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生病了

第十一章:生病了

會議室內,吳凈顏低着頭,保持沉默,全然沒了剛才的傲慢。

林季之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啪”的一聲將手裏的空白記錄文件扔在吳凈顏的面前,盯着她,“說吧。”

吳凈顏抬起頭,會議室白熾燈打在她臉上,襯的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雙眼睛透着寒意。

“說什麼?”

林季之皺起眉頭,耐着性子問:“為什麼派人去周琳的家裏搶劫,甚至不惜殺人滅口。”

吳凈顏咧了咧嘴,衝著林季之微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用裝蒜,我有的是時間。”林季之勾了勾嘴角,瞥了一眼身後站着的周鑫,後者立刻會意過來,將手中的文件遞給林季之。

林季之一只手撐着額頭,一隻手翻開文件,用平淡的語氣陳述:“吳凈顏,我們在現場找到幾根頭髮,其中一根與你的發色一致,昨天取了你的頭髮進行了元素對比,結果就是你的,你說你的頭髮怎麼會在案發現場?”

吳凈顏望着他,一聲不吭。

林季之嘆口氣,繼續說:“此刻,我在給你最後的機會解釋你為什麼會派人去周琳家,否則,就算不是殺人罪,但是殺人未遂這個罪也挺重的。”

“你在威脅我嗎?”

“如果你要這麼理解。”林季之懶得繞彎子,直接了當地說:“我調查了你和吳景的背景,你們並不是親生的姐弟關係……”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事被挖出來,最大的受害者一定是你,吳凈顏,我勸你好好的想一下。”

“謝謝你在我的傷口上撒同情的鹽。”吳凈顏嗤笑一聲,表情冷酷,彷彿事不關己一般,“就算我承認了是我派人去周琳家,也不過是我看她不順眼,找人教訓她一下而已,就算治罪,也不過私闖民宅而已。”

周鑫看了一眼林季之,後者很平靜,但是他知道,這不過是隊長暴風雨前的平靜而已。

林季之看着她,“你怎麼解釋你的頭髮在案發現場?”

吳凈顏笑了笑,“有人栽贓唄,警官,喜歡我弟的人一大把,和你一樣知道我和吳景不是親生姐弟的人也多,難免有些心懷不軌的人,直接把髒水往我身上潑,你們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嗎?”

警方的確無法排除這種情況,這番話讓林季之眉頭皺起,這個女人跟個老狐狸一樣,奸詐狡猾。

林季之想到什麼,眉頭舒緩開,“可是我們從受害者的包里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不知道上了法庭吳小姐還能不能依舊這麼鎮定?”

吳凈顏也不驚訝,淡定道:“我知道你們懷疑我,但是你們憑着一根頭髮也只能給我扣上重大嫌疑的罪名,卻不能直接給我定罪。”頓了頓,“還有既然你說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那麼請拿出來再說吧。”

林季之握着拳頭,太陽穴突突地跳,這個女人!

“既然吳小姐這麼自信,那麼我們明天見。”林季之站起來,瞥了周鑫一眼,“登記資料。”

周鑫心裏咯噔一下,扯出一抹笑容來,“是,隊長!”

審訊的人由林季之換成了周鑫,吳凈顏的臉色也瞬間變了,不再是一副冷漠油鹽不進的模樣,而是擺出一副笑臉來。

“小弟弟,你隊長讓你記錄呢。”

吳凈顏生了一副漂亮的臉蛋,只微微一笑便魅惑無比,對着林季之的時候,板着一張冷臉只讓人不敢靠近,但是微笑的時候,卻又讓人難以抗拒。

周鑫是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突然對上這麼一張漂亮的笑臉,臉控制不住的紅了。

“名字。”周鑫努力擺出一副冷漠的表情,可惜通紅的臉和耳朵出賣了他。

吳凈顏漫不經心地挽了長發,勾了勾嘴角,“小弟弟,你隊長剛才可說了我的名字,你剛才不是在這裏?”

周鑫:“……”

——

早上八點,夏鳶循着生物鐘醒了過來,拿了床頭的手機,有一條提示短訊。

點開來看,竟然是錄取她成功地考到了律師資格證。

夏鳶驚喜的不能自已,腦子裏冒出來的想法就是立刻和朋友分享。

本能的就給江哲打了電話,電話那頭響起低沉磁性的嗓音,“喂。”

夏鳶興奮地不能自已,“江哲,我考上了律師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恭喜你。”

“謝謝。”夏鳶激動的心情緩了緩,“你現在在做什麼呢?你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吧。”

江哲輕笑一聲,“應該是我請你吃飯才對,祝賀你考上律師資格證。”

“隨便啦,不管是誰請都可以。”夏鳶忽然想到什麼,頓了頓,“周琳的案子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這個應該問林刑警。”

夏鳶想了想,“那就等這個案子結束,我們再找個時間一起吃飯吧。”

“好。”

掛斷了電話,夏鳶又和閨蜜林沁打電話,兩個人約着一起出來逛街。

“哎呦,夏大小姐居然有時間約我一起出來,我當真是太受寵若驚了!”林沁誇張地說。

夏鳶白了她一眼,“行了行了,前段時間冷落你是我的錯,今天請你吃飯當賠罪還不行嗎?”

林沁挽起她的手,笑嘻嘻開口,“行啊,我要吃大餐。”

“好,你想吃什麼都隨便你。”

兩個人在街上逛,林沁低頭玩手機,在手機上搜刮著附近知名度高的餐廳。

夏鳶四處看了看,尋找還不錯的餐廳,忽然掃到一張熟悉的臉,愣了愣又轉回去看。

江哲!

隔着玻璃窗,夏鳶看着坐在裏面的江哲,他側臉清雋俊秀,即使是坐着,腰板挺的筆直端正,氣質清冷。

在眾多吃飯的人群中,也是引人注目。

欣賞完了江哲,再將視線轉移到坐在江哲對面的人時,夏鳶驚在了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塵封的記憶像是卻了口的堤壩圍住的水,一瀉千里。

“出來!別躲了!”

“你以為你逃的掉嗎?你會像那些人一樣,給我出來!”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叔叔很快就會到了!”

“小鳶……小鳶。”林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夏鳶回過神來,“怎麼了?”

“我找到了一家日式料理,網上的好評很多,不如我們去這裏吃吧。”林沁拿手機到夏鳶面前,“諾,就這一家,離我們這裏也不遠。”

“小沁,不如在這家吧。”

林沁順着她目光看,一眼就看到裏面的江哲,立刻明白了,臉上笑開了花,“小鳶,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看到帥哥還不忘提醒我。”

夏鳶扯了扯嘴角,“那進去吧。”

兩個人挑了角落的位置坐下,隔着一頂藍筒吊燈光,身旁是無邊的黑暗,只有他的臉白皙清俊,輪廓分明。

周國榮直視着他,“你到底是誰?”

江哲望着他,一雙幽深的眸子比冬天的潭水還要冷:周國榮,別來無恙。

“我想我我已經告訴過你我的身份,我不喜歡重複同樣的話。”

“只要我籌到錢,你願意為我女兒打官司,並贏得官司?”

江哲始終面無表情:“是。”

周國榮盯着他看了半響,“錢我會很快籌到,你最好做到你答應我的事,如果沒有做到,後果不是你承受的起,江律師。”

——

天色漸漸地黑了。

夏鳶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裏,滿腦子都是剛才在餐廳的情景。

周國榮,別來無恙。

夏鳶越想心越驚,十多年前那雙兇狠的眼睛在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陰魂不散。

“我不會放過你!等我出來,我會殺了你!”

夏鳶做了一個噩夢,夢裏她在一個黑漆漆的公園裏,公園裏的路燈也全都黑着,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甚至整個小區都一片黑暗。

她一個人處在沉寂到詭異的公園,心底起了冷意。

“你在哪裏?別躲了,我會找到你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夏鳶嚇了一大跳,立刻轉頭看,一道身影從黑暗中朝着她走過來。

“你別過來!”夏鳶大叫。

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管她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那個人拖着一根鐵棍,鐵棍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傳來一般。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夏鳶掙扎出一身冷汗,終於醒了過來,腦袋卻昏沉昏沉,整個人出了一身的汗,嗓子也疼的厲害。

床頭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夏鳶撐着精神拿了電話,是林季之打來的。

“喂?”因為感冒,她鼻音很重。

“你怎麼了?”林季之擔心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是不是生病了?”

“嗯。”夏鳶翻身起床,吸了吸鼻子,“大概是感冒了吧。”

林季之皺起眉頭,將手裏的文件直接丟給了周鑫,站起來就往警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早餐吃了嗎?”

“沒。”

“你先躺着,我現在趕過去,送你去醫院。”林季之將油門踩到底,車子如同飛出去一般。

“不用,就是一般的小感冒而已,你來的路上,幫我拿點葯就行了。”

“吃藥哪裏行,直接去醫院來的好。”

夏鳶沒力氣和他爭辯,皺着眉頭,“你要是來送我去醫院就別來了,我不喜歡醫院。”

林季之拗不過她,“行行行,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

林季之車子開的飛快,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

夏鳶看着他一隻手提着早餐,一隻手提着葯,咳了幾聲,“你怎麼這麼快?”

林季之見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眉頭皺的更緊,“都燒成這樣了,不去醫院不是得燒成傻子。”

夏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才傻子!”

林季之不和她鬥嘴,直接進了廚房,燒了熱水,燒好了熱水轉頭見她站在客廳里,眉頭一皺,走過去攬腰將她抱起來。

“都感冒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讓我省心一點?”林季之口頭上責怪,語氣卻是滿滿的關心。

突然的親密接觸讓夏鳶有些不能適應過來,但是也沒拒絕。

以前生病的時候,林季之動不動地背她或者是抱她,以前沒有覺得不妥,是因為年齡小。

而現在都是成年男女了,自然要注意一些。

兩人關係實在是好,如果她突然提及,未免太過矯情。

“你不忙么,怎麼有時間跑我這裏來?”夏鳶問。

林季之幫她掖了掖被子,“工作和你,當然是你重要。”

林季之經常說這樣令人誤會的話,如果是對別人說可能會誤會,但是夏鳶聽他說了十多年,早習以為常。

只癟癟嘴,“你這土味情話還是對着你未來女朋友說,我可無福消受。”

林季之扯了扯嘴角,半開玩笑地說:“女朋友還沒出現,先拿你練練嘴。”

夏鳶懶得接話,只覺得喉嚨很難受,忍不住咳了出來。

“確定不要去醫院?”林季之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夏鳶搖頭,堅決不去。

林季之嘆口氣,“我知道你對醫院有陰影,小病還可以不去醫院,難道得了大病也不去?”

夏鳶瞪他一眼,“你就這麼希望我得大病?”

“我是那種人嗎。”林季之為她掖了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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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進他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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