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人生

第153章 人生

“主人去向我也不清楚,眼下正要去尋找。”十四回答道,看這公子一身清貴,想來也不是什麼惡人。

公子招搖搖頭將夏機的身影晃過,控制自己不去想她,繼續說道:“公子側可是回楚國了?”

“然。”想必你們之後還會碰上。

不過這句話十四並沒有說出口,通過短短這幾句話,再看這位公子相貌,他已經十分確定這位公子就是楚國公子招。

公子招詫異的看了十四一眼,沒想到這奴隸還挺有見底,眼下回答這麼快,看來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份。

公子招點點頭,看再也問不出什麼,只能揮揮手放十四離去。

十四一禮,轉身離開。

公子招深深望了眼十四的背影,繼而放下帘子,一招手,車隊啟程。

是個棘手的傢伙啊,公子招皺皺眉,又想起了夏機,她身邊的跟隨者一個奴隸都如此不卑不吭,日後必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

他揉了揉眉心,一人坐在車內,昏昏沉沉的光撒進內里,閉目思考的頻率似乎都弱了下來。

夏機,這個人啊,有些不一樣。

他想起之前兩人獨處在一車內的場景,嘆了一口氣,如果當日沒有……

公子招沉沉眉,整個人隱在暗處摸索着手帕,再沒有多話。

十四走回伺兒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道:“無事,不用擔心,我們走吧。”

伺兒點點頭,上馬回頭看了眼緩緩離去的車隊,漸漸走遠。

“駕!”兩人整裝待發,重新沿原路返回。

……

牛軻廉趕上十一,調笑說道:“你說十四怎麼還沒有趕上來?”

十一皺皺眉,回頭看了眼來路,思想道按照十四的速度現在早已趕上來,但是並沒有。

那只有一個理由就是十四答應伺兒了。

他抬頭看了眼前面的公子側,頓了頓,說道:“估計跟伺兒回頭去找主人了。”

牛軻廉一驚:“這樣就走了?”

十一看了眼牛軻廉有些不耐煩:“當然,本來就是跟着而已,怎麼不能走?”

牛軻廉一頓,點點頭:“好吧,那公子側該……”

十一微微抿唇,“老牛你沒發現公子側很淡定嗎?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只要自己願意走自然可以走啊。”

牛軻廉無語,沒想到古代人對這生離死別看的這麼淡然,好吧,是他孤陋寡聞了。

“要是他們發生什麼危險……”牛軻廉還沒有說完,就被十一截住話頭,“生死有命。”

牛軻廉點點頭,表示理解。

三人仍舊往楚國趕去。

陳國那邊也忙得不可開交,尚不知道奴隸事件早已穿的沸沸揚揚。

單看貴族這邊,夏御叔自從氣沖沖的從莫白那處離開之後,再也沒有回來。

莫白自顧自的找了個乾淨的地方,睡得舒舒服服的。

第二天清晨,陽光撒進柴房,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儀行夫朦朦朧朧中睜開眼看着眼前的處境。

灰塵在陽光中漂浮,發著淡淡的顆粒感暈染着淡淡的金色,幾步遠處放着幾堆柴火,朦朧的光透過破爛的窗戶照射到柴火上,顯得斑駁不堪。

儀行夫又低頭瞧瞧自己,努力的張大眼想要看清楚,但是剛剛掀開眼皮卻感受到一陣刺痛感,只能看到眼前微微的縫隙。

眼皮似乎腫了,儀行夫大腦傳來這樣的意識,一時想不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剛想抬手揉揉眼皮卻發現手腳被捆着,掙動了一下卻因為身體失衡猛地向前倒去。

“額……啊!”儀行夫慌張的不知所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怎麼會被人綁了出現在柴房這裏。

他半趴在冰涼的地面上,抬眼透過那小小的縫隙能看到地上的灰燼和煙塵,還有一些匆忙的腳印,顯示着之前的慌亂。

噹噹當!

木屐聲緩緩而來,漸漸接近儀行夫所在的柴房,他忙欣喜的抬眼去看。

吱呀一聲,眼前映入一雙高高的木屐,還有一雙秀氣的腳,他費力的睜大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你打算怎麼辦?”優雅的女聲傳來,帶着微微的睏倦之意,顯然是剛睡醒。

“什麼怎麼辦?”儀行夫聽出是莫白的聲音,一臉莫名其妙,趕緊說道:“快把我給鬆開,夏姬。”

“你還想走?你以為惹了夏御叔,他會讓你輕而易舉的就離開嗎?”莫白不屑的說道。

“什麼?惹了夏御叔?我什麼時候惹夏御叔了?”儀行夫皺眉問道,對莫白所說的話有些不明白。

“你還裝糊塗?”莫白不屑的看向儀行夫,對他現在裝蒜的樣子很不滿。

“我怎麼裝糊塗了啊,我昨天還在美人鄉,今天怎麼就跑你這兒來了?”

儀行夫有些氣惱,而且時下他還是趴着的,根本沒有人來扶他,莫白對他還是一副這般冷淡的樣子,叫儀行夫有些受不了。

“什麼?”

莫白有些驚訝,她微微垂下頭,觀察着儀行夫的神態發現他除了有些困惑和氣惱之外,並不記得昨天被拳打腳踢的事情。

莫白連忙收斂神色,看向儀行夫問道:“你這傷怎麼來的?”

“對啊,我還正想問呢,怎麼被捆在夏御叔府上的柴房裏面了,還被打成這樣?”儀行夫越說越不對,他懷疑的目光掃向莫白。

但因為此時身高和位置的變化,儀行夫並不能將莫白的神色看全面,只能看個大概。

“還不是你自己發瘋,撞樹讓眾人攔不住只能將你給捆起來了。”對於謊話,莫白信手拈來,但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害怕儀行夫發現什麼。

本來嘛,她就對儀行夫大男子主義的行為有些看不慣,之前破罐子破摔也就破摔了,但現在事情發生了變化,自然說明有轉機,萬事可以從長計議。

“這……”說的對也不對,儀行夫的餘光看着莫白踩在地上的木屐,說道:“你先把我放開。”

莫白笑眯眯的說好,不過眼神還是看了看他被捆住的手,有些猶豫,說道:“你可不能再發瘋了。”

“然。”儀行夫挺都沒聽莫白說什麼,只想趕緊鬆開綁。

他現在的手已經感覺到發麻,而且整個身體木木的,再這樣下去保證整個人都是僵的。

莫白翻了個白眼,但動作還是溫溫柔柔的向前走去,慢慢蹲在儀行夫的身邊。

額邊的秀髮微微垂落在儀行夫的鼻子前,幽幽的香味鑽進儀行夫的胸腔內,頓時感覺清新怡然。

儀行夫腦中閃過一些水潤的片段,似乎有薄紗和美人,還有自己,不過再往深處想卻帶了微微的疼痛感,儀行夫趕緊晃晃腦袋,看向莫白。

莫白注意到他的動作,眼神閃過一絲深意。

不過動作卻沒有慢上半分,輕柔的搭在儀行夫的手上,輕巧幾下就將他的手解開,隨後替他把腳也給解開。

緩慢的揉搓着,試圖讓他被綁了一夜的腳血液循環開來。

溫熱的觸感通過腳踝傳遞到儀行夫的心間,他嘴角微勾,說道:“還是夏姬對我好。”

“我自然會對你好。”莫白輕聲說道。

儀行夫活動了幾下手腕,看着上方的青紫問道:“昨天我怎麼會發瘋?”

“這你問我我哪裏知道?要是夏御叔對你態度不好,你莫要生氣。”莫白為後面的事情做一些鋪墊,免得最後遭受魚池之殃。

儀行夫點點頭,如果真是自己發瘋惹得夏御叔這傢伙生氣的話,實在應該賠禮道歉才對。

莫白攙起儀行夫的胳膊,問道:“你看看你的腳能活動嗎?”

儀行夫試着站起來,不過腳下是在太軟,疲憊不堪,他猛地倒向莫白的脖頸上,焦急的說道:“好像還是有些酸意。”

莫白吃力的扶起儀行夫龐大的身軀,說道:“你試着動動,看看如何?”

儀行夫聽了莫白的話,試探着將腳伸展着,一動便感覺到發麻攜帶着熱流的聲音順着脛骨往上蔓延,隨後將腳輕輕踩在地上,試着往前走。

剛走了兩步,差點酸軟的軟倒下去。

莫白連忙使了吃奶的力氣扶住儀行夫,最後兩人一步攙扶兩步的走出門外。

兩人剛剛站定,便聽到不遠處一聲輕喝:“夏姬,你怎麼對得起我?!”

是夏御叔!

莫白一聽到這聲音,心裏大叫不好,不過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身體不好,我將他攙扶出來。”莫白為她此時的行為作出解釋,不過語氣中並沒有幾分歉意。

夏御叔看了眼儀行夫,心中怒火中燒,瞪着他。

儀行夫連忙低下頭,手微微一供,語氣中帶着歉意說道:“夏御叔,昨晚發瘋實在抱歉。”

“若是驚擾到你還望海涵。”儀行夫看了眼依舊怒氣沖沖的夏御叔。

夏御叔占理,看到儀行夫竟然一大早上就對他道歉,心裏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傢伙莫不是腦袋秀逗了?

不過他還是撤不了這口怒氣,大袍一揮說道:“朝堂見吧。”

儀行夫一愣,想要上前攔住夏御叔,但沒想到腿腳不方便,左腳剛動,右腳就軟了下去,連帶着莫白一下子摔了個大馬趴。

兩人東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叫苦不迭。

夏御叔連看都沒看直奔朝堂而去,這兩人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莫白暗處憤恨的看了眼儀行夫,這個不爭氣的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夏御叔趕緊去吧,她急急想要擺脫這裏的困境,到楚國去。

“你快起來,不要壓在我身上。”儀行夫急急的喊着,對壓在他身上的莫白有些生氣。

莫白瞥了他一眼,故意在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在他的胳膊上,痛的儀行夫又一下叫喚了出來。

莫白連忙裝作驚訝的樣子看向儀行夫,小手捂面嬌聲說道:“呀,你沒事吧。”

儀行夫的整個臉都疼的似乎扭曲了,急急忙忙的喊道:“你快挪開啊!”

莫白這才滿意的將腳從他的胳膊那處慢慢的挪開,姿態優美,動作緩慢,只是讓人憑空覺得這只是一個美人兒不小心的舉動。

儀行夫一等莫白離開,連忙坐起來活動着自己的胳膊,看看出問題了沒有,剛想抬頭斥責莫白。

卻發現莫白整個人充滿歉意與柔情的看着自己,彷彿剛才的事情只是不小心而已,而且自己如果在懊惱,似乎也有些不大丈夫?

儀行夫嘆了口氣,說道:“扶我起來。”

莫白默默的重新將儀行夫扶起來,儀行夫站定之後看向夏御叔離開的方向,眼中帶了絲憤恨,說道:“夏御叔竟然為這點小事就要去驚擾君主,實在是……”

儀行夫沒想到夏御叔竟然如此堅決,而且他都被他綁了一夜,整個人虛弱不堪,怎麼的就要鬧到朝堂之上了?

想起一大早上夏御叔憤恨的眼神,儀行夫終於想起來問問莫白昨晚自己發瘋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昨晚我怎麼發瘋了?”儀行夫問道,不屑的揚揚自己的袍角,等會兒上朝堂他一定要徹底反駁掉夏御叔,還要給君主看看自己渾身的傷痕。

莫白掀起眼皮看了眼儀行夫,問道:“你確定要知道?”

莫白這麼一問,倒是讓儀行夫心裏有些忐忑,他放開袍角,瞥眼過去,“自然。”

“你昨晚進我房裏了。”

這有什麼,儀行夫想到,以前也不是這樣子的嘛。

儀行夫對莫白提這種事有些淡漠,看向莫白提醒她繼續說。

莫白繼續說道:“夏御叔看見了。”

儀行夫一愣,聽到莫白接着補充道:“可以說是捉姦在床。”

儀行夫一驚,心裏驚駭不已,想到夏御叔可能已經跪在朝堂之上哭訴,頭皮頓時發麻。

“這可怎麼辦?昨晚你怎麼也不攔一攔?”儀行夫開始口不擇言,甚至有些怪罪莫白。

莫白無語,“你一個大男人我怎麼攔?現在還不趕緊去朝堂?”

莫白手捏着帕子,話語一轉,說道:“作為當事人,我自然也會去的你放心,那時候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面。”

儀行夫一聽,心裏放下了大石頭,緩緩的點點頭看着莫白說道:“你真好。”

莫白心裏一笑,她能不好嗎?

兩人收拾了一下,儀行夫等在馬車內,細細思想對接下來的對策。

君主要是幫夏御叔可怎麼辦?

雖然說他與君主的關係好,可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找上門,還被人家的夫君發現,可不是平平常常的姬妾而已。

莫白是夏御叔的妻子,要是平白玷污,那就是奇恥大辱。

儀行夫想到這些,頭痛不已。

不過昨晚的一些細節怎麼想也想不清楚,腦門還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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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氣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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