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崞山大戰 (大結局)
素衣是神,這個真相讓我獃滯恍惚的不知靜默了多久。
天大亮時,我還呆在房裏,一夜未眠。直到思君突然闖了進來,慌張的對我說道,“桪姨,山下有好多兵馬……”
我們還是沒逃掉,東陽王帶着大隊人馬已經追到山谷來了。
我疾步出門走到山崖前,那大魏東陽王的軍旗在微風中晃動,他應該已經將我們當成他國的賊人來對待了。
這一刻也是我早應該料到了,東陽王是不會放過我的。
程由從山另一頭而來,昨夜他或許也未入睡,我驚訝的是他帶着一隊部下奔至而來。
那些人受蕭景棲命令前來相救之人,奔來我們面前時,直接在蕭景棲面前恭禮。
我看着蕭景棲眉梢一挑沉聲說道“要正面迎敵?”
蕭景棲雙眼漸漸眯起卻沒有說話,而是再次回身附望去那深山谷中漸來漸近的人馬。
他皺眉說道,“只有一拼。”
其實昨晚要是不留下來,或許我們能離開,可蕭景棲卻沒有提出這個意見來,還讓我等留下來。
我不知他是沒考慮,還是想讓我休息一晚。
就當他是為了考慮我的身體,我沒再去多想這些,眼下對付東陽王才是頭事。
他回身對我道,“你就留在這。”說著看向尹覓,“在這保護桪兒。”
尹覓忙拱手應聲,“是,侯爺。”
“蕭景棲——”我叫住他,“你小心點。”
他朝我微微一笑,帶着他的那些屬下下石階向山腰而去。
我沒動身子,也沒跟着而去,而是站在崖上看着。
山腰間已經刀劍相交,震徹着整個山谷,蕭景棲的龍淵劍劍光閃爍,劍揮之處魏兵而倒。
或許只要我出去,只要我站到東陽王的面前,也許他就會停了這場戰鬥,可是我沒有。
東陽王所想滅的人不過是我,我是這場戰役的罪魁禍首。
我並不怕死,可我在猶豫什麼,久久的不動身子,而只是靜靜的看着。
我的心裏甚至想,讓東陽王死在蕭景棲的劍下,讓他殺了東陽王好報我乙家大仇。
當年就是東陽王,是他親手殺了我的父親,是我最想殺的人。
那般報仇的魔心原來一直都在我的心裏,是我從始至終並未忘記的。
在蕭景棲中了東陽王一掌之時,我突然心痛起來。身邊的尹覓看不下去了,交代思君看着我,而她跑去幫忙了。
我依舊沒有阻止,還是不動。
混亂的人群里,我見突然飛躍而來幾個蒙面人,他們下刀是在殺東陽王的兵卒。
有人前來幫應,我皺眉,只是不知那些人是誰派來了的。
在其中一個蒙面人的面巾被東陽王的參將給挑開時,我這才發現,那人竟然是乞伏延利。
那參將見到乞伏延利的面容,大吃一驚,隨即怒道,“好你個城門校尉,竟然是叛賊。”
大戰繼續在持續,而我開始站立不安了。看着倒下的人不只有東陽王的人,還有蕭景棲的人。
我心緊悶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游然突然出現,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疾步就到我面前。
看到他,我恍惚看到了這場戰役的救星,他帶着我的七玄琴而來。
我從容的擺放好琴,這一刻,我不再擔憂。
遊魂曲從我的手指尖震蕩開來,直射山谷,我看到了我所希望的。
東陽王的人都迷在了我的遊魂曲中,而東陽王那是憤怒的再一次挑戰我的曲聲。
我自知,東陽王一心想滅我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我能彈奏出這遊魂曲,是他的死敵。
既然我和他是對立而戰,他必然要我死。如我不死,就會危險到魏國。
我是萬軍也難抵的罪孽,我明白,東陽王必定明白。
我知,他要殺我或許是為了魏國的安危,而我對付他,只是為了我能活。當年是如此,此時更是如此。
可就在我自己迷惑在遊魂曲停不下來時,山谷下,拓跋宏竟然帶着禁軍而來。
我突然停下撫琴,是因為我看到了他的臉,他焦急的神情。
琴聲停下,我的白狼不知怎麼也跑來了,蹲在我的身邊。
而蕭景棲帶着他未死的餘下之人全都回到了山頂。在我身後,和我同時望着山下。
東陽王受傷了,在他意志混亂時,被蕭景棲刺了一劍,此時正調息着自己。
拓跋宏從馬上下來后,看了眼遍地的屍體,隨即抬頭朝山上的我們看來。
我知道他在尋我,而我也站了起來。
我和蕭景棲此時都明白,拓跋宏帶來的人我們已經不是對手了。
或許再打下去,那就是兩敗俱傷。而我看到遍地的屍體,突然覺得自己心中難過。
我此時恍如不是自己一般,看到死去的人,我痛惜。
“容兒——”
山谷里,拓跋宏朝着山上大喊一聲,我知道他看見我了。
白狼突然昂叫一聲,那聲音讓拓跋宏一愣。他身後的禁軍更是警惕着隨時動手一般。
拓跋宏還在往前,恭懿突然拉住他,是不想皇上隨意不明我的情況就想親自上山而來。
“拓跋宏——”我朝山谷里一聲叫喚。
他聽見了。
“我和你已經斷了,你就放過我,從此我在這大魏境土消失……”
他抽搐着唇,不願聽到我此話一般。
我看了眼東陽王。
“我乙桪保證以後不會用遊魂曲對付大魏,不管我在哪,我都不會對付魏國,我向你保證。”
東陽王或許聽到我此話,似相信似不信,他眉頭微擰,直立在拓跋宏的身旁,似在考慮什麼。
我相信拓跋宏也一定清楚我的遊魂曲,東陽王不會不將這些事呈報。
只是,拓跋宏從知道起就沒親自問過我,從不提起。
他可能沒想過,我會用遊魂曲對付他。他一定沒想過。
在太皇太后說我是狼女,是當年的乙桪,是那個魔女時,那個時候拓跋宏一定就查探過了,只是他不說,也不提,或許更不信我的身份。就算信了,他也坦然面對。
我此時恍如看透了他的心,對他十分了解一般。
他在包容我,不管我是高昭容,還是乙桪,他都在用他的愛在包容我。
“容兒——”
他再一次呼着我,“到朕身邊來,朕不計較所有,到朕身邊來。”
我的心竟然莫名的一痛,腦海里浮出他為了救我,在太皇太後面前割傷自己。
那個時候,他應該就清楚我是乙桪,可他還是為了保我而傷了自己。
我有些浮動,甚至身子往前想動步一般。
突然我的手臂被拉住,“桪兒,你相信他?”
我懵住皺眉,回眸看了眼蕭景棲深邃的雙眸和他有些不安的心。
半響,我輕笑起來。
不是我不相信拓跋宏,而是,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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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
下面的文承接開篇————序《崞山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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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懂拓跋宏,也能懂蕭景棲,只是我還是不懂自己,直到我轉身離開,不再看一眼拓跋宏,我依舊未曾明白自己的心。
心在哪,還是讓我恍不過神來。
拓跋宏放了我,在他下令不讓他的人再進攻我時,我的心當時是暖的。
他的心始終有容兒,有那些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的愛依舊在那裏,可是我卻不再領會。
離開崞山時,我的懷裏揣着清逸師太那夜給我的一塊羊皮布,上面是地形圖。
她當夜告訴我,羊皮布是她的師傅玄靈子多年前讓她好好保存的,說是素衣的遺物。
我開始不明白那布上畫的地形圖是用來做什麼的,後來一日夜來,我再次進入了夢境,夢境裏,素衣在一黑暗的地洞裏,而她的面前地上擺放着一些木箱,她打開時,我看到了黃金,滿箱的黃金。
後來我再次想起了陰山地宮裏,那壁畫,其中一副,就是素衣面前擺的是一個裝滿黃金的箱子。
在我突然這麼醒悟過來,才明白,素衣很有財富,甚至知道什麼寶藏。
我更想起了高顯曾經跟我說過一個故事,曾有一個獵人,獵了一頭鷹,那頭鷹開口說話了,讓那獵人放了他,許給獵人的好處,那就是黃金。
我相信那獵人獵下的鷹肯定就是素衣身邊的那頭神鷹,可能那個時候,鷹還未長大。
定是鷹和素衣認識后,黃金也是素衣的了,或許那鷹本來就是素衣的。只是這些迷惑,我多年後一直未知,也記不起來,到記起來時,才明白一切的原因並不簡單,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直到我在多年後,找到素衣留下的黃金時,那個時候才明白當年崔師伯讓我保留好的降龍木是用來幹什麼的,它只不過是用來開啟藏黃金的那扇門。
蕭景棲,說到他,從崞山離開后,我隨着他走了,離開了大魏。放下了大魏所有的一切,也將那裏的一切都拋棄在了腦後。
他將我改了身份,讓我姓殷,從此是另外一個人。而我從那后也真的成了西昌候府里的殷夫人。
可是隨他到他的西昌候府後,卻儼然發現,我並未真正的認識他。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真是愣笑,甚至明白一切。
他從當年我乙家被滅族,從我身邊離開后,再到回來,從明白高昭容的身體裏有乙桪的靈魂,從那一刻起,說是為了我,表面確實是為了我,可他的野心並不只有這樣。
他是有愛,我不能全說不是。
只是一百年前的琢嚙和現在的他,真的都是為了愛嗎?
那一點私心沒有嗎?
在一些年後他很認真的對我說,他愛我,一直就是真心,可我已經半信半疑了。玫瑰已改網址,玫瑰已改網址,玫瑰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手機版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玫瑰,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