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村莊秘事
“那時，這片海還沒這麼大。”蔣老目露追憶之色，對奕凡開口訴說當中緣由。
“十年前，天地大旱，莊家顆粒無收，不少人挖了草皮啃樹皮，一個個餓得不成人樣。”
“那時，餓死人是經常的事情，村子裏面有個土財主，家中也還算殷實，但日子過久了，大家也餓慌了，便有不少人去地主家討要一口糧食。”
“說來，我也去討過三次。”
蔣老自嘲笑了一聲，只不過眼中有着後悔之色。
“唉！若有機會，我就是去啃樹皮也不願去討要。”
“爺爺，那是為了活命，也不怪你。”
蔣天骨此刻難得與他爺爺相懟，反而安慰他。
奕凡開口道，“怎麼了！難不成當中還有什麼問題嗎？”
“唉！你聽我道來便是。”
“村中人多，就是土財主也承受不住了。不知道那一天，來了一個雲遊道士，他會仙術，行走時有虎龍之勢，看起來很是厲害。”
“那道士說他是九厥宮大主修海奇真人，雲遊此地，見這地方乾涸異常，又有屍骸遍地。故此猜想此地鬧了飢荒。”
“那道人也端是厲害異常，見我們被飢荒所困，翻手間便為我們移開一座米山。”
“哦！然後呢？”奕凡開口，他心中猜想，那道人或許也是一個修士，只不過隨身帶着納戒罷了！要是他納戒還在，也能如此。
他因跳入陰井之內，身上所攜之物大多損毀，納戒也不例外，不過他體內神穴之中，也還藏匿着一些東西，是一些金燦燦的泥沙，似如瑪瑙，色澤氤氳，這是當初古陀屍身腳下的泥土，被他收了起來，他並沒有收入納戒中，將其藏入體內神穴之內。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藏品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丹鼎，靜靜躺在神穴中的泥土之上。
這一粒粒金色沙土蘊含了佛性力量，丹鼎也在緩緩吸收當中的氣息，藉此修復自身。
蔣老看了一眼奕凡，眸子一暗，嘆了一口氣說道，“事情就是這裏開始的。那時人們都餓慌了！見一座米山在眼前，如何不喜，一個個都發了瘋似的往米山上跑，有的人直接撲入米山當中，吃起了生米，就是我也不意外。”
“一座米山，被大家分了個乾淨，只不過，從那事之後，便怪事連連。”
“怎麼個怪事法？”奕凡看了一眼蔣天骨，似乎提及此事，他眼神也不由得一縮，見奕凡看來，又不好意思得笑了一下。
“怪事先發生在地主一家，我聽聞他家中僕人說道，自從吃了那米之後，府中便時常傳來咯咯的怪笑聲，有時他夜中尿急，起夜灑尿。你猜，怎麼著了？”
說道此處，蔣老故意壓低了聲音，眼神不由得瞟了一眼四處，似乎在警惕着什麼一樣。
“蔣老就別賣關子了，我心中的好奇心都被你吊起來了。”
奕凡放下手中酒杯，看了一眼蔣老，心中也是有些好奇。
“我給你說，你切不可往外提啊！怕是要招來大禍，畢竟，海王爺心眼兒有點小。”
這後面半句不是蔣老說出來的，他只是做出口型，奕凡是根據他口型辨出當中的意思。
“蔣老放心，事情你只管說，我絕不會往外提半句。”
奕凡心中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這年越花甲的老人露出這樣的懼意呢！
“嘿嘿！那僕人半夜起來灑尿，沒想到碰到了他老爺，但他老爺狀況有些不對勁，穿着紅衫，臉上塗滿了厚厚的粉底，打扮得妖里妖氣的，看着老爺這副模樣，再加上那段時間莊子中的神鬼傳說。那僕人一下子便慌了神，但他也沒有第一時間逃走，跟着他老爺一路走。”
“最終，他老爺走到井邊，頭深入井口中發出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很是瘮人，井中也咕咕冒着水花。”
“三天後，地主一家，全都死了，都死在了他家後院中的井中，一家八口人，全都栽在了裏面，你說，怪不怪。”
“後來那僕人呢？他去了那裏了？”奕凡有些疑惑，當中有個重要的主人公，那就是那個僕人。
“那僕人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麼，那幾天他家中老母病危，回去照顧老母去了。”
“不過，那僕人三年後也死了，也是死在了井中。與當時地主家一模一樣，只不過，僕人的兒孫也一齊栽在了井中……唉……”
老者說完這話，目中露出深深的悔意，看得奕凡有些怪異，心中甚是不解。
“地主一家死絕之後，事情還沒完，村中怪事也不斷，有的人一早起來，發現自己在茅坑中躺着，也有的人夜晚眼睛冒着綠光，四處溜達，口中發出咕咕的嚎叫聲，那時，天旱還沒過去，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一時間人心惶惶。有人又找到那道士，讓他出個法子，解決村裏面的問題。”
“那道人掐着一算，便說我們村的風水不好，祖墳葬下的地方壓着龍脈，龍脈是何等地方，被他們凡夫俗子的祖墳壓着，這龍脈翻不了身，便化了龍，上天摻了他們一筆，故此才降下如此旱災，用以懲罰他們村。”
“村中人聽他這話，一個個面色大變，也不知誰開口，說是起了祖墳，對龍王老爺賠罪，會不會避過這一災。”
“那道人沉思，說是如果他們起了祖墳，他倒是可以去跟那個龍王說說，看看能不能饒了他們。”
“事情就這樣，祖墳按那道人的意思被遷到碧霞山。然後道人就去找那龍王，讓他免去旱災。”
“半月過後，道人回來，說是龍王答應他們的條件，可以為他們年年降雨，保佑他們風調雨順，但有個要求，那便是，每年潮起之時，要送一個童男祭奠他。要不然還會降災，而且比這一次還厲害。”
“村中人被這旱災害苦了，條件都沒聽完，便答應了道士。道士回去后，果然年年降雨，風調雨順，大家日子好了起來，自然不願回到以前的日子，就這樣，每一年，潮起時候便有一個童男祭了海，送去給海龍王當侍童去了。”
“唉！先前幾年還好，一年只需一個童男，村子還負擔得起，但這幾年，潮起一年發生五六次，甚至有一年發生了七八次。”
“為何不逃走？腿長在人身上，應該可以走吧！”奕凡開口說出心中疑惑的地方。
“是啊！村中的人也想過逃走，不過，事情卻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