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魔法和土包子(跪求月票)
比斯開灣中,大明太平洋艦隊將重傷的敵艦鑿沉,俘獲的戰船則拖到拉羅舍爾港外。
他們在那裏等了三天,而後當著無數法國人的面,將其中七條戰船燒毀。其實這些戰船製造還算精良,如果能開回大明去都還能繼續服役。
不過朱琳渼深知,擊潰西方人的信心比擊潰他們的聯合艦隊重要千百倍。前者一旦崩潰,沒有幾十上百年都別想修復,而後者只要捨得投入資金,幾年時間就能完成重建。
七艘巨大的戰艦在港口外整整燒了一天一夜。這些和蘭人、法國人曾經的驕傲,在熊熊大火中逐漸化為灰燼,他們的自信心也隨着火光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那個神秘的東方帝國無限的畏懼和崇敬。
二十天後,和蘭執政官與法蘭西國王的代表登上杭州號。以西巴你亞、佛郎機、英國和神聖羅馬帝國也受邀,派了特使前來。
在這裏,鄭成功代表大明天子,與和、法簽訂了《比斯開灣協議》。
協議規定,和蘭將所有東南亞及印度半島的殖民地移交大明,向大明支付戰爭賠款摺合白銀二百萬兩。法國停止對神聖羅馬帝國境內公國的支持,撤出非洲幾內亞灣的勢力,向大明支付戰爭賠款摺合白銀一百五十萬兩。
朱琳渼倒不是想輕饒這兩國,只是暫時還需要他們對付英國,卻也不宜太過傷筋動骨。
至於西班牙和葡萄牙,因暫時沒有他們參戰的直接證據,便僅僅重申了一遍先前與其簽訂的通商協議,並未過多追究。畢竟那份通商協議本身就已經對大明相當有利了。
此後百餘年,歐洲諸國又為海權向東方帝國發起了數次挑戰,卻始終未能動搖大明在海上壓倒性的優勢,不過那已是后話了。
……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
恍然間已是漢興十九年。
陽春三月,氣候宜人。
巨大的鋼鐵巨獸噴出一股白色的煙霧,而後發出一聲極長的嘶吼,終於平靜了下來。
伊曼紐爾戀戀不捨地摸了摸火車的座椅,終於在隨行特使曼斯道夫的催促下走出車門。
車站上,七八百名身着筆挺墨綠色軍服的大明士兵肅立兩旁,目不斜視,身後的步槍映着耀眼的光芒。
伊曼紐爾有些驚訝地看着規模龐大的“儀仗隊”,小心地詢問前來接他的大明禮部官員,“那個,這是來迎接我的嗎?”
後者和善地微微一笑,展手示意他從側面的通道走,“公爵閣下,是大明太子殿下今晚返回京城,前不久殿下在倭國遭人行刺,故而聖上調了八百禁軍在車站戒嚴,卻也無需緊張。”
伊曼紐爾有些尷尬地揉了揉鼻子,回頭望向一輛正在徐徐啟動的火車,立刻被那令人心顫的偉大機械力量深深震撼,腳步都緩了一緩。
曼斯道夫忙乾咳一聲,做關切狀問那禮部官員,“竟會有刺客!不知太子殿下是否受傷?”
伊曼紐爾也反應過來,心說明國太子,不就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哥”嗎,剛才怎麼忘了表示一下,忙跟着道:“對對,殿下怎麼樣了?”
“啊,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毫髮未損。”
兩名巴伐利亞貴族立刻撫胸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禮部官員安排他們上了一輛四輪馬車,這種車巴伐利亞進口了不少,伊曼紐爾倒不覺新奇,而是透過車窗玻璃向道路兩側看去。
沿街車水馬龍,店鋪密集,各種稀罕物琳琅滿目,街上來往的行人衣着光鮮,談笑風生,這繁華程度便是巴黎也遠遠不如。
他目光落在一家門面極為氣派的服裝店旁的玻璃櫥窗上,那裏面有一件深藍色的曲裾,顯然是絲綢質地,款式典雅,落落大方。
他立刻吩咐曼斯道夫道:“記下這個店鋪的名字,明天幫我買那件藍色長衣回來。”
“好的,公爵大人。”
南京火車站距離禮部驛館還有段距離,車子在平坦的瀝青馬路上走了一陣,天色便逐漸暗了下來。
伊曼紐爾就見有兩人手持一頭燃着火苗的長桿,將立在路旁的一棵棵“禿樹榦”點着。那些“樹榦”頂端的玻璃罩子裏隨即冒出火光,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
那兩人就這麼一路走去,街兩旁便亮起無數燈光,夜色頓時一掃而空,如同有人用魔法將白天又召了回來。
“真、真是太漂亮了!”伊曼紐爾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模樣,指着街邊的路燈驚呼,“這是怎麼做到的,簡直是神跡!”
曼斯道夫來時做了些功課,聞言輕咳一聲,道:“公爵大人,這東西叫做‘汽燈’。每個燈都用一根空心的銅管連着某個地方的儲氣罐,將一種可以燃燒的氣體引到燈頭上,只要點了火,就可以一直燃燒下去。”
伊曼紐爾意識到有些失態,忙坐端了身體,卻壓抑不住心中好奇,又低聲問道:“那些銅管子不會漏氣嗎?”
“這……”
一旁的禮部官員笑着為他解釋道:“管子之間都用橡膠密封,每十天還有專人檢查,不會漏氣的。”
“原來是這樣。”巴伐利亞公爵半張着嘴,不住點頭。橡膠這種高科技產物,神羅那邊還只能少量進口,貴得要死,誰知明國竟用在滿街都是路燈上!
是夜。
禮部款待外國使節的專用館舍。
曼斯道夫特使輕扣房門,聽到裏面傳出“進來吧”的聲音,隨即推門而入。
“公爵大人,這是明天要穿的禮服……”他讓身後僕人將一套漢服捧起,卻看到伊曼紐爾人還在旁側的一個小房間中,正在專心致志地把玩水龍頭。
“這東西太神奇了,”伊曼紐爾不住口地讚歎,“一擰就出水,剛才它已經至少流了半個小時,它連着附近的河嗎?”
“咳,公爵大人,不是河,而是儲水罐。我看到他們的屋頂上有個巨大的水罐,我想水都是從那兒來的。”曼斯道夫乾咳一聲,道,“那個,比起玩水,您是不是該多準備一下求親的事情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