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者之威
“是蘇晨！蘇家三少爺，蘇晨！”
“據說他十年前就前往海外求學，竟然回來了。”
“聽說原本蘇家家主非蘇晨莫屬，只是他本人不屑於家主之位，所以蘇峰才會成為家主的繼承人。”
“……”
蘇晨的出現，讓不少人一怔，露出了意外神色，竊竊私語起來。
前者那一腳碎石的神通，更是遠遠超乎的常人認知，讓眾人暗暗吸了口涼氣。
“這傢伙……是武者！”
牧凡眸子一縮，把林茵茵往身後護了護。
御氣化力，遁為無形，這正是後天境高手的象徵。
這位名叫蘇晨的男人，竟然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後天境武者。
“三……三弟！你來了，太好了。”蘇峰宛若看到了救星一樣，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道：“快，快幫我宰了這小子！”
蘇晨眼神掠出厭惡，冰冷地道：“二哥，你這跟喪家犬般的模樣，真是把我們蘇家的臉給丟盡了。”
“這……三弟教訓的是，二哥知錯了。”蘇峰唯唯是諾，不敢反駁。
看到蘇峰猶如奴才般，被蘇晨訓當眾訓斥，卻不敢反駁的模樣。
眾人不禁在心中唏噓，果然跟傳聞的一樣，蘇晨在蘇家的地位，遠遠高過蘇峰這個下一任家主。
“怪不得敢來鬧事，看起來也有幾分本事。”蘇晨掃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些保鏢們，嘴角泛起一絲不屑。
微眯着眼，居高臨下地望着牧凡，道：“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個機會，要是你能在我手上撐過三招不死，我就放你們離開。”
“什麼！三弟，這怎麼……”蘇峰大驚。
“閉嘴！我辦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蘇晨狠狠瞪了蘇峰一眼，後者立馬嚇得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位蘇少爺，也託大了吧。”
“是啊，這個小子，可是打倒了十幾個保鏢。”
“……”
不止是蘇晨，宴會大廳的其他人，也對蘇晨的行為感覺到不可思議。
畢竟，牧凡的實力眾人有目共睹。
地面上橫七豎八躺着的那些保鏢們，便是證明。
“一群蠢貨，我師弟可是後天境武者，豈是那種廢物能夠相提並論的？”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子走到了人群中，冷笑道。
“後天境武者，那是什麼？”眾人不解。
“難道傳言是真的？據說這十年來，蘇家三少爺並不是出國留學，而是拜在海外高人門下，修習武道。”一位富豪驚訝道：“敢問閣下是什麼人？”
年輕男子微微一笑，不屑道：“算你有點見識，比這幫蠢貨強多了。在下乃是歸海劍派，令狐一劍座下弟子，鶴沖。”
“令……令狐一劍，原來是令狐大師的弟子，失敬失敬。”富豪變得無比恭敬。
“王總，這位令狐大師是什麼人啊？”一人問道。
富豪倒吸了口涼氣，正聲道：“諸位有所不知，我也是從我爺爺口中聽聞這位令狐大師的威名。
六十年前，一位海外劍道大師親臨華夏，憑藉一己之力，獨戰八大華夏宗門，力挫當世十大高手，在華山之巔連勝三十六場。這位劍道大師就是令狐大師。”
“什麼！六十年前，那這位大師現在豈不是已經有百歲高齡了嗎？”
“我師父早已經得道升仙，領悟天地真意，區區壽元豈能奈何得了他。”鶴沖冷笑起來，不屑一顧道：“現在，你們應該明白，這種螻蟻跟我師弟作對，是多麼愚蠢的行為了吧？莫說是三招，只要我師弟想殺他，一招足矣！”
……
遠處，那位少女攥着小手，緊張道：“爺爺，你說那個哥哥能贏嗎？這個壞人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老者捋了捋鬍鬚，微微搖頭，道：“雖然這個少年能夠掌握微操這種招式，可武者與普通人，畢竟有着天壤之別，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那……那豈不是很危險！”少女臉色有些難看。
“看這位蘇家二少爺的氣息，顯然已經達到了後天境圓滿境界，距離先天境也只有一步之遙。若是他真要下死手，恐怕那個少年撐不過一招。”
“啊……爺爺，那你快救救他們啊！”少女搖晃着老者的衣服，無比緊張。
“不急，不急。”
老者慢悠悠地縷着鬍子，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淡笑道：“這次出來倒是頗有收穫，若是能好好栽培，這小子的成就說不定能超過你姐姐呢。”
……
牧凡把林茵茵保護在身後，一臉凝重地盯着蘇晨。
沒想到，蘇家竟然有武者！
生死咒的功效，正在慢慢散去，若是拖下去，對自己極為不利。
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雖然自己現在沒有半點修為，可憑藉前世的戰鬥經驗，要想勝過一個後天境武者，也並不是難事。
“如果想好了的話，就給我去死吧！”
猛地，蘇晨露出猙獰的神色，拳風似雷，滾滾響起。
沒有任何徵兆，朝着牧凡沖了過來。
這一出手，就是死手，直逼要害，沒有留半點情面。
伴隨着蘇晨的拳勢，勁風呼呼而起，距離稍近的人，更是感覺臉龐上猶如數百把刀子割過，奇痛無比。
“該老夫出手了。”
老者縷着鬍子，深眸微微一凝。
在他看來，這摧枯拉朽般的一拳，牧凡根本擋不住。
可是，還沒等到他起身，卻直接僵住了，臉上滿是愕然的表情，脫口而道：“這小子，不要命了嗎？”
只見牧凡面對蘇晨的攻擊，非但沒有躲閃，而是直接迎面沖了過去。
“呵呵，以卵擊石，不自量力！”蘇晨心中冷笑，泛起一絲譏諷之意，拳勢中的暗勁又強了幾分，準備一拳擊斃對方。
拳頭順勢而下，以萬鈞之勢，狠狠砸下。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牧凡必死無疑的時候，令人大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牧凡的身子，竟然以十分誇張的程度，朝外彎曲，整個人劃到了蘇晨的身下，對準後者的胸膛，狠狠拍了過去。
“噗！”
蘇晨的臉龐，一下子扭曲成了麻花撞，胃裏猶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口鮮血從猛噴而出。
整個人猶如彈簧，一下子升騰起數丈之高，與懸挂在宴會大廳最中央的水晶燈撞在了一起。
連人帶燈，當場墜落。
“怎麼可能！”
鶴沖眸子猛地凸出，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他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死死盯住面前發生的一幕。
“這……這難道是微操的最高境界，自在極意！”角落裏那位老者，身子頓時石化，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嘴唇都在顫抖。
“爺爺，什麼是自在極意啊？”少女好奇問道。
老者臉上滿是震撼的表情，睜着眸子道：“那是一種傳說中的境界，以人為陣眼，以天地為陣圖，以陰陽為四象，以日月為八卦。自在極意可以在戰鬥中讓身體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根本不需要下達攻擊或者防禦的指令，乃是無數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說到這，老者心中開始翻雲覆雨，久久不能平靜。
修習武道四十餘年，他也僅僅是從一些古籍上，見到過關於自在極意的記載，根本沒有聽說過有誰到達這種境界。
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老者不敢相信，也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還未淬體，洗髓的普通人，怎麼可能領悟到那種傳說中的境界。
不過，他錯了。
因為牧凡剛剛確實進入了自在極意的狀態，哪怕只有不到一秒時間。
“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牧凡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眸色格外沉重。
雖然他靠着一瞬間的自在極意，躲過了蘇晨凌厲的一拳。
同時，也把自己逼到了極限。
再加上他本就出了車禍，身受重傷，先前又中了三槍，流了大量的血，體力早就跟不上了。
“不能再拖了。”
牧凡臉色格外凝重，他很清楚自己先前那一拳，並沒有對蘇晨造成太大的傷害，最多就是短暫的昏厥。
趁其病，要其命！
他看着宴會廳里那塊廢墟，不再有絲毫猶豫，直接沖了過去。
可，就在牧凡準備出手時。
身體驟然一頓，體內力氣宛若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猶如灌入鉛了一般，重重墜落。
“糟糕，到極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