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人都是被逼的

002 人都是被逼的

我微微一愣,直覺的一股暖暖的熱氣撲面而來。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期待着享受這一吻。

良久,我始終沒有感覺到雯姐的唇。這時,雯姐輕笑着推了我一把說,“幹嘛吶,占姐的便宜沒夠是不是!?”

雯姐的這句話說的我臉一下就紅了,我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就是心跳的很快,我一頭鑽到了雯姐的懷裏,就這樣抱着雯姐睡了一個晚上。

從這天開始,我正式住在了雯姐家裏,我和雯姐相依為命。為了供我上學雯姐整天起早貪黑,甚至一直沒有嫁人。

那時候小,但我明白雯姐為我付出的血汗,甚至我曾天真的對雯姐說,“姐,等小封長大了娶你做老婆,小封保護你!絕對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可能是我的天真感染到了雯姐,她當時就扔下洗到一半的衣服,雙手捧住我的臉,紅着眼圈緊緊抱着我,都哽咽了說,“傻孩子,等你長大姐都老啦……”

可能雯姐一直沒把這句話當回事,但我卻一直記在心裏。

這一句話陪伴了我整整十幾年的青春,還有雯姐的願望。她說過,付出再多也無所謂,只希望我能考個好的大學,以後能夠出人頭地。

為了報答雯姐,我很勤奮的學習,有時候有同學說雯姐的壞話被我知道,肯定會跟別人打起來,無論我能不能打的過對方,但我會一直打到對方道歉為止。

所以我唯一朋友給我取了個外號,瘋子。

後來初中畢業,我中考考得很好。高中三年成績也一直中等偏上,可就在馬上要高考的時候,我以為自己能考大學報答雯姐的時候,出了事。

打電話通知我的是雯姐的對班,說雯姐在廠子裏被人給打了,好像挺嚴重的,讓我趕緊去趟醫院。

接到電話我扔掉複習資料撒腿就往外跑,一邊跑我還給趙龍打了個電話過來接我。

趙龍是我唯一的哥們,初中都沒念完就出去打工了,攢了點錢買了輛二手的尼桑轎車跟着他哥整天在縣裏瞎混,跑個黑車混口飯吃。

我尋思着趙龍也老是從社會上瞎混,閱歷指定是比我多,叫上他也好有個照應。畢竟雯姐被人打的進了醫院,這事兒就不能這麼完了。

雯姐脾氣一直都賊拉的好,這麼些年從沒見過她跟誰紅過臉。這次被人欺負成這樣,我想着指定得討個說法,所以出門的時候我從家裏摸了個改錐帶在了身上。

十多分鐘以後,趙龍接上了我。一上車,趙龍一手呼啦着油乎乎的頭髮,斜着眼睛沒好氣兒的問我,“什麼情況吶?”

我沉着臉,一手攥着衣服里的改錐沖趙龍說,“雯姐讓人給打了,挺嚴重。”

“操!”趙龍臉一下就變了,罵了句髒話,穿着拖鞋使勁踩了兩腳油門,沒幾分鐘我倆就到了醫院。

我們縣醫院不大,沒花兩分鐘我跟趙龍就找到了病房。但是不讓進去,醫生說雯姐腦袋被重擊了幾下,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如果我是家屬,還是先交一下住院費吧!

可我一個學生,那他媽有錢?

我煩躁的使勁跺了兩腳。趙龍從邊上使勁拉了我一把,說這段時間跑車拉了不少活兒,手裏有點錢先把住院費給交了。

期間我一直守在病房門口沒有吱聲。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雯姐,腦袋包的像個木乃伊我心裏就揪心的疼,雯姐是我唯一的親人,從我爸那件事以後我就發誓,我要保護雯姐,永遠不讓她受委屈。

可現在雯姐被人打的昏迷,我連個住院的錢都交不起。

頓時,一股無力的挫敗感和沮喪湧入心口。

沒一會兒,交錢回來的趙龍聳拉着腦袋,把住院的單子遞給我瞅了一眼挺小聲的說,“錢不夠。不過你甭管了,我找我哥借點。”

趙龍說著就摸出電話要打。我轉過頭咬着牙看了他一眼,伸手拉住他胳膊沉聲說,“別借了,你跟我去廠里一趟。”

從小跟我玩到大的趙龍一看我眼神就知道我怎麼想的。當下也沒廢話,點點頭露出一股子狠勁,歪着腦袋一揮手就說,“走着!”

趙龍開車,我倆很快就到了雯姐上班的廠里。這個點廠里員工都下班了,在路上我也從雯姐對班的嘴裏問清楚了情況。

原來,廠里的老闆一直糾纏雯姐,想追她。但雯姐一直都不同意,何況廠里的老闆都結婚了,不過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就傳到了老闆娘的耳朵里。今天下午老闆娘帶着一幫社會青年到廠里把雯姐給打了,還威脅雯姐,罵雯姐是騷貨,整天就知道勾搭老闆。

到了廠里以後,趙龍伸手一指院裏的一輛H6汽車罵道,“這雞八玩意還在呢!”

我低着頭一直都沒有說話,兜里揣着改錐跟着趙龍一塊往辦公室走。到了門口,趙龍罵罵咧咧的踹開門就沖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我心裏挺複雜的,但其實說到底還是怕了。我不敢真的把廠里老闆怎麼樣,人家有錢有勢,想整我一個窮學生還不是很簡單?

其實路上來的時候我就是被氣昏了頭,拿着改錐也就是狐假虎威。等真到了這裏,還是泄了氣想跟老闆談談賠償的問題。

如果說我是狐假虎威,那趙龍一定就是那個愣頭青。

“操你嗎,你就是老闆吶?”趙龍大罵一聲,拎着傢伙事沖了過去,抬手就要輪。還好我走的也快,一把拉住了趙龍衣服,“趙龍,別跟叔動手。”

“瘋子,你啥意思?”趙龍一頭霧水的盯着我皺了皺眉頭。

見我跟趙龍沒敢真動手,廠子老闆以為我倆小孩就是嚇唬他。頓時挺直了腰桿,沖我倆大聲罵了起來,“哪來的兔崽子敢來我廠里撒野?”

一聽這老闆話頭不對,趙龍眼珠子頓時就給瞪圓了。要不是我從邊上攔着,他肯定直接把這老闆腦袋都打禿嚕皮了。

我跟趙龍不一樣,他從小性子就野,輟學也早,跟着他哥學了一身流里流氣的勁頭。而我從小就跟着雯姐,她經常教育我遇到事了要講理。

我深吸了口氣,強忍住心頭的三分火氣,陪着笑臉從趙龍兜里掏出來七塊五一盒的白塔山煙遞給廠老闆一支,“叔,抽煙。我來就是想跟你聊聊雯姐挨打那事……”

“你說誰?”廠老闆瞪了瞪眼,一把推開我手裏的便宜煙。翹着二郎腿白了我一眼冷笑着說,“你是哪個騷娘們什麼人啊?我今天就已經說過了,她被開除了。”

聽到雯姐被罵騷娘們,我心裏一頓窩火,就連手裏的煙也直接被我捏碎了。邊上的趙龍看我臉變了色,早都忍不住了,破音的嗓子罵了句“草泥馬”抬手一棍子就掄到了廠老闆的臉上。

別看廠老闆二百多斤看着挺壯,可他畢竟四十多歲了,常年腐敗早都沒了力氣,那裏是趙龍這個生猛小伙的對手。

趙龍越打越上癮,狠着掄了幾棍子,還瞪着眼沖我喊,“瘋子你他媽愣着幹啥呢?拿錢去啊!”

聽到趙龍的聲音我心頭一緊。我倆今天過來,原本就是要索賠的。現在已經動手打了人,如果再直接拿錢走人,那根入室搶劫沒什麼兩樣。

有過我爸的前車之鑒,我對這種事十分敏感。

錢,我不能自己拿。但他,可是這廠里的老闆吶。

此時的廠老闆被趙龍猛砸了幾棍子也老實了不少,趴在地上滿臉凈是血,大口喘着粗氣還嚷嚷着要報警。我走到跟前長長的舒了口氣,既然趙龍都動了手,我還在邊上裝犢子也沒意思,何況廠老闆也是給臉不要臉。

從兜里摸出我早就準備好的改錐,在廠老闆眼皮子底下晃悠了兩下瞪着眼使勁問他,“叔,你剛才說誰是騷貨?”

我已經表現的夠狠了,可能在廠老闆眼裏我始終只是個孩子沒什麼威懾力吧。他瞅着我,還挺硬氣的罵了我兩句,說柳雯就是個騷貨啥的。

看到廠老闆還嘴硬,就連邊上的趙龍都不禁吸了口涼氣搖了搖頭,一臉絕望和無奈的說道,“完了,完了。你還真敢罵吶?我可跟你說,我兄弟真敢往你身上捅幾個窟窿,他可是連他爹都敢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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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混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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