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風雲
本來按照越哲的想法,葉珮在書房寫字多半是在日常練字什麼的,萬萬沒想到葉珮是在寫一幅字,而自己間接地毀了這幅字。
於是,兩人噼里啪啦地打完不久后。
“老葉啊……來來來喝一杯。”只見越哲提着一壇酒,左眼一片黑紫,一臉媚笑地走進了小院。而院中,葉珮正拿着一顆冰涼的煮雞蛋敷着自己的右眼。見越哲進來,沒啥好臉色地從冷水中撈起一顆雞蛋扔給了他。
這兩人的關係說起來也很奇妙,雖然一見面就先打一架,但那絲毫不影響他們親兄弟般的感情。
“來阿蘭,過來一起!”擺下酒菜,葉珮向不遠處的阿蘭招了招手。阿蘭也不客氣,應了一聲就坐下了,對自己少主這種“沒大沒小”的做法也是見怪不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越哲,城裏的江湖漢子們最近似乎有點騷動啊。”葉珮說道。
“這不是很正常嘛,出去立個威鎮壓一下不就好了。”越哲搖搖酒杯,絲毫不當回事。
“話是那麼說,但我最近不方便出面啊。”葉珮臉上似有一絲為難。
“喲,誰懷疑你的身份了嗎葉少?”越哲調侃地說道。
“是啊。”葉珮道。
“這好辦,你告訴我是誰,我去滅口,之後你就可以處理你的事情了,我和我爹不久之後就不在這裏了。”
“這次是你大侄女。”葉珮一臉便秘般的表情。
“……我感覺我哪裏隱隱有些疼痛。”越哲瞬間也如同憋着屎一般。
“所以我的意思是,這次你去幫我把事情處理了吧,我最近先安安靜靜地在家裏一段時間,畢竟這些事還是別讓小公主接觸了。”葉珮又喝下一杯。
“也好。說吧,我該怎麼做。”越哲微微笑了笑,說道。
“去年冬天的時候孟幫和紅刀會因為芝麻大點小事鬧起來了,最後還搞出了地盤問題,鬧得滿城風雨,官府都看不下去的時候,我出面把官府攔住然後親自去處理了一趟,當時他們對我提出的互退一步表示同意,地盤也給他們根據損失都分好了,沒過幾天又鬧起來了,我以為只是互相看不過眼,沒想到雙方都又對我的調解表示了不滿。”葉珮似乎說累了,喝了口酒潤了潤,又道:
“對調解不滿這好辦哪,那就用江湖該用的方式來唄,我就出手把他們鎮壓了。結果這前幾天我不是不在嘛,又鬧起來了。”
越哲理了理思緒,道:“那我還是去鎮壓了唄,打服就好了嘛。”
葉珮點了點頭,道:“根據我這裏的消息,明天晚上他們約在城北五里地的湖邊開戰。需要我給你人手嗎?”
越哲笑道:“你當時鎮壓他們帶人了嗎?”
葉珮道:“沒有。”
越哲道:“那不就對了,我也不需要。明天晚上我去鎮壓他們。”
二人用了沒多長時間就將事情定下了,看上去過程也很是和諧,像是好朋友好兄弟該有的樣子。
但如果各位看官把這認為是真實情況那你就錯了,這隻存在於我的想像中。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喂,葉珮,給你拿壇酒來,就當我越哲給你賠禮了。”
“嗯,放下吧,給你這個雞蛋敷敷眼睛。”說罷葉珮拿起身邊一顆未去殼的雞蛋向越哲扔了過去。越哲不疑有詐,伸手便接,只聽“啪”一聲響,那雞蛋竟是生的。
“葉珮書呆!你竟敢如此作弄與我!”
“少來!你那酒莫不是從我家酒窖拿來?賠禮的誠意何在?”
“……”越哲頓時氣焰頓時低了三分,還是強撐嗓門,吼道:“那你要我如何?”
“哼,明晚城外有孟幫和紅刀會的火拚,你且替我去鎮壓了。”
“我說你個書呆,別的情報呢?!”
“別的問阿蘭!要人手也找他。”
越哲聽得此言,身子已經縱起向院外飄去,口中不忘嘲諷:“我越哲武功蓋世,哪像你個書獃子鎮壓兩個江湖小門派還得帶人,辣雞!”
葉珮已經翻開桌上的書卷,沒有回應越哲這句話,一腳勾起地上的酒罈,甩向越哲的方向。
半空中的越哲伸手接下酒罈,哈哈笑道:“你不喝我喝!”
以上才是真實的情況。
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結果都是一樣的,越哲明晚將會代替珮花樓主出面去鎮壓兩個門派的火拚。
說到這裏,我們又需要了解一些葉珮和這些江湖上的事情又是怎樣一個關係。細說起來,其實就是熊孩子掌握了和年齡嚴重不符的力量,才導致了後面的一系列事件。
在葉珮十五歲的時候,依稀是春天的一個夜晚。。
大家其實可以看出,葉珮其實是一個三觀啊品行啊什麼都很正的人,為什麼會捲入這些地下勢力的紛爭呢?說到底還是因為葉飛斕公主。
當時葉珮剛從北方牧場快馬加鞭地親自運了鮮牛奶回來,只見一身布衣的靈玉少俠一人一馬一車,緩緩駛進城中。
“還好,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本少爺還是回來了,不然這些牛奶過了‘新鮮期’又得本少爺自己喝。”新鮮期是什麼呢,當然是葉飛斕小小姐的規矩,三天之外一概不喝。
後半夜的城郊可能發生的事情也很簡單,地下勢力火拚嘛。有道是: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屍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當然這只是那些地下人員們自己的感覺,我等快意恩仇,恣意瀟洒,何等暢快。
那麼到底順星城的地下勢力是怎麼個水平呢,我們可以參考某個世界的某個刺客群體,開隱身之後自以為來無影去無蹤,其實跟他娘一朵烏雲似的,大家早就看見你了。(我指的是劍靈,那些刺客的隱身彷彿是假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天子腳下,這事情肯定比較嚴,本來就不好發展,大家能聚在一起提把刀就不錯了。而活躍在外面的大門派呢,要麼自命清高不屑去城內發展,有本身就在其他城內已成氣候的組織,也不想去做把勢力滲入國都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當時火拚的兩個幫派,即使是在順星城,也不算太入流的組織,他們的實力可想而知。現在,我們姑且將他們稱為拿刀的甲幫,和拿棍的乙幫,省得浪費時間想兩個只出場一次的幫派名。
但見一身布衣的一個少年,無視了路兩邊劍拔弩張的二三十個人,吹着口哨就那樣在路上不緊不慢地走着。
俗話講,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對於江湖漢子來講更是如此,而順星城這些水平不行卻自視甚高的所謂黑道中人們,就更忍不了別人無視他們。如果葉珮朝路兩邊看看,或許他們就放葉珮過去了,畢竟在這裏的目的又不是劫道。
“兀那小子!站住!沒看到本大幫主在此辦事嗎!要麼繞道,要麼留命在此!”只見甲幫老大砍刀一指,大聲喊出了這句話,刷新了自己的下限。
“對!如若不從,看我們威名赫赫的棍三爺一棒結果了你!”另一邊,乙幫的二把手不甘沉默,一句話同時刷新了自己和老大兩個人的下限,以證明在這方面自己已經超越了甲幫的老大。
“啊……這樣啊。”葉珮停下腳步,“你們是哪路?”
“連我們都不認識,居然還敢在江湖上行走!你去江湖上問問,哪個不知我們兩幫的威名?”甲幫老大將刀往背上一扛,昂首挺胸地替全場混混刷新了下限。
既然局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乙幫自然也發聲了:“哼哼,聽清楚了!我們乃是……”
在這群人的下限不斷向下探底的時候,葉珮將馬拴在一邊的樹上淡淡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好了,我也不想知道。反正繞路是不可能的,那麼你們就要我的命咯?”
說到這裏,葉珮靈感迸現,繼續以淡淡的語氣說道:“想要我的命嗎?想要的話可以直接給你,來拿吧!我的命就放在這裏!”
兩邊的混混們似乎被這句話激起了什麼,在雙方老大的示意下同時向路中間的葉珮撲去,口中喊着一些只有自己聽得懂(或許自己也不懂)的音節。
“哈哈!手無寸鐵的小子!納命來吧!”甲幫老大持刀的右手都在微微顫抖着,內心大聲嘶吼:“莫非我今天要拿我人生的首殺了嗎!出道以來每次都以智者的形象站在後面,如今混到幫主,我終於可以拿首殺了嗎!不然看到對手拿着武器就好害怕啊!”
的確,從外表上看去,葉珮只有一身布衣,怎麼看身上也絕對不像有武器的樣子。
雙方老大這個時候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勇猛,一人拿刀一人提棍,一馬當先跑在自己小弟們前方,將手中的武器重重甩向那個無辜的少年。
“原來就是這個水平嗎……那麼再來多一倍的人數也無妨啊……”葉珮心裏隱隱有些意外,第一次接觸城內黑勢力的葉少本以為會有些難度。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葉珮欺身而上,搶在甲幫老大刀落下之前一手探出,抓住其右手腕,下一刻,肩膀已經重重撞在甲幫老大的胸口,甲幫老大哀嚎着帶着蛋裂的心情倒飛了出去。
解決了這個,葉珮回頭一歪身子躲過當頭的一棍,抬腿一記朝天蹬便將乙幫老大踹至半空,隨後縱身躍起,用力一腳將乙幫老大踏回地面,同時借力飄向了路邊一棵還未發芽的樹上,避開隨後殺到的幾十幫眾。
“作為老大的話,你們兩個真是弱的可以啊。不如改天來我家我教你們兩手?”嘴上調侃着對方,葉珮已經從腰間用抽的動作拿出了一根泛着金屬光澤的黑色長棍,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面幾十目瞪口呆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