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為其主
淺藍天幕上,一輪清月低垂,星碎如波。
慕容勛在寺院中大步穿梭,直至君麟所在的廂房。
君麟抬眼,放下手中書籍,見門縫中『露』出一顆似笑非笑的腦袋,笑道:“形如鬼魅,想嚇死人不償命?”
慕容勛呵呵一笑:“君大哥,是你自己太專心了,這可怨不得我。”
“有吃的么?”慕容勛開始翻找君麟房中的柜子,竟沒看到一點素材,這可怎麼做夜宵?
“沒有。”悶悶的聲音從書間傳出。
慕容勛一把奪過君麟手中的書:“等會看會死呀!”
“我晚上沒在這用餐。”君麟搶回自己的書。
慕容勛挑了挑眉:“哦?那你在哪兒吃的?”
“芙兒那。”君麟的耳根處逸出一縷紅暈。
“粗布女?”慕容勛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君大哥,神速呀。”目『露』無限曖昧。
君麟拍了拍他的頭:“瞎想什麼呢!”
“你自己不『亂』想,怎麼知道我『亂』想?!”慕容勛哼了哼聲,擺出一副yy無罪、yd有理的樣子;神『色』正經的不得了。
“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吶!”
慕容勛忽然無比凄婉地感嘆,引得君麟十分困『惑』地道:“此話怎講?”
“就在今早,我被那粗布女澆了一身的污水!哎,我的錦袍,我的花衫,全給她毀了!”慕容勛痛心疾首地道。
“怎麼可能?”君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怎麼就不可能?!你不信問蘇家兄妹!”慕容勛愈加不滿。
君麟看着他,良久才道:“蘇夕是不是打了芙兒?”語氣中為芙兒十分叫屈。
“你怎麼知道?”這回換慕容勛驚訝了。
“就蘇夕那『性』子,想也想得到。”君麟更加不滿,看來以後要讓那驕橫跋扈的丫頭長點記『性』了,省得到處欺負人。
慕容勛詫異地看着他陰沉的臉:“喂,你,你想幹嘛?可別『亂』來呀。”說實在的,他慕容勛不羈歸不羈,除了怕自己那被譽為“毒『葯』聖手”的哥哥,就怕眼前這位隨『性』的男子了。
“怎麼,想護着你的小情人了?”君麟謔笑。
慕容勛見他臉『色』恢復如常,暗鬆了一口氣:“廢話,這可是為了我哥,我家那個榆木疙瘩就喜歡她那型號的!”
君麟笑了笑,不置可否。
****
“哥,我餓了。”蘇夕扯着蘇墨的衣袖;見蘇墨不理,又開始搖晃着他的胳膊。
“哥——”蘇夕開始撒嬌,聲音甜得膩出蜜來;乾脆抱住蘇墨的腰身,磨蹭着他的胸膛,一如小時候。
蘇墨無奈嘆氣,怎麼就攤上這樣個妹妹?!手扯開她環着腰身的手,牽着她,向慕容勛房裏走去;卻看到他的房中一片漆黑,只得走往君麟的住處。
“墨墨,你們怎麼來了?”慕容勛與君麟正要出門,見到迎面走來的蘇家兄妹,慕容勛忍不住道。
蘇墨抽眉,淡淡地道:“蘇夕餓了。”他妹的腸胃不好,若是長久不吃東西,只怕會胃痛。
“君大哥這裏沒素材呢,我們正要去粗布女那”,慕容勛收到君麟甩過來的白眼,立即改口道,“呃,不是粗布女,是羅芙,羅芙家加餐!”
“正好大家都沒吃飽,一起去吧。”慕容勛熱情地發出邀請。
@“不好吧。”蘇墨猶豫着,蘇夕卻道,“哥,好餓——”
蘇墨無語嘆氣,被慕容勛抓着往前走:“聽君大哥說她的手藝不錯,咱們剛好去瞧瞧。”
****
蘇夕吃得不亦樂乎,進門時的尷尬早就煙消雲散,對羅芙不禁生出几絲好感;慕容勛正低頭用餐,面上雖平靜,心中卻暗贊着粗布女的手藝。
蘇墨靜靜吃着,眼底卻泛出一股細波,一圈一圈,『盪』漾了開去。
君麟一臉自豪地看着大家掃『盪』桌場,終於覺得自己晚餐時不丟臉了,因為大家比他當時吃得更歡、更徹底!
羅芙早就離開了廚房,返回房間睡覺去了;臨走時,只吩咐他們用完夜宵后就立刻滾蛋,不要再來擾她的清夢。
這註定是難忘的一天!
很多年後,每每想起,慕容勛都忍不住懷念,懷念那個清冷的粗布丫頭——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