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學

一想起視頻中那些被黑衣人抓走的覺醒者，那些被軍人殺死的妖怪，再想想妖怪網站裏的聲明。

張喬心裏明白，突然變成了傳統意義上的超人。有了特異功能，這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這個世界固有的體系，對於這個新興的團體還抱有極大的惡意。

尤其對於國家這一層面的龐然大物來說，似乎對帝流漿之夜早有預謀，做了非常多的準備。

大家都所圖甚大，自己根本不能貿然對抗，只能在夾縫裏求生存。

系統的事情絕對不能透露，韓野是一個國大於家的人。

只要是對國家有利，他甚至能夠犧牲自己的生命，這也是他多年未婚，只有張喬這個養子的原因了。

把系統這件事告訴韓野，他很有可能會把張喬上交國家，但是他又不能容忍張喬受到傷害，最終只會令他左右為難。

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韓野，養鯤系統都只能成為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但是覺醒蛇妖血統這件事，可以酌情告訴他。畢竟現在世界上，在帝流漿之夜覺醒的人很多。

按照妖怪網站上的說法，似乎以後這樣的人會越來越多，早點告訴他，也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把要說的話思考再三后，張喬終於撥通了韓野的通訊器，許久的時間沒人接聽。

等張喬快要放棄掛斷的時候，韓野終於出現在張喬面前。

以前作為軍人的韓野，行走坐卧都是規矩，一直都是衣服筆挺頭髮整齊。

沒想到今天他穿着一身野外作戰服，頭髮像是幾天沒洗一樣亂糟糟的。

眼睛看樣子已經好久沒睡熬得通紅，但是整個人卻興奮異常，顯露出一種別樣的神采。

“乖兒子，怎麼突然想起和老爸通訊，老爸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實在對不起啊”韓野還是一貫的大嗓門。

張喬凝神用力，臉上浮現出幾片光滑的蛇鱗來。

張喬無奈的指着蛇鱗，一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看着辦的表情。

韓野眼神一愣，隨即高興的大笑起來：“哈哈，不虧是我的好兒子，昨天帝流漿之夜你也得了好處，覺醒了妖族血統。

未來前途不可限量，這實在是一件大好事啊！”

高興之後，韓野又恢復了軍人的本性，一臉嚴肅的向張喬交代。

“兒子，覺醒是一件好事，這是人類往更高層次進化的明證，但是現在局勢混亂，你不要隨意顯露能力。

國家馬上有大規模的舉措出台，你只要等着就可以了。

我會隨時關注你的。你自己多加小心”

韓野彷彿化身成了一個慈祥的大媽，正在對自己的後輩喋喋不休，張喬只能無奈的答應。

“這幫龜孫子政客，這麼重要的事也瞞我們這麼久，不過眼下正是我大顯身手的好機會。

我的好兒子也覺醒了，真是喜事連連。

我得找那幾個傢伙打打招呼，要好好照顧張喬這小子，免得他調皮惹禍”

聽着韓野的自言自語的聲音越傳越遠。

張喬知道，這個好像提前老年痴獃的壯年患者，他又忘記關通訊器了。

眼看天就要大亮，張喬已經一夜未睡了，可是他絲毫沒有睡意。

反而感覺耳聰目明，比平時的狀態還要很多。

今天還要去學校，張喬放棄了睡覺的念頭，收拾東西準備直接去學校了。

外面還到處散發著硝煙的味道，遠處好像還有一些建築物着火了剛剛才被撲滅，冒出一陣陣白煙。

天空中，地面上，聯合通道中飛行器少的可憐。

看來昨天的四處暴動，嚇壞了不少人。今天大家都不敢出門了。

不然平時這個時段，是屬於上班高峰期，路上早就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張喬所讀的高中，是天京有名的貴族中學，坐落在天京繁華的路段。

也不知道今天會來多少同學，馬上就要進行華國綜合素質聯合高級考試，也就是大家俗稱的高考了。

學校里知識都已經教授完畢，大家也只是自己複習。

很多家裏有背景的同學都請假回家了，在家裏有高薪聘請的各種老師，為其定向培訓，力求在高考中獲得更好的分數。

高考相對於其他考試來說，既是最重要的考試，也是最公平的考試。

其中涉及的各種知識繁多，考試方式也是花樣百出。

每個人都是在專門的高考模擬器里進行測驗，最終的結果決定你未來的就業，甚至高分者在各方面都能獲得優待。

對於張喬這樣的老百姓來說，高考是改變命運的方式。

能夠通過高考進入一所理想的大學進行深造，是改變自己未來的最直接的途徑了。

而對於那些富家子弟來講，除了那些頂尖的豪門可以免試，進入那幾個最優秀的學校。

其他人想要攀龍附鳳去那些學校，也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只不過他們的起點更高，資源更多罷了。

走進學校的大門，校園裏也只看到稀稀拉拉幾個學生。

也不知道今天班上會來幾個人，不知道自己的死黨王昊會不會來。

昨天的帝流漿之夜，他有沒有得到什麼機緣呢？

走到班級里坐下，果然沒來幾個人。

上課鈴聲響起，座位上不過也只有寥寥數人。

班主任黃老師看着面前，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一句話都沒交代，就又急沖沖的跑了出去，張喬樂的自己清靜，找了本書自習起來。

只見一個胖子鬼鬼祟祟的溜進教室，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看到張喬正坐在角落裏，他也偷偷的坐到張喬旁邊來。

用光腦屏幕擋住別人的視線，跟張喬說起了悄悄話。

“喬子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張喬一看，這不正是自己的死黨王昊嗎。看他這幅神秘的樣子，肯定是與覺醒有關。

張喬瞭然於胸卻不揭破，想看看王昊葫蘆里埋着什麼葯。

王昊湊到張喬跟前，小心翼翼的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白花花的肚皮來。

張喬調笑道：“咋的？想讓我看看你這一身肥嘟嘟的五花肉。

還是您老人家有裸露癖，要不要我大聲給你宣傳一下啊”

看到張喬做勢要出聲，王昊急忙示意：‘別說話，不是讓你看肚子。

你看看我的背上，那是什麼東西？你比我學習好，懂得多，快幫我看看。’

張喬定睛一瞧，只見他背上星星點點這裏一簇，哪裏一撮。長了不少又長又粗的毫毛，像是黑色的鋼針一樣根根豎起。

張喬心裏明悟，自己的好朋友也覺醒血脈了。

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逗他：‘不得了啊胖子，你這明顯是長得豬毛啊！

而且好像還是野豬毛，這是一種叫做返祖現象的病，嘖嘖嘖’張喬搖頭擺腦，還不時發出一聲長嘆。

這些可把王昊嚇得夠嗆，哭喪着臉：“我就知道我是得病了。

喬子，這病是不是治不好啊？一聽就是不治之症啊。

我根本就控制不住，一用力就變成這樣了。

可憐我年紀輕輕還是處男，女孩的手都沒牽過。

喬子如果我要是死了，我媽就是你媽，你得幫我盡孝。

我妹就拜託你了，她還太小，才讀初中，不然早就把她許配給你了”

眼看着王昊越說越離譜，一副交代後事的節奏。

張喬趕緊打斷他，：“胖子你媽還是你自己好好孝順吧。你妹妹我看都沒見過，我怕我沒那個福分呢!”

‘咋的，兄弟一場，我都快死了你這點忙都不幫，你還是不是人！

我妹妹長得如花似玉，怎麼的，還配不上你嗎？’

王昊背上的黑毛，如同炸裂一般變成一團團毛球，乍一看王昊就像是一頭盛怒的豪豬。

張喬看到玩笑開大了，趕緊挽回道：“胖子，你別急。有話好說，你看看我”。

張喬發力幾次后已經找到了一點訣竅，微微用力，臉上的蛇鱗就浮現出來。

指了指自己的臉上，張喬一副笑而不語的表情。

王昊一臉驚訝，摸了摸張喬臉上的鱗片，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是貨真價實的蛇鱗后。

王昊一聲長嘆：“哎，沒想到我們兩兄弟這麼倒霉。

喬子，你是不是也得了什麼返祖現象這個病？

沒事的，治不好咱們兩兄弟黃泉路上有個伴也不寂寞。

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了，臨死前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這件事憋在我心裏很久了。

上次你光腦里的小電影是我下載的。

你知道像我這樣的成年人，畢竟也有需求。我家裏又沒有私人光腦，你懂得。”

王昊說著居然還害羞起來，黝黑的臉上還難得的出現了一點紅暈。

張喬真是哭笑不得，上次韓野發現自己電腦里，出現了好多不正經的小電影。

還就青春期生理、心理衛生健康，好好的跟自己上了一堂課。

雖然這些東西他自己也是門外漢，這堂課簡直是張喬有生以來，覺得最尷尬的課了。

這些電影本來就不是自己下載的，偏偏他越解釋，韓野越是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張喬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了，沒想到是王昊這小子乾的。

看他濃眉大眼的一副老實相，果然內心世界還是很豐富的。

止住了王昊的東拉西扯，張喬知道再這樣聊下去。真的會被這小子，帶偏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別說了，胖子，是我騙你的。

這不是什麼返祖現象的病，這是覺醒血脈的表現。

一句兩句話我跟你解釋不清楚，反正我告訴你這是一件好事。

你先告訴我，你的這種現象是怎麼發生的？”

一聽到張喬說自己不是得病，王昊只差高興的跳起來了。

畢竟誰都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張喬說是一件好事，那十有八九就是一件好事了。

這麼多年的好朋友，王昊對張喬的話絕對信任。

高興過後，王昊彷彿又想到了什麼

“那這次你也騙我了，把我嚇得要死，那我們扯平了。

下小電影的事你就不能怪我了啊！你答應不怪我我再說。”

張喬看着眼前耍無賴的胖子，無奈的點點了頭。

胖子頓時高興起來：‘昨天晚上我煙癮犯了，你知道，我媽不知道我抽煙。

我們家又小，在家裏抽很有可能被他發現，我只能偷偷到屋頂天台上去抽了。

沒想到我一根煙才剛點燃，還沒來及抽，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王昊一臉期待的看着張喬，想着他能求自己說下去。

沒想到張喬根本不上鉤，滿臉的無動於衷。

王昊只能自說自話，繼續說了下去：“只見那天上的月亮，如同我們以前玩的彈珠子遊戲，彈出很多圓形的光珠下來。

我當時就嚇懵了，煙都沒夾穩掉在地上，還傻乎乎用手去接。

沒想到這珠子像是水一樣，碰到我身上就不見了。

等我回過神來就這樣了，一用力就出現好多黑毛。

我還不敢跟別人說，哎，還可憐了那根煙，我一口都沒抽。

等我長毛的時候，就只剩下一根煙把了，還是好煙呢。”王昊一臉心疼的表情。

看樣子王昊也是在帝流漿的作用下覺醒了妖族血脈，而且很有可能是野豬一類的血統，張喬拍了拍王昊的肩膀。

認真的說道：“王昊，你放心這是絕對的好事。

而且你也不用擔心你成績不好，以後找不到工作了，以後我們兩個都會大有作為的”

王昊的父親以前是天京市的一名警察，在一次執行任務中為了保護路邊的無辜群眾，不幸犧牲。

天京市追認他為突出貢獻者，並且諮詢了她母親的意見，看看她有什麼要求。

沒想到王昊的母親，沒有要求一大筆錢或者優厚的工作，而是要求，把自己的兒子送入這所學校讀書。

所以王昊也和張喬一樣，成了這個貴族學校里格格不入的一份子。

學校里花費昂貴，王昊媽媽為了供養自己讀高中的兒子，和讀初中的女兒。

可謂了費盡了心血，哪怕加上父親犧牲后國家每月發放的補助，他們的生活也有些拮据。

一家人住在一所緊湊的小房子裏，王昊的母親年輕時，本來是個漂亮的女人。也被生活折磨的早生白髮，滿臉憔悴了。

王昊非常想為自己母親分憂，可惜他實在不是讀書的那塊料。每次都沒能考出一個好看的分數，讓自己母親高興。

一想到自己拿着父親的生命換來的學校，自己卻沒有學到東西。不能考上好大學成材，王昊時常暗自自責。

張喬是幼年喪失雙親，由義父韓野養大。王昊是父親犧牲，母親獨自拉扯的單親家庭。

兩個人一個被嚴格要求沒有零花錢，一個是真的沒錢。

所以才惺惺相惜成為好朋友，一直在學校里相依為命，形影不離。

張喬知道王昊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是內心裏卻是一個堅持而敏感的人。

所以他從來不說要給他什麼額外的資助，兩個人一直平等相交，都十分珍惜和尊重這一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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