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塊破石頭,還當成寶
白矖整日都在調查盤龍鎮的異樣。尋了幾遍,竟然找不到絲毫的線索。
“奇怪,怎麼會找不到呢?”鎮裏邪氣濃烈,白矖放出的符咒卻找不到源頭,“方圓數里,邪氣全部聚集在這裏。按理說,釋放邪氣的東西也該在鎮裏才對,怎麼會找不到呢?”
白矖放出傳訊符蝶,這裏的情況嚴峻,儘快讓空桑山的人來看看吧。
盤龍鎮爆發怪病兩月,已經死了一半的人。一些有能力的都走了,鎮裏就剩下一些孤兒寡母,老弱病殘。連個大夫都找不到。身子不舒服了,就只能等死。
白矖的乾坤袋裏有抵抗邪氣的丹藥,給人吃下能好受一些。若想徹底根治,還是要清除掉邪氣來源才行。
符陣,法器,白矖用了很多辦法,就是找不到源頭。
一個孩子拉住白矖的衣服:“姐姐!那邊……不行了……”
白矖趕忙跟着孩子過去,沒想到見到了赤霄。
赤霄滿臉焦急,見到白矖立刻衝上來抓住她:“我的葫蘆呢?”
白矖抽回手,後退兩步:“一見面就撲上來,還說不是登徒浪子!”
“嘖,我沒功夫陪你瞎鬧,趕緊把葫蘆給我!”赤霄有些急了。
白矖捂着乾坤袋:“不給,葫蘆已經是我的了。”
赤霄強忍着怒氣:“葫蘆里有葯!”
“騙人,我試過了,葫蘆根本打不開。”的確,白矖打不開翡翠葫蘆。
“我沒跟你瞎話,葫蘆里真的有葯。人命關天,趕緊給我。”
屋裏躺着的孩子七竅開始流血,看上去是快不行了。
白矖從乾坤袋裏拿出翡翠葫蘆,遞給赤霄。那葫蘆在赤霄手裏,竟然真的打開了。
赤霄從葫蘆里倒出一顆藥丸,喂那孩子吃下。小小的身軀慢慢從痛苦的掙扎中平靜下來。
赤霄長舒一氣,將葫蘆里的藥丸全部倒出,收進自己的包袱中,再重新蓋好葫蘆,遞給白矖。然後也不理人,走了。
白矖試着打開葫蘆,手都弄疼了,葫蘆口還是緊閉着。
“喂!你等等!”白矖追上去,拉着赤霄問,“為什麼我打不開?”
赤霄低頭看着她的手:“姑娘是仙修吧?眼下這般,你還有閑情糾結這種小事嗎?”
白矖語氣放輕:“我已經查遍了所有地方,鎮子下方三尺地都御符下去過了,可就是找不到原因。”
白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爹娘師傅兄長,不管什麼事,她從來都是理直氣壯的面對。怎麼現在被赤霄一瞪,有些心虛了呢……
赤霄見她一臉委屈,渾身散發著被虐的氣息,覺得好笑:“剛才還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現在怎麼又委屈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先講清楚,我可什麼都沒做。這可是你自己撲上來的,可別再說我是登徒浪子了。”
“誰委屈了,登徒浪子!”白矖昂着頭,高傲的走了。
黃昏時分,白矖騰空飛上高樓頂,再次佈陣搜尋,依舊沒有結果。
“師傅說過,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百密都有一疏的時候,往往最不起眼的地方,就是關鍵。”白矖站在樓頂,俯視整個盤龍鎮。
左邊,邪氣充盈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右邊,一樣被邪氣籠罩着。高樓的正前方,有一個兩層的小樓。看來看去,這盤龍鎮除了被邪氣籠罩着,並沒有什麼不同。
白矖從乾坤袋裏拿出符咒,分別飛散到四周。跟之前一樣,符咒飛到一定距離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着住,停在空中。再過一會兒,四周的符咒全被邪氣撕成了碎片。
如此幾次,白矖倒是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
符咒被拉扯住的時候,在空中的方向都發生了變化,似乎全部都對準了高樓前方那塊地。
白矖從高樓跳下,遇見有人便打聽那是什麼地方。
“您問的二層小樓,是我們鎮上的祠堂。”白矖給的葯讓那些患病的人得以好轉,所以鎮子上的百姓對她很是客氣,“我們鎮裏多是姓吳,那裏是吳氏的祠堂。”
日落月升,白矖就着夜色走到祠堂查看。
祠堂的樣子似乎都是一樣的,這裏的擺設裝飾沒什麼特別。只是這祠堂中間供奉的,不是祖宗靈位,而是放了一顆石頭,周圍還要大量燃盡的香灰
白矖一想問題就喜歡摸下巴。她繞着那石頭左右觀察了半天,沒有奇怪的感知,什麼也沒發現。正要放棄離開時,祠堂二樓傳來腳步聲。
白矖心想,鎮裏的人大多抱恙,夜深露重的,應該不會跑來祭拜祖宗吧?
拿出符咒,白矖小心翼翼的往二樓走去。登上樓梯,她先躲在角落邊,聽清裏面的人在什麼位置,然後猛的閃身出去,手中的符咒隨即打出。
結果,裏面的人是赤霄。
白矖看到是他嚇了一跳,趕緊收力。那符咒已經飛到赤霄臉前,接着白矖一收,失控的打到窗戶上。把那扇窗戶直接打飛出去。
赤霄看着飛出去的窗戶,楞了一下:“我覺得,你還是飛撲比較好……”這是什麼怪力……
白矖同樣看着那窗戶,一通尷尬。那隻御符的手從身前收回,直接捂到額頭上。她轉頭問:“你怎麼在這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赤霄放下手中的香爐,“今天聽說一件事,所以來看看。”
這祠堂的二樓,放置着許多靈牌。
白矖說:“這盤龍鎮是什麼習俗啊,祖宗靈位放在二樓,下面卻供奉着一塊破石頭。”
“你也看見那塊石頭了?”赤霄問,“有沒有發現什麼?”
“一塊普通的破石頭,沒什麼特別的。”白矖打量着祠堂二樓,“對了,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事?”
“我聽鎮上的人說,下面那塊石頭是幾個月前被一個人外出回來的貨郎帶來的。說是仙石,能治百病,試了幾次,的確有效。於是,他們就把石頭放進祠堂,供奉了起來。”赤霄看着白矖,說,“你猜,這場癔症,第一個死的是誰?”
“不用猜,一定是那個貨郎。什麼仙石,還包治百病,一聽就是假的。師娘的故事裏,都是這麼說的。我看那貨郎不是被騙了,就是倒了大霉,撿了一塊破石頭,還當成寶。”白矖再一想,“不對啊,你剛才說,有人治病成功了?”
“第一個死的的確是那個貨郎,接着的,便是當時實驗真假,治好了病的人。”赤霄說道。
白矖又開始摸下巴:“這麼說來,最先接觸到石頭的人,還有和石頭有過接觸的人,死的最快。癔症其實是邪氣侵體,石頭來了之後才出現了癔症。那這石頭有很大的問題啊!”
赤霄聽着她分析,接着才說:“我是醫者,靈氣感知和常人差不多,你剛才看見石頭了,沒發現什麼嗎?”
“沒有啊,就一塊普通的石頭。”白矖想了想,又說,“難道是什麼邪物附在了石頭上,現在又跑掉了?”
看來祠堂里也查不出什麼,白矖和赤霄決定再去問問鎮裏的人。
兩人離開祠堂,夜已經深了。剛出來,白矖就停住腳步。
赤霄問她怎麼了。
白矖說:“不對勁,這裏的邪氣怎麼有了血腥味?”
赤霄四處打探,接着,就看見他們左邊來了一群人。他們走的很慢,朝着祠堂這邊過來。
同時,白矖也看見右邊,也來了一群人。
這些人走路的動作很怪,步伐沉重,腦袋半低或是歪向一邊,就像要掉下來一樣,身上還散發著血腥味,以及,殺意。
白矖立刻拉着赤霄退回祠堂內:“快上二樓!”
路過時,白矖順手將那塊有問題的石頭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