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吳家來人
“哈～！”
臨近寒冬，清晨的露水剛一浮現，便被凝成一層白霜。再配上一點小風，迎面吹來，當真是冰寒入骨，這種天氣下幾乎沒人想要外出走動。
就連大街叫賣早點的吆喝聲都少了許多，但蕭府的後花園內，此刻卻是熱鬧得很。
“來！來啊！繼續，繼續！”
一群大漢光着膀子，一件單薄的麻布褲還勉地高高的。圍在一起，好不熱鬧。
“切……五隊的又輸了！”
“還是我們三隊厲害！”
“上次，也不知道是誰，被我們二隊打的哭爹喊娘！”
……
蕭昱也同樣光着膀子，露出精壯的八塊腹肌，健美的人魚線，和強壯的肱二頭肌。
汗水順着肌肉之間的紋路滑落，在陽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圓潤光澤。
“來來來，還有誰？還有誰？在沒人上來，這隻玉華樓的九汁烤鴨可就是我的了！”
蕭昱的身旁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隻金黃肥美，熱氣騰騰的烤鴨。
而蕭昱的面前，已經躺下了六七個人了。
“現在，我不是你們的主帥，你們也不是我的親衛。只要你們誰能把我撂倒，這隻烤鴨就是他的了！”
“我來！”
一隻大手伸出，將擋在前面的幾人都給分開。隨後一個健壯，魁梧的大漢走到了蕭昱的面前。
“嘿嘿嘿……少帥，這隻鴨子，我吃定了！”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了字才吐出一半，這大漢猛然撲了上來了。
“少帥，我這可是兵不厭詐。你可不能說我犯規啊！”
大漢一把抓住蕭昱的手臂，就想用過肩摔將蕭昱扔出去。
“的確，兵不厭詐，但是……”
蕭昱一個胯步，一隻腳抵在大漢的腳邊，同時渾身肌肉繃緊，止住身形。
“但是你也要看看，對方怕不怕你這一詐！”
蕭昱伸出一隻手，環扣在大漢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抵在他的背部。雙手一起用力，大漢頓時感覺喉嚨一緊。
“嘿！”
蕭昱自然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的親衛給勒死，立刻便鬆開了手臂，然後用力一推，直接將大漢推到了人群之中。
“還有誰？還有……”
話剛說到一半，李儒便皺着眉頭，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文優，你怎麼來了？”
蕭昱看李儒皺着眉頭，不斷地揉捏着臂膀，就知道他肯定被這些渾身都是肌肉疙瘩傢伙給擠的不輕。
“主公，吳家來人了。”
“終於來了！”
蕭昱聞言，眼中劃過一道精光。
“這鴨子你們自己吃吧，還有這裏還有點銀子，你們拿去給自己添置兩件棉衣吧。”
蕭昱一把將在樹枝上的外衣扯了下來，潦草的披在身上，然後將上面的錢袋取了下來，放在桌上。
“我們走！”
蕭昱伸手一鉤，然後率先向大堂走去。
“主公，這樣恐怕有失禮數啊。”
李儒快步跟上，有些擔憂的對蕭昱說道。
“無妨，有的時候談判不是靠禮節就能搞定的。”
蕭昱倒是表現的毫不在意。
“對了，這次吳家派來的誰？什麼時侯到的？”
“吳家下任家主，吳毅。剛到不久，在下已經安排他去了大堂。”
“可有人服侍，那些下人可有看見他？”
蕭昱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
“沒有，不要說服侍了，連茶水在下都沒有準備。所有下人也都被我逐離大堂百米之內，我已經吩咐了下去，有擅自靠近者，先斬後奏！主公莫要怪在下僭越了。”
雖然是在快步走動，但李儒一舉一動，也都沒有絲毫不合君臣之禮的地方。
“做得好！只要吳毅沒有被外界發現，那麼不管他們有多少猜測，都只是猜測。找不對目標，他們就不過是沒頭蒼蠅而已。”
二人一路走，一路交談着稍後的談判細節。
“到了，主公你可切記，不要交惡對方。”
來到大堂前，李儒看着蕭昱這個樣子，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放心吧，我只有分寸。”
說著蕭昱便徑直走進大堂內。
“蕭某適才在與手下角力，搏鬥。聽聞吳公子大駕光臨，蕭某是欣喜若狂。這不，連裝着都沒來得及更換就急忙趕來了。”
大堂內，一個藍衣青年，手執一把摺扇。端坐在一側，全身除了那不斷亂轉的眼珠外，其他地方都是紋絲未動。
青年見蕭昱進來，先是眉頭一緊。隨即聽到蕭昱的那番話后，又舒展開了。
“在下吳毅，見過蕭將軍。”
青年站起身來，對着蕭昱微鞠一躬。
“吳公子，無須多禮，請坐。”
蕭昱率先坐在首位，吳毅也跟着坐下，而李儒則來到蕭昱的身側，恭敬的站着。
“吳公子，蕭某不過一介武夫，粗人一個。沒那多花花腸子，拐彎抹角的……”
“主公。”
蕭昱還未說完，李儒便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擺。
蕭昱微微一伸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將衣擺從李儒手中拉了回來。
一旁的吳毅，嘴角微微上揚，顯然是察覺了蕭昱與李儒的幕後活動。
“吳公子，我就快人快語了。這次的合作不知道吳家是個什麼態度？其他世家又是個什麼態度？”
“既然蕭將軍快人快語，那在下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這次的合作，除了在下和家父之外，包括吳家其他幾支在內的所有的世家，都是採取的觀望，乃至反對的態度。”
“可以理解，畢竟世家向來都是烏龜戰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可以說是不求上進！”
“主公。”
蕭昱的話可讓李儒急了，這簡直就是在把世家往死里得罪。
“蕭將軍，看來你是毫無誠意啊！”
吳毅也是陰沉這一張臉，論實力蕭昱甚至還不如他們世家聯軍。而且眼下還是蕭昱主動尋求合作，可是第一次談判就是這般態度，如此狂妄，如何能成大事！
“吳公子不要激動，蕭某不過就事論事。你們北地世家，既然已經組成聯軍，哪怕是得到了朝廷首肯的，但你們也應該知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整個徐國，光明正大擁有兵權的世家，貌似只有你們吧？你們覺得朝廷會縱容你們嗎？其實你們心裏比誰都清楚不是嗎？總是抱着不切實際幻想，過着自欺欺人的日子，不正是你們被逐出利益圈核心原因嗎？”
“主……”
李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要說的。
因為蕭昱說的沒錯，這不正是這些北地世家的真面目嗎？一群利益在角逐中的失敗者，一群不安於現狀卻不求改變腐朽之人。
如果他們連這一點都無法正視，那麼這個盟友不要也罷。一群庸碌無為之輩，拿來也不過是拖後腿而已。
“快人快語，果然是快人快語。蕭將軍，今天你就是舌綻蓮花，也沒用。沒有利益，沒有讓我們看到成功的可能性，北地世家絕不會妄動。”
吳毅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蕭昱的觀點，但認同絕不是同意，在利益面前，吳毅絕不會退讓。
“司馬游的人頭！這個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