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銷魂劍靈
那怪人還真是怪，幡營這邊為他準備慶功宴，他還把來請吃飯的給打了？嚇得蕭啟龍趕緊過來看看什麼情況？
那怪人放下蘇婉，看看她還不醒，就猛一按她的痛穴，昏迷中的蘇婉痛得全身一抽，睜眼看到面前站着的這個黑衣怪人：滿臉的橫刀皺紋、青一塊紫一塊地交縱在臉上，兩道落尾眉，一對藍幽幽的眼睛，眼眸子裏時而還閃着紅色血光；大頭鼻子下面是一張紫里泛藍的嘴唇。乍一看、十分的嚇人。蘇婉也看得心臟一突突，但馬上又定了定心，惱火地說道：“你用的什麼邪門妖術？……哎喲……！好痛！”還沒說完，就被一陣絞痛勒停了話語。
“說！你跟童成什麼關係？他的劍怎麼會在你的手裏？”那怪人眯起眼睛，眼裏儘是噬人的藍光。
蘇婉一聽，提了提膽反問：“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童成的？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作死！敢這麼跟我說話？”那怪人氣得又狠按一把她的痛穴。
“啊！……喲喲！……快放手！……疼！”把蘇婉痛得汗珠直冒，趕緊說：“他……他是我師父。”
那怪人一鬆手，奇怪道：“你跟她一般大，他怎麼當你師父？”
“很奇怪噯？怎麼不能當？孔子還拜毛童為師呢！我為什麼不可以拜他為師？”蘇婉活動了一下筋骨，揉一揉剛才被他按痛的穴位說。
“你倒是讀書不少？……”那人一聽語氣平和了下來。
蘇婉暗自噓慶：我哪有讀書不少？都是聽上官說的，就記住那麼幾個古人，沒想到還真能唬住一個比我還差勁的？……她強忍住好笑，抬頭又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藍靈魔光的？你到底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的師父，他們的劍也是我親手鑄造的，焉能不知它的用處？”黑衣人白了她一眼說。
“啊？”蘇婉很是吃驚。
“你既然是他的徒弟，見了師祖還不叩拜？”那人又責令道。
蘇婉一聽，心想：既然是童成的師父，那我拜拜也無妨。……於是跪倒參拜：
“弟子拜見師祖！”
“應該稱徒孫。……”那人看了看她，擺了擺手說：“算了！你起來吧！”然後又溫和地埋怨她道：“阿成怎麼收了你這麼個徒弟？功夫不行，嘴功倒挺厲害？……真是丟盡我雲魔洞的臉！”
“我……我哪有用嘴？”蘇婉還不服氣。
“我現在問你話，你必須老實回答我！”雲魔又說。
“你要問什麼？”
“阿成和一刀是不是死在你們中原皇帝的手裏？”
“這個么……？”蘇婉看着他心裏想：兩國正在交戰，這個雲魔不會是為這事來尋仇的吧？那我要是說了實話，就他那邪門武功，還不得把潼關給掀了呀？……
見她半天沒說話，雲魔又厲聲喝道：“說實話！”
“好、好，說實話。”蘇婉趕緊說，“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們皇上，要怪也是怪他們投錯門庭，確切的說，是死在汝陽李道宗的手裏了。……”
“是嗎？真話假話？”雲魔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怒道。
“真……真的……。”蘇婉吐着舌頭，急得直打手，不接氣地說。
“真沒騙我？”雲魔放開手說。
“我……怎麼敢欺滿師祖您呢？……”蘇婉摸摸喉嚨說，“當天打架我在場，打得是天昏地暗，要不是童大哥替我擋住了羅一刀的飛刀，那我就沒命了！”
“什麼？他們倆反目成仇啦？一刀這師兄是怎麼當的？”雲魔一聽，慪火道。
“也不是，是誤殺。……”
蘇婉說著說著想起來又問：“師祖您怎麼會在幡營？不會是讓他們騙來的吧？”
“你胡說八道！”在帳外站了很久的蕭啟龍，聽到這話，趕忙走進來斥道。然後又扶胸對雲魔說道：“師祖不要聽她胡說！中原南蠻太過奸滑，她這是有意挑撥離間。你的兩個徒弟就是死在汝陽王府、小皇上李隆基的手上，她竟然敢睜着眼睛說瞎話？”說完衝上來就要抓蘇婉。
“我們家內的事，輪不上你插手！”雲魔翻着藍眼，瞪一眼蕭啟龍說。
蕭啟龍也不敢得罪他，只好退在一旁，惡狠狠地盯着蘇婉問：“你說，你這劍是怎麼來的？是不是害死他之後佔為了己有？”
“沒聽到我說這是我家內的事、叫你不要插手的嗎？還不滾出去？”雲魔一揚袍袖，惱道。
“雲魔師祖，在下只是怕您上當受騙。……”蕭啟龍趕緊陪笑解釋。
“我的徒弟我能不了解嗎？他甘願捨去魂魄也要保護的人，一定是他特別在乎的人。……”
“那都是她的一面之詞……。”
“幽靈藍光，沒有力道的人是使不出來的。阿成性格溫和，不願殺血成魔，人劍不能合一，所以不會出現藍靈光，這丫頭更不可能使出魔道。如今藍靈光出現，一定是他臨死的時候殺了血，為的是保他在乎的人性命。……”
“啊？這麼犀利神奇？”蘇婉和蕭啟龍都不敢相信。
“你仔細回想一下，每當你遇到危險時，有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危險小的時候它的光就弱一點兒，戰場這麼危險的地方，只要你碰到寶珠，它就會發強光來保護你。我的磁藍鐵手對它有感應，所以我才尋來。他殺血後人劍得以合一，所以死後便成了劍靈。人雖死，劍尤在，所以他的靈魂至今還在，今日為了救你，他不惜舍魄犯上，那萬道霞光就是一個劍靈的所有魂魄。”
“什麼？”蘇婉聽完傻了，半響才抓過銷魂劍，流着淚對雲魔說，“師祖可不可以讓他再復活？”
“沒可能了！他的靈魄被我一氣之下給毀了！”雲魔嘆息一聲。
“這麼說……他現在連靈魄都沒有了？我……都是我害的他！”蘇婉撫摸着銷魂劍，淚如雨下，“為了我，他已經丟了性命，現在他連魂魄都沒了？……師祖，求您救救他吧？您把他收回去，再重新鑄造，現在只有您才能救活他了！”
她雙手捧劍，跪在雲魔的腳下，懇求道。
雲魔接過劍，也在手中撫摸良久，然後長嘆一聲：
“唉！情到底為何物，直叫銷魂者也斷魂？……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這是他的宿命。”雲魔說著，又把劍還給她說，“他雖然魂飛魄散了，可他的心意還在。……拿着吧！他既然願意留在你身邊，那你就好好愛惜吧！不要再辜負了他的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