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對賭

六十五對賭

“你想學武?”林河挑了挑眉毛。

王詰堅定的點了點頭,“林賊曹武功蓋世,小的只要能學一些皮毛就好。”

旁邊的陶二狗看見這一幕,也馬上跑了過來,跪地叩首道:“林賊曹,小的也要學!”

王詰冷不丁瞥了陶二狗一眼,嗤笑道:“你這麼弱,學什麼武!”

“就是因為弱才學的,俺要是你就不用學嘞!”陶二狗一臉昂揚道。

“二狗,你不學在衝鋒營是最後一名,學了是倒數第一?有何區別?”王詰咧着嘴嘲笑道。

林河看着鬥嘴的二人,心中覺得頗為有趣,他摸了摸下巴,對王詰道:“王詰,你覺得陶二狗是不是很弱?”

王詰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拱手道:“是,林賊曹!”

邊上的陶二狗漲紅了臉,卻沒法反駁這句話。

林河微微一笑,“王詰,那你覺得陶二狗現在能在你手下過幾個回合?”

過幾招?

王詰愣了一愣,沉吟片刻,對林河道:“林賊曹,如若讓我全力出手,陶二狗應該撐不過十個回合!”

“你信不信,明日此時,陶二狗能在你手下撐過五十回合之外?”林河悠悠道。

“五十回合?”王詰驚愕的看着林河,“林賊曹,您莫不是在說笑!”

王詰是這錢塘兵營第一高手,能在其手底下撐過五十回合的人,兵營中一個手都能數的過來。

陶二狗絕對不在那幾個人中。

在王詰心中,這陶二狗雖然是上過前線,但是這人只打過一場小規模的戰役,算是剛剛脫離了新丁的行列,怎麼可能和自己這種身經百戰的老兵相比?

“王詰,你要是不信,我們打個賭如何?”林河雙手負后,好整以暇。

王詰還真的不相信,倒不是瞧不起陶二狗,而是對自己實力絕對的自信。

“林賊曹,你說如何賭法?”王詰抱拳道。

林河裝作在思忖的模樣,片刻之後,才說道:“不如這樣,無論我輸贏,都會指點你的武藝,但是你輸了,要到縣衙當差,如何?”

“來塘縣衙當差?”王詰蹙着寬厚的眉毛,道:“林賊曹,非是小人不願意到縣衙來當差,而是重縣尉那裏……”

林河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於是擺了擺手,道:“如果你答應,其他事情,你無須考慮!”

“那……那小人答應!”王詰拱手道。

“很好!”林河微微一笑,看了看陶二狗。

陶二狗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林河與王詰的賭注。他哭喪着臉,對着林河道:“林賊曹,我……我不想和他打!”

“林賊曹,你是不知道,王詰在兵營里下手就沒輕沒重,好多和他比武的兄弟都有被他打傷的經歷,那個劉七刀足足被他打得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

“林賊曹,你……你看能不能給我換個對手?”

陶二狗一邊朝林河倒苦水,一邊希冀的說道。

林河遺憾的對他搖了搖頭。

陶二狗頹然的低下頭。

“二狗,難道你就想一直這樣甘居人下?就不想讓衝鋒營的兄弟們對你刮目相看?就不想把自己吹過的牛皮變為現實?”

為了鼓足陶二狗勇氣,林河也只好對他玩起了忽悠。

未戰先怯,可是兵家大忌。

林河見陶二狗抬起頭來,眼睛一閃,似乎被他說動。

林河微微一笑。

“不想!”陶二狗堅定的搖了搖頭。

林河笑容僵硬在臉上,隨即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憊懶貨!如果你不能在王詰手底下撐五十回合,我就向於縣令請求,把你開除兵營!”

陶二狗打了個哆嗦,跪地抱着林河的大腿,哀嚎道:“不要啊,林賊曹,不要啊!”

林河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好像自己對他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內院的兵卒衙役都伸出頭來,奇怪地看着二人。

林河打了個連忙一腳把他踹開,指着他的鼻子道:“給我住嘴!”

……

一個時辰時間,林河和王詰的打賭就傳遍了整個衙門,大家對林河的實力當然是毫不懷疑。但是對於賭注的內容,也就是陶二狗一天時間,能在王詰手中撐過五十回合,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哎,你相信林賊曹能贏嗎?”

“我反正不相信,王詰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個兵營誰是他的對手?這陶二狗本來實力就不咋地,一天就能翻天了不成?”

“我也不相信啊,王詰當時可是一拳打死了一頭牛,就憑這個力道,陶二狗也撐不住。”

“反正到時候有好戲看了。”

……

林河特訓陶二狗就在巡捕房的小院子裏。小院子大門緊閉,外面只能聽見陶二狗“嘿!哈!”的操練聲,時不時傳來幾聲殺豬般的嚎叫。

雖然沒人看好陶二狗,但是大家都很好奇這個封閉的院子裏發生了什麼。

尤其是陶二狗的嚎叫聲,更是讓眾人心裏如同貓抓了一樣。

“嘿嘿,你說林賊曹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誰知道呢?不過陶二狗那模樣,林賊曹應該不至於吧……”

“嘿嘿,萬一林賊曹就好這一口呢?”

……

王詰獨自一人在捕房訓練,一雙鐵拳招招帶風,全身汗如雨下。

雖然不相信陶二狗能撐過五十招,但是王詰總有些不安心,於是拿出了比平日更大的訓練量。

……

初夏陽光正好。

小院中,佳木成蔭,花團錦簇,幾隻不甘寂寞的薔薇花從牆上探出頭來,迎着暖風招展不定,幾隻黃鸝鳥似是被吸引了過來,“撲稜稜”的落到薔薇花旁,歡快的鳴叫。

林河坐在小院內的一張太師椅上,微眯着眼睛,悠閑的捧着一本《呂氏春秋》。

林河身前,一個獃頭獃腦胖乎乎的軍卒,右腿半屈在地,左腿被雙手抱在胸前。他光着的上身滿是汗水,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油光發亮。此人正是陶二狗。

陶二狗齜牙咧嘴,渾身發抖,像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一樣。

盞茶時間,他衝著林河痛苦的叫道:“林……賊曹,我堅持……堅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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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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