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買空化妝品專櫃
陳陽萬萬沒想到，載着李牧去銀行取完錢后，他們所來到的第一個場所，竟然會是……商場！
為什麼要來這裏，李牧沒說，他也沒敢問。
但說句實話，看着這會兒於一處處化妝專櫃間穿梭着的李牧，陳陽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徹底被顛覆了。
幾乎每一秒都能感覺到，四周經過的男男女女，投在自己身上的怪異眼神，他簡直恨不得現在地上有條縫，好讓他鑽進去。
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這會兒居然在化妝品櫃枱着，幫另外一個看起來好像很受女人歡迎的男人，拎着滿手的化妝品，陳陽的心情是崩潰的。
憑什麼？
大家都是倆肩膀上頂着一個腦袋，為什麼他站在這裏，要被一走一過的人，用充滿審視的眼神兒打量着，而另一個，卻明明什麼都沒做，賣化妝品的女人，就對他送了好幾撥秋波？
甚至，還有女人好像眼睛裏都冒出了小星星，藉著給他介紹護手霜的時候，明目張胆的拉着他的手吃豆腐，這……簡直天理難容！
難道這個社會，已經退化成只看臉就可以了嗎？
不過好在，陳陽的煎熬，並沒有持續太久，不過又等了二十分鐘左右，兩人便提着大包小包，一堆的化妝品離開了商場。
直到把這些玩意兒都裝進了後備箱裏，陳陽這才實在忍不住，問道：“牧哥，你整這些東西……是要送人嗎？”
“怎麼，我就不能自己用？”
“自己……”
有些驚駭的看着李牧，陳陽莫名的感覺到後門一緊：“牧哥，你不會……”
“什麼會不會的，趕緊開車。”
“去哪兒啊？”
“化工用品店。”
“好的。”
……
……
這一跑，就直接跑了小半天。
李牧要的東西，簡直五花八門，讓陳陽根本找不到半點頭緒。
化妝品、一堆看起來要做什麼化學實驗的器材，還有安全繩、手套、膠水……林林總總，直接堆滿了一隻行李箱。
當然，就連行李箱，也都是現買的。
弄完這些東西，叫陳陽先回去休息，隨時等電話后，李牧拖着行李箱，直接就回了住處。
回去的時候，他一路走得光明正大，讓自己的身影，起碼出現在了十幾個攝像頭裏。
在房間裏，把一堆器材擺開，李牧拿起買來的那堆化妝品，就開始了他的工作。
說來也是神奇，明明看起來差不多的隔離霜、粉底液，還有遮瑕膏、蜜粉、眉粉，甚至眼影……等等東西，按照特殊的比例融化、調配，最後烘乾以後，它們竟然彷彿有了和人類皮膚一般無二顏色。
然而，它們只是粘稠的液體，卻並非固體。
做這些東西，李牧也是無奈之舉，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曾幾何時的齊全裝備，現在是想都不用想了，想要開工，只能自己動手，做出一些替代品。
“自從當年打出了名號，有了訂單以後，已經好多年，沒用過玩意兒了。”
搖頭輕笑同時，李牧拿出手機，開始研究起那份麥克己發來的資料。
程功，岩城北部工業園八十六號，聚和化工老闆，今年四十四歲，為人吝嗇、刻薄，家住雲湖路錦瀾莊園A區第九號別墅……
沒過多久，李牧就把這份資料，給看了個大概。
麥克己提供的資料，還算比較詳細，兩隻保險柜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顯然他不是第一天惦記這兩隻金屬盒子裏，所裝着的東西。
而除了這些以外，還附上了兩張平面圖。
一張是城北那間化工廠的，另一張是這個程功家裏的。兩個地方人員分佈，守衛輪換情況，以及哪裏有攝像頭，全部有所記載。
仔細研究了近一個小時，心中已經有了腹案，李牧回到卧室，倒頭就睡。
殺人和取物不同，前者簡單粗暴，把目標人物幹掉，不被警察抓到，就算任務完成。
但後者，卻要耗費不少心思。
做這種事，要講究時機。
大白天，肯定是不行的，得天黑以後再行動。
……
……
李牧這一睡，直到晚上十點，才醒了過來。
對着鏡子，在臉上墊了幾塊假體，將提煉好的那小瓶液體塗在臉上，用化妝工具勾勾抹抹，沒過多大一會兒，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李牧整張臉，竟完全變得不一樣，就彷彿成了另外一個人。
用電吹風將其吹乾，伸手抹了兩把，他滿意的笑了笑：“這份祖傳的手藝，終究還是沒退步。”
換過一身在地攤上買來的新衣，用水溶性膠水抹住頭髮，手上也用另一款膠水塗好，帶齊嶄新的頭套、手套、鞋套等一應工具，把自己用的手機往床上一扔，李牧直接出了門。
這一路上，他避開了所有攝像頭，直接翻牆離開。
專挑偏僻小路行走，頂着一張不屬於自己的假臉，走出三條街外，拿出下午在黑市買來的老式手機，李牧給陳陽打了個電話。
十分鐘后，他上了車，隨後在距離程功家住的小區五條街外下了車。
位於岩城市雲湖路的錦瀾莊園，屬於本市高檔封閉小區，安保程度，堪稱嚴格。
然而，在李牧眼裏，這所謂嚴格的安保，基本到處都是漏洞，比篩子也差不了多少。
穿戴好全套裝備，保證一根毛都不會留下，李牧按圖索驥，翻牆而過，一路避開所有攝像頭，卡在保安換崗之際，就這麼無驚無險的，潛行至A區第九號別墅。
或許當真是相信這個小區的安保，發現這棟別墅的三樓，居然還有扇窗戶開着，對比腦中的平面圖，確定那裏是衛生間，李牧不禁搖起了頭。
“睡覺前關好門窗，這可是常識啊。”
深吸一口氣，順着鐵皮管，兩臂發力，他直接攀爬而上。
先開的那隻保險箱，必須保證它的開啟，不會被程功察覺，然後再開另一隻保險箱。
所以，李牧才會先來目標家裏。
因為他知道，現在這年頭，科技發展實在太快，有一種保險箱，每次開啟，都會給主人的手機、郵箱發送信息，甚至就連網絡終斷，手機端都會自動示警。
這種保險箱，一般人不會用，但李牧可不敢保證，程功這種有錢人也不會用。
時間太緊，手裏沒有相應工具，他也只能先來這裏，對正主動手。
更何況，岩城這地界有點偏，弄不到專用的解碼器，想開保險箱，很有可能還得從程功口中，問出密碼、並取得他的指紋。
總之，拷問到所需信息，然後把人打暈，確保三五個小時內醒不過來，再去化工廠打開另一隻保險箱，這就是李牧的全部計劃。
至於程功給出假密碼，第一次、第二次，可能會是假的，但第三次、第四次，絕對是真的。
因為，有些手段，沒經歷過特殊訓練的人，根本承受不住。
翻窗入戶，在軟底鞋套的保護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李牧就這麼走進了這棟別墅內部。
資料中已經提及，程功的作息時間很規律，喜歡清靜。
這棟別墅里，只住着他和一個最近泡上的十八線藝人女友，外加一名傭人。
輕手輕腳摸到卧室，趁兩人熟睡之際，直接出手將兩人打暈，又走下樓，將傭人也打暈、捆好、封住嘴以後，這才重新返回主卧室。
掀開被子，用處理傭人的手法，將昏在程功身邊的女伴如法處理，並拖出卧室后，李牧將床上的程功，搬到了椅子上，將其四肢都牢牢捆在了這張實木椅子的扶手和椅子腿處。
先伸手在此人頸后穴道按了幾下，隨後自飲水機中接了杯冷水，直接潑在對方臉上，沒過幾秒鐘的工夫，李牧就看到，這個傢伙的眼睛，緩緩睜了開。
“你……”
“噓！”
手裏拿着從桌面上看到的水果刀，刀尖抵在這位人如其名，看起來真挺成功的傢伙脖子上，李牧笑道：“我只求財，不害命，但如果你叫的話，那可就不敢保證了。”
“你……沒問題，只要你不傷害我，不管多少錢，你儘管開個價！”
“呵呵，你值多少錢，這個你自己說了可不算。”
狀似隨意的在這間卧室里走了兩步，伸手把牆壁上一幅油畫掀開，看到保險箱，李牧不禁笑着在它上面拍了兩下。
“程先生，說說吧，密碼是什麼？”
“這……”
看到保險箱露了出來，程功臉色當即一變：“小兄弟，你要多少錢，可以開個價，我可以立刻叫人給你送過來！”
“怎麼，想讓人報警抓我？”
搖頭同時，李牧冷笑道：“可我現在，只想要這隻保險箱裏的東西。”
“那裏沒多少現金，就算打開了，你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程先生，請你不要用這種低劣的謊話來蒙我。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想打開它看看。”
把玩着手裏那把水果刀，走到程功面前，李牧笑道：“怎麼，不想說？”
見程功乾脆把眼睛一閉，一言不發，李牧也不生氣，只是把這張椅子連人一起放躺在地上，然後緩緩起身，又在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水。
接着，他抓起一條毛巾，蓋在對方臉上，紙杯里的清水，直接澆在了上面。
水刑，看似簡單的一種刑罰，卻是很多人畢生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