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何偉被抓
夏華波沉靜地坐在董事會的會議室里,冷靜地看着屏幕上,坐在病床上的夏墨翰,佈置公司的有關事宜,他的手緊緊地攥着一支筆,險些要把筆掰折了。
夏華波不得不承認,他和阿佩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不但如此,讓夏華波更為擔憂的是,在這短短几天裏,他和阿佩表現得太急切了,鋒芒太盛了。這可能會讓他之前的精心佈局,和隱藏的部下,都付諸東流。
夏華波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在視頻會議里,夏墨翰指出了在他受傷住院后,夏氏的某些部門,某些人員的嚴重工作失職;以及這幾天裏,因為工作不力,對夏氏造成的嚴重後果。併當即對這些人員做出了處理。此外,夏墨翰還着重說明了一句:他還要在醫院裏休養幾天,這陣子,夏氏的所有工作,全權交由易安代為處理。
視頻會議后,易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馬上拔去了夏華波的人員,要麼撤職,要麼裁員,決不姑息。
不過一天,夏氏內部的整個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夏墨翰再次把整個夏氏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夏華波幾乎成了一個光棍司令。
看著兒子的大手筆,夏華清背着手,慢悠悠地在公司里度步:他的好兒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想來,這次事件,他是有備而來的,怪不得他會連自己這個親生老子,都躲着不見了。想到這裏,夏華清心裏有點失落。
得知夏墨翰不但沒有“生命垂危”,反而好了,還在病房裏開起了什麼視頻會議,阿佩心中的火氣壓抑不住地向上竄——這次居然,又失手了!
隨手抓起一件瓷器,狠狠地砸到在上,阿佩的臉色黑得像一片烏雲。
僕人聽到聲音,趕緊跑進來,卻看到阿佩不經意地說:“是我不小心,碰落到地上了。”
僕人聽了,趕緊收拾了。
阿佩心中的火氣一時被壓制了,她換了一身衣裳,抓起包包,走了出去。
在阿佩常去的那間茶室里,她終於坐不住了,給夏華波打了一通電話。
坐在辦公室里,正心煩不已的夏華波接聽了電話,卻不耐煩地質問她:“這個時候,還打電話過來,你這不是添亂嗎?”
“呵,這個時候,我倒是想問問你,我們好不容易佈下的局,怎麼就又,又失手了呢?你知道嗎,為了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嗎?為了那天的計劃,我冒着暴露自己的風險?”阿佩心頭的火氣直向上涌,她的臉也漲紅了。
夏華波的火氣也跟着上來了,他站了起來,做着大幅度的手勢:“你只關心夏墨翰死了沒有,卻沒有問一下我這裏什麼情況?你知道嗎——夏墨翰不但沒有死,他還活得好好的;他不但把整個夏氏都牢牢地抓到手裏,還把我給架空了!我夏華波,為了夏氏任勞任怨幾十年,到頭來,還不如我的晚輩?呵呵,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說著,夏華波將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都推到了地上。
聽到夏華波這樣說,阿佩的口氣反而鬆了下來:“你別生氣了,這件事情,我們還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什麼時候是個頭?”夏華波自嘲說,“他越來越厲害,而我呢,卻越來越老了,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你沒有看到墨修,都馬上要畢業了嗎?就算你們等得及,我卻等不及了。”
阿佩寬慰了幾句夏華波,這才掛了電話。可是沉悶地坐在那裏,心卻亂得很。是呀,夏墨翰會變得越來越難對付,而她的兒子,也馬上要進入職場了。
“我不會放棄的。我付出了這麼多,等待了這麼久,我決不會輕易認輸的。”阿佩咬着牙說,她的眼睛裏閃出冰冷的光。
蘇醫生親自幫夏墨翰清理了傷口,並包紮好之後,嘆了一口氣,說:“這樣的工作,對我來說,是種侮辱。不過,我看在易安的面子上,也勉強接受了。只是夏先生,什麼時候可以放我們離開呢?”
夏墨翰寵溺地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沐晚春,拉着她的手,看都不看蘇醫生,說:“我很認可蘇醫生的醫術,而且我自認為,我付出起蘇醫生的價碼。所以,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蘇醫生聽了,氣得吐出一口長氣,甩着臉離開了。
沐晚春不解地問夏墨翰:“翰,既然你現在都沒有什麼大礙了,為什麼要苦留人家呢?我看得出來,蘇醫生醫術高明,現在讓他留在這裏,未免大材小用了吧?”
夏墨翰將沐晚春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摟住沐晚春的腰,說:“我正是覺得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才要留下他。我這麼拚命賺錢,不就是為了享受最好的東西嗎?”
沐晚春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搖頭嘆息。她竟然不知道,他是這樣霸道的人,還要強買強賣了?
夏墨翰沒有告訴沐晚春實情,其實他是在擔心:這次他大難不死,恐怕“那些人”還會做出更為瘋狂的舉動來,到時候只怕還會面對流血這樣的事情。他確實,需要一位好醫生,而且還是能保守秘密的醫生。
雲姨得知夏墨翰平安的消息后,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前幾天當她得知夏墨翰受傷時,沐晚春就在他身邊,她的心差點就要跳出來了。因為她不知道那歹人的目標,到底是夏墨翰,還是沐晚春。
現在,得知夏墨翰無事,而且還和沐晚春朝夕相處了幾天,她就明白了:這對小兩口應該早就相識了。那麼,從此以後,沐晚春就有人保護了。
一身輕鬆的雲姨,想要去寺廟給夏墨翰和沐晚春燒香拜佛,祈求他們平安如意。
誰知,雲姨的車子剛開出沐公館,就被人攔住了。攔住她的人,是柳千綠。她的車子放在一邊,雲姨的車子一開出來,她就站在了馬路中央。
看到柳千綠的臉,雲姨真想衝過去把這張讓人厭惡的人給撕破了。可是,她只是鄙薄地掃了她一眼,打開車窗,冰冷地說:“這位小姐,我可是買了保險的,你這樣衝過來,如果是為了碰瓷敲詐我,我可是會從你的身體上碾過去的。”
柳千綠摘下墨鏡,來到雲姨的車窗旁邊,不以為然地笑着說:“雲姨,我去了一趟M市,遇到了一位故人,他呢,告訴我了一些事情,給我說了一些話。我現在,只是想和你一起喝杯茶而已,有必要這麼緊張我嗎——我又不吃人的。”
聽到柳千綠說起“M”市,雲姨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柳千綠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而且,她肯定還是有備而來的。
“你想怎麼樣?”雲姨朝着沐公館望了一眼,警惕地看向柳千綠。
“雲姨,我說了,我沒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和你,喝杯茶水,聊聊天。”柳千綠拍了拍雲姨的車窗,“我在前面,你的車跟着我就好。”
柳千綠說完,走進了車子,並發動了起來。她篤定:雲姨會跟着她走的。
在茶室坐定后,雲姨立即問柳千綠,她到底想幹什麼。
柳千綠慢慢地品了一口茶之後,這才悠悠地問雲姨:“雲姨,我想問你,夏墨翰把你從M市接回來那天,在你房子裏的那兩個人,到底是誰?”
雲姨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千綠會提及這個,她的臉馬上就變了色:“你怎麼會問這個?”
柳千綠從雲姨變幻的神色中,瞧出來:那天,在夏墨翰之前找上她的人,肯定有問題。
“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訴我,那一男一女,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去找你?”柳千綠盯着雲姨問。
雲姨嘆了口氣,說:“都是一些過去的醜事了,我不想提起了。”
柳千綠從包包里掏出幾張照片和一張借據,放在雲姨面前。
“吶,我在M市遇到了一個人——他是雲姨的故人何偉。他呢,說最近手頭有點緊,於是我一時好心就借給了他一百萬。他呢,就告訴我說,那天在夏墨翰之前去找你的人,竟然是,侯爵喬治,和他的,前妻。雲姨,你給我說說看,他們以前從來沒有到過咱們國土,怎麼就會和你扯上了關係呢?”柳千綠說著,將何偉在借據上簽字的照片,推到雲姨面前。
“如果雲姨的回答能讓我滿意,這筆錢,就算是我做了慈善了;如果雲姨不肯配合,那麼這筆錢,我可是要收利息的——我的利息,可是有點高哦。”柳千綠一邊盯着雲姨說,一邊慢悠悠地敲着桌子。
雲姨冷笑:“你果然,別有用心。只是,我不知道你說的那是什麼人。那天,在墨翰來之前,確實有人找過我。可是他們,並不是你說的什麼侯爵;而是,我的債主。幾年前,何偉賭博欠了一屁股外債,我沒有辦法,只好拿着一掛假首飾去變賣。沒想到,他們竟然沒有認出來。誰能想到,過了幾年,他們還是找到了我。”
柳千綠笑着問:“那麼,他們怎麼就答應,放過你們了呢?”
“還不是多虧了墨翰剛好趕了過去,替我們,還了債。不然,我和何偉,那個時候,應該就死了吧。”
柳千綠拍了拍手:“好,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柳千綠變了臉色,當即打了一通電話。在電話里,柳千綠告訴對方說:“好好招待他,我要看直播。”
就在雲姨要走的時候,柳千綠的手機響了,電話那端和柳千綠開啟了視頻聊天。
雲姨忍不住掃了一眼,就看到柳千綠的手機屏幕上,是何偉被捆綁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被幾個人輪流折磨的情景。聽着何偉一聲接一聲的慘叫,雲姨的心揪了起來,頭皮發麻。
雲姨收回了視線,儘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柳小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既然敢拿你的錢去消遣,就該承受這樣的皮肉之苦。我沒有花他一分錢,和他也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了。你現在為了他找上我,真的不明智。”
“哦,如果是這樣,那是我,佔用您的時間了。”柳千綠說著,抱歉地笑笑,“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呢,夏墨翰為什麼會看上那位所謂的侯爵夫人呢——說起來,她還是有婦之夫呢?難道真如外界傳言,夏墨翰也是個吃軟飯的——他,看上了侯爵夫人的財產?”
雲姨火了,高聲呵斥說:“柳千綠,我不許你這麼說墨翰!他不愛你,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愛!”
柳千綠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我不配得到夏墨翰的愛,那誰配得到呢?沐晚春嗎?她就配嗎?或者,是那位,侯爵夫人?”
“你有什麼資格提起晚春的名字?你這個可惡的小三!”雲姨說著,抓起桌子上的茶水,潑向柳千綠,然後,快步離開了茶室。
“你這個可惡的老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會放過你的。”柳千綠一邊狠狠地說著,一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