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蘋果二號
?世界上遺憾的事，最大的莫過於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追尋，可惜卻再也回不來了。比如此刻。即使蘇奕再後悔，蘇夙都不會再回來。
相處的時間雖然太短，卻是難得的真心實地，每一處都是極度溫暖人心的回憶。早上在習慣的時間醒來，廚房裏卻再也飄不出飯菜的香味。
書上說，21天，人就能養成一個終身習慣，蘇奕下意識地數了數，從蘇夙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到昨晚他離開，不多不少，正好21天。
坐在書桌邊上，看着那個銀白色的金屬盒，蘇奕有些遲疑，他忽然覺得這遊戲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美好，它在給予了你一個溫暖的人的時候，卻在特定的時間帶走它，不論多少次，身邊終究留不下來一個人。
蘇奕摸着銀白色的金屬盒，裏面現在是空的。
沐像是知道了蘇奕遲疑的心，冷冰冰的機械音在蘇奕耳邊響起：如果玩家不能完成最終養成的成就，系統會刪除所有養成記錄，並且銷毀所有的回憶錄。
蘇奕一愣：“回憶錄？”
沐回答：是的，當完成最終攻略目標之後，系統將會升級，產生以前養成物所匯總的回憶錄，玩家可以在回憶錄中重新見到養成物，並且重溫回憶。
蘇奕明顯一喜：“那就是說只要我達成成就，就能再見到蘇夙？”
沐：“是的。”
蘇奕此刻真的是喜從心來，眼角眉梢都舒展開，含着欣喜的味道。
難受的心情此刻滿滿都被可以再見面的喜悅給沖淡。
本不想再觸碰遊戲盒子的蘇奕懷着通關的想法，拉開了下層裝着蘋果的盒子。
裏面本來只有一個蘋果，蘇奕用它孵化出了蘇夙，現在蘇夙算作系統的新手區已經養成完畢，似乎因為蘇夙的奇怪屬性，這一次系統給的養成點數很高，足足有一百點。
蘇奕新手的稱號閃亮亮的，算是真的成了一名遊戲新手。
現在拉開下面的抽屜，裏面的九宮格里出現了兩個蘋果，兩個蘋果長得差不多，但是蘋果梗和蘋果的枝葉都不同，蘋果的色澤上也有些許差別。
蘇奕在兩個之間挑了很久，蘇夙給他的感覺實在太過深刻，他看着兩個不同的蘋果，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蘇夙，然後選了一個和蘇夙當初那個蘋果看上去十分相似的，手指在上面摩擦了幾下，像是在眷念什麼一般。
蘇夙，我真的想你了。
打開上面的盒子，蘇奕把蘋果放進去，帶着幾分柔軟。
他白皙的臉上帶着溫柔和美麗的笑容，在蓋上那蓋子的一瞬間，他仿若嘆息一般地說：“我真希望你是他。”
我真希望你是他。
蘇奕懷着這樣得想法，放下了下一個養成物。
在系統面板上，蘇奕懷着私心選擇了和蘇夙一樣的基礎屬性。
不得不說蘇奕是有些自私的，他希望通過差不多的屬性，能夠再次孵化出一個蘇夙。
一個和蘇夙一樣溫柔，一樣好的人。
系統世界的沐看着蘇奕的表情，俊美的面容上表情複雜。蘇奕並不是第一個玩家，可是卻是他看到過對養成物最耐心，最用心的人。
以前的玩家總是將這些養成物當做遊戲人物對待，沒有一點真實感，導致在了後期的時候根本孵化不出來任何東西，更別說養成的最後任務了。
養成這東西，靠得就是主人本身對他們的愛。
沐想，說不定他的任務能在蘇奕這一任結束也說不定。
想到有可能再見到蘇夙，蘇奕一改頹廢，變得精神異常，上班都鼓足了勁。
李明還調笑他，說他有了男朋友都有動力多了。
也只有蘇奕自己知道，蘇夙他已經離開了。
蘇奕這人其實很樂觀，只要一點點希望的事，都能被他擴大數倍，彷彿伸手就能完成了一般。
蘇奕想，自己一定能完成任務的！
他對未來充滿信心！
李復這幾天又開始騷擾蘇奕，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蘇夙不在的事實，他總是百折不撓，就算是被蘇奕拒絕了無數遍，也是充滿了興緻，像是着了魔一般。
蘇奕對此很無奈，索性不再管他。
李復點一杯酒，就坐在不遠處，每天都來看蘇奕，像是看不膩一般，從蘇奕上班一直看到下班，還自告奮勇地要送蘇奕回家。
蘇夙已經有兩天沒跟着蘇奕來了，大家都有點猜測蘇奕和蘇夙的感情出了狀況，也只有李復知道，根據調查他已經拿到了蘇夙從蘇奕家消失的情報。
他猜想估計是蘇夙把蘇奕給拋棄了，這才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對蘇奕大為殷勤。
蘇奕擦拭着桌子，對於那邊老是盯着自己的李復有些煩，李復天天來，蘇奕的感覺就是自己完全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如芒在背。
無奈他勸說不動李復。
今天酒吧又發生一起鬥毆事件，蘇奕就像個災禍體質，明明只是簡單地送酒，沒想到事情又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上一次楊樹事件無辜中槍的蘇奕：……
老天你在逗我嗎？
這一次蘇奕比較幸運，即使蘇夙不在了，李復這個戰鬥力超高的傢伙幾下就衝過來，充分展示了一下英雄救美，手段狠絕地揍趴下了鬧事的人。
蘇奕一點都摸不着頭腦，以前自己在酒吧里也呆得好好的，幾乎遇不到這些事，現在幾乎一遇一個準。上一次的事件還被李復纏上了，真希望這一次的事故不要惹上什麼才好。
蘇奕不知道，李復自然是知道的。蘇奕最近出落得越發地動人，整個人都散發著充滿希望的溫和光芒，像是漆黑夜裏一盞指路的明燈，雖然明亮，卻充滿了柔和的光輝，雖然沒有讓人竟然的感覺，但是看久了卻是一種細水長流的感覺，讓人喜歡得不得了。
李復每每看着蘇奕，就覺得心情就跟着平靜下來，彷彿看着他，所有的煩惱都能一掃而光。白日裏工作的疲憊似乎也被驅散了一般。
那是和楊樹在一起從不曾有過的感覺。
蘇奕和楊樹想必，蘇奕太過純真，這種純真對李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有時蘇奕和其他的客人相處，一不小心被吃了豆腐，有些局措的動作，都讓李復忍不住倒吸一口氣，腹下就是一緊的感覺。
無數次夢回，李復都想像過蘇奕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樣，那模樣一定很美。
被沾染得艷紅色的唇，喘☆息着的臉，擺動的白皙腰肢，起伏着的形狀美好的臀。
可惜現實是自己求而不得。
李復願意用等待和細水長流的方式來感動蘇奕，這樣得來的感情才格外真摯。這也從另一方面證明着李復對蘇奕的誠意，以及蘇奕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抱歉，這裏是貓頭鷹酒吧嗎？”
李復坐在靠近門口的吧枱位置，他抬頭，一青年站在自己旁邊看着自己。
青年有一頭板栗色的微卷短髮，眉眼略圓，但是輪廓明顯深邃，下巴和臉頰的線條稍顯硬朗，嘴唇很薄，笑的時候能看到八顆牙齒，笑起來的模樣很陽光。眼睛是比頭髮顏色更淺的淺褐色。看上去是個混血兒。
青年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閑裝，衣服似乎有些小，綳在身上能看到內里起伏完美的肌肉線條。窄小的腰線，略寬的肩膀，標準的倒三角身材。
青年像是一道光似得，灼熱的陽光。
這般優秀的人一走入酒吧，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看他朝着李復走去，眾人都停住了自己前行的腳步，坐觀事情的變更。
李復第一時間也是想到了男人是在朝着自己搭訕，挑了挑眉，俊朗的眉目露出個冷冷的眼神：“我對你這型的沒興趣。”
“啊？”青年似乎聽不怎麼懂，有點苦惱地撓了撓頭，那模樣像是做錯事了得大型犬一般，看上去有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
李復雖然對蘇奕以外的人沒興趣，但青年的表現明顯讓他倒是覺得面前的人有趣，忍不住再次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青年眼睛瞬間就亮了，看着李復笑着開口：“我想找人。”
李復繼續問：“你找誰？”
到gay吧來找人，這種情況很正常。不過看青年的模樣，似乎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看看出就是攻類型的人，竟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來平日裏是個比較嚴謹的人。
“我找蘇奕。”青年眼睛更亮了。
李復一愣，從煙盒裏抽煙的動作僵了僵，像是覺得自己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找誰？”
“我找蘇奕！”青年繼續重複道，李復這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李復有些納悶起來，自己調查裏面沒有顯示蘇奕還認識這麼一個人啊。
照這麼下去，估計自己又是備胎了。
心裏有點不爽，李復看了看四周，發現蘇奕正好不在，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地對青年撒謊：“他不在這。”
青年聽到李復的話，表情變得疑惑起來，他皺着眉思索：“可是蘇奕在貓頭鷹酒吧，這是系統說的。”
“什麼？”李復沒聽清後半句，問了聲。
青年忙說：“沒什麼沒什麼！”態度似乎有些欲蓋彌彰。
“這裏沒有蘇奕。”李復繼續扯謊，“他似乎在隔壁酒吧，你去看看？”
青年淺褐色的瞳孔裏面像是有光在閃爍一般，對李復連連道謝，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誰找我？”李復料想不到的是蘇奕竟然出現得這麼快。
他僵着臉，對現在的情況保持沉默。
青年也聽見了蘇奕的聲音，止住腳步，轉身，看到蘇奕的一瞬間，眼神變得亮晶晶的。奔跑到蘇奕面前，握着蘇奕的肩膀，滿臉的驚喜。
蘇奕看着面前狀似求誇獎狗狗狀的捲髮青年：……
這是誰？
蘇奕保證自己絕對不認識他。
沐：系統提示，新養成物已孵化，系統命名蘇沐，系統的沐。祝願玩家遊戲愉快。
聽系統這麼一提示，蘇奕才想起，今天自己這一次的養成物就會孵化。看着面前的大型犬一樣的男人，蘇奕沉默了很久。
這簡直不科學！
為什麼和蘇夙這麼相似的蘋果孵化出來的人差距這麼大！製作組這明顯不是一個畫風好嘛！
沐：……
蘇沐還在自我興奮中：“蘇奕你看我，你看我，我和他像不像？”
蘇奕抽了抽嘴角，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到“旺旺牛奶”以前的廣告。
你看我，你再看……
不像，你和蘇夙一點都不像。
蘇奕看着面前笑得十分燦爛陽光的一張臉，心裏下意識地把這人和蘇夙對比，兩人確實相差太大。蘇奕不免有些失望。
如果說蘇夙是冬日裏的一抹暖陽，在不經意間就暖徹人的心扉。那麼眼前的蘇沐就是夏日最燦爛的陽光，一瞬間就能讓人感覺到溫暖，可是也含着灼傷人的危險。
明知道不應該把失望的情緒表現在臉上，但是蘇奕竭力控制，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份失望。
蘇沐愣了一下，眼神似乎有些受傷，但很快淺褐色的眼瞳中就亮起小火焰，他抓着蘇奕的手，興奮道：“沒關係的蘇奕，以後我會陪着你的。”
蘇奕抬首，正見他笑得特別陽光的臉，即使是現在酒吧這個昏暗的燈光環境，蘇沐也像是會發光一樣，耀眼極了。
李復這時候插☆進話來，對着蘇奕皺眉道：“這位是？”
蘇奕斟酌着回答道：“親戚家的孩子，到我這裏來住兩天。
蘇沐沒說話，但眼神明顯是不贊同的。很顯然想要一個特別一點的身份。
李復這才點頭，但是心裏的危機感卻沒有下降。
總感覺蘇奕身邊再出現一個人，自己當備胎的幾率就會大很多。
為了不做備胎而奮鬥！李複目前的目標。
蘇奕對李復道：“我和他單獨談談，失陪一下。”說完給李明打了個招呼，態度強硬地拽着蘇沐就朝着酒吧外面走。
他一米六的身高拽着蘇沐，那場面看着有幾分滑稽。就是李復也忍不住溢出了幾抹笑容。
總覺得蘇奕越來越可愛了。
越來越不像當備胎怎麼辦。
拽着蘇沐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蘇奕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裏？”他有些把自己失望得脾氣發泄到了蘇沐的身上。
蘇沐聳拉着頭，垂頭喪氣地問道：“不能來找你嗎？”
那樣子像是完全打不起精神來得狗狗。
蘇奕看着他這副模樣，也知道自己不能把情緒發泄在他身上，他是無辜的。
況且他和蘇夙一樣，都需要關愛，這麼一想，蘇奕的臉色柔和起來。
他嘆了口氣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得給我打聲招呼，讓我有個準備。”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給蘇奕你說的！”蘇沐立刻就打起了精神，蘇奕似乎能看到他頭頂上拚命動着的耳朵和後面搖晃着的尾巴。
蘇奕：……
遊戲製作組，你們到底是用什麼作為性格選擇的基礎。
這和蘇夙差別也太大了！
明明基礎屬性是一樣的好嗎？
眼前的蘇沐和蘇夙有太大的不同，就是蘇奕想要把他假設成蘇夙都不成。蘇奕嘆了口氣，他這人沒辦法心狠地把事情發泄到另一個人得身上，對於蘇夙得思念，和自己的難受都不能發泄到蘇沐身上。
這樣對蘇沐十分的不公平。
同樣是養成物，蘇奕蹙眉思索，自己也當給他同蘇夙同等的對待。
只是……蘇奕想，自己不可能再喜歡他了。
蘇奕正想着，蘇沐忽然拉住蘇奕的手，語氣弱弱地說了一句：“蘇奕，我會很乖的，你不要丟掉我好嗎？”那表情和動作都像是害怕被拋棄的大型犬。
蘇沐在現在的蘇奕眼裏，簡直就像是一隻人性的大型犬。表情和動作都實在是太像了。
蘇奕被他問得呆了呆，下意識反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蘇沐似乎缺一根筋，蘇奕問什麼就老實回答了：“因為剛才蘇奕你看着我的眼神，好像要把握丟掉一樣。”
蘇奕驚訝他的敏☆感。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狗狗的敏☆感神經纖細度！
時時刻刻害怕被主人拋棄。
感覺自己孵化了一隻狗狗的蘇奕無奈地接受了自己家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將收納“犬類”生物的事實。
“我待會兒還要上班，你在酒吧里坐着，等着我下班，不許做其他多餘的行為，被人請你喝什麼，都不要接受，也不要跟着別人走。你聽明白了嗎？”蘇奕囑咐道。
有種開始帶孩子的感覺。
蘇老媽：哎……
“那蘇奕不會丟掉我的，對不對？”蘇沐對丟掉的這個問題特別執着，只要聽不到蘇奕肯定的回答，就死活都不放棄，非要蘇奕親口承認自己不會丟掉他才行。
蘇奕無奈地扶額：“不會。”
他白嫩得面容做這麼成熟得動作顯然不適合，倒是顯出幾分白嫩可愛。
蘇沐看得獃獃的，一時沒忍住，在蘇奕的臉上小小地啾了一口。
蘇奕呆住，眼神獃獃地看着蘇沐。
蘇沐被他看得心癢，又忍不住啾了一下。
蘇奕：……
他摸着臉頰，看着蘇沐可憐兮兮的眼神，想說的都堵在胸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硬巴巴地說道：“以後要親我，要徵求我的同意。”
大型犬蘇沐立刻聽話地保證：“我以後要親蘇奕，一定會讓蘇奕你同意的！”
蘇奕：……
#那些和天真的大型犬交流的人是怎麼存活的#
蘇奕頭疼。
蘇犬，徵求和讓不是一個意思！
算了，就這樣吧。
蘇奕也懶得糾正，帶着再三保證自己很乖的蘇沐回了酒吧，繼續開始工作。
蘇沐很聽話地找了一個很角落的地方，什麼都不做，就是這麼坐着，淺褐色的眼瞳緊緊跟着蘇奕，半分都不挪動，像台轉動的監視器。
酒吧今天發現了很久沒出現的蘇夙的位置被一個高大英俊完全不輸給蘇夙的人給頂替了。
他們看了看乖乖坐着的蘇沐，又看了看忙得團團轉的蘇奕。
原來是蘇奕出☆軌了啊！就說怎麼那麼久沒看到蘇夙了。
圈裏的有些小零不服輸，一個二個地往前沖。
沒一會兒，蘇沐身邊就做了一溜清一色的零。沒辦法他的外貌實在太出色，明顯的攻的長相，一看就不是個被壓在下面的人。
這類人很討圈內的喜歡，這不零們前赴後繼，坐滿了蘇沐周圍的位置。
蘇沐把蘇奕的話貫徹地特別好，蘇奕說不要挪位置，他就坐着一動不動。但是蘇奕沒有說這些位置別人不能動，也就默認了那些小零坐在他身邊的動作。
對於那些小零送上唇邊的酒液，他只能抱歉地笑着道：“我不能喝東西的，你們拿回去吧。”
小零有些掃興，但是看他和蘇夙一樣出色，但是不像蘇夙一樣不近人情，當下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誰也沒有離開。
你一言我一語地和蘇沐開始扯話題。
蘇奕說過不能跟別人走，可是沒有說過不能和別人說話，所以鑒於比較老實的個性蘇沐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小零們的話。
“你今年多大了？”小零問。
蘇沐老老實實回答：“我今天才出生。”
小零們鬨笑成一片：“哎喲，還是個幽默的人啊！”
“做什麼的？”
蘇沐繼續老老實實回答：“養成物。”
一些家世十分好的小零立刻笑起來：“跟我們走吧，我們養你！”
蘇沐老老實實地拒絕：“不行。”
那些小零又笑了，覺得這麼個特別老實又特別陽光的人太少見，都不願放手。
“有過經驗嗎？”
蘇沐茫然地搖頭。
小零們繼續笑，不知道是誰伸出了手，摸了蘇沐一下，換來蘇沐茫然的眼神，一看就是沒什麼竟然的主。
當下下手更勤，蘇沐茫然感覺這些人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
驚得猛然坐起來，臉蛋紅成了一片，看上去俊美極了：“你、你們做什麼！”
小零們：“害羞了！好帥！”
說完就要再上去，蘇沐一驚，表情都呆了，顯然不曾見過這架勢。
眼見着那些手又要摸上他，還是李復看不過眼了，阻止那些人的手，道：“都散了，現在這樣，一個個的看上去像是饑渴得幾輩子沒男人似的。”
那些小零都知道李復，雖然不甘心，但無奈胳膊肘拗不過大腿，只能遺憾地離去。
李復和蘇沐又坐回了座位，蘇沐鬆了口氣，對李復真誠道：“謝謝。”
李復：……
可能是情敵的人對自己書說謝謝，這種感覺怎麼都有點微妙。
蘇奕倒是沒發現這個插曲，他專心地工作着，態度認真極了。
蘇奕下班得時候，蘇沐已經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迷糊地睜着眼，強撐着睡意看着蘇奕，表情迷糊。像是打盹不成功得狗狗。
蘇奕有些好笑地晃了晃他，把他晃醒。
“啊？蘇奕，你下班了！”蘇沐一清醒就看到蘇奕站在自己的面前，當下就跳了起來，那模樣看上去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他的個子比蘇夙還要高，蘇夙又一米七五，而蘇沐至少有一米八。
此刻站起來，一米六的蘇奕只感覺有一片陰影籠罩住了自己。
蘇奕：……
李復還是提出了要送蘇奕回家的請求，但是還是被蘇奕拒絕了。
蘇奕斟酌了一下，還是對李復開口，做出第n次的拒絕：“李復你是個好人，以後也會遇到自己更喜歡的，沒必要把時間耗在自己的身上，你應該把目光放在更值得你珍惜的人身上。”
李復拿着自己第n張好人卡，心裏苦澀得不行。他就看上蘇奕了。
別人還真就都不行。
他笑道：“沒事我願意等。”
說完不打擾蘇奕，也為了平復一下自己的心緒，開着車走了。
蘇沐歪着頭在思索着一些事情，忽然開口問道：“蘇奕，你剛才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蘇奕想了想，選了一個蘇沐更容易懂的直敘說法：“就是我不要他的意思。”
蘇沐明白了。
他想了想，道：“是因為蘇奕有了我的原因嗎？”那表情竟然含着幾分期待。
蘇沐說的也不算錯，蘇奕點點頭，道：“恩。”
蘇沐笑起來，露出八顆牙齒，笑容閃亮：“我知道了，蘇奕！”
蘇奕：……
他覺得，蘇沐可能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但是這些東西似乎對於蘇沐這樣的單細胞生物，有點太難了。還是不要說明白好了。
沐：系統提示，蘇沐對玩家好感度提升，現在好感值：百分之四十。請玩家再接再勵。
回到家，蘇奕覺得有些累，可是肚子又很餓。他糾結了很久，洗了澡也沒能決定到底做不做飯。
誰知道洗了澡出來就聞到了久違的飯菜的香味。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蘇夙回來了。
帶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拉開了廚房的門。
門后是繫着淡綠色圍裙的蘇沐握着湯勺的身影，他嘗了一口湯，正瞥見蘇奕拉開門的動作，笑起來，淺褐色的眼眸亮亮的。
“蘇奕，是不是很餓了，很快就好了，到餐桌等着我就好！”
蘇奕的心是失望的，可是他迅速地將這失望斂住，蘇沐太敏感，一點點都能察覺出來他的不對。
不能把負面的情緒帶給蘇沐。
他關了門，坐到餐桌上，等待着蘇沐。
廚房的門再次關上，蘇沐的眼神幽暗，淺褐色的眸子裏像是打翻了神色的墨水，渲染出一片望不穿的黑暗。對着蘇奕笑着的嘴角也垂下來，抿成一條直線。
蘇奕，我不是他。
有那麼失望嗎？
蘇沐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做好了，蘇奕吃完飯，驚訝地發現蘇沐得手藝和蘇夙竟然不相上下，都一樣的好吃。
看着蘇沐的眼神不禁帶着幾分柔和。
和蘇夙飯菜的味道真的好像。
蘇奕默默吃完了飯，給蘇沐安排了睡的地方，蘇奕這才踢踏着拖鞋進了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沒一會兒就進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