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番外6

陳青川那一天的吻,讓許開顏之後的幾個月都在躲着他,不再和他聯繫。

陳青川知道那天太過着急了,也許嚇到她了,可他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有掩飾過,他那天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做了一件最不恰當的事情。

他之後感覺到了許開顏對他的閃躲,所以他總是試圖聯繫,偶爾給她發條短訊,關心她是否有吃飯,可發出的信息,永遠都是石沉大海。

陳青川又試圖在學校見她一面,時常經過她長出現的地方。

可每一次遇上,她不是閃躲,便是直接冷眼對待,甚至有的時候看都不看他,掉頭就走。

陳青川不是一個厚臉皮的人,他也非常清楚她是怎樣一個人,他沒有再去多說什麼,她若是逃避,他也只能把那天的吻,當做從來都沒發生過。

那段時間他心情看似平靜,實則相當糟糕,可是沒人發現他的狀態,他依舊和平常一般,上課下課,在眾人視線談笑自如着。

他不是一個會泄露自己情緒的人,在心情最糟糕的那幾天裏,他也不過是拿着手機反覆查看無數遍,最後乾脆直接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查看。

因為他知道,那個小妖精似的女孩,是不可能回應他。

她就像是他的毒藥,沾上,總能讓他為她變得不像自己,他戒不掉,但是,他能夠控制自己,控制自己淡定的等着她,看她要躲他多久,逃避他多久。

而從那個吻后開始逃避陳青川,躲避陳青川的許開顏,日子也逐漸恢復平靜。

可能因為她對陳青川的冷淡,躲避讓陸明以為,她是答應了他之前讓她遠離陳青川的要求,兩人竟然又開始漸漸的和好如初。

又再次回到了以前的狀態,寂寞了不知道多久的籃球場上,又出現了陸明的身影,和許開顏替他吶喊加油的歡呼聲。

校園裏的林蔭小道里,總碰到他們牽手。

食堂里吃飯,依舊是他們一大堆人,熱熱鬧鬧的在那吃着飯,打鬧着。

這件事情讓吳真感到非常的納悶,許開顏和陸明是男女朋友,那那天青川和許開顏到底算什麼?

而且他明顯感覺和他同個宿舍的青川有些心不在焉,就算他表現的和平常沒兩樣,可吳真卻好幾次都看到他反覆盯着手機發獃,最後又放下,整個人狀態充滿了疲憊。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晚上有次吳真同陳青川回宿舍,在男宿舍樓道,碰到了偷溜進來的許開顏,她一看到他跟陳青川,整個人如受刺激的貓一般,整個人炸毛似的跳了起來。

而陳青川冷冷看着她。

可以確定,她是偷溜進來找陸明的,而且是孤身一人。

她一看到陳青川,整個人相當的心虛,從他們身邊別過,無比迅速的灰溜溜的狂奔了下樓。

而陳青川站在那,回頭看着她匆忙離去的背影,半晌都沒動。

直到吳真在一旁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青川,走……嗎?”

陳青川反應過來,依舊平靜的對吳真說了句:“走吧。”

差不多一個星期,陳青川便搬出去學校,去校外租房子了,之前一直和他關係不錯的吳真,除了在上課時,能夠見到他,幾乎便很少能夠尋覓到他人。

吳真雖然沒有當面問過青川為什麼要搬離學校,但他私下裏猜了猜,估摸着是因為許開顏跟陸明。

畢竟他們的存在太過高調了,幾乎無法讓人有喘息的空間。

那段時間青川狀態的糟糕,差點影響了他在學生會的事情,他搬出學校,可能只是想讓自己調整好狀態。

陳青川搬出學校,幾乎對許開顏沒什麼影響,她甚至都未曾發現陳青川搬離了學校。

她和陸明依舊開心的過着情侶生活,可他們這次的複合還沒高興多久。

陸明和陳青川競爭學生會主席的失敗的事情,徹底斷送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

陸明為了那位置也準備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可沒想到最終卻還是敗給了陳青川,這讓一向優秀的他,無法接受,甚至將失敗后的氣撒在試圖安慰她的許開顏身上。

許開顏本就是大小姐的脾氣,怎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兩人不太牢固的感情,在經過無數次爭吵又複合,複合又爭吵而徹底的土崩瓦解。

陸明對她和陳青川的懷疑,而她對謝易雙的介懷,讓這段感情再也沒任何迴轉的餘地。

兩人這一冷戰,徹底冷戰到雙方大三。

誰都沒有低頭的想法,她們均是有着自己的驕傲,無論旁人怎麼勸。

而那時被感情困擾的許開顏,完全無法意識到,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早就開始了轉變。

最先發現許父情況不對的,是陳青川。

那天他抽空回許家,並沒有迎來許母平時的熱情招待,反而她眼睛腫的似核桃,像是哭過。

陳青川發現存在問題,第一反應便是夫妻吵架了?

可這樣的話,作為一個外人,他沒有問出來,而是將水果提到餐桌上,笑着問許母:“阿姨,許伯伯呢?”

提到這件事情上,許母眼圈更紅了,她答了句:“他身體最近有點不適,在醫院呢,我正要準備給他送幾分文件過去。”

醫院?陳青川皺眉。

剛要詢問,她手機響了,也不知道是誰,許母連忙說了句:“好好,我現在馬上派人送過來。”

她說完那句話,便立馬掛斷手機,對陳青川說:“青川,你能夠幫阿姨一個忙嗎?幫我去你叔叔書房拿幾份文件替他送去醫院。”

陳青川忙說:“好。”

許母便在那跟她交代着,廚房熬着中藥,許母交代完,便立馬進了廚房。

而陳青川也依照許母的吩咐,去了書房。

就在尋找文件的過程中,陳青川在書桌的一處抽屜發現了一份診斷書,胰腺癌。

陳青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的醫院,等到達那看到病床上靠着還在堅持看文件的許父,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看着。

而許父發現有人在門口,當即抬起頭朝門口看了過來,看到陳青川后,他當即將眼睛摘下,表情很是淡定的笑着喚了句:“青川,你怎麼來了。”

陳青川提着許父要的文件走了進去,他笑着說:“我正好今天沒事,所以過來看看您。”

許父未見到許開顏,他又問:“開顏呢?怎麼最近放假也未見到她回家?”

陳青川說:“我最近也未見到她,可能他忙吧。”

許父說:“她這一年都是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要瘋到什麼時候。”

許父這時眉間終於染了絲憂愁,不過很快便招呼着陳青川坐下。

而陳青川在坐下后,便問許父:“您打算該如何處理。”

許父望着陳青川嚴肅的臉,起先還有些不解,可緊接着,他便說:你知道了?”

陳青川將診斷書一併帶了過來。

許父望着陳青川手上的診斷書,只是笑着,他說:“暫時先不要告訴開顏,這個孩子現在都還不懂事,估計受不住這麼大的事情。”

陳青川問:“我能夠做什麼?”

在這個時候,許父基本沒有能夠相信的人,而他唯一的女兒,他很清楚她是怎樣一個人,而青川這個他幾乎當半個兒子的人,是他如今唯一的指望。

許父說:“青川,我可能需要你進富安管理,我知道你還在大三,可現在時間緊迫,許伯伯需要你的幫助,如果我有一天走了,至少富安不會群龍無首。”

對於許父的要求,陳青川說:“我可以進富安,可是您是否想過,也許我只是暫時幫您頂着,這一切遲早會是需要開顏來頂的,您不如直接讓開顏提前進富安,才是長久之計。”

許父的臉上終於是掩飾不住的哀愁,他說:“我這個女兒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現在我沒有其餘辦法了,你能夠幫我頂一時,是一時,許伯伯也不會自私到讓你一直替我在富安裏頭頂着。”

“許伯伯,我有個方法,也許能夠解決掉您的擔憂。”

許父看着他。

他說:“那就是讓我跟開顏結婚。”

許父眉頭緊皺,沒想到陳青川會提出這種方法來。

陳青川又說:“我可以替您一輩子頂住富安,但是您應該也清楚任何一個企業,若是沒有身份和名目,是不會有人願意服從的,我本就是一個外人,您可有想過,富安的高層會怎樣想?那麼我成為開顏的丈夫,進入富安管理,就成了一件順理成章的事,也不會有人有異議,還有一個好處,那便是用我跟開顏的婚姻牽制住我,至少只要我們是一天夫妻,我便會在富安替您守住一天,我想如此,您也會比較放心我。”

許父望着陳青川半晌都沒說話。

好久好久。

許父說:“可開顏對你…”

陳青川說:“我知道,可是許伯伯,現在您應該也沒有其餘辦法可想,如果您很信任我,我也可以不用這招,直接替您頂着富安,可是您放心把富安交給一個和您毫無關係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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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澎湃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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