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對她沒興趣
連問都不用問，大清早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麥盈盈這會兒，肯定已經被麥克己叫到了公司。
所以，李牧直接回去也就是了。
畢竟，現在的他，還是麥大小姐的貼身保鏢。
既然接了這個活兒，那就總該有個保鏢該有的樣子。
只不過，讓李牧所沒有想到的卻是，當他重新回到“麥氏地產”辦公大樓的時候，人還都沒來得及進去，卻是先被一道人影，給攔了下來。
“居然是你！”
看着眼前這名形容狼狽的青年，李牧不禁笑道：“還行，最起碼有自救的本事，還能找得到我，不算太廢物。”
“哥，我現在……可以跟着你了吧。”
事實上，望着身前這個，在昨晚把自己捆在那間偏僻倉庫的男人，回想起自己昨晚掙扎脫困時的狼狽，以及兩隻被磨破皮，至今還在隱隱作痛的手腕，陳陽的心裏，就有一股子怨氣。
說句實話，遇到這種事兒，要說他一點也不想打擊報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然而，當陳陽的雙眼，無意中對上李牧的眼睛后，尤其是昨天晚上，曾親身近距離感受過，眼前這個傢伙，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冷酷后，陳陽猛的打了個冷戰。
腦子裏潛藏着的那種陰暗心思，愣是在一瞬之間，消失了個無影無形。
“哥，你……你昨天說過的……”
“行了！”
抬手打斷陳陽的話，打量着眼前這名青年，李牧不由笑道：“給我個理由。”
“什麼？”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李牧淡然道：“你要跟我混，總不會是因為覺得我夠威風。你已經二十幾歲，不是十六七歲，早過了那種熱血沸騰的歲數。”
“哥，我是真覺得你挺厲害的，特威風、特牛逼，我特崇拜……”
“給你五秒鐘，不說真話，我就在你身上綁塊石頭，沉到湖裏。”
李牧的五個數，才剛剛數到三，陳陽就滿頭大汗的哭喪着臉道：“哥，你就收下我吧，我……我真的好怕……”
“怕什麼？”
“我……我欠了高利貸，所以才會在那個網站上接活兒，定金我收了，錢我已經拿去還了高利貸，但活兒沒幹成，我的賬號又被你拿走……我不知道你拿我的帳號幹嘛，可網站那邊是有我資料的，我不想因為失信，哪天莫名其妙的就被網站處理掉……”
面無表情的看着陳陽那副涕淚長流的窩囊模樣，李牧無動於衷道：“只是因為這個嗎？”
“哥，我真的沒騙你！”
“那行，你說的話，我暫時信了。”
掃了眼四周環境，帶陳陽來到麥氏大樓一處偏僻角落，李牧問道：“麥克己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哥，你問他做什麼？”
“你只需要回答，不該問的別問。”
“呃……”
在腦子裏組織了一下語言，陳陽小心翼翼道：“麥克己這個人，還是很了不起的，他可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年輕那會兒，可以說各行各業都干過，能吃苦、敢打敢拼，尤其是有經濟頭腦，據說當年這邊股市才剛剛起步，他就直接帶着全部財產投了進去，撈到第一桶金，立馬開始炒地皮，搞房地產……”
“停！”
再次打斷陳陽的話，李牧皺眉道：“你說的這些，我自己在網上全都能查得到，說點我不知道的東西。”
“呃……哥，你想聽什麼？”
“比如說他有什麼仇人，他現在手裏有什麼項目，擋了什麼人的路，又或者是他最近和什麼人結了仇。”
聽到李牧的話，陳陽無奈苦笑道：“哥，你覺得這些事兒，我可能知道……呃，好像還真有件事兒，以前我和幾個狐朋狗友吃飯的時候，好像聽他們說過，麥克己和城北一家化工廠的老闆不太對付，據說是鬥了挺多年。”
“還有嗎？”
“沒了，我就知道這麼多。”
說完，看着李牧，陳陽不由問道：“哥，你看……我現在可以跟着你了吧。”
“喜歡跟，那就跟着吧。還有，別喊我哥，咱倆沒那麼熟，我叫李牧。”
“知道了，牧哥好！”
“……”
看着這順桿往上爬的小子，李牧搖了搖頭：“回去換身乾淨衣服，晚上下班以後，我會去找你。”
“明白！”
記下陳陽的聯繫方式后，李牧沒有多留一秒，轉身就走進了麥氏地產的辦公大樓。
雖然這個地方，他總共也就來過兩次，但守門的保安沒換人，儘管沒有門禁卡，但依舊暢通無阻。
畢竟，現在他是麥盈盈的貼身保鏢。
事實證明，這裏的安保系統，還是很嚴密的，李牧這邊才剛一走進麥氏大樓，僅僅不過幾分鐘的光景，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跳動着的麥克己這三個字，李牧不由笑了笑，隨手按下接聽鍵：“喂，麥先生，有事嗎？”
“我看見你進來了，來我辦公室。”
“好的。”
幾分鐘后，來到麥克己這間氣派、豪華的辦公室后，李牧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個二百多斤的胖子，正毫無形象的坐在辦公桌上，拿着一支雪茄預熱。
李牧進來，麥克己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將雪茄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坐！”
“還是免了，我工作的時候，喜歡站着。”
“那行，你就站着吧。”
手裏夾着雪茄，望着李牧，麥克己久久無語。
他似乎是在權衡着什麼，但一時半會兒間，好像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故而只能保持着沉默。
和這位麥老闆不一樣，這種毫無意義的對峙，在李牧看來，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耐心好，不代表不珍惜時間。
所以，他直接開口道：“麥先生，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你知不知道，我這輩子最引以為豪的是什麼？”
“很遺憾，我不知道。”
“第一，我有一個既漂亮又孝順的女兒。第二，我有一雙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說到這兒，麥克己又吸了一口雪茄：“這些年，我閱人無數，什麼人有什麼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所以呢？”
“現在的你，和年輕時候的我，真的很像。”
“是嗎？”
和這個二百多斤的對比一下體型，李牧笑而不語。
很明顯，麥克己確實有點門道，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麼。
“年輕人，我是怎麼發家的，想必你也沒興趣聽，我和你講一個故事，這算得上是我這輩子，遇到的第一次危機。”
噴出一口煙霧，麥克己：“那個時候，我已經有了一點成就，也不知道是在誰的影響下，染上了賭癮，雖然後來戒了，但那種輸光一切，已經紅了眼的瘋狂，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麥先生的意思是說，現在的我，就像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
“不像嗎？”
隨手把雪茄擱在煙灰缸上，麥克己冷笑道：“雇傭兵，亡命徒，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座城市裏，更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接近我和我女兒，總之我不希望我女兒因為你，而遇到任何危險。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你這是在威脅我？”
沒來由的一陣好笑，起先只是輕笑，繼而單手撫額，李牧一邊大笑着，一邊搖着頭。
“很好笑嗎？”
“真的挺可笑，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抹了把眼角處笑出來的淚珠，李牧嘆息道：“上一個像你這麼對我說話的人，他的墳頭草，估計已經有兩三米那麼高。所以我真的挺好奇，到底是誰給了你勇氣，敢來威脅我？”
簡單李牧朝自己走來，麥克己眼角不由一陣抽搐，下意識從筆筒里抽出了一把開信刀：“你要幹什麼？”
“我這個人，雖然很注重商業信譽，但我最討厭的，就是在我工作的時候，有人指手劃腳。”
這一刻，李牧的表情無比平靜：“任務沒完成前，先把僱主幹掉，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做，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做。”
沉浮商海多年，各式各樣的人物，麥克己不知見過多少。
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李牧一樣，給他帶來一種難以言述、直擊心靈的恐懼。
那雙略顯狹長的眼睛裏，彷彿隱藏着很多東西，有殺人如麻，有狠戾瘋狂，可在這一刻，麥克己卻只看懂了兩個字——冷漠。
這是一種對生命，完全沒有任何敬畏和尊重的眼神。
不嚇人，卻有大恐怖！
彷彿這個人所站的地方，就是陰曹地府！
事實上，儘管手裏握着一把開信刀，但直到李牧走到他身邊，麥克己都沒能把它刺出去，他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好似在一瞬間被抽空了，連刀子都有些握不住。
好在，李牧只是走到他身邊，並打開雪茄盒，從裏面拿走了一隻雪茄。
“麥先生，我不是每次都這麼好脾氣，下不為例。”
預熱后，點燃雪茄的同時，李牧漠然道：“話，我只說一次。我對你女兒，沒有任何興趣。”
“真的？”
“當然！所以，如果你想讓我快點消失，那就最好催促警方早點破案。”
“我說的是盈盈！”
“呃……”
認真的考慮片刻，李牧道：“說實話，她身材一般，長相馬馬虎虎，但脾氣不怎麼樣，品味也不怎麼樣。雖然她對我好像有點意思，可她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那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