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金丹散仙
計議已定,羅鈞又將針訣傳授給了三人,便讓三人出去了,因為羅鈞要服用芒餌準備突破金丹境了。
只有到了金丹境你才可以稱得上是仙,得壽五百,出入青冥,御劍千里之外取人頭,此等境界算得上是劍仙或者散仙。
將匣子打開,血神子從上一掠而過然後返回羅鈞體內,只見那些芒餌瞬間化為灰灰。
只是此時羅鈞已經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了,血神子返回丹田之後,一股無比充沛的精元法力便落到了冥河真水之上。
只見真水開始暴漲,很快丹田冥海被填充得滿滿地,再也容不下一絲外來元氣,肚腸里像是裝了整條大江的水,身子猛地鼓脹了一圈還多。
悶哼一聲,強自忍住周身不適,又運轉法力牽引,將藥力引入新開闢的一處竅穴。
所謂竅穴,指的是生靈體內能容納元氣、法力之處。竅穴之中實則是一處虛空,能藏種種事物。如那大千世界中開闢的虛空裏能藏下小千世界,而峨眉劍派用兩儀微塵大陣在小千世界開闢的虛空,又能將整座道場藏進一粒灰塵之中。
鍊氣士依法用心神引導元氣進入竅穴中,將之擴充、填滿,日後便可隨意取用法力。除了元氣、法力,竅穴中還可蘊藏種種祭煉得與心神相合的法寶,可謂妙用無窮。
冥河真水之法,可使鍊氣士在體內開闢出三十六處虛空,並有法門逐漸鞏固、擴張,最終能容無盡法力。羅鈞如今除卻丹田,尚只開闢了一處竅穴。若是他能將三十六處竅穴皆盡儲滿法力,在體內擬化出三十六處血海,血神種子每日可取食的冥海精氣便更多了,與人鬥法時也能佔大便宜,即便是與比自家修為高的鍊氣士相鬥,也能生生磨死對方。血神子之術凶戾、奇詭,卻不夠犀利猛烈,有了深厚法力彌補不足,才算是上乘法門。
將藥力轉化法力,羅鈞將第二處竅穴中擬化的冥海復又填滿,但是這芒餌不愧是前輩仙人所留之物,而且足有兩匣之多,羅鈞再借剩餘藥力將剩餘竅穴全部沖開,這藥力才算是用完,最後三十六處穴竅之中的法力在丹田之中凝聚形成一血色大丹漂浮在冥海之上。
沉下心神稍作感應,只覺周身不適盡去,神完氣足、法力澎湃,他便於心中忖道:“以前丹田之中的冥河真水雖然稱海,但實際上就是一條小溪,此時終於稱得上是河了,真可謂是冥河滔滔,埋葬諸天古今了。”
此時他運起功法,聲勢大大不同往常,體內三十六處竅穴中的虛空與小千世界呼應,收取天地元氣的速度激增了十幾倍還多。但見他周身毛孔悉數張開,每一呼吸,靜室內便生一股狂風裹夾無量天地元氣投入其中,三十六座冥河真水擬化的冥海同時鼓盪翻騰,釋放出的精氣連結一處,俱都像血神種子涌去。
羅鈞睜開眼來,雙目之中射出尺許長的兩道血色光芒,同時開聲作嘯,澎湃法力從囟門噴出,結成一團血色雲朵,猛地撞破了屋頂衝上天去。
羅鈞突然回過神來,暗道不好,旋即將法力收了回來,饒是如此,這衝天的景象也驚動了蜀都城中之人。
好在羅鈞是一放就收,雖然聲勢驚人,人雖多議卻也沒妨礙道羅鈞什麼。
羅鈞收了法力盤坐在靜室之中,暗忖:“此時法力已經算的上不低了,但是對敵手段卻稍顯缺乏,尤其是劍法,元屠阿鼻劍法必須藉助天都明河劍才能使得出來,無法心意相通,對敵之時不免顯得滯后。”
飛劍之術之所以比法術好用些,便是因為種種劍訣事先已經祭煉在了劍胎之中,用時只需以法力激發,省去了施法結造符籙的一步,對敵時佔了先機。鍊氣士所修鍊的種種法門,除了功法相應衍生的天賦神通之外,要施展別的法術卻都省不了以法力結符籙的一步。
便如羅鈞,他的冥河真水之法到如今衍生了十指血光、玄陰魔焰、血海攝魂、血影飛遁、血神散魄以及冥河雷矢等幾種法術;若是他想施展元屠劍術,便只能捏訣施法繪製劍術相應的符籙,或是預先將之祭煉在劍胎之中。只是劍胎不比自家的血神種子那般好用,不能心意相通,他祭煉起來要耗費的法力卻難計算了。況且要在元屠劍丸中祭煉禁制,還需使用元屠劍氣,他可一絲也未曾練過。
這是因為元屠阿鼻劍氣級別太過高深,就算羅鈞有冥河記憶,一時半會也領會不出來,故此,尋找一門替代的劍術迫在眉睫。
在這個世界裏好劍術數不勝數,冰魄神光劍,太清無形劍,太乙分光劍等等,然而大部分不是大門大派的鎮派法決,就是有主之物,想來想去也只有純陽真人的天遁、純陽劍訣比較合適了。
純陽真人名呂岩,字洞賓,上洞八仙之一,傳聞本是李氏後裔,為避武則天殘害后改姓為呂,又有傳說稱呂岩偕同夫人入深山求道,夫婦二人分洞穴而據,呂字是指兩口子,洞賓則是呂岩指洞穴而居,夫妻相敬如賓之意,於唐初得道,先後師承火龍真人、鍾離權等人,在人間積滿千萬功德方自飛升天界。
傳聞中純陽真人飛升前在人間界開闢了七處別府,其中有六處已被後人發現,洞府中仙跡眾多,丹藥、法寶無數,不知造就了多少劍仙豪俠,唯有最後一處仙府—涵虛仙府未曾被人發現,據說純陽真人曾有言,留下道統以待有緣,使得眾人一直猜測這道統就在仙府之中,也使得更多的人對涵虛仙府趨之若鶩。
羅鈞之所以選擇這兩種劍訣,一來這兩種劍訣乃是純陽真人所傳,目前尚是無主之物。
二來根據自己的經驗看,純陽真人最為洒脫,到時候取寶之時也可以少生枝節。
而這涵虛仙府就在太行山三折崖中,其內就藏有《天遁》《純陽》劍訣二卷,還有《濟世》《離塵》丹書二卷,另外還有一瓶服之一粒可增百年功力的純陽金丹等等寶物,只是好像唯獨不曾提及純陽真人道統傳承,這在羅鈞看來必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