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手傳奇 李世南卷 第一章
時間為1989年夏季的一天,李世南四歲,當時,他們家座落在鷹城柳河沿岸,一間平房、一座小院。那天,他手持一根小木棍,身穿一件小白背心,一條藍色褲衩,背心正面還印着紅色的中國二字。他留着西瓜皮頭,一副小圓腦袋兩側直到耳朵後跟兒的地方,都被電推子給剃禿了,中間烏黑烏黑的,就好像是扣在頭皮上一般;一雙明亮的眼睛,本來挺大的,可他一邊擺弄棍子一邊樂,一樂嘴張得還挺大,兩隻眼睛便從大眼睛變成了蝌蚪眼;還有兩條腿兒,本來不咋長吧,還挺能蹦;兩隻胳膊一起將棍子握住,前後左右亂掄,嘴裏還喊着:“變身、變身,我怎麼就是變不了身?”
不一會兒,這小子玩耍得有點兒累了,就坐在院子裏的板凳上休息,只見他滿頭大汗,連衣服都濕透了,卻還在不停的嘟囔着:“怎麼還不能變身,我明明看見爸爸媽媽都拿着一根棍子就變出翅膀飛走了的,我咋就不行,難道他們說什麼咒語了么?我也試試。”
幾分鐘后,李世南繼續起身,單手持起木棍,指着天空喊到:“威客顯靈,希曼來了!”
沒反應,天空還是那麼平靜。他心想,不對啊,不是這個,乾脆換一個,接着他又喊:“人間大炮,一級準備,克賽,前來拜訪。”又沒有反應。
“天靈靈、地靈靈,誰也沒有我最靈,神龍鬥士,火焰神,武裝起來……”李世南試過所有看過的動畫片中的咒語但都不起作用,這變身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從他們家房頂的半空中,嘩的一聲出現了一道光暈,這光暈又亮又閃,給李世南嚇得‘嗷、嗷’直叫,並隨手甩掉了棍子,四腳朝天摔在了地上。那光暈越擴越大,逐步變成了一個碩大的光圈,中間還出現了藍色像水波一樣的結界,看上去就像一個漂浮在空中的游泳池,那結界突然又像渦輪一般高速轉動,這時,從那結界中衝出一個背後長着一對棕黃色雄鷹羽翼的男子,這男子的頭髮和眼睛也被羽翼覆蓋著,跟那翅膀連成了一體,根本看不到是誰。
那人從結界鑽出后,先是收回雙翼,猶如一名跳水運動員一般,垂直着就墜落下去,尾部還有一條銀色的光帶伴隨着他。當他離地面不到半米的時候,突然張開雙翼,張開嘴,發出了一陣強烈的雄鷹叫喊聲,天呢,這巨響把極其弱小的李世南嚇得心驚膽戰,只聽慘叫過後便暈了過去。那翼人卻安全着陸,站在李世南身邊笑個不停。
隨後,又從那結界中竄出一個翼人,這翼人的背部長出一對翠玉孔雀雙翼,體態窈窕婀娜,一看就是個女的。這女翼人就像《希曼》中的鸚鵡仙子似的,頭戴孔雀臉部的頭飾,眼眶上像是被畫了熒光綠的煙熏妝。她張開翅膀,輕盈的降落在地面上,周圍還隨之輕緩的降落着蒲公英或螢火蟲般的小光球,灑向他們家的院子和周圍的鄰居家中,併發出一種清脆的韻律。
“你看看你給咱們兒子嚇得,有你這麼當爸的么?”女翼人指着男翼人埋怨說,她撅起了嘴,有些不高興的背對着男翼人。
男翼人一看事情不好,馬上笑臉相迎的走過去,輕輕的撫摸着女翼人的肩膀說:“哎,我不是下大點力度,讓他趕緊失憶么,你看前幾次咱們施法,對他根本不起效果,天天還想着變身呢。”
“那也不能這樣啊,咱們兒子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咋辦?”女翼人一邊跺腳、一邊滿臉委屈地說。
“行了、行了,我下次注意。”男翼人哄着說,同時也做了一個要改正自己不足的鬼臉。
說著說著,兩人的雙翼都在一陣陣的閃光中變沒了,這二人也恢復了正常人類的形態。原來,這二人便是李世南的父母,父親叫李德祥,三十多歲,留着當時最流行的李小龍式長發,母親叫李秀妍,留着一頭烏黑長發,平時都喜歡把頭髮紮起個馬尾辮,還戴着兩隻粉色月亮耳環,這打扮就像是港片中的時尚女星。兩人都為李氏鷹手的後代,雖說都姓李,但也只是同宗,之前並不是什麼堂兄妹啥的親戚關係,這一天,他們接到鏡世的報警,剛剛消滅了裏面暴動的殭屍。變成翼人,是他們的靈力,李德祥被人稱之為‘鷹王’,而李秀妍被人稱之‘雀神’,這夫妻二人是靈力的高手。
當李秀妍抱起正在昏睡的兒子進屋的時候,突然院子外傳來了敲門聲,李德祥對這敲門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連問是誰都沒說,便走上前開了門。外面進來的,是一位戴着蛤蟆鏡,留着發哥上海灘頭型的男子,大概有二十多歲,穿着喇叭褲、花襯衣,手中還拿着一把扇子,他一進門就說到:“祥哥、祥嫂,今天的任務都完成了?我還想來湊湊熱鬧,幫你們收復兩個殭屍呢。”
“等你來,黑魔都攻佔中東了。”(所謂的黑魔,便是被封印的鰲拜,因為祖輩們並沒有告訴他們這封印的是誰,只是以黑魔相稱)李秀妍剛要進屋,便看見了他,對這小子有些不耐煩地說,說完,她便把孩子抱進了屋裏。
這位男子姓徐名庶,取名來自於三國里的名軍師,他的父母也希望他能成為一個有學問的人,雖說他不是老李家的後代,但十多歲的時候,遇見了李德祥的父親李玉乾,當時李玉乾是李家的掌門,認為徐庶這孩子有潛力,而且人品正,便成為了他一個外姓的關門弟子。徐庶善於用道符和桃木劍,他的靈力基本上跟林正英演的那道士差不多。李玉乾在戰鬥中犧牲后,李德祥成為老李家的掌門,徐庶也就跟着李德祥,常給他當軍師,出謀劃策,因為用的是道法,也常被大家稱之為‘徐半仙’,叫時間長了,大家幾乎忘了他真實的名字了。平日裏,這徐半仙跟李家夫婦總是紙上談兵的時候比較多,說的頭頭是道,可一到戰鬥的時候他總不來,要不就遲到,過後還一堆不來的理由,不是拉肚子、就是睡過頭了,這讓李秀妍很反感,可這徐半仙畢竟是老爺子留給他們的,而且還有點用途,夫婦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徐半仙此次登門,是想告訴李德祥一個不好的事情,他見李秀妍進屋后,身子突然向門外傾斜,腦袋想撥浪鼓似的超兩邊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蹤,便關上門,湊到李德祥跟前,低聲說:“祥哥,你知道不,老汪家那倆兄弟,又去八大碗大掌柜那兒告你狀了。”
李德祥本來心情挺愉悅的,可一聽到這個事情,臉一下就拉了下來。這恩怨由來還得從李德祥老爺子那兒說起,李德祥的父親李玉乾,曾用靈力在自己的身上轉化成為了拳腳功夫,讓人真的以為他功夫了得,還經常行俠仗義,就跟電影裏面的蝙蝠俠似的,一個人能打一群人,打歸打,鬧歸鬧,但頂多給人打殘,不會要人的命,很多的邪惡勢力都被他打的是遍體鱗傷。
清朝那會兒被派到紫塞區(現在叫紫塞市)的老李家上級監督組織,頭目也是愛新覺羅氏,在解放后以飯店酒店的名義落居紫塞市,取名為八大碗,而這掌門,愛新覺羅氏的後代也稱之為大掌柜,大掌柜得知李玉乾的事情后,非常的惱怒,因為祖輩們早就囑咐過,這靈力只能在鏡世中用,而現世中,為了防止世界的動蕩,不允許使用,李玉乾為了救人,違背了這一點,想找茬懲戒懲戒他。
當時老汪家的掌門汪進,是個膽小怕事之人,可不料他卻被這幫紅衛兵們戴上了‘走資派’的帽子,還對他拳打腳踢,拉出來遊街,關進牛棚等等,當他得知大掌柜要懲戒李玉乾,怕引起麻煩,不敢用靈力使自己脫身。李玉乾一看戰友出事兒,想去救汪進,可那會兒遭到迫害的人太多了,他一個人救不過來啊,沒等到汪進那裏呢,這汪進掌門便撞石頭自殺了,他直到死也沒有對人類使用靈力。
人沒有救成,李玉乾耿耿於懷,心裏覺得很失落,可汪進的大兒子汪建國不幹了,對紅衛兵們恨之入骨,便起了歹心,到鏡世中投靠黑魔,取得被封印的黑靈石之力,率領眾殭屍,在一次紅衛兵集會上,大開殺戒,李玉乾得知后,為了阻止王建國,一人與眾魔展開戰鬥,經歷了一天的輸死搏鬥,李玉乾雖然殺掉了所有的殭屍,但自己也是筋疲力盡,為了不讓人類知道靈力之事,他用自己的身體釋放出最後的法力,使死去的人復活,讓受了傷的人恢復了原貌,那場經歷的記憶,也被他用靈力抹去了,同時他也在那裏犧牲了。
之後,大掌柜剝奪了汪建國的靈力,並讓他兩個弟弟看好他,永世不得使用靈力。汪建國的兩個弟弟,汪建業、汪建富,認為這其中是老李家害了他們家,本來之前處的也不怎麼和諧,現在更是點燃了*,從此便經常找茬擠兌老李家。
李德祥聽說汪家兩兄弟告狀后,氣得直用拳頭砸牆,嘴裏還罵著:“媽的,這回這倆王八羔子玩意兒又想幹啥?”
徐半仙見李德祥火冒三丈,立刻上去勸:“哎,別生氣,也無非就是說你們收留外姓的靈力者,泛指說我呢唄,說這不符合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什麼屁規矩,他老汪家汪建業不也娶了林氏的當媳婦么,那林氏的侄女,不也在他底下練靈力呢么,別以為我不知道,給我惹急了我也給他捅出去,牛逼就互相傷害。”李德祥指着院子裏的另一邊牆,一邊蹦、一邊吵吵。
徐半仙說:“你可別這樣,畢竟咱們兩家的老一輩人都是一個皇帝派來的,再說大掌柜也沒說什麼,你也消消氣得了。”
李德祥沉默了好長時間,喘着粗氣不說話,大概是由於老汪家的事兒,給他氣蒙了。
徐半仙又說:“祥哥,你說小南(李世南的小名)那兒,你真不打算讓他入行了?”
李德祥這才納過悶來,這說的才是重點,因為他之前來過好幾次提讓李世南入行的事情,而且還是傳達大掌柜的命令,可都被李德祥回絕了,而這一次前來,先提的是老汪家告狀,再說這件事,意思就是說,再不讓後人們入行,老李家就真被擠兌了。
可李德祥才不上他的套,他早有了自己的想法,說:“入什麼行,你看這些年,連老汪家都算上,那有一個好下場的,小南他爺爺,救了多少人,最後死了不僅沒人同情,還烙下埋怨,我都想過幾年跟大掌柜請辭不幹了,過過普通人的生活挺好。”
徐半仙看他這麼懈怠,又說:“我哥啊,你可別這麼想,咱們既然生在這種世家了,就該有責任去面對。”
話沒說完,便被李德祥打斷,他反駁到:“狗屁,我有責任,誰對我有負責任啊,這些年我還沒過夠啊,本來我們家挺好的,先不說我們老爺子怎麼沒的了,就說說我二弟李德明吧,上一次同殭屍戰鬥,那大掌柜說好過來支援的,直到最後也沒來,還得他的腦袋上*進七把刀子,救過來之後他都失憶了,到現在不知道自己是誰。還有我三弟李白華,老爺子最疼他,但最終在上一次組織黑魔復活那場戰鬥中光榮犧牲了,我想我要是再不讓家人退出,下一個死的,就是咱們了。”
徐半仙聽李德祥這麼一說,心裏也挺難受,畢竟有些事情,也是他親眼看到的,可他還繼續勸說:“其實這一次我說讓小南參與進來,是八大碗紀掌柜的意思。”
“誰的也不聽!”李德祥一巴掌拍到牆上,剛剛說完這話,便回過頭,一臉納悶地問徐半仙:“什麼?你說的就是前幾年八大碗新來的那個副掌柜,紀大煙袋?”
徐半仙打開了扇子,扇着風,點了點頭說:“對,就是他,這個紀掌柜不同於那個和副掌柜,他為人比較正直,愛惜人才,他跟較為陰險的和掌柜也不太和諧。”
李德祥這才明白,說到:“沒錯,電視劇里演的也這樣,歷史上也這麼說。”
徐半仙接著說:“小南這孩子一出生,我就覺得他的資力不一般,總覺得他要是掌握靈力之後,會超越咱們,而我跟紀掌柜說了小南的生辰八字之後,他掐指一算,說是以後在鏡世的戰爭將會結束,百年來沒有解決的事情,也會有個最後的說法了,意思是小南即將會拯救世界。”
“什麼,別逗我了,都救了多少年了,不還是那樣,這些年死了這麼多人,我是不敢再讓我兒子入行了。”李德祥說,他根本不再相信這些說法了。
說到這兒,徐半仙突然再湊近李德祥,悄悄的個跟他說了一句:“這些年是有些不對勁,而且咱們跟老汪家,也越來越不和,但你就認為這是必然的,這就不該會是大掌柜在背後指使的?”
徐半仙說完,李德祥回憶了一下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好像覺得是有啥不對勁的。
就在這時,從屋子裏傳來了吵鬧聲,“媽媽,你別再騙我了,我都看見你跟爸爸變身了,我爸爸變成了一隻鷹,你這老娘們兒變成了一隻孔雀,我能變什麼,你趕快告訴我,要不我就不吃飯了!”
“什麼鷹啊、孔雀的,你難道是看動畫片看多了,腦子壞掉了么,現實世界裏哪有那些玩意兒,都是哄小孩玩的,再說誰是老娘們兒,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
“我不信,我就不信,媽媽是個大騙子。”
“我才不是騙子呢,你這小孩不要在胡思亂想了,明天就去託兒所,要不我就不要你了。”
“那才好呢,正合我意。”
這時,只見哭哭啼啼的李世南從屋子跑出來,一句話沒說,直接從院子裏飛奔出去,李德祥只顧着說話了,卻沒攔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