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興師問罪
經過昨日商討,宇文修隔日連拜帖都未送,直接獨自一人怒氣沖沖的闖進了蕭王府。
在一眾家僕護院被宇文修放倒在地后,蕭王爺才姍姍來遲。
宇文修孤身站在蕭王府院中,俊臉之上全是怒色,冰冷的目光直射蕭言成方向。
蕭言成目光掃過四周躺了一地的家僕護院,雙眼微眯散發出陣陣殺意,連說話語氣也夾雜着他此時的怒意“宇文修!你今日大鬧我王府,究竟意欲何為?真當本王怕你不成?”
宇文修並未與蕭王爺解釋,而是把手中捏着的一塊銅牌,丟到了蕭王爺的腳邊。
“啪嗒!”一聲,蕭王爺尋聲望去,便看見腳邊多了一塊銅牌,一個小廝立馬撿起銅牌恭敬的遞給了蕭言成。
蕭言成看了一眼小廝手中的銅牌,立馬目光轉到了宇文修身上疑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宇文修直視蕭言成冷聲道“昨日,我夫人帶着孩兒回府途中,遭到黑衣人行刺,而這塊令牌就是從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來的。”
“這便是你今日大鬧本王府邸的原因?”蕭言成並未因為宇文修的話,而有所退讓,怒聲道。
宇文修雙眸微微眯起,看向蕭王爺的目光又冷了幾分“那你是承認了?”
蕭王爺拿起小廝手中的銅牌,嘲諷道“本王不承認又能如何?你宇文修今日大鬧本王府邸,不就已經認定此事必是本王所為嗎?”
宇文修輕哼道“不錯,這令牌只有你蕭言成豢養的死士才有,旁人如何能輕易得到?”
蕭王爺臉色更加難看“宇文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言本王的名諱。”
宇文修對此並不在意,而是轉身準備離開。
蕭言成見狀,雙眼瞪大,厲聲道“宇文修,你這是鐵了心非要跟本王作對嗎?”
宇文修腳下步子一頓,頭也沒回道“蕭言成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還未等蕭言成答話,蕭言成身邊的蕭烈緩聲道“蕭閣主,我家王爺並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您因為一塊小小的銅牌,就認定此事是我家王爺所做,未免也太草率了些。”
宇文修並未回答蕭烈的話,而是待在原地,眉頭微皺好似在思考蕭烈話中的意思。
蕭烈見宇文修沉默,繼續開口道“難道'宇文閣主難道忘記宮宴那日,與我家王爺所說的話?宇文閣主應該好好想想,如果這件事情真是我家王爺所為,那又有什麼好處呢?”
宇文修沉默片刻后,慢慢轉過身子,狐疑的看了一眼蕭烈,才又把目光轉到了蕭言成身上“這些話,我自然明白,但是這塊令牌又怎會這般容易落入他人之手。”
蕭烈想要繼續解釋,一旁的蕭言成脾氣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一張臉略顯猙獰,大聲呵道“宇文修你愛信不信,本王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或者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動你?”
“既然如此,那也無需多言,今日之事便當做一個警告,如若再有人動我宇文修的人,休怪到時候魚死網破。”這話說完,不等蕭言成有所反應,宇文修已經一個躍身,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見宇文修如此囂張,蕭王爺頓時氣的火冒三丈,把手中令牌狠狠的摔再地上。
蕭烈見狀忙勸慰道“王爺您太過衝動了,要是宇文修反口該如何是好,當務之急應該查出,到底是誰要如此陷害您。”
蕭言成氣急敗壞道“這個宇文修竟如此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作實太過氣人,本王乃武將出身,何曾受過今日之辱,待我大業將成,必將此人挫骨揚灰!”
而另一邊,宇文修離開蕭王府,就快速回了宰相府邸,恰巧進門時與夏精忠遇上。
夏精忠見宇文修行色匆匆,開口道“過幾日我打算為你辦一個宴席,正式介紹你給眾人認識,方才去了長蘇閣想與你商討一番,恰巧你沒在。”
上次在宮宴之上,已經有不少人認識宇文修,但夏精忠覺得還是有必要,舉辦一場宴席,如此才能彰顯這個兒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宇文修看了一眼夏精忠,他本就不喜這些,但看夏精忠欲言又止,好似非常糾結,宇文修思量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道“隨你安排吧。”
夏精忠聽宇文修答應,老臉上佈滿了笑容道“那你先進府休息,柳將軍請我過府商討些事情,我也要出發了。”
宇文修生硬的點點頭,踏步進入了府內。
長蘇閣中,楊小桃正坐在院中和春芽,張紜兒嘮家常,宇文樂和秋落還有一條狼在院中嬉戲着,白夜和黑日兩人正在爭執這什麼,而他們身邊的宇文星蹲着馬步,小臉上寫滿了苦澀。
平日裏都是宇文修親自教宇文星習武,不過有些時候,白夜和黑日也會教導一二,但兩人習武路數不同,因此總會因為一些意見不同而產生爭執。
宇文修一進長蘇閣,楊小桃尋聲望去見是宇文修,便不動聲色的跟着宇文修進了裏屋。
宇文修剛坐下,楊小桃已經端來了一杯茶放到桌上,關心道“先喝口茶,休息會。”
接過楊小桃手中的茶盞,宇文修輕輕呡了一口,然後低聲道“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他們配合的如何?會不會穿幫?”楊小桃在宇文修身邊坐下,輕聲詢問起來。
宇文修輕輕一笑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楊小桃甜甜一笑,如此一來那他們要做的就剩下一個字那就是等,等那幕後之人自己露出馬腳。
其實早在昨夜,宇文修就讓暗衛,給蕭言成送了一封信,信中大概提及了此事的前因後果,再配合演一齣戲,宇文修沒成想蕭言成的演技還真是不錯,那臉是又黑又紅,變換顏色,十分精彩。
楊小桃最近開始經常獨自出府,有時候是逛逛街,有時候是去京都桃記成衣鋪溜達,反正就是無所事事的閑逛,她倒是想看看幕後之人的目標是不是她。
看着楊小桃帶着春芽,準備要出門的樣子,宇文樂撒嬌道“娘親,你也帶樂兒一起去唄。”宇文樂發現這幾日,她娘總是獨自出去玩,偶爾也會帶上春芽姐或者紜兒姐,卻唯獨不肯帶上她和星兒,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娘帶上自己。
楊小桃見春芽已經收拾好物品,才對着宇文樂搖頭道“今日不行,過幾日娘在帶你一同出去。”
宇文樂立馬鼓起腮幫子,埋怨道“娘,你這話都說了好多天了,可是從未兌現過。”說著宇文樂挽住了楊小桃的胳膊,繼續撒嬌道“娘,樂兒會很乖的,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就帶着樂兒一同去嘛!”
楊小桃見宇文樂如此,還是拒絕道“你老實在這待着,不許胡鬧。”不是楊小桃不願帶宇文樂一同出門,這幾日是最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出任何意外,前幾日的出門,並未引來刺客,但楊小桃相信,對方很快就會有所行動,怎麼可能帶着樂兒去冒險。宇文樂嘟着小嘴,還想說些什麼,楊小桃已經開口喚道“秋落!”
秋落在院子中,聽見了楊小桃的聲音,趕忙往屋內走去,一進屋秋落就看見宇文樂正鼓着小臉,整個小臉上寫滿了委屈。
楊小桃指了指宇文樂的方向,對秋落道“秋落你看好樂兒,不許她再胡鬧。”楊小桃之所以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宇文樂太胡來了,總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出府,秋落和樂兒從小一起長大,可說是青梅竹馬,樂兒也很黏秋落,由秋落看着樂兒,是最好不過。
秋落點了點頭,楊小桃就帶着春芽,往屋外走去,等楊小桃快出長蘇閣的院門時,還能聽見背後傳來樂兒的抱怨聲。
楊小桃嘆了口氣,無奈搖了搖頭,她這麼做都是因為不想讓樂兒犯險,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刺客何時才會出現。
今日楊小桃準備去,京都護國寺燒幾注香,好為她一家人祈福。
春芽跟着楊小桃鑽入馬車,馬車才緩緩朝護國寺駛去。
“夫人,你說他們真的會來嗎?”春芽握着一個竹籃,裏面放着的正是燒香祭奠所用的東西,
楊小桃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她也說不準,因為一連好幾日都未有任何事情發生。
白夜趕着馬車緩緩而行,一路上風景漂亮至極,因為京都護國寺,是建在山頂之上,每日會有大把的人,上山到護國寺燒香拜佛。
相國寺所處的山,名為四明山,因此山周圍還有三座山相連而命名,山山相連,連綿起伏,為了方便馬車通行,特意修建一條實木通道,遠遠望去如縷縷飄帶纏繞在綠水青山之中,成為一道亮麗美景。
幽深峽谷之中,升騰着氤氳山氣,如一副神奇的輕紗帷幔,精緻而婉約地繪成了一副山水畫卷。
粗曠的山巒,敦厚的木道,萬般風情,不知是人在景中走,還是景隨人流動。
楊小桃坐在馬車之中,透過馬車內的窄窗,欣賞着山中美景,不知不覺被景緻所陶醉,心中感嘆真不虧是京都中的護國寺,又建在這樣的地方,更添了一絲別樣的意境。
因為是山道,馬車行駛的極為緩慢,等到半山腰時,楊小桃突然透過馬車上的小窗戶,瞧見本在山道上行走的路人,好似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紛紛驚慌的往返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