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舞蹈

“陳圓圓你說這個頭花漂亮么？”朱莉問道。

“你帶什麼樣的都漂亮。”陳圓圓無奈的趴在桌子上敷衍着。

“我也這麼覺得呢。”朱莉笑着回道。

誰來救救她啊，陳圓圓如此想到。在那日把那個男孩嚇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裏好幾個小女孩一下課就圍着她說著說那，陳圓圓嗯啊的回應着。一般人見到她這個態度都會失去再聊下去的動力，而其中偏偏就有一個另類，接着各種話茬，維持着別的女孩聊天的興緻。這個女孩就是朱莉，名字有些洋氣，不過她家祖祖輩輩都是本地人，有着不小的家族企業。看着她衣着光鮮，每天變着花樣的穿，陳圓圓覺得是一個蠻受寵的小女孩。

圍在陳圓圓周圍的這幾個女孩都是被趙剛的男孩欺負過，也就是被陳圓圓教訓過的那位愛哭鬼。可能是覺得陳圓圓會保護她們吧，下課就聚在陳圓圓周圍聊天，連廁所都是組團去，可以說是形影不離。這就給陳圓圓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她並不習慣這種氣氛，而且對於學習外語的進度也有不小的阻礙。不過主動去傷害別人，不管是語言上的還是武力上的，她都不會去做。

哎......慢慢習慣就好了，陳圓圓如此想。她認真打量過這幾個小女孩，長的都還可以。她想，是不是那個叫趙剛的就可看的順眼的來欺負，藉此來接近她們呢？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小鬼頭還真是早熟和好色呢。

小女孩的話題是五花八門的，像什麼“你吃泡泡糖么？”陳圓圓回答：“不吃。”之後接的就是“你為什麼不吃泡泡糖呢？很甜，還可以吹泡泡。”這時的陳圓圓就想翻白眼給她看，難道要說我蠻窮的，還在攢錢還債？還是說已經對泡泡糖這種光有甜味，無法咽下去的食物不再感興趣了？還有就是朱莉每次換了一件新衣服都會來炫耀炫耀，說哪個哪個親戚去哪哪給她帶的，花了不少錢之類的，剩下的幾個女孩的回應並沒有一絲的敵意，都在說什麼好漂亮，好想要有一件。正常的不是應該說自己有一件比這個還漂亮的，還有什麼好難看這類的話么？陳圓圓惡意的想着，這才正常嘛。

可能是有着陳圓圓的震懾，趙剛再沒欺負過別的小女孩，而且看到她還躲着走，別的男孩也都有所收斂。這個時期幼兒園的設施還是蠻少的，一高一矮兩個滑梯、幾個鞦韆、一個壞了的轉輪，這些都是鐵制的。男孩子們一下課就會瘋跑出去佔位子，女孩很難搶到。可能女孩們回家哭訴過，孩子家長就會給她們帶一些可以課間玩的東西，有跳繩、口袋、滑石等。跳繩相互穿插着玩，看誰跳的多；口袋嘛，可以三個以上一起玩，距離不遠的兩個人擲口袋，中間站剩下的人躲口袋，玩法多樣；滑石嘛，就是在地下畫大小不一的方格之類的，單腿雙腿蹦。

陳圓圓課間的時候一般都會坐在朱莉的座位上，任由朱莉擺弄她的頭髮，旁邊的幾個女孩給他出主意，怎麼梳會好看。這都快成每天日常了。陳圓圓覺得馬尾挺好的，一揪一紮就好了，方便快捷。朱莉的梳法大多很複雜，漂亮是漂亮啊，經常一個課間完成不了，而她也會在回家的路上把頭型打亂，從新梳一個馬尾，相當於做無用工，不過陳圓圓還是沒有說過，因為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種氛圍了，即使這些事情違背了她的意願，她會嘗試着去改變自己去適應別人的習慣。

朱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談論關於校慶的話題了，還是和幼兒園一個院子的小學校慶。她們幼兒園也有個男孩女孩攜手跳舞的節目，人員還在篩選中。陳圓圓倒是不擔心她會被選中，因為不會有男孩會選她做舞伴，她曾經為幾個小女孩出頭教訓了好幾個調皮蛋的男孩，被他們私下裏叫‘母老虎’之類的詞。

不過世事難預料，陳圓圓被王老師單獨叫到辦公室，想讓她擔當校慶的領舞，陳圓圓當然表示反對，不過在老師看來，她的反對是無效的，就直接告訴她，會再找一個男孩和她一起做領舞，就讓她回去了。

等回到了座位上，幾個相熟的女孩圍了上來，朱莉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老師叫你出去是什麼事啊？”說著還眨了眨眼睛。

“尊老師的吩咐，要我領舞......”陳圓圓趴在桌子上，無力的答道。

“這不挺好的么？”朱莉不解的問道。

“過兩天就要練習了，聽說王老師教舞蹈的姐姐會過來指導，越專業越麻煩，我的時間啊......”陳圓圓把一本書翻開扣在頭上說道。

“雖然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看着已經完全進入自閉狀態的陳圓圓，朱莉手指繞了繞自己的頭髮，並沒有把話再說下去，擺了擺手讓還有幾分興緻的另外幾位小女孩別打擾陳圓圓，拿出幾個棒棒糖分給了她們，讓她們自己回座位，朱莉轉了轉眼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天一放學，孩子們就一窩蜂的湧出教室，還在教室里的就剩下兩個人，一個當然是等待舞蹈老師的陳圓圓，另一個則是朱莉。

“你說舞蹈老師能穿什麼樣的衣服來啊？”朱莉習慣性的坐在了陳圓圓前面的空位上問道。

“肯定沒有你的好看。”陳圓圓瞅了眼朱莉的黑絲短裙答道，穿的和二十多年後的特別吸睛的款式一樣，這貨的家裏從哪弄得？

“謝謝。”朱莉毫無謙遜的回道。

“你家裏今天沒人來接么？”陳圓圓好奇的問道。

“一會兒就來。”朱莉眨了眨眼睛笑着回道。

看着朱莉意義不明的笑容，陳圓圓心裏誹謗，一個比成年人心思都多的五歲小女孩，這天賦點都點歪成什麼樣了。又閑聊了幾句，王老師就帶一位和她有幾分相似的女人來到了教室，朱莉拉着陳圓圓的手蹦蹦跳跳的到了她們身前。

“王姨王姨，這是我最好的朋友陳圓圓，她學舞蹈很有天賦呢！”朱莉笑着說道。

“小公主的眼光重來都沒有錯過呢。”女人輕輕揉了揉朱莉的腦袋，瞅了陳圓圓幾眼，笑容滿面的看着朱莉答道。朱莉則是對陳圓圓眨了眨眼睛，用右手食指比劃了個V的動作。陳圓圓瞥了瞥嘴角，心裏暗罵一句‘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