個人站在一起,根本就像是看到一面鏡子。
“小姐,他們到底誰是誰啊?”凝香弱弱的問道。
從昨天開始就一直見到了,知道他們的名字一個是驚風,一個是驚雷,但是她看死了也分不清楚誰是誰。
“左邊的是驚風,右邊的是驚雷。”喬靈兒說著就從他們的身邊走了過去,往外面的方向走去。
嵐風和追命都詫異了,看着那兩個根本分不出彼此的人,不由道:“喬靈兒,你怎麼知道他們誰是誰?如果你說錯了呢?”
“那你就問問他們我有沒有猜錯好了。”喬靈兒不屑的聲音傳了過來,人也已經走出了院子。
追命當即看向了驚風和驚雷連個人,就見他們兩個人表情如出一轍,眼中帶着詫異,但是眉頭卻緊鎖
在心中暗暗的鄙夷了自己一番,他才開口問道:“你們到底誰是驚風?誰是驚雷?”如果他們不說話就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如同兩件一摸一樣的東西,他見過雙生子,但是卻是第一次見到若此完美的相像的兩個人
驚風和驚雷都沒有回答追命的話,二十在片刻之後就追上喬靈兒去了。
驚風心中詫異是因為她能夠一眼就看出來他們兩個人,不過是猜測還是她自己判斷出來的,這就不得而知了,可是,片片喬靈兒的模樣不像是猜測,這也是真正讓他困惑的地方
至於驚雷,則是完完全全想到了小仙女,其實,早在一年前見到她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動心的感覺,後來也在不少地方找過,只可惜一直都沒有看到過。如果不是她丟下了那隻香囊,恐怕他也會覺得是自己再夢中。
夢中情人夫人這兩個詞語讓他特別的糾結。
喬靈兒對驚雷也有些好感,不過不是男女之間的好感,二十作為神偷之間的心靈感應。
走了一會兒,喬靈兒放慢了腳步,待驚風三個人跟上前來時,才轉向了面孔一樣的兩個人中的一個,定格了目光后道:“驚雷,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幾人聞言都愣了愣,她就這麼吩咐了,而且就那麼肯定驚雷就是驚雷?
驚雷也詫異了,不過卻在他人好奇的目光中淡定了,心情多少有些激動,畢竟,那是他的夢中情人,雖然主子已經吩咐了,不得對夫人有任何非分之想,不過
嵐風幾個人就被甩在了後面了,喬靈兒在大街上物色人選,很快就看定了兩個人,嘴角勾出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驚雷,你看那裏有兩個人。”喬靈兒指着兩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財大氣粗的人。
“嗯?”驚雷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們兩個人分工,一人負責一個,去把他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弄到手,如何?”喬靈兒雖然無心使壞,可是看到同行,她確實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為什麼?”驚雷皺起了眉頭,非常不解的看着她
“不為什麼,我高興。”喬靈兒說的理所當然
驚雷頭頂有幾隻烏鴉嘎嘎的飛過,雖然偷是他的強項,而且他也不願意在自己比較上心的女子面上展示,不過既然她想看,那麼他絕對會滿足她
“好。”驚雷點頭應道
喬靈兒滿意的點了點頭,“走!”
於是乎兩個人分開了,個字去到了他們的對象面前,以那種不易察覺的身子從他們身上奪取東西。
當然,那兩個有錢人身上還是有不少值錢的東西的,並且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那裏任你偷,所以說,要靠的其實就是本事呢?
然而喬靈兒在看準了那人停留的時候下手,有段時間沒有鍛煉過了,但是卻沒有手生,並且,在自己動手的時候也看向了驚雷的那邊,很是詫異他那驚人的速度,幾乎快的沒有出手一般,東西卻依然到了他的手中。
喬靈兒樂呵呵的,能力越強的盜賊,就是越高的挑戰,她喜歡挑戰。
結果下一刻,她的笑容就僵在了嘴邊
原因是什麼呢?因為一隻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在她還未出生之際,耳畔已經傳來了低低的溫潤的男音——
“靈兒,你這是做什麼呢?”
聽到那聲音,喬靈兒身子徒然一顫,手上的東西差點沒有掉落到地上。
苦着一張臉轉過了頭,尷尬的笑着,“二、二哥,不是在醉風樓等我的嗎?怎麼會”
喬翌術不溫不火的一笑,“靈兒,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有這種興趣”他已有所指
“嘿嘿,二哥,其實這本來就是我的本行,現在練練手而已”喬靈兒吐了吐舌頭,偷東西被人發現,居然還是這麼明目張胆的被發現,真是巨汗了。
那方驚雷見到喬翌術搭上了喬靈兒也就走了過來,放棄了那無聊的比試
“二少爺”嵐風和追命,驚風已經來到了面前,嵐風恭敬的喊了一聲
“嗯。”喬翌術微微頷首,繼而看向了先後到來的驚雷和驚風二人,“靈兒,這二位是?”
“這是驚雷,這是驚風,雙胞胎。”喬靈兒介紹道
喬翌術微微摸了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喬靈兒看到他那笑容忽然一陣寒顫,“二哥,你笑什麼呢?”
“唔,沒什麼,只是覺得他們很像。”喬翌術隨意的說道,喬靈兒心中咕噥了一聲:鬼才相信你說的。而後又道,“好了,靈兒,你們的比試就到此為止吧,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酒菜。”
喬靈兒聞言嘴角抽了抽,原來他知道他們是在比試,居然還出來打斷
“二哥,我們已經吃過飯了”喬靈兒跟在喬翌術的身旁,陳述這個事實
“可是我已經準備好了”喬翌術認真的道。
聞聲,喬靈兒頓覺一股寒意由腳底上竄,警惕的問道:“所以呢?二哥,你有什麼目的?”
喬翌術溫和無害的回答道:“靈兒,你跟他們其中一個不是忙活的一會兒嘛?你們索羅來的,就當做是這頓酒菜錢如何?”
眾人一聽,頓時集體黑線了,眾人只想吼一句: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喬靈兒現在是發現了,表現上越是溫和的男人,往往越不能小窺。之前一個中正要也就算了,結果現在連這個溫潤的二哥也是這個樣子了,居然趁火打劫,無恥啊無恥!
幾個人到了醉風樓,卻突然發現了一個詭異的場景——酒樓內的客人都走了
喬翌術也略略有些詫異,與喬靈兒對視了一眼,喬家這間醉風樓雖並非是最大的一間酒樓,但因為也是喬家旗下,而且服務以及菜色獨到,加上現在又是中午時刻,所以絕對的應該是人多的時候。
喬翌術出去的時候人已經很多了,可是現在,怎麼一回來,竟然人都沒有了。
不對,人不是沒有了,二十人少了。
整個寬敞的大廳中個,幾乎所有的桌椅都空了,唯獨最中央的一桌,那一桌旁邊站着四個看起來武功不弱的男子,桌上一紅一紫兩名女子,紅衣女子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態度也有些似是下人的恭敬。而紫衣女子則是紫色的面紗將眼睛下方的容貌遮住了,唯獨那雙透着龍鍾之氣的眼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即使只是看到紫衣女子那一雙眼睛,就能夠感覺到那美麗的容顏。
可是那雙眼中所透露的卻是冰冷,徹骨的寒,彷彿被她看到過的地方都會形成冰柱。
幾乎在喬靈兒踏入這間酒樓的時候,那紫衣女子就抬頭看向了她,與她的雙眸相視,頓時讓喬靈兒有了一種被看穿的恐懼感。那雙眼中透露的太少,卻沒由來的給了她不安感。
“二少爺”掌柜的驚恐尷尬的走了過來,“這位姑娘她讓所有人都下去了,我們、我們”
即使掌柜的不說,喬翌術也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手段,微微一笑,對掌柜的說道:“好了,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先下去吧!”
得令的掌柜立刻就下去了,那幾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驚風和驚雷看着那坐着的一紅一紫的女子,眉頭也皺了起來。
“你們認識他們?”追命淡淡的問道,雖然是在問他們問題,但是卻沒有看他們一眼,二十一直關注着桌上那兩名顯然身份神秘的女子。
“嗯”驚風應了一聲,而後靠近了喬靈兒,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喬靈兒聞言微微訝異的一瞬,隨後便恢復了過來,這兩個人是無憂宮的四大護法之二,紫衣和紅衣,跟她們的衣服一樣的顏色的名字。
當然,無憂宮的四大護法她還是聽宗政燿說的,一直以為月影青葉他們就是了,結果卻是被告知,其實,月影他們只是宮主無憂的四大護法,更甚還有無憂宮的四大護法這麼一說。
喬靈兒會訝異並不是因為這兩名女子的身份,而是因為驚風說了一句“老宮主一直想讓紫衣嫁給無憂”
原來那雙眼中透露出來的是冰冷的恨意,這不是很正常嗎?除了宗政燿本身的四大護法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先前宗政燿以無憂的身份取消了所有有關於喬靈兒的交易,這不是很明顯的昭示了無憂對她的私心么?現在,這名紫衣女子找上她,原因應該是再清楚不過了。
“不知幾位今日到此有何貴幹?何以將在下的客人都趕走呢?”喬翌術走上前去,溫雅的問道。
溫潤的氣質讓未曾蒙面的紅衣臉色微微紅了紅,強硬的別過了臉區。而紫衣則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並未透露出些許其他含義,彷彿就是看一個普通人一般,隨後就轉移了視線。
喬翌術見她不理自己也不生氣,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二哥,這二位姑娘怕是來找我的。”喬靈兒緩步上前,慵懶的道。其實她根本不需要解釋,按照喬翌術的聰明來看,他絕對早就知道的。
“哦?”喬翌術卻還是故作不明的樣子,“不知二位姑娘找舍妹,有何要事呢?”
“與你無關。”紅衣身後的男子冷聲道。
紅衣當即微微側頭,即使只是一個極為淡的動作,卻也依舊讓那人乖乖的閉上了嘴,
喬靈兒在紫衣對面的位置上坐下,驚風和驚雷站在了她的身後,包括嵐風和追命,兩方倒是形成了一個對峙的格局。
“二哥,站着累,一起坐下吧。”喬靈兒招呼了一聲。
喬翌術也不是太過拘謹的人,而且現在有人來想要鬧事,對象還是自己的妹妹,自己自然不能置身於外。
待喬翌術坐定之後,紅衣本想說什麼的,但見紫衣什麼都不說,也就沒有開口。
喬靈兒坐在紫衣的對面,任由她打量,透過那朦朦朧朧的輕紗,她可以看到紫衣的樣貌,絕對的美女,非常肯定,而且她識人之准,絕對不會看錯。
追命幾個人就很好奇喬靈兒的做法了,她就這麼坐着與人家對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驚風和驚雷也一樣,對她的舉止非常不解。
“棱兒,這是醉風樓最好的龍井茶,喝喝看。”喬翌術倒是很自覺的倒上了一杯茶,遞給了喬靈兒。
“多謝二哥。”喬靈兒旁若無人的將茶杯接過,嗅了嗅清冽的茶香味,品嘗了一口,滿意的一笑:“二哥,果然好茶。”只可惜某些人似乎並不感興趣。
喬靈兒的舉動讓紅衣的臉色再次白了白,這柔弱無比的女子,她現在是在挑戰紫衣的耐心底線嘛?
紫衣的眼中依舊沒有任何其他的神色表現出來,只是看着喬靈兒的一舉一動。
良久,紫衣終於開口說話:“你就是喬靈兒?!”是問句,卻也是絕對的肯定句。
放下手中的茶杯,喬靈兒嫣然一笑:“姑娘不是一早就知道嘛?”
似乎是沒有想到喬靈兒會如此大方的給出她的回答,紫衣的眉宇間微微有了一絲緊皺,但旋即有回復了平滑,彷彿方才的緊皺只是他們錯覺。
紫衣揚起了下巴,淡淡的道:“聽好了,我的話只說一遍。”
“請說。”喬靈兒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了起來,面上卻還是保持了一份沉穩。
紫衣開門見山道:“離無憂遠一點,若然你與他之間有何糾葛,現在斷,否則,我會殺了你。”
如此直接的挑釁以及警告讓驚風和驚雷面色微微有些改變,周身也平添了些許的殺氣。追命迷離這雙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這女人夠大膽,不過,沒有腦。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喬靈兒淡淡的問道,笑意不減,反倒是帶着越發讓人迷惑的魅惑笑容。
“你只有一個選擇,死還是活着,由你自己決定。”紅衣開口,直接將紫衣的話言明。
“嗤”喬靈兒忽然輕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道,“我的生命自然是由我做主,你們還沒有資格!”話音一轉,她的聲音中帶着無限的冷意。
“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紫衣是什麼人?”紅衣面色一冷,掌下一拍,幾乎就將那堅韌的桌子給拍壞了。
喬翌術看着女子的出手,輕聲笑道:“無憂宮的四大護法之一,紅衣是嗎?”
聞言,紅衣看向了對面的喬翌術,眼底出現了些許的驚愕。
喬靈兒也淺淺的笑了起來,“無憂宮的四大護法嘛?不知道跟無憂的身份相比,誰的身份更高。”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堂堂的無憂宮主。”追命一邊說著,一邊不客氣的在喬靈兒的身邊擠着坐了下來,一點都沒有生疏的樣子。
本來不窄的凳子因為一個人的擠壓而變得狹窄了不小,喬靈兒頓時不樂意了,“去,要坐自己找張凳子坐下來去,別擠我。”
“反正你人小,擠擠又有什麼關係?”追命說的理所當然。
兩個人這兩句家常的吵嘴是全然沒有將紫衣和紅衣放在眼中了,而且完全不當他們是存在的,心下兩個人的眼神也都變了。
喬翌術看着兩個故意鬥嘴的人不由開口道:“靈兒,坐我這裏來吧!”
“好。”喬靈兒也不拒絕,瑞然喬翌術和追命的身形差不多,但至少喬翌術不會亂晃亂晃,讓然,她也不是故意嫌棄追命和他鬥嘴的,她只是想看看這個叫做紫衣的女子到底何時才能夠破功。
紫衣的顏色也着實有些陰沉了下來,冷聲問道:“你當真不願與無憂劃清界限?”
“我說過了,你沒有資格。”喬靈兒與帶諷味。這個女人是不好惹的,可是現在,她不能再坐視不理。無憂,也就是宗政燿,她的丈夫,而不是其他人的丈夫,所以,她有必要去捍衛他們的感情。
“你當真不怕死?”紫衣斜視着喬靈兒,眼中所露出的冷意更深了些許。
“死,誰都怕,不過,我的性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你。”喬靈兒看出了她眼中的殺意,來到這個世界沒多長時間,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到別人對自己露出這種眼神,讓她很是不舒服!
“只要我想,你以為你能夠阻止嗎?”紫衣冷笑了,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殺意也更為濃厚。
追命也動了動手中的劍,驚風、驚雷也全部都做好了準備。同是無憂宮的人,但是宮主的四大護法和無憂宮的四大護法是沒有任何的牽扯的,所以,如果現在要傷喬靈兒的是無憂宮的人,他們也一樣會解決。
相對其他人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喬靈兒就相對的冷靜了許多,淡淡的挑眉看着紫衣道:“你覺得你殺了我,無憂會如何?以前他就不喜歡你,你覺得以後你還有機會嗎?”她雙手交叉,支撐這自己的下巴,那模樣,全然性的挑戰她的底線。
她這麼一說,紫衣的臉色當即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即使面紗遮蓋着,卻依舊能夠看出她那雙靈動的眸中的怒火。
“我殺你,不用經過他的同意!”紫衣當即厲聲喝道,同時手掌一拍,桌子當即碎裂成塊。
喬靈兒反應靈敏的起身,其他的人也當即就紛紛動起了手來,喬翌術在紫衣出手之時便擋在了她的面前,正面與紫衣交手上了。
一瞬間,整間醉風樓陷入了一片混戰一中。
紫衣的武功不弱,喬翌術卻也不是無能之輩,紫衣的招招都是針對喬靈兒,出手也絕對不輕。
“靈兒,先出去。”喬翌術對身後的喬靈兒道,如果再這樣下去,即使他把紫衣打敗了,也還是會傷及到她。
“不,二哥,這件事情是我的事情。”喬靈兒忽然拉住了喬翌術。
那方紫衣也停了下來,因為打鬥而讓那紫色的面紗沒有再留住,輕飄飄的樓倒了地上,展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絕對可以以傾國傾城四個字來形容的臉。
先前已經拼湊出了紫衣的容貌,而今,見到了她的真正面目,喬靈兒倒也不由被她的容貌所吸引了。美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不比她差,只不過為什麼宗政燿卻沒有看上她呢?
若是宗政燿知道喬靈兒將他當做是只看美色的男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是好好地懲罰她一頓呢?還是讓他自己去找原因呢?
追命在無意中也看到了紫衣的面孔,一邊應付着無憂宮的那幾個人,一邊插嘴道:“喬靈兒,這小妞長的不比你差,怎麼無憂那傢伙就看上你了呢?”
這句話帶着濃濃的戲謔意味,也將喬靈兒心中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因為我需要保護,男人都喜歡保護柔弱的女人,知道嗎?”喬靈兒笑吟吟的回答,自然沒有忽略掉臉色驟變的紫衣。
她這話帶着些許的真實性,畢竟自己有好幾次都是被他保護的,不管是無憂還是宗政燿都是一樣。
說實話,她也確實不知道為什麼宗政燿就對她上了心,以他的條件,只要手指勾一勾,想要嫁給他的女人絕對會從宗政府排到天邊。況且,他在無憂宮的時候還有這麼貌美如花的一個女子,他竟然都沒有反應,這讓她不禁要去想,到底自己身上是什麼地方吸引到了他。
喬翌術現在則是有些無語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說這種挑釁紫衣的話,要是她一怒就讓整個無憂宮的勢力出動,到時候看他們怎麼辦!
喬靈兒看向了紫衣,淡淡的道:“你給我聽好了,我若是出了問題,無憂就給我陪葬。”就在紫衣再次動手之前又道:“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這一句話帶着濃重的威脅,本來對威脅毫不在意的紫衣,卻在這時有了膽怯。不知為何,看到她自信的模樣,她卻有了膽怯。
忽而,外面出現了一聲不易察覺的信號的聲音,在宗政燿的介紹下,她多少也知道了些許。
紫衣一伸手,那方打鬥的人立刻接收到了訊息停止了下來,三個已經受了傷,而追命卻還沒有出力。
“我會親手殺了你!”紫衣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話,而後又在瞬間從屋頂破飛而去。
磚瓦從上方掉下來,喬靈兒和喬翌術當即往後退了些許。這種信號是無憂宮有重要事情發生才會使出的信號,在現在,紫衣已經沒有時間再繼續斗下去了。
喬靈兒皺起了眉頭,方才那個女人是真的想要殺她了,在不經意中,她跟她有了兩次的交手,不過都被她躲開了。她忽然想到晚上宗政燿給她的訓練,似乎那方式有些相同。
莫非
“靈兒,你跟無憂宮宮主關係很好?”喬翌術收回了心神,轉而問喬靈兒道。
“嗯?這個啊其實還好吧,我們是好朋友。”喬靈兒有些心虛的撒了一個謊,不過,其實也不是撒謊,她跟宗政燿是夫妻,他們的夫妻是建立在了朋友之上的,況且他以無憂的身份也救過她,說是好朋友其實並不為過。
“是這樣”喬翌術低低的道,臉上卻有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轉瞬即逝,未讓任何人發現。
嵐風走上前道:“二少爺,嵐風讓人去把這裏收拾一下,您和小姐先上樓吧!”
“不用麻煩了,嵐風,一起上來吧,掌柜的回來收拾的。”喬翌術溫和的對嵐風說道。
“沒關係的,二少爺,我”嵐風臉頰微微有些發熱,對着二少爺的貼心,還是一如之前,讓她有些無從着手。
喬靈兒眼珠子一轉,淫笑道:“嵐風,你再對二哥這麼臉紅,當心青葉回來了,我告訴他哦”
聞言,嵐風一張本只是有一點點微紅的臉現在卻完全的成為了番茄,心跳如雷,有些焦躁的道:“小姐,您別亂說”
“哈哈”追命不客氣的下了起來,但是再看到喬翌術也笑了之後,心中忽然也有些撲通撲通了,連帶着笑容也似乎緩和了些許。
幾個人正準備上樓,一直沉默着的驚風卻突然開了口:“另外一個小丫頭呢?”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止住了腳步,喬靈兒當即往周圍看過去,凝香!凝香竟然不在這裏!
“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凝香好像就不在了!”嵐風也立刻就白了一張臉。
“我們出去找。”喬翌術當機立斷。
“好”
某個偏遠的小巷子裏,凝香靠着沒有出路的牆,哭泣着:“別、別過來嗚嗚別過來”
【風起雲湧】035如玉男子
凝香驚恐的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淚水簌簌的往下流淌。
或許她是不聰明,而且也沒有武功,加上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家小姐,但是在發現危險的時候,她還是會挺身而出的。
例如:跟在人群的後面,發現了有人的窺視,在還未來得及通知小姐的情況下,自己就追了上去。
結果不幸的是,人跟丟了,而且竟然也迷路了,更讓她悲劇的是,她被圍堵了。如果說著圍堵她的是活人的話或許她還不會那麼怕,可是眼前卻是一隻豹子,泛着黑色妖冶光芒的矯健的豹子。
天,誰能夠告訴她,為什麼這大京城的街上會有一隻豹子!!!
在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情況下,難道她真的要成為這隻黑豹的食物嗎?
凝香慘白了一張臉,對上那雙金色的瞳孔,渾身的細胞都在打顫”而且加上那象徵性的張嘴,尖銳的白色牙齒散發著森冷的寒氣,彷彿一咬而上,入肉三分,定當會直接將人撕扯爛。
黑豹鄙夷的掃了那柔弱的女子一眼,不用懷疑,是鄙夷,豹子還會鄙夷人。而後張大嘴吼了一聲,這一聲,震懾的凝香全身都抽搐了,全身寒毛而立,雙腿也虛軟的幾乎支撐不了自己。
凝香恐懼的閉上了眼睛”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現在一頭撞死在這裏,這樣即使被吃了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然而,當黑豹緩步靠近的時候,凝香卻真的差點就要昏死過去了,心跳也是前所未有的快速。
“在這裏。”上空突然傳來了男子的聲音。
凝香猛然抬起頭,就見一雙銀灰色的冰冷的眼睛,“驚……”驚什麼她是叫不出來的,驚風和驚雷兩個人太像了,她確實沒有那個分辨出來的能力。
黑豹察覺到了驚風的存在,當即張大了嘴,咆哮的聲音讓外面離巷。比較遠的來回的人群都被震懾住了。
在黑豹即將對驚風攻擊之時,凝香身子頓時一輕,被驚風用他的兵器一一一根細如頭髮的絲線給裹起了,並且當即就被扔到了巷。處趕來的人的面前。
嵐風出手便將凝香接在了手中,凝香一見是嵐風立刻撲了上去,並且放聲哭了出來:“嵐風……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了!”嵐風輕輕地拍了拍凝香的背。
喬靈兒和追命、喬翌術也當即趕到了這裏,一看就看到了那矯健的躍上了牆壁的黑色的身影,足足有一丈之高的牆壁對那黑豹來說,簡直就如同小、兒科一樣。
眨眼間,黑豹就已經站在了驚風的對面,對他齜牙咧嘴。
“金錢豹……”喬靈兒一看到那黑色的身影的時候就整個兩眼放光了起來。
“這裏怎麼會有黑豹?”追命皺起了眉頭,雖然不是對付不了,但是在這個地方見到卻也是一件奇異的事情。
“能夠避開眾人的眼睛,想來不會是一般的黑豹。”喬翌術也沉聲道。
關於對那隻黑豹的評價喬靈兒是沒有聽到了,她現在只是對那隻豹子感興趣,小時候她就想過抓着威猛的動物來做寵物的,像是老虎啊這種超級威猛型的,但是由於國家的法律加上沒有渠道弄,還有國家保護級別,她只能放棄了。
可是現在……當她第一眼看到那隻輕而易舉就躍上了牆壁的矯健的身姿的時候,她就被誘惑了。無論如何,她要做一回主人!
“驚風,不準傷它!”不等驚風和黑豹的對峙開始,喬靈兒就上前對驚風下了命令。
驚風聽到她的聲音不由看她一眼,而就在那瞬間,黑豹發動了攻勢,一招撲來。驚風當即回神,瞬間便讓開了一條路。
黑豹那齜牙咧嘴的姿勢煞是讓人驚悚”凝香更是顫抖着不敢去看”如果是一般人看到了,心臟承受能力弱的絕對會心臟衰竭而死。
喬靈兒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一雙眼睛更是閃爍着精銳的光芒。
“靈兒,回來。”喬翌術突然吼了一聲,白色的身影已經如風一般追了出去。
然而上方那黑色的矯姿身影也是在越過了驚風的那一瞬間撲向了不知在何時走向前面的女人,驚雷眼神一沉,手臂方有了動作卻被接下來的場景弄得不得不停下來。
黑豹直接撲到了喬靈兒的身上,將她壓倒在地。一隻成年黑豹的體重跟一個成年人相似,尤其加上那從上躍下的衝擊力,以及那無與倫比的速度,喬靈兒就這麼被壓住了。當然前提是她沒有反抗。
“都住手!”在追命幾個人都要動手的時候,被壓在了地上的喬靈兒突然平靜的開了口,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妾身明白了。”喬靈兒卻是從赫連非瑜的話中聽出了些許,“二哥,你先回府吧!追命、驚風,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回來。”
“夫人!”驚風看着喬靈兒,似帶着些許的警告。
喬靈兒不着痕迹的搖了搖頭,同時也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轉向了風輕,對他點了點頭。
風府其實就在這不遠處的地方,追命幾個人並未在酒樓等她,而是跟隨着一起去了風家。
赫連非瑜打量了驚風和驚雷一番”不由問道:“宗政夫人,為何今日不是青葉跟隨在你身邊保護?”這兩個人一看就有不弱的武功修為,即使是他”怕是不一定能夠戰勝。
“相公去了漠城,讓青葉和月影陪着一起去。又擔心我會有什麼意外,就另外找了二人保護我。”喬靈兒從容的回答。
驚風和驚雷聞言嘴角抽了抽,是怕她有危險,可事實上他們兩人更像是給她解悶的。驚風已經徹底輸給了她的腦筋急轉彎的攻勢之下,而驚雷則是有事沒事身上就會少一些東西,兩個人是在暗中較量偷東西的本領,往往受害的也還有他們這些旁觀者。
“丞相對夫人很是關心。”赫連非瑜忽然評價了一句,同時看了眼風輕。
“呵呵!”喬靈兒淡笑,她是不知道赫連非瑜是存的什麼心思,但是聽他之前的話倒是清楚他對風輕,應該是發自真心的交往。
他說風輕要給她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以前的喬靈兒送給他的東西,所以才會有那一句“不屬於他的東西”。
一直到了風府,風輕的臉色卻前所未有的難看。
喬靈兒跟在風輕的身後”望着那飄逸的身姿,有些迷惑了,如果不是因為當初他的人品的問題,或許她對他的印象不會很壞。
“宗政夫人請在此稍等片刻,在下前去取來。”風輕在池邊就將喬靈兒放下了,原本的心思也在此時停止了。
喬靈兒點了點頭,毫無意義。驚風他們現在應該是被赫連非瑜絆住了,而她一個婦人和風輕面對面應該不合乎禮教,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有了其他的心思。
很快風輕的身影便出現了,手中拿着兩樣東西:一個荷包,一塊手絹。
當風輕將那兩樣東西遞到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忽然有些懵懂了,腦海中浮現出了不知幾年前的場景。羞澀的小女子將這兩樣東西交到他的手中,然後又紅着臉飛快的跑了的模樣……
嘴角不由狠狠地抽了抽,這些,都是當初的喬靈兒自己做的,在某些特殊的日子。
風輕手中只有這兩樣東西,也是他最近在無意之中才發現的。喬靈兒其實並不止給他送過了這兩樣東西,但是只有這兩件幸運的被保存了下來。
“風公子”一切已經過去了,妾身不會收回。”喬靈兒看着這兩樣東西並未去接,而是淡淡的說了話。
“靈兒……”風輕低低的喊了一聲。
這一聲“靈兒”帶着濃濃的柔情,本是風流公子,卻是第一次露出了這般深情的模樣,倒叫喬靈兒有些不自在了。
不過喬靈兒很快的將風輕手中的兩樣東西取了過來,將手絹塞進了荷包之中,同時蹲下身撿起了一塊能夠塞進裏面的石頭。
“靈心……”風輕一驚”方要上前,手臂卻已經被喬靈兒給拉住了。
裝着手絹和石頭的荷包從她的手中出發,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到了水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喬靈兒這才鬆開了風輕,淡淡的道:“風公子,我們之間,就如那荷包,已然不在,所以,請風公子徹底忘卻,莫要讓自己難受,或是讓妾身有所厭煩。”
“你……”厭煩?”乍聽這兩個字,風輕腦袋“轟”的一聲,竟有些無法思考了。
“風輕,我不想瞞你,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喬靈兒忽然也放棄了那種文縐縐的話語,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卻也顯得很是自然。
“可是你以前……”風輕皺起了眉頭。
“以前是以前!”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喬靈兒打斷了,“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子,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總是會看透的。所以我拋開了以前的我,別跟我說你忽然發現自己對我有好感……”在他即將開口之際,她巧妙的阻止了他的話。
風輕眉頭擰緊,不否認”她猜到了他想說的話。
“喬靈兒……”追命緊緊地皺着眉頭,看着地上的一人一豹,那畫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喬靈兒卻是伸出了手阻止了即將上前的幾個人,無論是動物還是人,若是露出了殺氣都是能夠感覺到的,就如之前的紫衣,她想殺她,就能夠察覺到殺氣。不過現在壓着她的這隻豹子,雖然看起來很兇猛,不過並沒有殺氣,所以她才會這麼泰然自若。
金色的瞳孔與喬靈兒的眼眸對視,喬靈兒無所畏懼的看着她,臉上笑吟吟的,真是越看越中意。油亮的毛,閃爍着墨綠色的光芒,金色的瞳孔就跟是會發光一樣。身上的銅錢形狀的花紋是褐色的,並不明顯,若是不仔細看,倒真的不覺得像豹子。
長長的牙齒湊近了那白皙的頸子,所有的人都提起了一顆心,驚雷和追命、喬翌術都做好了萬分的準備,稍有不慎絕對會讓黑豹血濺當場,絕對不能讓喬靈兒受到任何的傷害。
喬靈兒不動,也不害怕,笑吟吟的看着這隻黑豹,吐出了一句當即讓所有人都要噴血的話一一她說:“帥哥,看你孤零零的一個,不如以後跟了我,包你吃香喝辣的?”
幾個人腳下一軟,差點就沒有志氣的全部掉倒在地了。驚風和驚雷兩個人的嘴角狠狠抽了抽,她到底是把這隻黑豹當成什麼了?
“吼吼……”跟老虎一樣低沉的聲音從黑豹的。中溢出,可以看至那鼻樑上皺起的地方,似乎有些不滿意。
而見下面喬靈兒也皺起了眉頭,在眾人不知該如何的時候又聽到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美女?你還要美女?我到哪裏給你去找?”
“吼……”吼………”間歇性的兩聲吼叫,傾訴着濃濃的不滿的情緒勺“靈心……”喬翌術也有些慌了,對待人類或許能夠用武功對付”但是對付這種天生的兇猛的動物”武功在某些時候派不上用場,尤其現在它還有“人質”的情況下,要是一不小心,受傷的絕對是喬靈兒。
“好吧,我只能儘力,如果到時候我找不到或者找到了你又看不順眼,你絕對不能怪我。”喬靈兒在皺眉之後回答。
“吼……”又是十分不高興的一聲低吼:,其餘的人都被嚇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那隻巨大的爪子就按在了喬靈兒的肩膀上,獠牙也在她頸間一寸的距離,這樣的危險,哪怕只是看到也會讓人覺得驚悚啊!
喬靈兒伸出手拍了拍黑豹的腦袋,“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一定會盡最大的力量給你尋找行了吧,可以起來了嗎?”
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過於驚駭,追命絕對會大笑出來。喬靈兒還這麼一本正經的跟一隻豹子說話,難道她以為她是獸類嗎?
不過下一刻,黑豹的表現卻讓他差點一頭栽到了地上去。
那原本還猙獰着黑豹竟然在下一刻就眯起了眼,那重重的爪子也輕輕地撓了撓她的肩膀,甚至友好的上前,舔了舔她的臉。
眾人頓覺一口氣喘不上來,尤其是凝香,那眼睛瞪得,活像見鬼了一樣。
喬翌術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人,但是他還未上前,驚雷就已經先走上前去了。
“吼一一”然而,當他才靠近的時候,那原本還溫順着的黑豹就突然警備了起來,同時還很嚴肅的朝着他吼了一聲,算是警告。
驚雷充耳不聞,對喬靈兒道:“地上臟。”
喬靈兒面仰天看了一眼頭頂站着的驚雷,然後身後拍了拍那黑豹道:“帥哥,起來,別把我的衣服弄髒了。”雖然已經弄髒了。
“吼吼……”黑豹低低的吼了兩聲,乖順的從喬靈兒的身上下去了,用尾巴輕輕地拍打了她兩下。
驚雷上前,卻又接觸到了那怒意滿面的黑豹,冷聲道:“找死!”
“驚雷,住手”,喬靈兒看着就要發飆的驚雷,連忙阻止了他。“帥哥”別這麼衝動”驚雷沒有惡意。”後面這句話當然是對黑豹說的了。
“吼………”似是聽懂了喬靈兒的話,黑豹吼了一聲,再次用尾巴拍了拍她,似乎挺高興的。
驚雷當即上前將喬靈兒扶起,喬靈兒一邊站起一邊道:“就知道你喜歡帥哥這個名字,今後就叫你帥哥了,哈如”
看着眼前的一幕,眾人相當的無語,體態那麼優美的一隻黑豹名字叫做帥哥,他們着實不得不佩服這喬靈兒的起名能力。
驚雷有些不滿的看了黑豹一眼然後默不作聲的替喬靈兒把衣服上的灰塵給殫去了,當然還是合乎禮儀的。
待驚訝差不多了之後,喬翌術才整個鬆了一口氣,這隻黑豹確實是通人性的,而且似乎很喜歡喬靈兒。
“靈兒,這是黑豹通靈性,看樣子也很喜歡你,但是它畢竟是猛獸……”喬翌術的話才說到一半,就硬生生的被一聲吼叫的警告聲給打斷了。
前面的話包子還沒有其他的反應的,但是到了後面那句“畢竟是猛獸”,黑豹帥哥就真的聽懂了他的話,而且非常不友好的朝着他吼了,似乎再說“你在挑戰我的權威”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二哥,別擔心,我想帥哥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喬靈兒看了一眼帥哥,才對喬翌術說道。
“可是靈兒,一隻豹子出現在這京城大衙上,絕對會引起紛亂,可是卻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無視了帥哥的眼神,喬翌術淡然的道。
“二哥的意思是帥哥可能是有人養的對嗎?”喬靈兒也不笨,之只一說,她便知道了喬翌術的意思。
“不無這個可能。”喬翌術淡淡的道。
帥哥的毛色亮麗,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根本不像是在野外生存過的野生的。而且京城本是街道,一般危險性的動物官府都已經搜尋過,沒有理由會是從附近的山林之中出現。倘若是從外面進來的,那麼現在城裏已經會是一團亂了,官府也不會坐視不理。
綜合幾點,都可輕易得出結論:帥哥絕對是有主人的。
“能夠將它供養的如此之好,想必不是普通人。”驚雷在喬靈兒的耳畔道。
養普通一點的阿貓阿狗是很簡單,普通人家都可以養得起。但是豹子不一樣,在京城稀少不說,也很難抓到,稍有不慎就會成它的食物。並且家養的需要吃的東西很多,怕是一頓就需要一戶普通百姓一家一年的開銷,可想而知養這樣的一隻豹子需要花費多少的銀兩口換句話說,帥哥的主人絕對有着不一般的身份。
“二哥,你見識廣博,認識的人裏面有人養豹子嗎?”喬靈兒問道。
喬翌術肅然的搖頭,“豹子性格淡漠,不是一般人可以親近。”
“驚風、驚雷,追命你們呢?”喬靈兒又問。
“沒見過。”追命如實道。驚風和驚雷也是搖頭。
現在宗政熠在這裏就好了,說不定他就知道些什麼了呢?
“吼吼!”眾人對帥哥談論而忽視了它,它不滿意的發出了兩聲”同時用那粗粗的尾巴拍着喬靈兒的腿,似乎很不滿意她的做法,同時又帶着催促的意味。
喬靈兒低頭看着它一眼,明白了它的意思,旋即笑着對喬翌術他們道:
“不管帥哥有沒有主人,從現在起我就是它的主人!”
似乎是很贊同喬靈兒的說話,帥哥酷酷的吼了兩聲,前提還是只有對她一個人友好。
眾人選擇了沉默,良久,驚雷才開口問:“要怎麼把它帶回府里?”
聞言驚風訝異了,不是因為驚雷說要把帥哥帶回府,而是因為他那語氣,別人或許聽不出來什麼,但是作為從出生就在一起,加上雙胞胎之間的特殊的心靈感應,讓他察覺到了驚雷語氣中那絲絲的寵溺。
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這麼大的一個動物,不好帶,而且”在路上也絕對會讓人驚慌。”追命道。
喬靈兒也有些犯難了,這傢伙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她不知道,而今看上了要把它帶回去,也成了一個因難。此外,走在路上會嚇到行人,如果帶到了宗政府,放在他們流雲苑或仵還好,反正人都熟悉,但是如果被宗政無敵那難纏的老爺子看到了,絕對會揚聲讓它走豹。
就在他們杞難的時候,帥哥忽然一躍而起,跳上了那圍牆,又在眾人還未來得及弄清楚狀況的時候,帥哥的身體就已經消失了。
“帥哥!”喬靈兒驚慌的喊了一聲,當即也足見點滴,輕盈的躍上了那一丈之高的牆。
“靈兒回來,那裏有……”喬翌術的話還卡在了喉嚨里,驚雷已經快速的飛身而起,忙喊了一聲:“小心……”
“啊……”喬靈兒身子一軟,整個栽了下去。
至於州好觸碰到喬靈兒衣袖的驚雷,則是在喬靈兒栽下去之後就被一股黯然的味道給迷感了,身子也當即就不平整了起來。
好在驚風在瞬間就攔住了臉色大變的驚雷,不然他也會跟喬靈兒一樣栽下來,不同的是,驚雷是栽下這邊。
“追命,那是十香軟筋散,別過去。”在追命就要上前之際,喬翌術當即喊了一聲,並且也將他攔住了。
追命緊皺着眉頭,“為什麼會有十香軟筋散,裏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喬翌術皺起的眉頭鬆了松,略略有些擔憂道:“裏面……”他察覺到已經太晚了。
話說喬靈兒在聞到了一股黯然銷魂的味道之後身子裏的力氣就頓時被抽的乾乾淨淨一般,還沒站穩就整個頭重腳輕的栽下了這個院子。
不過好在她的視力還很清晰,三米距離地面也不是一個很高的地方,所以很快就穩定了自己的身形”身體中的力氣幾乎消失了”所以在掉下來的時候多少有些力不從心,腳也被葳到了些許。
喬靈兒皺了皺眉頭,看着那只有三米高的圍牆,而外面驚風、追命竟然都沒有來,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到了。而且那股淡淡的黯然的味道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毒了,可是究竟會是誰施毒?
來不及思考更多,她的視線之中已經闖入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是黑豹帥哥。
難道帥哥真正的主人是在這間屋子的主人?
喬靈兒腦海中有所思考,旋即又放棄了,拖着那有些疼痛的腳踝追隨了帥哥的身影而去。
喬靈兒本想大喊,但是卻因為突然出現的幾個家丁而生生的停止了喊叫的聲音,而且她看得出來,那幾個走過的家丁都是有功夫底子的,不若一般人家的護衛,反倒是給了人一種驚恐感。
此外,在圍牆的邊緣處就有了讓人全身無力的毒藥”這間院子的主人絕對不是一般身份的人。
身體中的力量失去並且很快的恢復了,只是丹田之中空蕩蕩的,本來宗政熠是有給她輸過了些許的內力,好讓她的動作更為輕盈的,但是現在空蕩蕩的。
頓時腦海中靈光一閃,那毒藥怕是會讓人的內力消失的毒藥,所以喬翌術看出來了,沒讓他們進來。
沒內力就沒有內力,反正自己在做神偷的時候靠的就不是內力。
將身上的衣服隨意弄了一下,相比之前也簡單了不少。小心的從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繞過,避開了那時不時會出現的侍衛,看着那黑色的身影”喬靈兒那叫一個鬱悶。
帥哥就像是故意引她去什麼地方似的,每走一會都會停頓下來等她,待她到了它的視線之中又前去另外一個地方。
喬靈兒感覺自己的腳踝越來越痛了,但是卻很清楚現在已經過不去了,即使是翻牆,怕是她現在也無能為力了。
繞了不知道多少路,而這棟座院子就像是一個迷宮一樣,風景美不勝收”但是卻也大的離譜。她跟着黑豹一直走着,好似沒有個盡頭似的。
白凈的小臉上溢出了秘密的汗水,剛踏出去一步就看到了巡邏而來的家丁,但是將身子縮回到了拐角的地方,屏住呼吸。
六個在一起的家丁,兩兩並排走着,神色警惕,與一般的家丁差距大得離譜,而且步履輕盈,絕對是有高深的武功。
喬靈兒心裏萬分困惑了起來,這些人的巡邏很是普遍,即使真的有什麼飛天大盜之類的,即使是王府等一些王公貴族的府邸也不會守衛戒備的如此森嚴,為何這裏的守衛是如此的緊密?
她該不會是闖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了吧?京城的達官貴族說多不說,說少也不少,可是卻是真的沒有見過這麼氣派的。這麼大的一座院子”以前似乎也沒有見過。
“吼……”低低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略帶着催促,喬靈兒見家丁已走遠便探出了身子”見長廊的拐角處,黑豹帥哥還在站在那裏,一雙金色的瞳孔帶着催促,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雖然一早就知道這隻豹子通靈性,可也沒有這麼靈吧?它把她領着到這裏來到底是做什麼?
心底滿滿的都是困感,但是她卻還是跟着走了過去,腳麻過之後痛楚也越發深刻了起來。咬了咬下唇,挺一挺,反正現在已經來了,沒有必要再繼續往後退卻了。
在轉過了這一個長廊之後,環境似乎有了些許的變化,而且沒有了外面那種警備的狀態,倒是讓人輕鬆了不少。
又走了好一會兒,憂傷的琴音低低的漂浮而過,在這滿滿的都是秋衣的院內飄散,漾起了淡淡的哀傷。雖然很淺”但是在聽到的那一瞬,她的心不由緊緊就住了。
到底是經過了如何的傷痛,才會彈出如此凄涼的琴音?
再次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喬靈兒確定沒有了那些守衛的家丁,而那琴音卻越發的憂傷了起來。
眼眶忽然有些酸酸的,也顧不得現在自己所處的環境,順着那琴音慢慢的走了過去。
從鋪滿了鵝卵石的羊腸小道走過,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湖中央一座輕紗幔帳飄揚着的寬敞的亭子,琴音是從湖中央的涼亭之中發出來的。
近距離的聽這一首滿滿的都是哀傷卻又不得不承認動聽的曲子”喬靈兒的心越發難受了起來,甚至都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而下一刻她想做的,就是衝過去讓那個在輕紗之中朦朧的身影停下手中的曲子。
當然只是衝動的想要衝過去讓他停下,卻沒有真正的這麼做。但是在看到那黑色的身影之時,她還是揚起了眉頭,莫非涼亭中的男人,才是帥哥真正的主人?
黑豹帥哥轉過頭,金色的眸子看了喬靈兒一眼,又轉向了涼亭之中。
喬靈兒心下緊了緊,方要走路,卻發現自己的腳卻是走的一點都不給力。不過暫時性卻還是忍住了,朝着那條水上的路緩緩朝着涼亭中走了過去。
越發往前走,喬靈兒的心也就越沉,總感覺那壓抑着的憂傷的曲子會讓人的心狠狠的墮落。可是明知道是自虐的行為,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如同危險的罌粟一般,讓人抑制不住的想要沉淪。
被輕紗遮掩着的身子,勉強能夠看到那淺淺的綠色衣服,無法看清側臉,卻能夠看出那姣好的身形。墨色的長發披散,只在後腦勺用一根淺色的緞帶縛住,高雅而且隨意。
琴音突然頓住了,喬靈兒的腳步也停下來了,心一緊,陡然有了做賊心虛的感覺。
“求離,你帶人回來了。”溫潤卻略顯清冷的聲音從涼亭之中傳來,讓人無法聽出絲毫的情緒。
“吼………”黑豹帥哥低低的吼了一聲,這一聲,綿延狹長,似乎又帶着些許的哀怨。
喬靈兒忽然意識到亭中之人是在跟黑豹說話,而帶回來的人就是她。
現在她離涼亭不過三部的距離,自然是聽得清楚男子方才說的話,並且他那聲音中的淡漠,着實也讓她有所無措。
當下微微福身:“妾身無意打擾公子”只因追逐這黑豹才誤入公子府邸,還望公子恕罪。”
“妾身?”男子聽到她的自稱,語氣微微有些轉變,但依舊未起身。
喬靈兒頭皮一緊,她忘記自己已經是婦人了。嫁了人的女人這樣子冒然闖進了別人的家裏,這傳出去絕對是對自己丈夫的侮辱,而且也更是淫一盪的表現。
該死的她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
“夫人切莫見怪,求離是貪玩了一點,對不住。”就在喬靈兒糾結的不知該如何解釋之時,男子淺笑着開了口,同時也從琴案前起了身,一邊抓住了身旁的一根竹竿。
微風撩過,吹起一池漣漪,也讓喬靈兒看清了那綠色紗衣籠罩白底衣服的男子的面龐。
俊臉如玉,雙眉如墨,黑眸如星,鼻樑高挺,唇紅齒白。唇角邊漾起了極輕的笑容,似假幻真,猶如從畫中走出的男子一樣,虛無縹緲,彷彿隨時都會煙消雲散一般。
此男子,世間稀罕,卻也絕對算得上是俊逸,飄渺如謫仙,卻也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一般,讓人心動,卻更為讓人心痛。
而在看到那一雙如星的眼眸時,喬靈兒心頭更為一緊,明明是一雙美麗的眼睛,但是卻毫無焦距。
“你的眼睛……”喬靈兒不由自主的道,待她察覺到自己真的說出口之後便後悔了,她居然真的問出了這個問題!“對不起,我……”
男子用竹竿輕敲地面,走的卻是很穩”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了些許。
他說:“在下從小目盲,夫人無須自貴。”
他說的雲淡風輕,喬靈兒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彷彿她就只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般。
“夫人可是隨求離從那小巷中的圍牆進來?”男子溫聲詢問。
喬靈兒微微一愣,他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還有,黑豹的名字,叫求離?
“妾身唐突了,不到之處還望公子見諒。”喬靈兒心中萬分糾結,突然的闖進了人家的家裏,以一個婦人的身份,無論如何都是有悖倫理的,該如何是好?
“是求離貪玩了,一直在這裏陪着我”有些無趣。”男子倒是沒有一點介意的樣子,又對她道:“夫人腳受傷了,讓在下為夫人看一看吧!”
聞言喬靈兒更為詫異了,他是怎麼知道她腳受傷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喬靈兒的詫異,男子微笑道:“在下方才聽聞夫人走路兩腳輕重不一,想必是在越牆之時墜落傷及了腳。”
被這麼一說喬靈兒倒是微微臉紅了起來,他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就能夠猜出來,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他神機妙算。
“是妾身太過魯莽了……”喬靈兒非常尷尬的道。
男子面色不變,微微側了側身道:“並非夫人之過”牆院上府中護衛留有毒,所以才會讓夫人墜落而下,是在下之過。夫人請先坐,在下略懂醫術,為夫人醫治傷勢。”
“公子,這………”雖然覺得很感激”但是這樣的狀況似乎也有些不對勁。
“夫人不必在意,只需將在下視作大夫即可。”男子堅持。
本來腳就痛得有些難受了,動一動都有錐心的痛。
喬靈兒本也非這個世界的人,心一橫便緩步走了進去,且看這名男子沒有些許的危險,便也放鬆下了心情。
“如此,多謝公子了。”之前沒有察覺到腳痛,因為麻木了,可是現在卻扎紮實實的察覺到了,就如同被秘密的針扎了一般。
“請坐。”男子溫聲道。
喬靈兒就着坐了下來,而那男子則是將竹竿放置在了一旁,俯下身去,沒有猥褻,而是精準的找到了她的手上的腳。
“啊………”在他的手抓到了她的傷。處的時候,她忍不住的輕吟了一聲。
男子聞聲當即鬆開了手,面上卻無緊張之色,只對喬靈兒道:“夫人,您的腳踝錯位,在下需要為您矯正,還請夫人忍一忍。”
溫潤的聲音讓喬靈兒下意識的點頭,“好!”
骨頭錯位”可大可小,當然還是及時醫治更為保險。
做好了承受的準備,喬靈兒的嘴唇微微輕顫,感覺他這是在先給她一個緩和期,便稍稍放鬆了自己的身體,太過緊張,對他判斷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久,只聞“喀喇”一聲從喬靈兒的腳踝處傳出,而她亦是一聲悶哼,小臉驟然白了,。中微見血腥味。
那毫無準備的一個錯位接骨頓時讓喬靈兒有了讓人將肉害去一塊的痛楚”那痛楚,是直達心窩的。
“夫人?”男子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喬靈兒緩緩鬆了鬆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恢復到了正常的聲音道:
“公子,已經好了是嗎?”
“嗯。”男子點了點頭,摸着身旁的竹竿站立了起來,而後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瓷瓶遞了過去,“夫人,這葯塗在傷處,不日您的傷便會痊癒。”
“多、多謝公子。”喬靈兒似乎有些無法接受這般的溫柔。
“夫人客氣了。”男子微微一笑。
“吼吼……”被撩在一邊的黑豹有些不甘的叫了兩聲,隨後喬靈兒一記足以殺死人的眼光便投遞了過去,都是這隻天殺的該死的豹子。要不是它,她怎麼會翻牆又中毒,而且還掉了下來扭傷了腳?更可惡的是,它明明已經有了主人,竟然還耍她開心,竟然要認她做主人,真是讓人火大。
被喬靈兒那麼一瞪,黑豹立刻委屈的轉過了頭去。
“公子,這隻黑豹是你養的嗎?”喬靈兒看黑豹識相的轉過了頭,便問溫柔的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頷首,“它叫求離。”
“求離?”聽到這個名字她有些詫異”但旋即便皺起了眉頭,“求離,乞求離開……是這個意思嗎?”這個問題有些失禮,可是在她還未撤銷之前男子卻答話了。
“便是此意。”男子回答的很順暢,忽而又問:“夫人,您是求離第二個願意親近之人,且它也願意認您作為主人,不知夫人是否願意收留它?”
“什麼?”被這麼一問喬靈兒忽然有些轉不過彎來了,他讓她收留它???
男子溫潤爾雅的一笑”彷彿天地間都只存在了他那溫煦無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之後”喬靈兒卻也似乎能夠察覺到那發自他身體之中本能的冷漠。
“過幾日在下有事要離開,求離跟了在下幾年時間”但是在下去的地方它無法前去,便讓它外出尋找一個新的主人。”男子在黑豹的身前停下,俯下身子輕輕摸着它的腦袋。
“吼……”黑豹輕輕的叫了一聲,似乎在附和他的話:,聞聲喬靈兒更加的詫異了,竟然是這名男子讓黑豹出去找新的主人的?
“公子沒有想過它這一出去,會讓周圍的人群被嚇到嗎?”
男子聞言手中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忽而又輕笑了出來:“在下只是讓它在附近尋找是否有合適人選,卻也忘了會嚇到他人”是在下疏忽了。”
真誠的話語讓喬靈兒對這名男子有了好感,不知道是因為他身上的虛無縹緲的感覺還是如同當初宗政熠給她留下的那種好感,都讓她對他有了莫名的好感,當然是完全不是心動的那種好感。
“公子不能將它交予府中家丁養嗎?”喬靈兒問道。
男子很快就搖了搖頭,“求離跟其他的豹子一樣,性格孤僻”若非是它選中之人,決然不會理會。”
“所以才讓它另尋主子嗎?”喬靈兒似是再問男子”又像是再問自己,思索片刻她便道:“公子此次離開,是否還會回來?”
聽聞她的話,男子微微一愣,隨後輕笑回答:“可回,可不回。”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含糊的答案,喬靈兒嘴角不由抽了抽,這樣子的回答倒讓她有些無法將接下去的話說出來了。
反倒是這名男子,似乎知曉了她的心思,開口道:“夫人是否願意讓求離跟着夫人?若夫人願意,在下會為夫人準備好所有的必需品……”
“不,這些都不需要。”喬靈兒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快打斷,而後又道:“妾身只是想知道公子是否會回來,公子離開的日子,妾身可代為照顧,公子若是回來,妾身必當送還。”
她不否認自己對黑豹的好感,但是也知道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句話,她雖不是君子,但是在某些真正意義上的事物上來說,她還是很有這種正派之風的。
“夫人願意?”男子似乎有些詫異,“人的夫君是否……”
“妾身相信相公會明白公子的心思。”她能夠看出來,若不是不得已,這名男子斷然不會讓這隻陪着他的豹子離開口任何動物之間的感情,往往都會比人與人之間要好,他的內心怕是也在困擾着,只希望在他離開之後黑豹能夠生活的舒服,所以才讓它自己找想跟着的主人。
她能夠明白,她相信宗政熠更能明白,他應該會支持她才是。
在聽到喬靈兒說那兩個“心思”之後,她看到了他臉上一閃即逝的憂傷,與那溫潤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此,多謝夫人。”男子很快便將自己的憂傷收斂了起來。
喬靈兒搖了搖頭,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他之前的琴音,彷彿憂憨將他整個籠罩住了,讓人看的很是不真切。
“為何公子的琴音是那般憂傷?”喬靈兒忍不住問道。
男子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摸索着在琴案前坐落了下來,淡淡道:“讓夫人見笑了。”
沒有直面的回答他的問題,一曲再次從他那修長的指下悠揚而出”沒有了先前的憂傷的情愫,反倒帶着些許的暢快。只是那音中,總是帶着些許的傷感。
喬靈兒心跳的速度稍稍加快了一些,這琴音,她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能夠在一瞬間將人帶到另外一個世界,感受那那個世界的新奇;卻也同樣的讓人的心冷卻,彷彿這個世界都是空洞的,就如他的雙眸一樣。
黑豹求離緩步走至男子的身邊,用那身子在他的身上輕輕蹭了蹭。男子微微轉過頭,輕笑一笑,手中琴音並未繚亂。
喬靈兒不解了,這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這棟園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入住的,加上那森嚴的守衛……等等,如果說這裏的守衛真的很森嚴,沒有理由她進來了他們都不會發現。
“公子是否一早就知道有人來會此處?”喬靈兒帶着些許的疑惑問道。
琴音戛然而止,男子面向那漣漪淺淺的湖面,眼神依舊毫無亮色。
他說:“夫人的朋友現在應該已在外面等候,在下命人為夫人準備馬車,讓夫人好將求離帶回府中。”
喬靈兒眉頭越發皺的深刻了起來,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也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或許說,早在她進來的時候,那些人依舊知道了她的存在,可是卻都沒有動起來,這裏到底是”
思考的同時,一塊白色的玉牌已經遞到了她的面前。
“公子這是……?”喬靈兒問道。
男子溫和一笑,“求離乃是兇猛生物,在下怕它會為夫人帶來麻煩,若夫人真是遇到麻煩,可執此玉牌前來此處找楚歌,他會為您解決您的麻煩。”
後面悄無聲息,但是在她下意識的轉過頭時卻真真實實的看到了一名鐵灰色衣着,面容剛毅的男子。
“公子。”鐵灰色衣着男子恭敬地喊了一聲。
“楚歌,這位夫人便是求離未來的主子,若然有無法解決的問題”你便告知與我。”男子淡淡的吩咐道。
“是。”楚歌頷首,又轉向了喬靈兒,微微作揖,“若有何事,夫人盡可吩咐。”
楚歌的功夫不弱,這也是喬靈兒跟在宗政熠、追命他們身邊的時間長了,也就能夠判斷出他們的氣息出來。這樣能夠悄無聲息出現的侍衛,應該就叫做隱衛吧!
這名男子的身份……,究竟會是什麼呢?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喬靈兒淡淡問道,危險是感覺不到危險”只不過這一切似乎又有些詭異了。
似乎未料到喬靈兒會問他名字,男子稍稍有些怔愣,隨後才輕笑:“……在下明月……”
回去的路上,喬靈兒心中一直在糾結,坐在馬車裏,看着那隻被“暫時”送給她的豹子,說不有些頭疼倒是假的。
為了一隻豹子尋找新的主人,讓它自己外出尋找,卻又幾乎掌握了被選中之人的一舉一動。
後面在涼亭中的那番話,以及被黑豹求離領着走了那麼大的院子,饒是幾個宗政府,怕是也不及那院子的一個角落。所有的家丁都像是偽裝的侍衛,甚至連隱衛都有,若她沒有記錯,隱衛應該是只有皇室才有資格有的一種高級侍衛吧?
明月……
目盲的男子,無亮色的眼中,卻偏偏生出了一股讓人心動的憂傷。而那把七弦之琴,卻硬是在他的手底下化作了道道凄涼的音符,讓人無法進入他那被憂傷所包圍着的心一般,將所有的人都隔絕在外了。
這兩寬大的馬車是楚歌準備的,並且在正門口,喬翌術、追命驚風等人都已經在門外等候了,只是卻沒有人敢貿然前進。
喬靈兒問到喬翌術院子裏所住的人的身份,他也只是回以了搖頭,那人的身份,他並不知道。
她一直以為除了宗政熠之外,喬翌術應該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了,可是竟然連他也不知道那間大屋子裏住的是什麼人,而讓人更為在意的是,明明外面只是一間普通的屋子,那巨大的後院竟然是別有洞天。一般的人家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排場?
似乎那就是一個陷阱,從一開始就挖好了,等着她跳進去,而她也果然那般去做了。
他的目的是什麼?真的只是為了將黑豹寄養在她這裏嗎?倘若今日求離帶進去的是另外的人又該如何呢?
“吼吼………”黑豹在一旁有些哀怨的叫了兩聲,好像是知道自己離開了原本的主人,所以現在有些焦躁了起來。
喬靈兒看向了那雙散發著光芒的金色眼睛,眉宇間一皺再皺,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凝香,你沒事吧?”嵐風、凝香與喬靈兒同坐一輛馬車,只是凝香慘白着小臉,緊緊地縮在了嵐風的身後,好像怕黑豹隨時會撲上去把她給吃了一般。
“小、小姐……”凝香緩緩地鑽出了腦袋,看着喬靈兒,一副怯懦的樣子,“我們……真的要帶它回府嗎?老爺他……”
“它現在已經在這裏了?你覺得呢?”喬靈兒懶懶的反問,對於一會把它弄下車,還真是有些困難了。
“可是、可是……”凝香有些哭哭啼啼的,被那雙金色的眼睛一看,整個把臉埋到了嵐風的背上,別提有多恐怖了。
嵐風定了定神,掃了一眼黑豹道:“小姐,這隻黑豹的主人不簡單……”
嚴肅的話也讓喬靈兒面上嚴肅了起來,“我知道。”
“小姐,你知道他會是有什麼目的嗎?”嵐風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喬靈兒微微眯了眯眼,躺在了那柔軟的墊子上,看着就在自己腳邊乖順的黑豹,似乎是在傾訴着它和原來主人的哀愁,悶悶不樂的。
“如果他真是有什麼目的,就讓他慢慢展示好了,不用打草驚蛇。”喬靈兒道,她現在什麼也不能肯定。因為自己的一時好奇心外加貪心才讓自己陷入了一個似乎是編織起來的圖套之中,對方的目的來頭一無所知,所以必須小心為上。
至於這隻黑豹……說實話,自己真的被迷惑了,希望這一切都真是她的錯覺而已。
“小姐,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嵐風忽然問道。
聞言喬靈兒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嵐風說的是什麼事”搖了搖頭道:“二哥之前給我服過一顆藥丸,所以現在沒事了。”丹田之中似乎那微弱的氣息又回來了,也就是所謂的內力。“對了嵐風,十香軟筋散是什麼東西?”
“十香軟筋散是一種能夠在最熠的時間裏讓人內力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毒藥,即使內力再高,也無法抵擋住毒性。小姐沒有內力,所以在那瞬間才會沒有力氣而栽下去。”嵐風給解釋道。
“再厲害的人……內力也會全部消失嗎?”喬靈兒自問,又似是在問炭風。
嵐風重重的點了點頭,“二少爺在小姐上去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了,但是沒來得及通知小姐。我們沒有過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原來是這樣……”喬靈兒點了點頭,略有所思的樣子。
那麼厲害的毒藥,能夠在瞬間就讓人的內力全部消失,也就是說,即使是宗政熠,若是遇到了有用十香軟筋散的毒藥,也會如此了?
嵐風又豈會不明白喬靈兒的心思,半晌又道:“小姐,十香軟筋散是稀罕的毒藥,十香中有一味叫做七夜的香草現在已經絕跡了,即使想要製造很多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換句話說,嵐風就是讓喬靈兒不用擔心宗政熠什麼時候會遇到。
喬靈兒自是明白嵐風的解說之意,卻沒有說什麼,安靜的點了點頭。
馬車輪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沉重而顯得笨拙。
追命、驚風、驚雷三個人坐在外面趕車,說是三個人趕車,其實追命只是坐在了中間”車是由驚風和驚雷兩個人再趕。
良久,驚風將手中的一匹馬的韁繩丟給了追命,對驚雷道:“驚雷,你跟我來一下。”說罷,他就飛身躍起,快速的消失了。
“喂……”追命話音還未出口,那方沉默了一瞬的驚雷就將鞭子和另外的韁繩也扔給了他。
馬車忽然停止了下來,因為只有追命一個人的緣故。
“怎麼了?”喬靈兒掀開馬車簾問道。
“那兩個傢伙說有事到其他地方去交流了。”追命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又問:“要不要等他們?”
“不用了,我們先回府吧,天就要黑了。”喬靈兒淡淡的回答道。
“嗯。”
風找驚雷單獨談話,但是兩個人的視線卻並未離馬車很遠,他們的職責還在身上,保護好喬靈兒,所以絕對不會輕易的離開太遠,免得趕不回去。
“你想說什麼?”驚雷首先問道,聲音淡漠,聽不出情緒。
“我想說什麼你不清楚嗎?”驚風的聲音也很冷淡,如果不是確實有兩個人而只聽到他們聲音的話,絕對會以為他們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
驚雷不易察覺的皺起了眉頭,“小仙女?”
“小仙女?”驚風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再次跟驚雷的表情一樣了,“你忘記了她是什麼身份了嗎?”
帶着些許的警告的意味,驚雷的表情忽然平淡了下來,淡淡的道:“我也只知道,她是一年前救我性命的女子!”
國寶夜有話要說:咳咳,其實是醬紫的,此章和下一章為過渡章,中間也會省略一些談判內容,所以……”嘿嘿,貌似有些許亂(表拍偶哈)。話說咱也不清楚為啥有親說情節不緊湊呢?若是緊湊在一起,每個人的話都說,每件事都寫,日夜不分,那怕是一千萬字也寫不完鳥。另:文文將進入到第三卷,從下開始便是高峰時期,親們要支持哈
【風起雲湧】036神仙也發火
我也只知道,她是一年前救我性命的女子!
輕淡的一句話,銀灰色的瞳孔,閃爍着堅定的光芒,竟也無法參透。
驚風皺眉看着自己的弟弟,他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卻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模樣,他人無法察覺出來那對喬靈兒細微的擔心”但是他可以察覺到,甚至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驚雷站在驚風的面前,未有絲毫動搖,包括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鎮定。
然而,下一刻,一記重拳便已經落到了驚雷的臉上,一抹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下,那剛毅的臉上已經有了青紫,甚至開始緩緩地腫了起來,可見驚風下手並不輕。
驚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漬,淡淡的看着驚風,沒有其他的表情露出。這是驚風第一次出手打驚雷,但是他卻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驚雷看着驚風,他臉上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可是冷意依舊。
兩兄弟對視着,靜靜地站立着,彷彿就如同看着一面鏡子一樣,除了驚雷臉上的紅腫。
許久,驚風才開口道:“清醒了?”
驚雷點點頭,又搖搖頭,在驚風皺眉的時候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你放心,我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有公子的心思,我不會動她的心思。但是,你們不能阻止我對她感情。”
他的話讓驚風狠狠的皺起了眉頭,驚雷這是在說什麼?他對喬靈兒的感情?
“驚雷,伽六驚風才說話,驚雷便打斷了。
“我有分寸。”驚雷淡淡的道,“回去吧,紫衣小姐已經動手了”她會有危險。”
驚雷說罷便運輕功快速離去,驚風也皺起了眉頭,片刻后才足尖點滴,提氣而去。
在費了一番功夫之後,喬靈兒終於讓黑豹求離進入到了院子之中”當然是她的流雲苑”並且讓人咋舌的是,不是他們想了什麼特殊的辦法,而是求離自己在喬靈兒的指引之下”從圍牆上走到了目的地。
對於那被喚作明月的男子她不知道有什麼心思,但是卻很肯定他絕非那麼簡單。只是她的認知有限,根本不可能知道內在的心思是什麼。
如果宗政熠在這裏就好了,天地間好像都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了他。
神秘的將黑豹安排了一個地方給他住,流雲苑的人也都必須守。如瓶,宗政熠不喜歡打擾,所以這裏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安靜的地方,就是當家宗政無敵和老婦人司馬峒都不會來到這裏。
喬靈兒看着那黑黑的帥哥眼睛還是會發光的,如果它是一條藏獒那該有多好啊,這樣最起碼還可以溜出去溜溜,可是現在是豹子,要不然她真的非常願意溜出去,嚇唬嚇唬人也無所謂,多威風啊!
當然這是撇去了黑豹原來的主人明月的情況下。
“小、小姐,以後這隻豹子真的要跟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嗎?”凝香驚悚的看着那一間才整理出來給黑豹的屋子,心驚膽戰的問道。
“凝香,是不是喜歡它?”喬靈兒看着這膽小的小丫頭,就生出了一股作弄的惡趣味,不待她臉色變,又道:“要是喜歡,小姐我可以讓它晚上跟你一起睡的。”
“不要……不要……”凝香連忙擺手。
開什麼玩笑,她看到它都已經渾身顫抖了,要是讓她跟它睡在一間屋子裏,那還不如殺了她來得更快。
“吼吼”似乎是對凝香的表現很是不滿意,黑豹朝着她就吼了兩聲,滿滿的都是警告意味。
凝香頓時頭皮發顫,整個把身子縮到了嵐風的身後。嵐風雖然是習武之人,並且膽子也大了不少,但是面對黑豹這樣兇猛的動物,她也不如喬靈兒的大膽和豪放。
喬靈兒輕笑了一聲,而後又對黑豹道:“帥哥,你就安心住在這裏好了,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吃的,不過,你只能在這個院子裏玩,不準出去知道嗎?要是你敢嚇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知道了嗎?”
聞言嵐風和凝香嘴角抽了抽,她們小姐是不是瘋了,竟然用跟人說話的語氣跟一隻豹子這麼說話,簡直就是神經病。
然而,當黑豹吼了一聲當做回應之後,她們就真的訝異了,莫不是這黑豹真的聽懂了她家小姐的話?
其實想想也是,喬靈兒看到了那莊園內的主人,而與人疏離的牲格淡漠的黑豹卻跟隨在他的身邊,尤其聽到他說這隻黑豹已經陪在了他的身邊好幾年,想來這黑豹若是聽不懂人說話才比較讓人好岢。
只是……”一想到那無法看穿真正心思的男子,喬靈兒就有些不知所措,究竟他是有什麼目的呢?那樣的身份,為何會在那莊園之中,而且那麼神秘“驚雷,你的臉怎麼了?”喬靈兒走了幾步,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驚雷,看到他臉上腫了起來,不由詫異的問道,“跟人打架了嗎?”不是說他的武功很高嗎?怎麼現在竟然會被人把臉打腫了?
“沒關係。”驚雷淡淡的道。
“還沒關係?你看看,都腫的跟豬頭一樣了。”喬靈兒輕笑道,“我去拿些葯給你擦擦,很快就會好了。”
驚雷迷惘的跟着喬靈兒的步子,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驚風已經告訴過他了,可是他心中卻似乎有些怪異,不知為何,就是不想有任何多餘之處。
喬靈兒在房間裏拿出了一些傷葯遞給他,一邊問道:“打了你的是驚風吧?”
聞言驚雷略略詫異了一下,隨後僵硬的點了點頭。
“驚風也是為你好。”喬靈兒淺笑着看着驚雷。
望着那雙靈動的眸子,驚雷臉上的緊張忽然平靜放鬆了下來,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如果不是面前有人,喬靈兒絕對會吹一聲。哨,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對驚雷道:“你不想聽,我就不會跟你說。”她從來不喜歡強迫人去做什麼事”哪怕只是讓人聽她說話。
驚雷看着她那平淡如風的樣子,心中忽然有些豁然開朗的放鬆,最後只是點了點頭。
喬靈兒露出了深邃的一笑,“我們去院子裏。”
天已經暗下來了,尤其是在這冬季,即使穿着厚實一些的衣服,卻也能夠感覺到冷意。
“我知道你的身份是主子的妻子。”喬靈兒未開口”倒是驚雷先開了口喬靈兒望向他,看到那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即使想要猜透他的心裏是在想什麼,卻也是格外的困難。
所以她決定還是不去猜,在她看來,驚雷無害,不若今日看到的另外那名男子,讓人想要忽視都難。
“這很好。”喬靈兒淡淡的道。
“旮……嗎?”驚雷心中有些酸澀,不知為何,可是都也有些期待。
“難道不好嗎?”喬靈兒反問,不待他表情改變並且說話又道:“你說一年前我救了你,但是我根本沒有印象,況且,你對女子難道就是那麼隨意嗎?見一面,就是心動,那該有多少女子會讓你動心?”
喬靈兒的話頓時讓雷打不動的驚雷變了臉色,聽到她的話他很想否認,他會對她思念,其實是因為一種感覺,而不是因為她只是一名女子。可是,她的眼神卻讓他下意識的將話全部吞進了喉嚨里。
“驚雷,你的心不是任何人可以做主的,我不想跟你說一些大道理,只是跟你說說的感覺。”喬靈兒覺得有些事情必須是提前說清楚的好,在驚雷這人身上,不僅僅是她,就是宗政熠也沒有料到,會有那麼巧的事情發生。
小仙女……一見鍾情,估計就是只有驚雷這樣子的體驗了出來了!
“你對主子……”驚雷淡淡的開口。
“我對熠……”喬靈兒忽然輕輕笑了出來,“我對他自然是一心一意,所以,如果有人想要破壞我們,我絕對會將他挫骨揚灰!”
聽着她的話,驚雷忽然打了一個寒顫”他還沒有那種心,但是都直覺她是跟他說這話。
“你……”是怕我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驚雷有些驚慌的問道。
喬靈兒聞言笑意更深了一些,“我承認,若是在一般情況下,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男子,會有很多女子喜歡你。但是在我這裏,你跟不相干的人一樣。此外,你想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怎麼說?”這下子驚雷是全然的好奇了,心裏不再是那麼的糾結她,反倒是她的自信的話,讓他好奇了。
“當第三者必須在一對戀人之間找到縫隙插針,可是你覺得,我跟熠之間,會給你插針的機會嗎?”喬靈兒說這話時心底多少有些忐忑。其實她現在是想要將驚雷說通,驚雷人不壞,又是宗政熠能幹的手下之一,她不想他受傷難過,雖然這似乎有些自戀的嫌疑,不過驚雷的表情真的太明顯了。
驚雷望着喬靈兒的臉,與印象中那般恐懼“要死”的人的驚恐和溫柔很是不一樣,現在的她,太過自信了。
良久,驚雷才問:“倘若那個人是紫衣小姐呢?”
“紫衣?今日見到的無憂宮的那個?”喬靈兒問。
驚雷頷首,“老宮主在世之時就希望主子能夠與紫衣小姐結成百年之好”且她今日已經來到京城,若是她,會成為你和主子之間的阻礙嗎?”不知為何,他心底鬆了一口氣,卻也有了小小的報復之心。
聞言喬靈兒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頭,之前想到驚風跟她說的那紫衣想要嫁給宗政熠的事情,心底就有些不爽快。
沉默了片刻,喬靈兒問道:“紫衣知道無憂的真實身份嗎?”
“沒有。”驚雷搖了搖頭。
“那他見過無憂的真面目嗎?”喬靈兒繼續問:,“無憂宮除了我、驚風、青葉和月影四大護法之外”沒有人知道主子的真正身份。”驚雷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問。
“嗤。”喬靈兒忽然譏諷的一笑,在驚雷詫異之中道:“熠連真正的身份都不讓她知道,面目也不給她看,顯然是對她沒有什麼好感。既然如此,我為何要怕她想在我們之間找縫插針?做小三,也要有那個資格不是?”
“喬靈兒,你未免對自己也太有信心了?”話音方落,一個不屑的聲音就接過了她的話,而後一條黑影便落在了她的面前,“那個可照樣是個大美人,不比你差!”
喬靈兒聽着追命那帶着諷刺的話也不動怒,反而輕笑道:“那又如何?
她美又如何,若熠看上的是她的美貌,她至於在今日向我挑釁嗎?”
對於一些女人的心思她作為一個女人還是懂的,而且電視裏面也放了不少,正是因為沒有得到,不去對正主發火卻牽連到奪走了正主的人,事例太多了,她都懶得去說。
追命語結,不否認她說的是實話。若是笑面虎真的看得上那紫衣女子,她也用不着上門挑釁了,估計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老宮主可是將一身功力都傳給了主子,夫人覺得主子會放任紫衣小姐不管嗎?”驚風也來湊個熱鬧。
喬靈兒微微蹙眉看着這些輕功好的有些過頭的人,淡定的回答道:“那又如何?是熠逼迫那老宮主將功夫傳給他的嗎?”驚風驚雷不答,顯然不是,“那麼老宮主說是這麼希望,熠有答應說一定會娶她嗎?”
她有些緊張,先前有過了一個五公主,現在又來一個紫衣。宗政熠本是心善重情重義之人,若那老宮主真的說了,那他應該會……”
“主子跟老宮主說過,會在能力範圍之內顧紫衣小姐。”驚風答。
“只是在能力範圍之內,不是嗎?”喬靈兒淡笑一聲,“他並沒有答應會娶她。”
“喬靈兒,你就真的那麼自信嗎?”追命看着她那笑容就很是不解了,“你當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無雙,宗政熠非你不可了嗎?”
話落,追命便接收到了喬靈兒那暖昧不明的笑容,紅唇傾吐:“我不是對我自信,我是相信熠。”
我是相信熠!
簡單的五個字便讓追命的嘴巴被堵了起來,驚風和驚雷也都詫異了,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說“做小三,也要有那個資格不是”勺只是出於對宗政熠的信任,信任他對她的心,也堅定自己對他的心,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進入他們之間。
以前不談情,所以不明白愛人與被愛之間的差別。現在清楚了,她體會到了宗政熠對她的愛意,也明白了自己的心,那並非用三言兩語能夠形容的。
此外她更為清楚,倘若兩個人真心相愛,願意攜手一生,外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破壞的。即使有再多的困難,也會一起面對,共度難關!
漠城各國派駐的驛站。
“公子,無窮回來了。”青葉的聲音傳來,人已經轉了過來。
此時宗政熠正穿着單衣坐在燭光之下”微微蹙眉思考問題,面前撂着的是一張地圖。此時聽到青葉的聲音才轉過頭來,眉宇間蹙起的地方也抹平了。
那方月影已經率先將無窮翅膀下的信取了出來,遞到了宗政熠的面前。
對宗政熠和喬靈兒這兩人之間用無窮這麼寶貝的通信員來傳遞兩個人之間的愛意,月影和青葉都有些無語,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鄙視。只是他們做下屬的,哪裏敢說主子的不是?
無窮已經跟喬靈兒混熟了,並且她也學會了那種隱藏信件的辦法,當宗政熠離開的第一天,她就意外的收到了來自他的“情書”。雖然只是寥寥幾行字,卻依舊讓她能夠睡一個安穩覺了。
今日宗政熠方到漠城,有些小族還沒有到,所以無法商推武帝派人藉機佔領夷族一事。
望着那雋秀的小字,宗政熠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公子,我們先下去了。”月影和青葉對視一眼,每次主子在想那位夫人的時候就會心不在焉,所以他們還是識相出去的好。
“不用了。”宗政熠淡淡的道,“我有些事情要回去無憂宮,你們在這裏。”
“公子要去宮裏?”青葉詫異道。
“嗯,有些人不聽話。”宗政熠淡淡的道,眼中閃過了一抹深邃。
下一刻,宗政熠的身影依舊消失在了屋子裏。
青葉和月影對視一眼,從方才公子的眼神中已經能夠看出事情跟夫人有關,而且也絕對是跟宮裏有關。主子那模樣,已經像是生氣了。
“紫衣小姐怕是忍不住了。”良久,月影才低低的道。
青葉附和着點頭,“希望紫衣小姐不要做出任何傷害夫人的事情,否則看着青葉的模樣,月影忽然皺起了眉頭,他現在的模樣的確是要殺人的模樣,能夠讓他們在意的人其實並不多,可是現在,夫人在他們的心中已經佔據了一定的地位。
他們雖然是無憂宮宮主身邊的兩大護法之二,但是他們從小就是跟隨在了宗政熠的身邊,即使回答無憂宮,也都是跟宗政熠一樣,用面具遮擋原本的面容,而在外面,他們只是扮演着普通的角色。
這一次他們到漠城來是有要事要做”而驚風和驚雷留在喬靈兒的身邊,怕是被紫衣小姐認出了身份,更是因為當初主子以無憂的身份取消了所有關於喬靈兒的交易。
他們的主子是上了心了”而且,夫人絕對有那個資格讓主子上心!
“對了,追命和嵐風明天應該會到,你有沒有…心月影看向了青葉,忽然有了興趄。
青葉有些好奇的看了月影一眼,當即看出來他那眼神是跟誰一樣的了。
尷尬的低吼一聲:“公子是有事交代他們去做!”
“他們這一去,可是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川月影暖昧的一笑,忽然發現取笑人的心情實在是太爽了,難怪那位夫人就喜歡這麼做。
“你……”青葉漲紅了一張臉,不理會月影別過了頭去。而心思,則是悄悄地起了。
被夜明珠照亮的大殿之中,寬敞的地方,齊齊站立着一身黑衣的四個人,為首的是矇著面紗的紫衣,以及臉色略略有些蒼白的紅衣。
一陣陰風掠過,黑色的人影在眾人都未有所察覺之時出現在了殿上的主位上。
低低的血順著那四個黑衣人的手臂落下,但是他們卻只聲不吭,“宮主……”紅衣怯怯的喊了一聲。
主位上的人,正是宗政熠,成為了無憂的宗政熠。
面具下一雙深邃冰冷的眼眸,望着下面的四個人,尤以紅衣為甚,顫抖着,唯獨不變的是紫衣。那一雙靈秀的眼中透露出了憂傷和愛意,只是在接觸到宗政熠那雙冰冷的眸子時,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你們還當我是宮主嗎?”冰冷的聲音好似冬月寒冰,能夠瞬間讓人完全的被凍結。
“宮主饒命……”包括紅衣在內,後面的四個黑衣人都齊齊跪了下去。
紅衣顫抖着不敢再抬起頭來,她已經接到了宮主的警告,可是卻還是被紫衣逼迫的說了出來,現在心底是萬分的后怕,萬一宮主一個無情便將她殺了該如何是好啊?
“無憂……你為了一個女人就破壞了無憂宮的規矩”紫衣終於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面紗下的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很是不滿意無憂的行為。
更甚者,他在她就要得手的時候讓宮裏的人給了她警告,迫使她不得不放棄殺了喬靈兒的心回來。
宗政熠眯着眼眸望着紫衣,妃紅色的唇微微勾起,但是那抹笑容卻着實讓人寒到了骨子裏。
“紫衣,我應該跟你說過,既然我還是宮主一日,宮裏的規矩必當由我來定”宗政熠起身,雙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看着面前的人。
“但是你別忘了,是我爹將畢生功力傳授於你,讓你將無憂宮發揚光大的。”紫衣忍住了怒吼的衝動,盡量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她嫉妒,瘋狂的嫉妒,為什麼他會為了一個女人破壞那早已死的視矩?
“若非如此,我便不會在這無憂宮。”宗政熠譏諷的一笑。
紫衣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她知道,無憂從來都不喜歡無憂宮,不喜歡殺人的生活。他留下來只是被逼無奈,為了信義二字才會留下。
“那你又知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有夫之婦?”紫衣聰明的轉移了話題,對自己父親強迫他接受宮主之位,她心中也有些忌憚。
有夫之如……其實宗政熠心底暗自好笑,喬靈兒的夫不就是宗政熠嗎?
宗政熠,不就是他嗎?就像之前跟喬靈兒說過的了,自己是宗政熠的時候會嫉妒無憂,現在是無憂了,竟然又會嫉妒宗政熠,人,果然矛盾。
雖然是有些想笑,但是宗政熠卻未表現出分毫。
“本宮主的事,紫衣你不必過問。”宗政熠冷淡地道。
“無憂?”紫衣急切的喊了一聲。
“還有”宗政熠在準備離開之際又道,並且聲音比之前更冷了三分,“不準再動她分毫,如若不然……”
“不然怎麼樣?你要殺了我是嗎?”紫衣眼中頓時充滿了仇恨,對喬靈兒的嫉妒更甚,對無憂也多了幾分的挑戰。
宗政熠面色不變,忽而一道氣從紫衣的面前掃過,紫衣見此瞪大了瞳孔”連連閃避。
只聞“轟”的一聲,那堅實的玉質圓柱在那一道氣之下竟然碎成了片,可想而知那力量若是打在人的身上究竟會有多大!
紫衣的臉色更為蒼白了,臉頰上的火熱提醒着她方才那力道。如果不是她閃躲的快,粉身碎骨的絕對會是她自己。
“你……”你真的要殺我?”絕美的面龐上,一道不淺的血痕印在了上面,即使她躲了,卻也沒有來得及躲開口紅色的血讓那張美艷的臉顯得有些猙獰,宗政熠沉住了氣,也是算好了紫衣的武功會到達何處,傷女人絕對不是他的作風,可是一想到她去殺喬靈兒,心中的怒火自然是戰勝了理智。
“紫衣,別給我機會殺了你。”宗政熠冷聲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無憂,你當真如此無情?”紫衣厲聲吼道。手掌中已經血肉模糊,指甲深深的嵌入了她的掌心之中。
宗政熠看着似有發狂之意的紫衣,抬了抬眸,道:“我本對你無情。”
聞言紫衣的身子不由踉蹌,“你、你好槐……”你才認識她多久,竟然為她壞了規矩,甚至不惜傷我,她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就算我殺了她,也是死不足惜………”
“你說什麼?”宗政熠的眼神沉了下來。
紅衣看到宗政熠的模樣,即使看不見他的面孔”但是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那股陰冷的氣息。她想阻止紫衣繼續說下去,否則她真的可能會被殺的。
“那女人早已經是殘花敗柳,她配不上……”紫衣的話卡在了喉嚨里,那黑色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間就到了她的跟前。
冰冷的手掐在了那纖細的白皙的頸子上,只要他的手指動一動,她絕對會香消玉殞。
紫衣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想說話,卻因為頸子上的手緩緩地收攏而無法如願,她的性命,此時此刻是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宮主不要啊……”紅衣立刻撲了上來,“紫衣小姐是老宮主唯一的女兒,也是無憂宮的四大護法,她是無心說這些話的,您答應了老宮主要好好照顧紫衣小姐,您不能殺了小姐……”
宗政熠冰冷的看着臉色越發蒼白的女人,真的,只要他的手再使上一些力氣,這個女人絕對會就此去見閻王。
“宮主,求您放過紫衣小姐,您不能這麼做啊……”紅衣趕緊磕頭,一臉的畏懼。
“宮主,求您看在老宮主的面子上,放過紫衣小姐……”後面那四個已經被挑斷了一根手筋的黑衣人都齊齊磕頭,心底那是一個顫抖。
“若不是看在老宮主的面子上,本宮主絕對不會饒恕你們。”宗政熠冷言道,隨後手一扔,紫衣當即就像是破娃娃一樣,被扔在了地上。
得到了呼吸的紫衣大。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卻也因此而大力的咳嗽。
那一刻,她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無憂,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紅衣當即爬了過去,將紫衣扶起,驚恐的看着走過來的男人。
宗政熠望着地上臉色慘白一片的女人,控制住了自己的殺意,道:“不準再說一個侮辱她的字,不準動她一根寒毛,否則,本宮主絕對會讓整個無憂宮陪葬。”後面的話也是對那四個等於是廢了一條手臂的男人說的。
黑色的人影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消失時也如同一陣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紫衣的眼珠幾乎瞪了出來,即使被紅衣樓着,卻還是克制住自己那無止境的恨意,“喬靈兒,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
“紫衣小姐,您不要再……”紅衣聽到紫衣的話之後徹底變了臉色,但是卻被接下來那不住的咳嗽給轉移了注意力。
這是第一次,他們看到了宮主真正的動怒,甚至發怒的對象是老宮主的女兒。
宗政熠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以前即使是再如何,他也不會動女人分毫”即使有要殺的人是女人,他也不會讓自己動手。而今日,他卻是真的動了手,差點就將紫衣殺了。
站在屋頂上,宗政熠望着自己的雙手,不由露出了一個苦笑,家裏的那個小妖精,可真是禍亂的他好深啊!
不過,誰讓他心甘情願呢?
也罷,什麼大男人主義和禮教,就都拋到一邊去吧,他絕對不能容忍有人說喬靈兒的不是,更不能看着他人對喬靈兒使壞。
“宮主心軟了。”一道邪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身後,雖然聲音很好聽”但是卻帶着不由自主的徹骨的寒冷。
宗政熠轉過身,望到了那一身無法辯駁顏色衣服之人,只是那面上的白玉面具卻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冷意。
“兄台一直跟着在下,可是看了一場免費的戲!”宗政熠淡淡的道,卻也沒有因為白玉面具男人的出現而有所差異。
“既然無憂宮主早就發現在下的跟蹤,為何不揭穿在下?”紫衣男子淺笑着問道,語氣跟宗政熠倒是有的一拼。
“閣下不願現身,在下又何必揭穿?”宗政熠回答的淡定從容。
兩人身體修長的男人站在屋頂上方,風吹過,撩起二人的發。月色清涼,卻無法讓兩個人有何動容。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站着,似乎是在醞釀什麼,是接下來的戰鬥還是要說的話,誰也無法預測。
良久,紫衣男子才背過了身,雙手背負在身後,淡淡的道:“今日宮主饒那女子一命”不怕她會對喬靈兒不利嗎?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可不是宮主一男人能夠體會到的。”
清涼的話語,卻滿滿的都是提點和警告。
“在下不會拿她的性命做賭注!”宗政熠斂起了那淺笑的味道而帶了些許的嚴肅。他不會用喬靈兒去做賭注,他捨不得,哪怕只是動她一根寒毛!
紫衣男子望着宗政熠,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只淡淡的道:“女人心,海底針,宮主今日這一手軟,怕是縱虎歸山。”
宗政熠聞言轉過了身,望着那白玉面具,忽而微微勾起了唇角。
“閣下既知在下無法下手,為何又咄咄相逼?”宗政熠輕笑問道。
“在下何曾咄咄相逼?”一模一樣的語氣,只是多少帶了些許的讚賞。
宗政熠勾起了魅惑的笑容,道:“閣下既然如此擔憂喬靈兒,為何不親自動手?”
聞言紫衣男子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過來,道:“宮主從何知曉在下擔心她?不過一介女子”在下有何需要擔心?”
“若不擔心,閣下會讓天下第一殺手奪命跟隨其左右,保護其性命嗎?”宗政熠說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啊,聽着像是問句,實則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聽着他的話紫衣男子心內一驚,旋即朗聲而笑,“不愧是無憂宮主,沒想到在下所做之事竟都在宮主的掌握之中,在下佩服!”
聽得出來,“佩服”兩個字並未有所牽強。
宗政熠不可置否的一笑,紫衣男人表面上是在表明無憂宮的消息靈通,但是事實上他也清楚,既然他敢做,就絕對不會讓人發現。
也就是說”宗政熠現在完全是猜測出來的,這個紫衣男人絕對不會讓人察覺到一二。
“閣下今日前來,不知可有其他事情?”宗政熠淡淡的問道,對這個人的心思並不加以猜測,也沒有動手的打算。
倒是紫衣男人,因為他那淡定的模樣而有些詫異了,“在下不是已經跟宮主說過了?那紫衣姑娘……”以後怕是會不得安生。”
“既然如此,為何閣下不親自動手?”宗政熠反問。
紫衣男子頓時結舌,最後卻只是呵呵一笑道:“在下有何必要為了一不相干的女子而髒了在下的手?”
宗政熠聞言鳳眸微眯,心底也有了些許的盤算。
紫衣男人看到那雙閃爍着的目光,手心忽然有些涼了涼,卻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不知閣下可有事情未了?”半晌,宗政熠才悠然開口口“宮主的意思是?”紫衣男子也不是笨人,立刻就聽出了宗政熠話中所帶着的別樣的意思。
“閣下應該已經知道,在下對紫衣無法下手,倘若閣下願意,在下願為閣下做一件事情。”宗政熠冷着眼眸,心底對紫衣也已經有了防範,而且他更清楚,這件事情已經由不得他控制了。
“宮主是想要借在下之手將那紫衣姑娘殺了?”紫衣男子的聲音微微有些拔高,似乎不相信宗政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見此宗政熠只是微微一笑,“在下是與閣下交易,並非只是單純借閣下之手殺人。”
殺人,對他來說並非是難事,只是殺了紫衣……”卻也不是出自他的心,他本來對紫衣並無殺心,但是若是會威脅到喬靈兒的性命,他又怎麼坐視不理?
紫衣男子聽了他的話不由嘴角抽了抽,竟然連這種方式也想得出來。不過不得不說,這倒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不知閣下意下如何?”宗政熠淡淡的問道,心中多少也還是糾結了一番。
紫衣男子有了一瞬間的沉默,而後便道:“那紫衣姑娘畢竟是無憂宮之人,宮主如此只做怕是不合江湖道義,依在愚見,倒不如與在下一樣,放一放,就讓喬靈兒自己解決如何?”
“讓她自己解決?”宗政熠聲音微變,多帶了些許的驚訝。
“她不會只想站在男人的身後,宮主說是嗎?”紫衣男子淺笑着開口,說罷,便飛身離去了。
宗政熠沒有去追,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會面,結果不言而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沒有打架,也沒有互相的試探……
良久,宗政熠嘴角露出了笑容,看來,那名男子要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家的小汝人了!
沒有去思考那人的身份,宗政熠提上輕功,回去給他心愛的小妻子回信去了!
“吼………”一聲不客氣的嚎叫讓整間屋子都顫抖了起來,喬靈兒猛然睜開了眼睛,從床上蹦醚起身,就見自己的床前,那黑色油亮的身影蹲着,用很鄙視的眼神看着她。
“滾!”一聲暴喝當即從屋內傳了出來。
追命、驚風幾個人聞聲趕來,看到的就是從喬靈兒的房間內快速閃出來的黑色的身影,就像是後面着了火,迫使它不得不狂奔而出。嵐風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意,卻還是很涼快的道:“小姐還未醒,它吵她睡覺了。”
言下之意,喬靈兒會發怒是因為被吵醒了,所以就要追殺那黑豹了……
天下間最討厭的事情是什麼?不就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給吵醒了嗎?
尤其還是大冬天,早上是賴床最好的時間,也是睡覺睡的最舒服的時間,一個美好的早上就被一隻不識趣的黑豹給弄得沒了,她能不火大嗎?
追命、驚風和驚雷嘴角都狠狠地抽了抽,他們還以為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情發生了,結果就只是因為睡覺被打擾了。
到底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喬靈兒呢?
不久之後,眾人就看到了紅了一雙眼睛從屋內走出來的喬靈兒,那模樣,簡直就如同地獄的修羅一般,可是駭人了。
“小姐,二公子的馬車已經在外等候了,要動身了嗎?”嵐風抑制住了自己的笑意問道。
“走吧!”喬靈兒冷冷的應了一聲”又掃了眼在陽光底下曬太陽的黑豹”怒氣不打一處來,對着它吼道:“死豹子,你給我安分的待在這裏”要是出了任何差錯”當心你的小命!”
厲聲的警告換來的是黑豹不滿意的一聲吼叫,可惜喬靈兒現在沒時間跟它繼續磨時間,喜歡它是一回事,讓她睡不了覺惹火了她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現在他們還有大事情要做,整個漠城的生意被拿下來了,宗政家、白家也開始走向了平緩,喬家一半的經濟更是已經收歸囊中。如今就只剩下了風家、寧家、火家以及一半的喬家了,寧家和火家不難,但是寧家的生意一直都是由風家罩着,要動手恐怕也不易。所以,必須用一個萬全之策。
此處是京城腳下,再也不是漠城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了,稍有風吹草動驚動的便是皇帝。
昨日幾乎已經將他們做的事情都告知了喬翌術,喬翌術很是詫異那突然崛起的第七世家竟然是自己妹妹妹夫在後面一手策劃的,不過詫異也是很熠暫的時間,他們要做的事情很偉大,雄心也大,但是為了兩家人的安生,必須這麼做!
京城局勢這邊幾乎是由風家掌控,喬家現在是忙着另外的一半產業,也疏忽了這裏。喬翌術一口要求必須將事情瞞住,只有真正看到了喬家人的着急,皇帝才不會心生多疑。
喬靈兒聽着喬翌術那平淡的話語忽然感覺全身涼颼颼的,這簡直就是第二個宗政熠,殺人不見血啊!
火家和寧家喬靈兒並不放在眼裏,喬家那邊只要二哥喬翌術動動手也就能夠搞定了,畢竟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家的產業形式。
可是最為讓人在意的是風家,風輕本就是一個不平凡的人,稍稍有些動靜他絕對能夠察覺到。別說是將風家也收歸囊下了,就是要避開他將火家和寧家收歸,恐怕也不能全然逃開他的視線。
“宗政夫人??”方談完了一些細節的問題從酒樓出來,就碰上了令人糾結的人。
風輕、赫連非瑜以及寧蕭刻。
喬靈兒甚至懷疑這三個人是不是連體嬰兒,怎麼走到什麼地方都是在一起?
喬靈兒簡單的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並沒有想多理會,只是風輕卻還是突然走到了她的前面,眼眸深邃的望着她!
“宗政夫人,你……”還好嗎?”風輕忽然覺得有些彆扭,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覺得開口跟一個人說話是這麼的困難。
喬靈兒微微愣了一下才點頭,“妾身很好。”
疏離而淡漠的語氣讓風輕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心跳也好似很不正常,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尤其在之前,聽到宗政焰說她失蹤之後,他的心便整個被吊了起來,與宗政焰一同趕回了京城,而後派人四處尋找。
那幾日的生活,對他來說是難以想像的。後來聽說她回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有很多次想親。問一問,卻找不到機會。如今在街上碰到了”卻又意外的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宗政夫人,輕有些話想跟你單獨說,不知是否方便?”赫連非瑜看出了風輕不一樣的神色,便爽。問道。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很是詫異的看向了風輕,驚風、驚雷則是皺起了眉頭。
“瑜?”風輕也皺眉看向了赫連非瑜”他雖然有這個心思,但是卻也知道不合禮教。
“宗政夫人,輕只是想將幾樣不屬於他的東西給你。”赫連非瑜曖昧不明的道。
“瑜?”風輕皺起了眉頭,聲音中帶着些許的警告意味。
“妾身明白了”喬靈兒卻是從赫連非瑜的話中聽出了些許,“二哥,你先回府吧!追命、驚風,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回來。”
“夫人!”驚風看着喬靈兒,似帶着些許的警告。
喬靈兒不着痕迹的搖了搖頭,同時也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這才轉向了風輕,對他點了點頭。
風府其實就在這不遠處的地方,追命幾個人並未在酒樓等她,而是跟隨着一起去了風家。
赫連非瑜打量了驚風和驚雷一番”不由問道:“宗政夫人,為何今日不是青葉跟隨在你身邊保護?”這兩個人一看就有不弱的武功修為,即使是他”怕是不一定能夠戰勝。
“相公去了漠城,讓青葉和月影陪着一起去。又擔心我會有什麼意外,就另外找了二人保護我。”喬靈兒從容的回答。
驚風和驚雷聞言嘴角抽了抽,是怕她有危險,可事實上他們兩人更像是給她解悶的。驚風已經徹底輸給了她的腦筋急轉彎的攻勢之下,而驚雷則是有事沒事身上就會少一些東西,兩個人是在暗中較量偷東西的本領,往往受害的也還有他們這些旁觀者。
“丞相對夫人很是關心。”赫連非瑜忽然評價了一句,同時看了眼風輕。
“呵呵!”喬靈兒淡笑,她是不知道赫連非瑜是存的什麼心思,但是聽他之前的話倒是清楚他對風輕,應該是發自真心的交往。
他說風輕要給她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以前的喬靈兒送給他的東西,所以才會有那一句“不屬於他的東西”。
一直到了風府,風輕的臉色卻前所未有的難看。
喬靈兒跟在風輕的身後”望着那飄逸的身姿,有些迷惑了,如果不是因為當初他的人品的問題,或許她對他的印象不會很壞。
“宗政夫人請在此稍等片刻,在下前去取來。”風輕在池邊就將喬靈兒放下了,原本的心思也在此時停止了。
喬靈兒點了點頭,毫無意義。驚風他們現在應該是被赫連非瑜絆住了,而她一個婦人和風輕面對面應該不合乎禮教,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有了其他的心思。
很快風輕的身影便出現了,手中拿着兩樣東西:一個荷包,一塊手絹。
當風輕將那兩樣東西遞到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忽然有些懵懂了,腦海中浮現出了不知幾年前的場景。羞澀的小女子將這兩樣東西交到他的手中,然後又紅着臉飛快的跑了的模樣……
嘴角不由狠狠地抽了抽,這些,都是當初的喬靈兒自己做的,在某些特殊的日子。
風輕手中只有這兩樣東西,也是他最近在無意之中才發現的。喬靈兒其實並不止給他送過了這兩樣東西,但是只有這兩件幸運的被保存了下來。
“風公子”一切已經過去了,妾身不會收回。”喬靈兒看着這兩樣東西並未去接,而是淡淡的說了話。
“靈兒……”風輕低低的喊了一聲。
這一聲“靈兒”帶着濃濃的柔情,本是風流公子,卻是第一次露出了這般深情的模樣,倒叫喬靈兒有些不自在了。
不過喬靈兒很快的將風輕手中的兩樣東西取了過來,將手絹塞進了荷包之中,同時蹲下身撿起了一塊能夠塞進裏面的石頭。
“靈心……”風輕一驚”方要上前,手臂卻已經被喬靈兒給拉住了。
裝着手絹和石頭的荷包從她的手中出發,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到了水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喬靈兒這才鬆開了風輕,淡淡的道:“風公子,我們之間,就如那荷包,已然不在,所以,請風公子徹底忘卻,莫要讓自己難受,或是讓妾身有所厭煩。”
“你……厭煩?”乍聽這兩個字,風輕腦袋“轟”的一聲,竟有些無法思考了。
“風輕,我不想瞞你,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喬靈兒忽然也放棄了那種文縐縐的話語,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卻也顯得很是自然。
“可是你以前……”風輕皺起了眉頭。
“以前是以前!”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喬靈兒打斷了,“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子,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總是會看透的。所以我拋開了以前的我,別跟我說你忽然發現自己對我有好感……”在他即將開口之際,她巧妙的阻止了他的話。
風輕眉頭擰緊,不否認”她猜到了他想說的話。
喬靈兒淡淡的道:“風輕,我不想評論你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女人對你付出真心,不是讓你用來踐踏的,倘若你連尊重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甚至不屑跟你說一個字!”
嚴重的話讓風輕的心緊緊的糾結了起來,不是在埋怨他,卻是在控訴他的惡行,此時此刻,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你……很討厭我?”良久,風輕忽然吸了一口氣問道。
喬靈兒略略有些詫異的看向了他,這樣撇開了自大和自傲的風輕,或許真有些許的可取之處。
“你以往的言行讓我厭惡。”她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明顯看到了他蒼白的臉色,“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庸物,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對於你不喜歡的女子,我希望你能夠給她們留一些餘地……”
“是因為我以前對你所做的?”風輕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
喬靈兒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是在惋惜我自己,因為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現在我喜歡一個人很輕鬆,並且,不會被過往所羈絆……”聞言風輕渾身一顫,丞相一一宗政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