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黑色筆記本

第八章:黑色筆記本

早上天還沒怎麼亮,秦鋒就起來了。

因為習武要早起練功,所以從小秦鋒就比太陽起的早。

雖然看起來懶洋洋的,秦鋒可是比誰都勤。

但是,今天秦鋒有鄭知涯安排的事情要做,所以沒有拿起兩把院子角落的短木刀先練一套詠春再走。

詠春作為近身短打,配合短刀攻防,再合適不過。

洗了把臉刷了刷牙,穿上風衣,又往左右靴子裏各塞了一把匕首。秦鋒出門了。秦鋒出門帶匕首,並不一定是為了傷人,或者謀人性命。畢竟這個時代這麼做是會造成社會影響的。

帶着匕首做一些事情,總是很方便的。比如,昨天取人頭髮,秦鋒當然不能靠手拔人頭髮,他靠匕首在人群的掩護中迅速的割下。

快的就像微風拂過,來不及察覺。

秦鋒懶洋洋的走出門口時看了眼手機,才不過6:30。時間還早,他伸了伸懶腰,故意的用腳踩了踩堆在路邊的落葉感受了一下腳底傳來的鬆軟。

秦鋒走出了七扭八歪的衚衕。看到了一個小推車,在賣煎餅果子。

秦鋒緩步走了過去,雖然時間還早。但是已經有一個老太太和一位老先生在排隊。秦鋒排在老太太和老先生的身後。

過了沒多一會,就輪到了他。攤煎餅的是一個四十齣頭的中年男人。

“老闆,要兩根果子的,倆雞蛋,辣椒蔥花面醬全都放。”

“您稍等,這就得。”

老闆先是把綠豆粉攤了一張麵餅熟練得打了兩個雞蛋在上面又把它們鋪勻成一片金黃。一陣蛋香已經可以聞到。然後一個翻面,老闆擺上了兩根油條,一卷。拿刷子刷上了面醬,辣椒,醬豆腐。拿油紙一包,遞給了秦鋒。

秦鋒接過煎餅果子,一陣微燙從手心傳來。

秦鋒拿了五塊錢給了老闆,說了句謝謝,又拿了一杯豆漿。

秦鋒吃着煎餅果子喝着豆漿,溜達着往河邊走去。

穿過了鐵質結構的解放橋的時候,秦鋒差不多把煎餅果子吃完了,把油紙團了團,找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走過了一小段路,坐到了一個距離公交站有一點距離的長椅上。慢慢喝着豆漿,等着昨天的那個微胖的男士出現。因為不知道那人何時會來,秦鋒故意把豆漿喝的很慢,為了解悶他順着吸管往剩下的豆漿里吹着氣泡。

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已經是早上7:20的時候。

公交車站前等車的人開始漸漸多了起來,秦鋒在等車的人群中看到了昨天那個微胖的男士。

秦鋒手中的豆漿還剩下一小半,他邊喝邊漫不經心的混到等公車的人群之中。那個微胖的男士今天背着個書包。

秦鋒估計,他要找的本子就在那個書包里。要拿到那書包里的東西不是什麼難事,尤其是在人群的掩護之下。

公交車即將進站。

秦鋒從右邊的靴子抽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裏。從人群中走過。

在公交車進站,人群開始流動的同時,秦鋒經過了那個微胖的男士的身旁。他逆着人流前進,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公交車的時候。他順勢用匕首在那男士的書包底部劃出了一記撕裂傷。

緊跟着,那男士書包里的東西如同水銀落地一般往地上開始傾瀉,但在落地之前。秦鋒就開始用動態視覺仔細觀察他要找的紙張或者本子,果然有一個黑色的筆記本。他將這個黑色的筆記本在半空接住,塞入自己懷中。

剎那后,那男子書包里的東西除去筆記本的水壺,雨傘,地圖各種雜物落在地上。

秦鋒專門看了下,好像沒有錢包。

“哎呀,小夥子你包漏了。”

那個男士身後的一個大爺好心的提醒他。

那微胖的男士,反應的比那大爺稍微快一點也注意到了。

趕緊回頭收拾,只是感嘆自己真是倒霉,接了這麼個破活,昨天丟錢包,今天包又漏了。這就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喝口涼水都塞牙。

秦鋒完成了差事,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知道,此時沒什麼人會注意到他。公交車和漏掉的書包,都比一個離開公交站的文弱青年更吸引人的眼球。

完成了差事,可以早點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秦鋒推開家門,看到鄭知涯正在院子中間吃餛飩。

不知怎麼的,秦鋒心裏起了一陣無名火。

隨手將黑色筆記本扔向鄭知涯。水平扔出的筆記本,破開空氣阻力能有一定的速度,不過還是很鈍,不夠銳。若表達不滿是夠了,但造成殺傷肯定是不夠的。

鄭知涯看秦鋒進門就知道他肯定要生氣,隨手抓住了空中飛過來的黑色筆記本。他倒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畢竟他吃餛飩也沒準備秦鋒的,元禮早上吃完就趕回家送弟弟上學了。

他打開筆記本看了看,頭兩頁有兩頁塗鴉。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第三頁開始,是英文寫的牢騷。

鄭知涯邊吃了一勺餛飩邊看着筆記本上的內容,秦鋒也好奇的過來看了看。

“這上面寫的什麼啊?”

“上面寫,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搶過來,把它給撕了。”

“你等我先看看,再總結下給你。”

秦鋒一邊等鄭知涯看筆記本,一邊去廚房裏看看鍋里還有沒有剩下的餛飩。果然這父子倆一個餛飩也沒剩下給他。

鄭知涯乾咳兩聲,喝了口餛飩湯。

秦鋒知道鄭知涯的意思是他看完了,準備講給他聽。

“這個人啊,是馬來西亞的一個華人私家偵探。”

“恩,重點呢?”

“然後,上個月接了個活,讓跟蹤華人古董商。客戶是通過中間人來進行委託的,所以一開始並不知道客戶的真實身份。但是中間人的動作有點大,幾乎馬來西亞所有的華人私家偵探都動用了,甚至還找了雇傭兵。”

“這麼大動靜,所以消息肯定走漏了唄。”

“所以僱主的風聲在馬來西亞的私家偵探以及雇傭兵的圈子裏不脛而走了,是泰國的青蓮幫。”

“那主謀肯定不是青蓮幫。”

“沒錯,這人的筆記上也寫到這了,青蓮幫只是泰國的一個街頭小幫派,根本沒有財力發動馬來西亞整個的華人圈的私家偵探甚至雇傭兵的力量。”

秦鋒伸了個懶腰。

“那背後是天道唄,好了沒什麼有用的。一切按原定計劃。”

“不,這很有用。從這條線,我可以有幾點推斷,第一,天道在泰國很可能是以黑道的形式存在的,而青蓮幫只是它的一個末梢。順着這條線查上去必有所獲。第二,泰國甚至東南亞,應該已經徹底被天道陣營攻陷了,不然他們不會捨近求遠,專門針對中國大陸展開獵殺。當然,這也可能與中國國內卜命師一直略佔優勢的形勢有關係。畢竟,天道與卜命師的各自為戰不同,他們還是更成體系一些的。”

鄭知涯說到這裏頓了頓。

“那還有沒有第三點?”

“你等我想想啊。”

“為什麼發言一定都要三點?”

“別打岔。第三,我想對方很可能沒有低估我們的本事,青蓮幫的線索也是對方故意漏出來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是到時候直接去展覽會明搶,還是順着青蓮幫這條線暗查,都在對方的算計當中。”

“是的。”

“那不還是死局嗎,不去了。”

秦鋒撇了撇嘴,鄭知涯白了他一眼。

“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死局了,必死之局我也不去了。老老實實在家裏養老,有什麼事留給元禮他們。”

“這和你之前說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時間是我們卜命師最好的朋友,有些必死之局,多等等就不是必死之局了。我等不到的,可以留給我兒子嘛。”

“好,您怎麼說都有理,請繼續。”

“對方這麼鋪天蓋地的廣撒網,說明沒有針對誰。就像我剛剛說的,卜命師家族各自為戰,但是天道組織卻比我們更有體系一些。他們這麼鋪天蓋地的做這事情,可能說明了有多個家族都在追尋天演錄。”

“這我倒不懷疑。不說別的,和你兒子訂親的杭州蘇家,還有你們那分支在台灣斷了往來的鄭家一脈。他們都是知道天演錄的事情的。”

“天下之大,天演錄自西周傳下來幾千年的歷史了,又有多少古老的文獻記載了它是我們不知道的呢?”

秦鋒點了點頭。

“但是,我斷定對方也一定有什麼手段控制情報的範圍。不然,弄的萬蟻食象,豈不是自找沒趣。所以這次,我們去,應該可以亂中取勝,伺機而動。”

“聽你這麼說,我倒覺得不是白白去送死了。看來你還沒老糊塗。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八月初五,去辦簽證要十天。正好過完中秋節,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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