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我還會回來的(上)
?韓柔在床上反覆難眠。
木脈也太狠了,整個屋子都是機關,是早就打算要她死在這裏吧。
她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了,這些人除了日常飲用的水,一點水也不敢讓她看見,四周還設了結界,嚴加把守,這麼熱的天,她連個澡都沒得洗,自己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發臭的氣味,沒有水的她就像上了岸的魚,任人宰割。
早知道如此,她就該多跟着鯤鵬在水中好好修鍊,不會因為學到了一點皮毛就沾沾自喜,至少也能夠做到於無水處調他處之水來用,也不至於離了水,連殺人之力都沒有。
火脈也太狠了,不過是奪了他們一條金礦,何至於就要她的命,火脈候補的辛清,她還當她是唯一的朋友,卻沒有想到她將她騙了來這裏,說是結盟……
金脈給她下了葯,土脈一定就是在中間牽線的人。小皇帝對她有情,土脈想再結姑表親,一向視她為敵。
四脈都有自己的本事,她們怎麼也不想想,若水脈不是被打壓到了底,她也不願意一口氣同四脈都談崩,搶起生意和地盤來不留餘地。
不過韓柔也覺得水脈最近的擴張過份了些,可是手下的人每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四處接盤四脈的生意,擴充人手,完全不考慮那些人手中有多少是細作,要不然她也不會消息出現失誤,被人騙到這機關屋中困死。
可是因為長老們一個個整日裏揚眉吐氣,見了她就不住的一邊誇、一邊落淚,水脈沉寂的太久了,她也是第一次跟其它四脈候補平起平坐,一時控制不住情緒,才說話難聽點罷了。
哪想到四脈這樣不念本源,全不想想大家都是聖女後人,同門相殘是禁忌,他們已經容不下她到了這種地步嗎?說起來水脈也不過是接收了四脈一些生意和地盤,錢財上的糾紛而已,她有錢,她有那麼多的錢,要是能跟四脈再次和平相處,她並不是不可以退讓的。
韓柔氣極破壞的自床上跳起來,摔了一個原本擺設在屋裏面的廉價花瓶。
她好久沒有過這種苦日子了,連口水都得算計着喝,吃的不好住的不好,還不知道哪天,其它四脈就會派人來殺她。
摔了花瓶,最終也還得自己打掃,她如今龍困潛灘,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韓柔又用腳將一塊較大的還未粉碎的花瓶塊踢了一腳,這碎塊撞在屋門上,將門撞開了。
可是她睡前是鎖了門的。
韓柔一下子瞪大了眼,站了起來,手裏端起連續幾天忍着口渴才省下來的一茶杯水,她的水劍術離了水就施展不開,可恨她當初沒有跟鯤鵬好好的修鍊……
“誰……誰在外面?”韓柔喊道。
“撒完氣了,我進去了,你可不要用東西砸我啊。”一個好聽的男聲笑道。
“你……卓子平……我如今這樣慘,也有你的份?”韓柔瞪大了眼睛,顫着聲音叫道。
你也要我死?
那男子就閃進了屋來,身量高大,容貌俊麗,平日裏韓柔只要見着他的臉,都會覺得心曠神怡,然而如今看他,如同看鬼。
卓子平嘆了一口氣道:“小柔,你如今連我都不信了嗎?有錢能使鬼推磨,木脈可不像你們水脈一樣的團結一心,只要花錢,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出賣別人的機關的。”
“你……你買到了機關圖?”韓柔大喜着撲了上去,叫道:“子平,我就知道,這世上就是你對我最好,你快帶我出去。”
卓子平也撫着她的臉道:“好。我一向都聽你的話,只聽你的……但你要怎麼酬謝我?”
韓柔愣了愣道:“等我出去了,我自然重謝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真好笑,你該知道我是商人,做事總要有報酬才行,等你出去了,又是呼風喚雨的聖女候補,你要賴我的帳,我能說什麼呢,你要重謝我,現在就得兌現給我。”卓子平摸着她的臉,一動不動,看他的樣子,是真的拿不到謝禮便不會有所行動的。
韓柔一口怒氣衝到了頭上,猛一把推開了他。
“卓子平,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忘了,你當初被家族趕出門,走投無路差點就要做人口販子的時候,是誰救了你,是誰給你錢,讓你行商,是誰幫你從火脈那裏搶資源,毀掉了同父異母兄長的生意,幫你報仇,是誰讓你建起來大商行,南來北往的跑商,你忘了嗎?”
“我沒忘,小柔。”卓子平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當年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或許就是想要誘拐你,那時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的心也變得狠毒,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買了一件好衣服,裝成是富戶管家,藉著招個丫環的名頭,想拐着一兩個女孩子買掉,就為了能吃一口飯。可是我見着你,我明知道你一身綾羅,絕不會是需要到別人家幫工的女孩子,可是我就是剋制不住的上前跟你搭話,陪你吟詩作對,想要你記住我。是你改變了我的一生,你是我命中的貴人。”
“是的,是的,子平,我們有過那麼多美好的時候,你沒有忘,我也沒有忘的,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我是沒有忘,可是你忘記了吧。”卓子平看向韓柔。
“在你心裏,我不過就是一條看門狗,你把錢交給了我,我就會變出更多的錢來,你說幫我建立了大商行,可那不也都是你的產業嗎?你只要開口要,幾千幾萬兩也都是你的,我掙的錢,本來就都是你的,可是你卻要跟人爭什麼聖女,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卓子平的聲音越來越大,叫最後直接是怒吼着叫道:“聖女是不能嫁人了,你的身子給了我,可是你卻從來沒打算過嫁給我,而且聖女還可以養男人,養不只一個男人也不要緊,你前些天不是看中了那個鄧家的三少爺嗎?可憐兮兮的庶齣子,受家中兄長欺負,一腔的恨意和落魄,只要給他些溫柔,再資助些錢財幫他,他就會死心塌地的愛你,是不是?韓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鄧三,跟狼一樣狠的小子,只有說到了你的時候,眼裏才有溫柔,你別告訴我,你們什麼事情都沒有……韓柔,我看你就是好這口吧,我也好,鄧三也好,你就是喜歡把落魄的狼養成只聽你話的狗。”
韓柔整個人都傻眼了:“可是我們真什麼事情都沒有啊……”鄧三才12歲,就算考慮下手那也得幾年後吧……這貨瘋了吧,吃得哪門子醋啊這是?
“知道了,原來子平你是吃醋了,我是真的沒有打算要收下鄧三,這麼多年,你見我身邊何曾有過別的男人,如果不是真心愛你,我怎麼會將身體交給你。”韓柔說道。
因為獻身於他,她如今已經不是未嫁之身了,再進不去玉姑河裏。
有心想解開當初一怒之下設下的鯤鵬的封印,也因為明白了自己的淺薄想再向鯤鵬學藝,可是因為他,都做不到了,她也不曾後悔過啊。
“那你會嫁給我嗎?”
卓子平一邊撫着韓柔的臉,一邊問道。因為韓柔的解釋,剛剛的怒火似乎也消掉了,他又回復成了看似溫柔的儒雅男人。
“會的。會的。”韓柔點頭。
這個時間,只要能帶她離開,別說本就是一心愛戀她的情人,就算是個60多歲妻妾無數的糟老頭子,她也嫁。反正只要到了外面,只要有了水,她還是水脈的聖女,答應了什麼,反悔就是了。
卓子平看着韓柔點了頭,才笑起來。說道:“好,我帶你走。”說著反身向門口走去。
韓柔大喜之下,追了出去,兩個人剛到了院子裏,就見着這機關屋只在一瞬間便四處火起,竟然是被人點上了火油圍着燒着了。
“出了什麼事?”韓柔驚叫道:“是誰要殺我?”
“不知道。”卓子平說道:“我只打聽到一些消息,知道四脈會在今夜圍攻水脈,誓要殺光水脈一眾,若不是為此,又怎麼可能在這機關屋邊上一個看守都沒有,我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才挑這個時間來找你的,沒想到他們連你也要殺,這隻能說明……”
卓子平沒有說,但是韓柔已經明白了,臉上的血色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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