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雨中的噱口地

第十章 雨中的噱口地

“不早了,都準備一下,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說完這句,老鍾收起了東西,準備回去睡覺。

但他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聽柳冉忽然問,“這些靡音蟲的出現,會不會與我們要去的地方有關?”

老鐘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他背對着我們,忽然笑了一聲,平靜的說,“古代也曾有許多達官貴人會在自己死後的墓室里豢養一些墓蟲,用來守護陵寢和隨葬品,但我們要找的那個地方應該不會是在水裏!”

儘管老鍾這樣說,柳冉也有些懷疑,而我和她也有相同的想法,但這也僅僅是一個想法而已,決定不了什麼。

也許這是個提醒,我們可能會遇見這種蟲子,因此我一大早起床后就準備了幾個耳塞,一備不時之需。

睡了一晚,陳海東也顯的精神了很多,起床后我們叫了點東西,邊吃邊給那位決定帶我們去噱口地的人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人接聽,對方知道是我們后,很驚訝,說什麼不用這麼早的,那地方不要太早過去,尤其是現在天太早,再加上是夏天,水分很足,很容易招來一些麻煩的蟲子。

老鐘沒時間和他磨嘰,說他們只想越早去到那裏越好,其他的地方,就不用操心了。

對方見此,笑着應了兩聲,只說馬上過去,讓我們等一下。

掛斷了電話后,老鍾抬頭看向外面,夏天的雨水很充沛,因此今天也是個半陰的天,看起來不久后就會下一場雨。

我們把手機都留在這裏,只帶了一部衛星電話,希望到了地方還能用。

山裡,磁場對手機信號干擾的厲害,所以我們拿了也沒什麼用,到不如放在這裏,免的累贅。

我們吃完早飯後,老鍾找的嚮導——董書辰,就開車趕來了,他開的是輛帶車棚的皮卡,車頭的位置有四個位置,可以帶人,後面可以放上行李。

我們把行李放好后,老鍾給董書辰付了一半的錢,剩下的要到地方了再給。

上車后,我在車座下發現了一小包東西,尋問起董書辰時,才得知那些都是他家自己炮製的驅蟲粉。

現在正趕上夏天,很多喜潮的蟲子都被雨水沖了出來,在家裏糟蹋東西,因此當地人都會準備一些驅蟲的東西。

“我說你們怎麼挑現在這天去那地方,而且看天氣,今天可能又要下大雨了!”董書辰一邊開車,一邊好奇的問了一句。

“怎麼?下雨天不能過去嗎?”我忍不住接了一句。

對方笑了笑,“到也不是不能,就是這個時候,地下的蟲子出來的太多,那裏可是個低洼區,積水也不少,恐怕現在哪兒也正應了地名——噱口地啊,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噱頭,被地底的蟲子佔據。不管你們去哪兒幹什麼,都得加小心,這些蟲子的種類也是多的數不清,有沒有毒,也沒人說的准。”

“放心,我們早有準備了!”說著,我指了指車後面的背包,“我們帶着血清,就算碰見毒蛇也不怕的。”

董書辰向我看了一眼,嘿嘿的笑了笑,也就沒在多說什麼,似乎也知道我們去意已定,沒什麼後悔的打算了。

車子沿着一條河岸的馬路快速行徑着,車窗外,正是細雨蒙蒙,一眼看去,那落在水面的雨滴,向一道從天而落的雨簾,覆蓋在我們面前,把水與陸地隔絕在速度與禁止之間。

車子走了沒多久,道路離開了河岸,拐向了另一側的山路,在這崎嶇不平的山路上,我們又拐了一個彎,順着一條盤山公路又走了十多分鐘,身後的山被車轍的印記甩開。

離開公路后,車子駛向遠方,那裏是一片低洼的平原,只有車下這條彎曲綿延的小路,連通着遠方。

車轍下的路越來越泥濘了,終於我們在一塊石頭前停了下來,透過玻璃窗,我們看到不遠處雜亂的堆積着許多石塊兒。

那些石塊被雨水和泥土包裹着,看起來像是剛被泥石流從山上衝下來似的。

繞過擋在前面的石塊兒,我們發現這是一條凹谷,兩側的山勢,就像在地上留下的車轍,深嵌出這條山谷。

而那些泥濘不堪的石頭,就是從兩側的高處滾落到這裏,才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送到這裏,司機董書辰也沒辦法在繼續了,只好讓我們在這裏下車,並告訴我們,穿過這條凹谷就到了我們所說的噱口地了。

這裏附近並沒有關於噱口地的標誌,甚至這個地名也只有當地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

下車后,我們背上背包,就見董書辰慢慢的把車倒了回去,臨走時給我們留了一些他車上帶的驅蟲粉,希望能幫上點忙。

付了錢后,我們開始打着傘,穿着厚厚的雨靴在這泥濘不堪的道路上行進,身邊的人,因為常年都從事戶外工作,對這種惡劣天氣,還有長時間的徒步都沒什麼感覺,可我卻感覺有些吃不消了,沒走多久,就氣喘吁吁的要停下來休息。

扶着石頭,我一邊招呼着大家,一邊抬頭向前看去,就見前方不遠處,大石塊變少了,多起來的則是小塊兒的石頭。

又向左右看去,估摸着距離,我們現在能走到這凹谷的一半兒就很不錯了。

左右的石壁上,聳立着幾顆半死不活的小樹,散落的碎石密佈在陡坡之間。

一邊觀察地形,我一邊在心裏猜測着四下的位置,這條凹谷大概半公里長,因為多石,還有雨天的緣故,走起來才顯的很費勁。

爬上附近一塊較大的石頭,我向谷內眺望,只見周圍奇石滿目,一眼看到谷口時,才見到幾棵歪歪扭扭的野樹。

目光在這裏晃了一晃,當我再次收回目光時,發現他們四個聚在一起,正在擺弄着什麼。

我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撐着傘走了過去,就見東方手裏拿着一個半木半金屬的東西。

這東西的主體成圓盤形,圓的邊緣標有36個刻度,像是一個可以走三天的鐘錶。

在這個木體的中心,有個金屬的鐵釺,鐵釺的一頭扎在木體上,另一頭帶尖,顯露在外面。

沿着這根鐵釺,在木體的中心還有六根指針,並以一個小形的圓環將木體和鐵釺固定,並以周圍磁場的變化為我們指明方向。

看到這東西,我不禁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東西能幫我們什麼?”

此時,東方抬起頭來,這東西應該是他帶來了,之前我聽柳冉提過東方的家族,他家歷代都是木匠師,而且手上的技巧也甚特別,專行奇功巧法修補木意,手裏十三把木刻刀更為世所罕見。

而他家的本事,流傳到現在也有三甲子了,其家境也曾顯赫一時,直到後來傳自西方的機械學,完全可以取代這種落後的木意業,他們家才從人們的視野里淡去。

家譜上說,他們是公輸班的分支,家中繼承下來的手藝也是那本《缺一門》中的一部分。

放到現在,正統的魯班傳人,都沒幾個能混的出道兒,何況他們這些分支。

古老的木意技法,傳到如今,也算半荒廢了,而東方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全部繼承了這些手藝的人。

他其實有自己的工作,所以也並不指着這門手藝過活,即便偶爾動動手,也都是幫親朋做做木雕或仿真的活計。

這次,是柳冉請他過來幫忙,他才準備重拾自己這個算是以愛好的名義保留下來的本事。

他現在拿着的東西,叫坤天斗,是一種少見的;用來感應磁場波動,測試出附近的地理位置,並以此查山觀水,行堪輿之術,找到附近有符合風水學說的古墓埋葬地。

這六根指針,所指的方位,分別描繪了六合,即天地高低距,東西長短距以及南北縱橫距。

雖然指針處於一種制衡的狀態,坤天鬥上的刻度與差距也都在同等的位置,可是那些指針卻不是一體的。

六根指針的變化,既是根據所處位置,也是根據移動方向的,因為隨着物體本身的移動,坤天斗才會更精確的測量到周圍的磁場反應。

在這裏,東方手裏的坤天斗很平靜,只有代表着天地兩向的指針在微微顫動,指針是一前一後的。

在凹谷里,其他指針被強烈的磁場擠壓固定在原位,而剩下的兩根指針,所顫動的頻率也只在一格的刻度之間。

【Endofthis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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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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