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送陰
傍晚時,正式的屍檢報告出來了,王愛民肚子裏檢測出了一種叫“樂果”的烈性農藥。
這是一種內吸性農藥,用見血封喉形容並不誇張,屍檢結果是自殺。
雖然人是自殺,但案子有諸多疑點。
首先,王愛民臨死前這一個月左右時間裏,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次,按說整個事件里應該有個女人存在,但無論是法醫,還是專案組的刑警,都沒發現絲毫這人存在過的痕迹。
再次是王愛民這段時間的異常舉動,他每天都在做什麼,難道是在家裏自言自語?
案子之後的進展我就不得而知了。
日子照舊過着,我發了幾天小廣告后,陸續有人或打來電話,或直接來店裏諮詢。
我把剩餘的幾套房子也租了出去——都是附近的大學生情侶,算起來租房子要比去開房便宜多了。
這幾天陳廣振聯繫過我兩次,問我有沒有空幫他姐夫看看病。
范永軍得了邪病後,去過好幾家大醫院,找過十幾個專家,可根本查不出病因,不得已才再次找我。
我最討厭這種衣冠禽獸了,本意是不願意幫他的,可陳廣振開出的條件十分誘人——想法設法讓王阡陌留校任教。
對我而言,這條件很難抗拒,因為我骨頭裏喜歡女教師,和王阡陌做羞羞之事時,一想到她可能會成為大學老師,我就興奮,就來勁兒。
想了想,在他第二次打來電話時,我還是同意了,畢竟就算是十惡不赦的人,也應該給他個回頭是岸的機會。
我同意的第二天,陳廣振開車來到我店裏。
“兄弟,你還得想想辦法啊!”
見到我,他連連作揖。
“陳哥,這事其實我無能為力,可你當哥的都這麼說了,兄弟也肯定儘力而為。”
“嗯!兄弟,有你這句話,我已經放心一半了。”
我再次來到他姐夫的別墅里,一進門看到童童自己在院子裏玩,他氣色很好,並沒有因為父親的事有絲毫的難過,看來他的病已經徹底好了。
走進卧房,范永軍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人已經消瘦了很多。陳廣振姐姐滿面愁容地坐在床前。
“小邪兄弟,還得靠你……”
“嗯!姐,啥也不說了,我先看看姐夫。”
我先按照所學道術觀五官,看氣色,能確定他是被邪祟所致,應該是那被稱之為“神膽”的老頭對他使了什麼邪術。
怎麼弄呢?我忽然想到了肚子裏還有神奇的蠱王,於是趕緊用思維的語言問道:
“老兄,能看出這傢伙為啥這熊樣?”
不到半分鐘,蠱王回道:“這人的精氣神被封閉了,而且三魂五魄也不完整——但並不是蠱蟲所謂,我也無能為力。”
我嘗試着按照道書上所寫,默念了幾遍驅魂道咒后,范永軍眼皮動了幾下,手微微揚了揚,隨之再次一動不動。
有門啊!我一驚。
然而接下來我用盡所學,也沒能讓他醒過來。
看來“神膽”的邪術不一般啊!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還得去找神膽。
陳廣振開車拉着我再次來到神膽家時,已是中午,神膽依舊眯縫着雙眼坐在正對門口的太師椅上。
看到我倆進門,老頭只睜眼看了一下,便再次閉上了。
“你知道我們會來?”
看他這樣子,我也開門見山地問道。
“知道!”
我朝他走了兩步后,壓低聲音問:“怎麼樣,這事還能商量嘛?”
“惡有惡報啊!作為一個修道之人,為啥要助紂為虐呢?”
“老爺子,和或許你說的沒錯,但他畢竟還有妻兒,一個人毀了,全家也就毀了,就不能給次機會?”
“呵呵呵……”
老頭笑了,笑讓我心裏發毛。
“如果你能讓我的孫女死而復活,我就饒了他!”
“這……這不可能啊!人死了,就是死了,況且你的孫女曼麗已經去世很多天了,屍體應該已經火化了吧?”
沒想到,老頭搖了搖頭:“火化?我們家的人還沒有被火化的——曼麗就躺在外面的大槐樹下。”
這話又讓我一驚,下意識地轉身望了一眼門外的大槐樹。
“你……你這麼做,有意義么?”
“意義?你告訴我什麼叫意義?”
他這麼一反問,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沉默了足有半分鐘,老頭子微微一笑:“小夥子,老朽能看得出,你被高人指點過,學的是正門道術,能否幫我一個忙?”
讓我幫忙?這話讓我頗感意外——看樣子,老傢伙絕非泛泛之輩,我頂多算個一隻腳邁進道門的道徒,又怎麼有能力幫他呢!!
看我沒回答,他又是一笑,緩緩道:“術業有專攻,老朽修鍊的算是歪門邪道,我們這類人註定承受五弊三缺的痛苦,而且親人死了后,地府不收我們的魂魄……”
“什麼?”我一驚,“你是說曼麗的魂魄還……還留在人世間?”
神膽點了點頭,指着門口說:“我孫女的魂魄,以及兒子的魂魄現在都在院子裏那兩棵大槐樹上。”
這話又是讓我心裏一咯噔。
“這樣啊……可我……我又怎麼能幫你呢?”
神膽忽然睜開眼,聲音一揚,緩緩道:“你可以把她的魂魄帶走,幫她送上三道輪迴,重新投胎做人!!
啊!
“老爺子,我還是沒明白,曼麗的魂魄自己不能踏上三道輪迴嘛?我……我又怎麼能……”
“你能!你是純陽之軀,況且身體四周籠罩着一圈強烈的道氣,可以作為陰魂的‘車’。”
我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問他:“那好吧!告訴我該怎麼做?”
“你同意?”
“嗯!不會對我又什麼危害吧?”
老頭皺了皺眉頭:“危害嘛!說一點沒有,那是騙你的,不會對於你而言,所謂的危害頂多是身體不舒服幾天,絕對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那好吧!告訴我該怎麼做?”
老頭一聽我同意了,很高興,一手從身後牆邊拿起一把黑色大傘,另一手抓起我,就往外走。
倆人來到兩棵大槐樹之間,老頭把黑傘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