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之爭(3)

牧野之爭(3)

只見那千白也不加閃躲,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一側。眼見着那巨大的窗子衝著自己飛來,直接砸在了面門之上,瞬時間,便倒在了地上,鮮紅的血從面門上殷殷的流了出來。

若華見狀不禁大吃一驚。竹雨老頭也愣住了,瞪着眼睛對着若華說道:“他……他這是死了?”

若華警惕着上前,用指尖輕探鼻息,只見千白眼睛怒目而睜,早已沒了氣息。而那直挺挺的身軀,若華看着詭異,便上手去觸摸千白的頸,誰知,手剛一碰上,千白便立馬化成了一縷青煙消失在了二人面前,就連地上的血痕也跟着不見了,整個人就跟一下子便透明了一般。

若華眉頭微蹙,連忙奔出客棧,只見千白一行人駕着馬車飛快的揚長而去。更可氣的是,千白好像知道若華看着他,一隻手拉着馬韁繩,一隻手握着一把匕首朝天上揮了揮。

若華定睛一看,竟是堇陽從不離身的赤龍匕首,說著便咬着牙起身追去。

可就在這時,竹雨老頭滿身酒氣的下來了,一把扯住若華道:“乖徒兒,嚇死了,嚇死了!你看那個……就是一下子……嘩啦啦就不見了……然後又嘚嘚駕的在騎馬!我天啊,嚇死了!我們快走,我們快走,他們定是妖精!嗚嗚嗚嗚,妖精,我的小妖精不在了,不在了,嗚嗚嗚嗚。”老頭子許是醉了酒,一直抱着若華不撒手,還胡言亂語的。

若華想掙脫開竹雨老頭,可要知道,竹雨老頭看家本領便是力大無窮,他一個身負重傷的晚輩,如何拗的過他。

“你放開我!你放開!”

“嗚嗚嗚嗚,我不放,有妖精,有妖精。誒,我的鱉呢?我的鱉呢?不行,我要你給我找鱉,你是我的乖徒兒,乖徒兒。”若華眼睜睜的看着千白帶着載着堇陽他們的馬車,迅速的消失在了街口,不禁心焦不已。他又掙扎了幾下,也沒掙扎開,情急之下,便抄起客棧門口的一碗酒壺,氣呼呼的便往竹雨老頭上倒去。

竹雨老頭這一潑也清醒了過來,用袖子抹了抹臉跟着若華追了上去,一邊追着一邊破口大罵道:“這小子,竟然給我使那還魂散,等我逮到你,看我不把你打的滿地叫爺爺不可!”

若華追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竹雨老頭也停了下來問道:“乖徒兒,怎麼不追了?乖徒兒媳婦兒,還有那個自家親戚還在他們手上呢!”

若華皺着眉頭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便嘆了一口氣向著一間馬棚走去。

“還是我徒兒聰明,知道馬跑到更快,哈哈哈哈。”

若華將自己身上的一塊玉佩遞給了售馬的商賈,商賈收了玉佩,歡喜着帶若華去到馬棚。

可這不過是個小鎮子,別說什麼百里良駒了,就是稍微年少一些的馬匹都沒有,出售的多半不是年長的老馬,便是一些身子骨過於瘦弱沒辦法馱重物的馬。如此,如何追得上千白那從北寒奇絕之地帶來的良駒呢?

若華嘆了口氣,皺着眉頭,指着一匹瘦骨嶙峋的馬說道:“我要這一匹。”

竹雨老頭見若華沒搭理他便用手把拉他說道:“誒,師傅跟你說話呢!”

若華心裏憋着氣,只是用韁繩套着馬,沒言語。

“你這馬不行,根本追不上!……”竹雨老頭還在一旁喋喋不休。

“前輩!你可知扎尕那若是抓了堇陽帶回了北寒山門,我此生便再難見到他!”若華有些生氣,又有些懊惱,他看着竹雨老頭醉醺醺的,只覺的心裏更加的鬱悶。他不想理他,只想趕緊的駕着瘦馬儘力的追上堇陽,若是拼得,便儘力去拼,大不了抱着堇陽一起死,倒也讓她在扎尕那少遭些罪過。

若華幽幽的想着,心裏不住的發毛,他擔心這一面與堇陽便是永別。要知道,他早年在司徒府做江湖門客的時候,一來是結交天下英豪,二來便是搜羅江湖各方消息。而那北寒山一派,雖從未與之相交,可那江湖上的傳言卻是神乎其神。

江湖上流傳扎尕那一族乃天選之神,乃鎮守四方的神龍龍脊所在,周天運行,皆繫於此。而那北寒山門派的所在之地,更是人跡罕至的崑崙,出了寒山門人,從未入過其門。

早些年,有幾個好事的登徒子不信這個邪,仗着自己功夫還不錯,便搭着伴去了北寒山,可統統都是有去無回。江湖上的俠士為了一睹那北寒山的真容,便紛紛打着門派交好的幌子,到北寒山前去拜會。老那尕扎倒也是欣然接受,放出話去說是歡迎天下英豪前來做客。

可說來也怪,幾個從北寒山一門回來的幫派門人跟世人講述,說那北寒山如何如何,竟然人人說的都不盡相同。

久而久之,便只在距那崑崙百里的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裏,與一眾武林人士拜會了。

所以說,若是堇陽真的被千白抓到了崑崙之中,怕是再揪出來就難了。

說著,便一個飛身上了那匹瘦骨嶙峋的馬兒。

那馬兒也是身子骨太弱,若華一騎背,整匹馬便腰身一塌,便塌了下來,試了幾次都是如此。若華心裏着急,竹雨老頭在一邊愣着神色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茶水想醒酒,可也不知道是還魂散的葯勁沒過,還是醉酒未醒,只見他七扭八歪的衝著若華叫道:“乖徒兒,隨為師去找!”說著便橫衝直撞的衝到街上,不知道向著哪裏,一個飛身便離去了。

若華下馬,輕輕的拍了拍那馬兒,看着這匹雖然瘦弱,可卻是馬廄里唯一看起來能跑動的馬,只好硬着頭皮上。

可試了幾次,那馬兒就像是生了大病一般,只要人上了背,便整個人跪下來不肯走。

若華下馬,盯着那馬的眼神看了許久,只覺得那馬雖然瘦弱,滿身的鬃毛又暗淡無光,可唯獨那雙眼睛,似乎靈動異常,頗通人意。他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那馬的小腿,唇角輕挑,趴着馬的耳邊說道:“我是不得已的,我只想救我心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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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褒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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