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滿腹心事的夜晚

“東方，快來拉我，對面馬上就要過來補我了！東方，快點過來，你在幹什麼啊！”

深夜某網吧中，拖着條傷腿與東方承出逃醫院的趙雲，憤怒無邊的摘下耳機，轉頭推了一把愣神的東方，說道：“喂，你還玩不玩啊？你就看着我死？”

看着因為遊戲而上頭的趙雲，東方雙手離開鍵盤，擔憂的嘆氣道：“師父，咱們下一場的對手就是紫東隊……我怕……”

“怕什麼？”趙雲不滿的撇撇嘴，拍拍自己不能移動、有些酸痛的右腳說道，“你該不會還在害怕郭亮雄吧？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

“比起郭亮雄……我更怕的是球隊輸球！”東方雙目無光的低下頭，回道，“雖然教練一直在說紫東隊並不可怕，但我們所有人都看穿教練也沒有什麼底氣……如果這輪系列賽輸了，那我們之前4個月的努力都將化作泡影……”

“.…..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大不了寒假的時候爭取下‘幸運球隊’的資格，明年再來唄！”

見趙雲說的那麼輕鬆，東方抬頭看向趙雲，蹙緊雙眉說道：“可我們不能輸啊，一旦輸了，我們就無法面對其他人的期望與支持！而且，我也對不起師父你啊！”

“別整天把‘對不起我’這句話掛在嘴邊，我都聽煩了！”趙雲把目光重新移回到電腦屏幕上，突然無頭無尾的問道，“東方，你為了什麼打球？”

“師父，這句話我是真的聽煩了！”東方無奈的撓一下頭，苦笑着回答道，“我就是想要打球啊！”

“對啊，你打球又不是單純為了勝利，何必給自己強加這麼多的煩惱？你在比賽中發揮出自己應有的水準，貢獻出一場精彩的比賽不就能回應其他人的期望了嗎？過於追求勝負結果，你，還有王勤他們，應該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吧？”

東方想不到任何語句去反駁趙雲，他低頭沉思良久后，才輕聲問道：“師父，我現在……有實力與郭亮雄一較長短嗎？”

“還沒有，你目前的實力與郭亮雄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你不是能在攻防兩端統治球場的頂尖球員。”

說完，趙雲側目瞥着東方，說道：“怎麼，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挑戰郭亮雄的勇氣？”

“要是沒有挑戰他的勇氣，我怎麼能成為他還有你這種水準的球員？”東方聳聳肩，帶着自信的笑容說道，“球場上充滿挑戰，我要做的就是放手一搏，享受比賽的樂趣！你也是一直這樣做的吧，師父？”

不再拒絕‘師父’二字，充分認同東方實力的趙雲滿意的點下頭，在心中暗暗想道：“東方，我希望你今後不管遇到怎樣的處境都不要喪失最基本的鬥志......”

……

某輛轎車上，笙冰父親在送笙冰回學校的路上，看到笙冰不停地用右手捏着握力器，便輕咳一下，輕聲問道：“已經晚上11點多了，你回去后還是想要去練球嗎？”

為了去醫院看望母親，提前結束球隊訓練的笙冰點點頭，略帶焦急的說道：“我今天還有一半的投籃練習沒有做，馬上就要比賽了，我要保持住我投籃的手感！”

能在天賦滿滿的五行隊中脫穎而出，笙冰父親對於自己兒子的表現十分自豪。感覺到笙冰不再是從前那個自閉症少年，笙冰父親微笑着說道：“你媽後天就能出院，我們兩打算等你比賽的時候，去天晟體育館為你們加油！”

“你們還是不要來了。”笙冰嘆口氣，扭頭看着車窗外的景象，低聲說道，“8強系列賽，我需要拿出全部的專註度，不想因為你們的到來而分心。”

聽到笙冰這樣說，笙冰父親皺下眉頭，放慢車速后問道：“你們8強賽的對手很強嗎？”

“紫東隊，豪門強隊，他們的當家球員有着子龍學長的實力。”

聽說過趙雲的強悍，笙冰父親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問道：“下一回合你們就碰到這種強隊了？張鶴教練怎麼說，你們能不能打敗他們？”

笙冰把握力器握到極限，眼神明亮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贏，但我清楚的是，我必須要完成好自己在外線進攻的責任！我要告訴紫東隊，沒有子龍前輩，我們五行隊依舊是一隻難纏的球隊！”

曾患有自閉症，笙冰是五行隊中內心最為強大的隊員，同樣也只有他，能夠在任何時刻保持住自己的投籃感覺，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感受到笙冰的鬥志，笙冰父親笑了一下，立刻提高車速，說道：“投籃練習結束后，你要趕快回宿舍睡覺，手感重要，但比賽前的休息更加重要！”

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街道，笙冰在心中默默喊道：“郭亮雄，五行隊中能得到你注意的也就只有子龍學長、東方、侯斷三個人吧……兩天後的比賽，我要讓你明白，五行隊中還有我笙冰的存在！”

……

夜色已晚，五行隊眾人皆滿腹心事的睡不着覺，李銘禹用手機觀看籃球動作教學，不時暫停回放；王勤回憶着過兩年的經歷，在床上輾轉反側；肖旭和程耀溜出校門，跑到校外練習低位防守與籃板球；王子成在操場運球跑圈，打算耗盡自己全部的體力；曹銳看着手機上的通訊錄，為刪除哪名女生的電話號碼而頭疼；至於侯斷，則是不小心吃壞了肚子，在廁所、宿舍之間來回奔波。

看到侯斷又奪門而出，裝睡的王揚無奈的睜開眼睛，起身穿衣下床，他打開燈看看放在桌面上的鐘錶，又看看東方與程耀的空床，垂頭喪氣的走出宿舍。

自從系內籃球比賽結束后，王揚便多心的認為張鶴不會再關注自己，因為他不僅在正式比賽，甚至在學校的比賽上都發揮不佳，完全沒有展現出自己在入隊測試時的運球技術，並且他還老是失誤，無形的為己方隊伍增加難度。

“要是我沒有被崔陽學長搶斷那麼多次……英語系就能贏得這次系內比賽的冠軍吧……這回的8強系列賽，我可能不會再有上場比賽的機會了……”

想要上場，卻擺脫不了自己恐懼的心理，王揚帶着深深的自責，獨自坐在宿舍樓下看天，不過他在吹風的過程中沒有發現，遠方一直有一個人在看着他。

在體育館通宵看了紫東隊的比賽錄像，張鶴在學校門口默默地注視着王揚，他握着空白的比賽戰術表，忍不住在原地喃喃自語道：“王揚，這輪系列賽......我可能無法排你上場，我不想你因為失敗......而失去對籃球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