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銀魂9
?咚咚!咚咚!
“請問,有人在嗎?”和式拉門上映出一個女人的影子,門被叩響,屋內卻沒有一點聲音。
“請問,裏面有人嗎?我是江戶電視台的記者臨江若,想採訪你們,可以開開門嗎?”甜美女聲回蕩在客廳里,趴在住桌下的萬事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的捂着嘴屏住呼吸,連一點聲音都不敢弄出來。
這已經是神樂新八兩人上電視之後的第三天了,像外面一樣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除了第一次銀時不小心開了門之外,其餘的都被這樣擋回去了。
“好痛苦啊,銀醬。”神樂下巴磕在地面上,神情懨懨,聲音卻一點不比平時小,“我已經三天沒有出門了,定春也是。”
“汪。”趴在客廳另一邊的定春贊同地叫了一聲。
“噓!”銀時和新八同時撲了上去,捂住了神樂的嘴。
“要學會忍耐啊,小神樂。”銀時放開神樂,往旁邊一倒,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摳着鼻孔,懶懶散散地對神樂說。“學會忍耐可是成-人的一大步驟呢,就像從兒童到少年的標誌是學會忍耐尿意,不再尿床一樣。”
新八同樣壓低了聲音,用非常快的語速說道,“神樂桑再忍忍吧,想想前天我們一開門那湧進來的一堆記者!啊——那麼丟臉的事情我都不想回憶了,他們還一遍一遍地問‘請問志村先生真的是因為同伴被抓而在真選組門口鬧事的嗎?’‘請問志村先生真的是第一次接受直播電視採訪嗎?’‘請問真選組對你們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
“啊啊啊,真是夠了!”新八捏起拳頭用力錘了一下地面,忽然扶了扶眼鏡嘆口氣,“還好我們有足夠的存糧,可以不出門……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可是,赫醬就出去了呀。”神樂歪着腦袋說。
“什麼?!”銀時和新八撐起身,砰地一聲將桌子給掀翻了。
“阿——嘁!”正走在街上的祁連赫狠狠打了個噴嚏。他一手揉了揉鼻子,一手抓了下頭髮,暗自嘀咕,“打昏的那幾個記者這麼快就醒了么?看來下次要再重一些才行了。”
不過,現在他需要關心的可不是這個問題。祁連赫停住腳步,抬頭望向前方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
十天前開始的天人凶殺案件到現在還沒有結案,但連續三天沒有新的凶殺案件發生,人們又逐漸恢復了往常的作息。繁華的江戶街頭也開始出現天人的身影,其中就包括了土方出示給祁連赫看的現場照片中的豹頭人。
十年的漫長時光讓江戶居民對形態奇異的天人習以為常,祁連赫看着周圍表情自然對異類目不斜視的江戶居民們,撇了撇嘴角,抬手拉起兜帽蓋在了頭上,遮住了兩旁偶爾為他那頭銀髮掃來的視線。
對天人古怪的形態視而不見,卻對他那頭銀髮頻頻側目。祁連赫雙手插兜,喃喃道,“真是不知道,在這裏到底誰才是異類了。”
“嘻嘻……來捉我啊……”“嘿,快點……”幾個孩子追趕着從街邊跑過,吸引了祁連赫的目光。但就在這時,肩膀上傳來一股大力撞擊。
“喂,小鬼你是怎麼走路的?”粗重的如野獸般的喘息聲從上方傳來,祁連赫抬頭看去,發覺這確實是只野獸——這是個豹頭人。
豹頭人被祁連赫那雙眼睛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他齜了齜牙露出鋒利的犬齒,猛地伸手揪住了祁連赫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小鬼!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是在蔑視我嗎,嗯?!”
兩人之間的狀況引來了一些路人的圍觀,可豹頭人對此毫無畏懼,祁連赫更是不會在意別人視線的人。他仰着頭面無表情地看着豹頭人的眼睛,忽然嘆了口氣,“所以,我就是受不了這種長着皮毛的人型在面前蹦來蹦去。動物就是動物,就算修鍊成妖怪,也要給我保持動物的形狀啊混——蛋!”
在說出最後一個詞的同時,祁連赫抬腿用膝蓋狠狠釘在豹頭人的腹部,一聲悶響讓周圍所有人都覺得小肚皮抽搐了一下。豹頭人連痛呼都來不及就倒飛了出去,砰地撞上了五六米外一輛正在等紅燈的小轎車,猛烈的力道差點將小車掀翻,玻璃也震碎了一地。
“哇啊!你們在搞什麼啊!弄壞了我的車你們賠得起嗎!”小轎車車主探出頭來,瞪大眼睛罵著,卻在看到一顆豹頭從車子那邊冒出來的時候禁了聲。不要與天人發生矛盾,這是每一個江戶人都早已明白的規則。
“……小鬼,你惹怒我了。”豹頭人用手擦拭了一下嘴邊的血跡,站直了身體惡狠狠地盯着祁連赫。被一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傢伙打出這麼遠,他有種被侮辱了的憤怒。
祁連赫雙手插兜,站姿懶懶散散,他抬起眼皮看了豹頭人一眼,那眼神,彷彿看他一眼都是施捨一般。“想動手的話就亮出你的爪子衝上來,沒膽量的話就走開。這樣簡單的事情,也要我來教你嗎?”
“你!”豹頭人怒目圓瞪。遠處忽然響起了警車的聲音,有人喊着“警察來了、警察來了”,豹頭人深深看了祁連赫一眼,轉身退出了人群。
“嘖。”祁連赫抬起左手搭在右邊肩膀上,如果不是青龍劍落在了真選組屯所,他早就拔劍劈了那個天人了。
眼見一場爭端如此消散,人群逐漸散去。祁連赫剛想離開,一個聲音卻叫住了他。
“剛剛那個豹頭人之所以離開,是因為他本身做了一些不能見人的事,如果在這裏被真選組碰到了,他就自身難保了。所以,你不必擔心他會繼續找你麻煩,至少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會那麼做。”做僧侶打扮的男人盤腿坐在商鋪櫥窗前邊,他戴着斗笠,烏黑長發用繩子束起搭在左側胸前,手邊還放着一把手杖。
與祁連赫說話時,他並沒有抬頭,導致祁連赫只能看得到他的下巴,看不到他的臉。祁連赫看着他,眼睛眯起了一些。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強!
五分鐘內的第二次,祁連赫遺憾自己沒有帶着青龍劍。他眯着眼看着那個男人,出聲問,“你是誰?”
“桂。”男人將斗笠扶起了一些,黑色眼睛與祁連赫對視了一瞬,又重新低下了頭。“桂小太郎。你可以叫我桂。”
“桂?”祁連赫將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遍,勾起嘴角對他說,“我的名字是祁連赫。”
警車的呼嘯聲越來越近,桂伸手拿起法杖,站起身來,“我必須走了。祁君,我期待着與你再次見面的那一天。”
祁連赫看着桂的背影,眼神不由自主地興奮了起來。“我也期待着,桂……”
背後的人群傳來繁亂的嘈雜聲,那名無辜的私家車車主對趕來的真選組哭訴着他慘遭毀壞的小車,並拉着其中一名隊員一定要他為自己向保險公司作證這車是被人毀壞的而不是他駕駛不善撞到了什麼。
祁連赫向人群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滿臉不耐煩地靠着警車吸煙的土方。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祁連赫依然面無表情,土方卻狠狠皺起了眉。
“喂,小鬼。”土方呸地一聲將煙頭吐到一旁,轉身從車裏拿出一個黑布裹着的長條物品朝祁連赫拋去。“你的東西,收好了。”
祁連赫抬手接住,手掌一接觸到物體,他便立刻感覺出這是自己的青龍劍。他將劍放到背上,對土方點了點頭,“多謝了。”
土方冷哼了一聲,算是接下了祁連赫的道謝。他再次從煙盒裏推出一支煙叼着嘴裏,一手攏住點燃煙頭。深深吸了一口煙氣之後,他才再次看向祁連赫。“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小鬼,下次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逃脫了。”
祁連赫站着馬路旁目送土方上車離開,才轉身走入旁邊的小巷。小巷裏沒有行人,狹窄的巷道回蕩着祁連赫的腳步聲。
“這次麻煩你了,青龍。”祁連赫忽然出聲說道。廢刀令廢得了金屬刀劍,卻廢不了木質的,不然銀時也不會整天帶着他那把木刀。
他抬手越過肩頭握住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木質劍柄,將長劍從劍鞘里拔-出了一小段。木質的長劍隨着祁連赫的動作變成了錚亮的金屬刀刃,一抹亮光從刀刃上劃過,似乎在回應祁連赫的話一般。
“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麼下一步就是……”找到剛剛那個桂,然後,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