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君士坦丁堡(一)

第二百八十九章 君士坦丁堡(一)

氣候逐漸涼爽下來,胡文楷換上了短袖襯衫和亞麻長褲,在蘇伊士運河補充了蔬菜和新鮮牛羊肉類,貨船的廚房中特務隊員急不可耐自己動手做飯燒菜。

缺少蔬菜是現在所有遠洋貨輪上的通病,他在寧波港讓人買的水果沒有出馬六甲就吃完了。這趟旅程艱苦是他這幾年沒有體驗過的,他從床下摸出幾瓶茅台酒,這是老伊幫他早就準備好的,拎着酒在隊員們的歡呼聲中坐下來。

“一人只需喝點,不能誤事船還沒有到達碼頭呢。”

他也想喝點白酒緩解一路的疲勞,西紅柿炒雞蛋、牛肉燒土豆,胡蘿蔔燒羊肉、幾盤炒蔬菜,吃的嘴裏冒油。飯後喝了一大杯芒果汁,美美的躺在床上午休去了。

因為是軍火船剛進黑海海峽,凱末爾部隊的小火輪就迎上來,很客氣的用英語詢問是不是民國的船隻,當船長遞過去航行證件后,一會小火輪拉起長長的汽笛聲,幾艘武裝船隻從伊斯坦布爾亞洲方向駛來。

船長對胡文楷說:“老闆,這是歡迎我們的到來,我們運來的軍火是他們急需的,如今沒有一個國家賣給他們軍火。一會肯定要送煙和酒、食物上船。”

正如船長所說一會功夫引水船靠過來,船員用吊籃將贈送的煙酒、食物吊上來。

胡文楷挑了一盒煙,拆開抽了一支嗆的他猛烈咳嗽起來,這煙太烈了。有點像後世新疆那邊的大麻煙,抽的頭暈暈的。

本來還打算將船艙內的幾條美麗牌香煙留下給特務隊員享用,這下決定還是帶着吧,土耳其香煙簡直不能抽。

船是快臨近傍晚停靠在伊斯坦布爾亞洲區的港口,港口內士兵荷槍實彈巡邏,但對船上船員很客氣簡直是有求必應。

胡文楷拎着箱子和兩名特務隊員下懸梯,身穿卡其色的土耳其軍人對他們視而不見。船長跑過來對一名軍官嘰哩哇啦說了一番,大意說胡文楷想到海峽另一邊歐洲區,需要軍官協調用小火輪送一下。

土耳其軍官臉上露出齷蹉的笑容說是不是想找女人去,船長會心笑一下拍拍他肩膀意思你懂得就好,一會功夫小火輪安排好了,兩名特務隊員護送胡文楷橫渡黑海海峽前往伊斯坦布爾歐洲去。

傍晚的歐亞連接處的海峽,西邊的夕陽已經墜落海中只露出一點亮光,天邊的雲彩呈現絳紅色。孤零零的小火輪在海峽中劈波斬浪,向對岸駛去。

胡文楷吩咐道:“你們倆個一會跟小火輪迴去,我一人去那邊有事你們就不用跟隨我了。”

對於胡文楷的吩咐兩名隊員是無條件服從,也不會問他具體去幹什麼。

拎着兩隻沉甸甸的皮箱站在碼頭上和兩名隊員告別,看見小火輪消失在視線中,胡文楷轉身離開碼頭踏在磚塊砌成的狹窄馬路上,心裏想這馬路說不定已經有幾百年歷史或許上千年的歷史,極有可能是拜占庭時代的產物。

匈奴人擁有攻城掠寨強悍能力但缺少建設城市的智慧,譬如聖索菲亞大教堂,一座公元532年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一世下令建造第三所教堂。在拜占庭雄厚的國力支持之下,由物理學家米利都的伊西多爾及數學家特拉勒斯的安提莫斯設計的這所教堂在公元537年便完成了其建造。

公元1453年6月,奧斯曼土耳其蘇丹穆罕默德二世攻入了君士坦丁堡,他下令將教堂內所有拜占庭的壁畫全部用灰漿遮蓋住,所有基督教雕像也被搬出,並將大教堂改為清真寺,還在周圍修建了4個高大的尖塔。

就這麼簡單粗暴將東羅馬的瑰寶轉眼變為清真寺,匈奴人屠殺完東羅馬子民后直接居住他們的房屋,使用他們的道路壓根沒有任何修改。

他從內心裏鄙視野蠻的匈奴人,東羅馬的文明被幾天的屠城和焚燒毀於一旦。後世只有從書籍中窺見一點拜占庭的繁榮,他想起來他後世網名取的是拜占庭的黃昏。一個國家經濟文化再繁榮如果沒有武力做後盾只有重蹈後塵。

凱末爾這傢伙,要不是自己需要資金寧願軍火倒進太平洋給不會給他一支槍的。這傢伙是骨子裏想繼承泛突厥思想的人。和胡文楷的思想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

站在不知名的街道拐角一處門廊下面,身後是點着昏暗燈光的麵包房,那種甜香的麵包焦糖味飄進他的鼻孔。

一匹馬拉的馬車停在他面前,他用手比劃起來,雞和鴨說一點也聽不懂,還好一位路過的年輕男人幫他翻譯出要去的地方佩拉宮酒店,伊斯坦布爾最豪華的酒店。

馬車嘀嗒嘀嗒穿過擁有上千年歷史的磚塊和石頭小道上,兩旁擁擠的建築將本來就不寬敞的街道擠的更擁擠。

胡文楷從褲子口袋取出香煙點燃,翹起二郎腿看着他後世夢寐以求的君士坦丁堡。睹物思人那些東羅馬人的冤魂是不是隱藏在每一塊磚下,輝煌不可一世的東羅馬人最後居然被野蠻的突厥人攻破了城池。

君士坦丁堡,從公元330年由羅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主持建成,到1453年陷落並更名為伊斯坦布爾,共經歷了1123年時間,期間至少有23次被圍攻的經歷,這座千年之城也就有了“不死”的神話。

雖然君士坦丁堡遭受了幾十次來自各種文明和種族的圍攻,但是,最終是奧斯曼蘇丹穆罕默德二世將拜占庭帝國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的頭顱割下來了。

胡文楷想到這自己不由地苦笑起來,這是西方基督世界和伊斯蘭文明之間的血海深**自己有個鳥關係。

伊斯坦布爾佩拉區,在伊斯坦布爾微微暗淡的黃昏之下,金角灣上的夕陽淡淡的灑在一座巍然的建築物之外,華爾茲的音樂從樓上的窗戶悠然的蕩漾出來。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門口,胡文楷慢步走下馬車。

佩拉宮門前穿着紅色侍者服的門蟲,彎腰將他的兩個皮箱取下馬車。

瓦勞利,這位乘坐東方列車來到伊斯坦布爾的法國建築師也許曾經有太多值得驕傲的成績,但最值得他本人也是他的後人所驕傲的一定是這座被稱為“土耳其第一家歐洲酒店”也是19世紀末伊斯坦布爾第一家的豪華酒店。

胡文楷下榻這所酒店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獲得頭等東方快車的火車票,凡是在這所酒店的旅客可以優先獲得東方快車的車票。

踏進佩拉宮旋轉門時,他的行程踏上了按部就班的節奏。

身穿西裝的酒店人員迎過來小心問道:“先生,很樂意為您效勞,請問您有預定嗎?”

“有吧,應該預訂很久了。”

“請先生提供姓名。”

胡文楷用流利的法語說出護照上名字:“阿爾圖爾?奧格雷”

酒店服務生將胡文楷引到大堂沙發后說:“您稍等,我查詢一下。”

酒店預訂是歐洲銷售處的人員坐火車過來預訂的,這是老伊安排的。

一會酒店服務生一路小跑過來說:“阿爾圖爾?奧格雷先生您預訂的房間是409,我這就帶您去房間。”

遞過來一把黃銅長牌上面雕刻着409一組阿拉伯數字,走進電梯胡文楷突然想起來後世英國作家Da

ielFa

so

是這樣描述的:“這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電梯,精緻的雕木花紋和光滑的鑄鐵花紋將其裝點,它上升的時候就放佛像一位優雅的女士在向您行禮,任何一位遊客都會對它的工藝嘆為觀止!”

房間被美麗的慕拉諾玻璃枝形吊燈照亮,浴室覆蓋著卡拉拉大理岩。胡文楷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英鎊遞給服務生,出手極為大方。

“先生您還需要什麼服務?”

“幫我預訂一下最近日期的東方快車去巴黎的高等車廂。”

“好的,很樂意為您效勞。”服務生輕手輕腳的將房門帶上離開。

迅速的將身上滿是汗跡的衣服脫掉,擰開浴室的水龍頭往浴缸里注水。光着腳踩着毛茸茸的地毯找到暖瓶,從箱子裏取出龍井茶,泡了一杯龍井,那種特有的清香瀰漫在異國的房間中。

躺在浴缸中愜意的泡着溫水浴,這趟海上旅程也夠長的前前後後花費了近二十天時間,在加上東方快車所需的八十小時估計到巴黎需要近一個月時間。

躺在寬鬆的浴缸中,渾身每塊骨頭好像舒坦開。腦袋裏在想如果還是東羅馬統治下,現在是不是浴缸旁站着兩名豐滿妙齡的羅馬女僕手拿浴巾在一旁伺候着。

尼瑪是在船上時間呆久緣故,怎麼腦袋裏盡跳出亂七八糟的想法。清洗完太平洋上的鹽份和大西洋上的風痕,地中海上太陽烙下的印記,胡文楷用浴巾纏在身軀上走出浴室。

挑選白色襯衫扣上袖扣和一件深藍色貼身西褲,黑色紳士正裝皮鞋。將一件暗格子淡灰西服搭在手臂上,準備出外尋找食物。十幾天沒有吃上大餐,感覺嘴都淡出鳥味了,博斯普魯斯海峽的風將房間的帷幔輕輕掀起,夜晚氣溫涼爽他套起西服走出409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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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的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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