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坦白
?激烈的戰鬥一觸即發。
祁東一方雖然人數上處於大劣，但個個作戰勇猛，且祁東以一敵眾，遊刃有餘，不出片刻就將狼狐三人組一方的七名男子打得落花流水，抱頭鼠竄。
“祁大哥，饒了我們吧，以後我們都聽你的！”
“你們不要亂來啊，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
“祁兄弟，放過我們吧，以後這些女人都歸你了。”
……
“陳浩，把這些人都綁起來吧，順便把他們的嘴也塞上，省得他們亂叫。”祁東神色冷淡地說道。
話音落下，陳浩和穿山甲一起動手，用藤條將七名男子和青狐捆了個結結實實，放置在木屋邊上的一個角落裏。而祁東則走到木柱前，徒手將綁在阿蘭和小洛身上的藤條扯斷，又抽出兩人口中的布條。
“嗚嗚，祁大哥，謝謝你能來就我們！”解開束縛后，阿蘭情緒激動地一把抱住祁東，一邊哭一邊向祁東道謝。
“祁大哥，我差點以為我就要死了，如果被那些畜生玷污，那我就生不如死了！”一旁的小洛也紅着眼睛抽噎道，“祁大哥，你身上有好多血，你受傷了嗎？讓我看看吧！”
“沒事，那是別人的血。”祁東微笑着說道，伸手摸了摸兩個女孩的腦袋，“你們是我們這邊的人，我們怎麼可能會不管不顧呢。虧得我們來得及時，要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兩名女孩又是對着祁東一番道謝，然後再走到其他幾名成員那裏一一道謝。
另一邊，水欣走到篝火前的獸毯旁，將幾件從戰俘身上扒下來的衣服扔給那兩名赤身裸體的女孩。
就在這時，已包紮好傷口的鬣狗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似乎是因為失血頗多，他的臉色看上去非常蒼白。
走到獸毯跟前，鬣狗停住腳步，嘴唇微微顫抖，用一種質問的語氣說道：“曉霞，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是不是他們逼你了？”
獸毯上，一個頭髮微蜷的女子慢慢抬起頭來，她的眼神極為空洞，看着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過了好久，她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一絲表情，像個木偶一般。
“你回答我啊！”鬣狗幾乎咆哮了起來，原本蒼白的面孔因激憤而染上了一點血色，“為什麼啊？！你說啊！為什麼啊！他們肯定逼你了，我要去宰了那些畜生！”
“這些狗東西，老子要宰了你們！”鬣狗的情緒失控了，一邊咆哮着，一邊撿起地上的一把石斧，氣勢洶洶地朝那些戰俘所在的地方大步走去。
“沒有！”正當鬣狗要走近那些面色驚恐的戰俘時，一聲極為淡漠的嘶啞嗓音從他背後傳來。
聽到這兩個字，鬣狗整個人都呆住了，像是機械人被突然拔掉了電源，完完全全靜止在了原地，營地內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朝他們投來。
幾個呼吸后，鬣狗慢慢轉過身來，動作極其艱澀，像是被人硬掰過來一般。隨後，他一步步朝名叫曉霞的女子走去，眼睛瞪得老大，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雙腿劇烈地顫抖着，等走到獸毯前，他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是我聽錯了嗎？”鬣狗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來，原先的激憤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無力和絕望，“難道你真的是自願的嗎？為什麼你要自甘墮落，與那些禽獸為伍？”
曉霞依舊是面無表情，心如死灰般開口說道：“因為我要活下去。你不會知道，一個人餓到極致有多麼痛苦，那種煎熬的感覺，我忍受不下去。”
“當時你不應該離開我的，如果你在我身邊，我是不會讓你挨餓的。”鬣狗嘆了口氣說道，似乎有些自責。
“不離開？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難道你忘了嗎？”說到這裏，曉霞有些激動了起來，“當時我們在沙灘上沒東西吃，沒水喝，我不離開難道等死嗎？為什麼你不能跟我一起離開？！”
“曉霞，你錯了。”鬣狗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是祁東登上懸崖拋下藤繩，我們不管離不離開都是死路一條。事實證明，我留在大部隊裏的決定是正確的。”
曉霞聽后沒有反駁，似乎有一絲後悔之色從其眼中閃過，又夾雜着無盡的恨意。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中溢出，順着白皙光滑的面龐滑落。
鬣狗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伸手替她拭去。
曉霞有些哽咽了，乾澀發白的嘴唇輕輕顫抖，開口說道：“那天晚上，我用完了最後一點力氣，眼看着就要抓到那隻野兔了，但它還是從我眼皮底下跑走了。
回到營地時，我已經餓得雙腿發軟，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他們捕到了一隻山羊，架在火堆上炙烤，我聞着那香味，真的很想吃一口。但是……但是他們一點都沒有分給我，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呢？那山羊是他們捕到的，我確實沒有資格分享，嗚嗚，我這樣沒用的人就應該被餓死，弱者是得不到同情的，嗚嗚——
他們在篝火前狂歡着，而我縮在地上快餓暈了過去。後來，迷迷糊糊中，白狼拿着一隻羊腿走到我面前，他把羊腿放在我嘴邊，我無力地張開嘴想咬一口，他卻立馬把手縮了回去。
他笑着跟我說，只要晚上跟他睡，他就把羊腿給我吃。那一刻，我竟然沒有一點猶豫，我……我竟然把最後一絲力氣用在了點頭上！但是我沒辦法，如果我不點頭，那天晚上我就餓死了，呵呵，也許我餓死了反倒乾脆。
從那以後，我就破罐子破摔了，為了食物，為了生存下去，我把自己給賣了，我的肉體好像不再屬於我，而成了別人手中的玩物。
鬣狗，我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賤女人！你把我了結了吧！我不想再繼續活下去了，我自己都覺得噁心！你殺了我吧，求你了……”
說著說著，曉霞歇斯底里地哭嚎起來，而鬣狗，則表情掙扎默不作聲地坐在她跟前，十指作爪狀深深地插入泥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