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皇后的選擇

凝視着採蓮依然真切的臉，姜綺刻意冰封了許久的心，終於在這一刻，重新溫暖起來。眼淚，一點一點的流出，濕潤了姜綺明凈的臉。抱緊了採蓮，姜綺哽咽着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回頭路可以走嗎？！”不管怎麼樣，因為自己，有一個生命已經悄然離去了，就算現在自己放下了屠刀，也成不了佛！明明知道前面是萬丈深淵，可是除了硬着頭皮往前走，自己還能夠怎麼樣？！

跟隨皇後娘娘這麼多年，採蓮還是第一次看見皇後娘娘哭得如此絕望！心，沒來由的痛，採蓮同樣也是淚流滿面。皇後娘娘，現在去向皇上坦誠這一切，皇上會原諒你的。沉默了一會，採蓮輕聲說：“娘娘，方才皇上一直都在給娘娘機會。要不然，現在禁衛軍已經在這裏了……”皇上雖然從來不曾愛過皇後娘娘，但這麼多年，感情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點的吧。採蓮相信，直到現在，皇上還是在等待着皇後娘娘自己承認這一切。

是啊，方才晟燁不是口口聲聲說，願意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嗎？！可是，要是自己向晟燁承認了一切，豈不是連僅有的皇后之位，也沒有了嗎？！任淚水流得肆意，姜綺沉默着。

知道皇後娘娘的心裏很是矛盾，採蓮細聲說：“不管玉妃娘娘對皇後娘娘的態度怎麼樣，玉妃娘娘從來也沒有算計過皇後娘娘啊！玉妃娘娘愛皇上，這又有什麼錯……”採蓮真的很後悔自己到現在才想明白，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看透，那麼當初就不會在皇後娘娘耳邊煽風點火了！皇後娘娘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採蓮覺得她有責任。東方小說網www.lnwow.com

聽聞採蓮這話，姜綺的眼淚流得更凶了。是的，採蓮說得沒有錯，玉妃從來都沒有算計過自己。她接受晟燁的愛，有什麼錯？！她不告訴自己關於姑母的事情，又有什麼錯？！在這個深宮裏，每個人都自己為人處世的原則，玉妃有哪裏錯了？！是自己，因為晟燁對玉妃的寵愛而心生妒意，是自己不甘心冷冷清清的在深宮裏過一輩子。一直以來，錯的都是自己。是自己，逼死了無辜的綠箢；是自己，想要加害玉妃腹中的孩子！！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姜綺緩緩走出了正殿。

“娘娘，你這是要去哪裏？！”皇後娘娘恍惚的樣子，讓採蓮沒來由的擔心。今夜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皇後娘娘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凄美的笑了笑，姜綺輕聲說道：“採蓮，你陪本宮一起去延慶宮吧，有你在本宮身邊，本宮才會更有勇氣一些……”經過了這些事情，姜綺覺得如今對於她來說，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快點找回自己那顆快要不見了的良心。

聽見皇後娘娘這話，採蓮輕輕點了點頭。皇後娘娘，如果你能夠早一點看清楚這一切，那該有多好啊！皇後娘娘，遲來的悔悟總比至死不悟要好得多。

在晟燁寢宮就這麼坐着，紫虞實在是說不出，現在的她，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看見晟燁緩緩走進寢殿，紫虞輕聲說：“時候不早了，皇上還是先就寢吧。”刻意不去問皇後娘娘的事情，紫虞害怕聽到真相。人有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明明已經清楚一切了，卻還是在刻意的迴避着。

“紫虞，朕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晟燁雖然非常痛恨姜綺現在這個樣子。可是，晟燁比誰都清楚，姜綺會變成這樣，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了解晟燁的為難，紫虞溫柔牽起晟燁的手，輕聲說：“皇上，就讓你的心來做決定吧……”在晟燁去承德宮的這段時間裏，紫虞想了很多很多。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要廢后嗎？！皇后之位，是皇後娘娘僅有的東西了，如果連這個頭銜都失去了，皇後娘娘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凝視着依然柔和的臉，晟燁緩緩說道：“朕的心想怎麼做，朕也不知道啊。”剛剛自己已經給了姜綺機會，可是，她卻情願一錯再錯。自己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小喜子快步走進寢殿細聲說：“皇上，皇後娘娘來了……”小喜子在心裏輕輕嘆了一口氣，如今事情可是越來越複雜了！皇上現在一定很頭疼吧？！

聽聞小喜子這話，晟燁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姜綺怎麼會到延慶宮來了，難道是她想通了嗎？！

清楚皇後娘娘的本性並不壞，紫虞柔聲說道：“皇上心平氣和的和皇後娘娘談談吧，臣妾希望皇上能夠原諒皇後娘娘……”綠箢已經離開了，就算廢除了皇後娘娘，也不可能改變這個事實。只要綠箢的母親能夠平安，那麼一切都是可以原諒的。

“紫虞，你先睡吧，你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這樣善解人意的紫虞，怎麼能讓自己不疼到骨子裏？！如今紫虞有孕在身，怎麼可以不好好休息？！

輕輕點點頭，紫虞說道：“皇上你快去吧。”皇後娘娘欠綠箢母親的，就讓自己來償還好了。相信自己這麼做，綠箢才會走得安心。可是自己要怎麼告訴綠箢母親，這個殘酷的事實呢？！

似乎是看出了玉妃娘娘在想着些什麼，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秀雅輕聲說：“娘娘，還是不要把這一切告訴綠箢的母親……”綠箢的母親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打擊的，還是不讓綠箢母親知道的好。對於綠箢的母親來說，或許善意的謊言可以讓這個老人不至於絕望。

“綠箢，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也許綠箢就不會遭遇這一切。秀雅，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你的心一定是在滴着血吧？！秀雅的體貼讓紫虞很是難過。

聽見玉妃娘娘這話，不知怎麼的，秀雅感覺到自己的眼，微微有些溫熱。沉吟了片刻，秀雅哽咽着說：“娘娘，你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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