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難言告別
天色剛剛亮起，一品居。
葉小孤在廚房裏煮了點面，隨即看了看壁櫥里的二狗。
“來點嗎？”
“汪汪！”
二狗卻是搖了搖頭，隨即葉小孤也自顧自的端着面，放在桌子上，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拿出手機給老王打了個電話。
“老王，柳家這活兒算完了吧？”
電話那邊傳來老王的聲音。
“算完了，這邊的歸檔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搞完了，我還以為會有三兩個月……”
“行，那我就歇着了，有事叫我。”
葉小孤說完，面色平靜的夾起麵條，吃上一大口，吃了兩口，面色卻一變。
“鹽放多了……卧槽……”
“嗯，你那份兒，我有時間給你帶過去……”
“走的時候，那南市大學的任老師叫我通知你說，買的衣服做好了，叫你過幾天去拿一下，還讓你去參加典禮。”
老王似乎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
“還有這事兒？她還叫我參加典禮？是老王你自己加的吧……”
葉小孤似乎想到了什麼，自顧自的笑了笑，用筷子攪了攪有點鹹得入不得口的麵條。
“愛去不去，我忙了……嘟嘟嘟……”
聽着耳邊的忙音，葉小孤有些愕然的看了看手機，隨即起身給自己接了杯水。杯水下肚，果然輕鬆了許多。
“算了，過幾天去一趟吧，反正也算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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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你今晚晚會以後到我家去吧。”
南市大學後台一個穿着藍色禮服的男人對着一邊穿着大紅裙的女子說道，言語輕柔，目光懇切。
“……不用了，我還有點工作沒做完。”
似乎是感覺到男人懇切的目光，這女人猶豫了會兒卻還是拒絕了。
“工作！工作！你總是這樣！我們交往了快七年了！你總是這樣推脫！”
這看似平淡的話卻是激怒了這穿着藍色禮服的男人。
“淵常，你冷靜一點，這事情我們以後再談好不好？馬上節目就開始了”
“……這節目是我任職南市大學第一個節目，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完成它。”
這女人握着男人的手，似乎想要平復他的暴躁，言語柔和儘是懇求。
“節目！工作！滾一邊去吧！……你心裏根本就沒有我！”
只是這男人卻似乎不為所動，感覺到身邊女人正在握着自己的手，不知為什麼，心中的突然感到莫名的生氣，想要發脾氣，隨即卻是猛的甩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這女人本就一身紅裙，腳上穿着高跟鞋，一時沒注意，被這男子離開前的甩手一晃，一下跌倒在地上，輕呼一聲，卻還是看着男人的背影喚了一聲。
“淵常！”
而那男人卻是置若罔聞，徑直離開。遠處一個人影靜靜的看着這一幕，隨着熟悉的音樂響起，女人眼中也暗淡了幾分。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皮鞋踏地的聲響，女人還未抬頭，一隻手卻是伸到她面前。
“要搭把手嗎？香香”
這聲音一出，這跌倒在地的女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葉先生？”
任含香抬頭，眼前這男人，穿着一身精緻的黑色晚禮服，剪貼合身。
縱然是身材瘦弱幾分的葉小孤這般穿起來，也顯得線條飽滿，無論是袖扣還是胸口的裝飾，都顯得格外精緻，連帶着葉小孤的氣質也顯得高貴幾分。
“江湖救急。”
葉小孤看着任含香笑了笑，隨即朝着舞台方向，挑了挑眉。
“怎麼樣？女主角還能上場嗎？”
任含香這才注意到音樂已經響起來了，隨即卻是起身，正要看看裙子有什麼問題，葉小孤卻是徑直拉着任含香。
“別看了，美得很，美成一朵玫瑰花兒了……”
任含香聽着葉小孤的話，雖然明知是恭維，心中卻也安心幾分，隨即似乎想到什麼。
“我今天要表演的節目是雙人華爾茲，你會嗎？”
“當然不會啊……”
葉小孤看着任含香笑了笑，任含香心中一冷。正要脫手先躲後台緩一會兒。
沒想到已經走到舞台邊上，聚光燈騰然亮起，一時低柔的音樂響起，任含香卻是忘了怎麼起步……
但是這一刻，身前的人卻是將手牽着任含香，隨即慢慢起步，引着任含香步步起跳。
“你？！”
任含香抬起頭看着眼前的葉小孤，卻見他面目冷漠甚至有些拒人於外。
但是他的步伐節奏卻是無比合拍，甚至隱隱比任含香這個一直從小學習舞蹈的半專業人士還要標準。
舞曲輕搖，任含香也逐漸找回了感覺，跟着葉小孤步伐曼妙，姿態萬千，隱隱之間一黑一紅兩個人影暗合著音樂的律動，舞出完美的畫面。
一曲落罷，任含香微微有些氣喘吁吁的看着眼前的葉小孤，低聲說了一句感謝。
音樂漸漸淡去，任含香也等着葉小孤牽手離場，但是這一眼看去，卻見到葉小孤嘴邊邪魅的一笑。
隨即葉小孤卻是放開任含香走在後台邊上，直接從下一個節目中要表演的樂隊結他手，手中拿起結他，快步走到場中。
“噔~”
隨着一陣電結他的起鳴，葉小孤卻是快速的彈起結他，一邊手上迅捷如飛，不斷撥動結他，一邊向場下觀眾點頭示意。
這華爾茲音樂還沒有放完，卻是搞起了電結他，饒是台下的觀眾也目瞪口呆，但是隨着葉小孤的結他聲漸漸響起。
葉小孤卻是自顧自的唱起來。
“李克勤——《紅日》獻給大家！”
“啊？什麼？”
後台的司儀看了看台上的葉小孤，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節目名單，卻是一愣。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命運就算恐嚇着你做人沒趣味，別流淚，心酸，更不應捨棄，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台上，葉小孤卻是自顧自的開始唱起來，隨着旋律開始，葉小孤一邊點頭示意場中眾人，一邊開唱。
“一生之中兜兜轉轉，那會看清楚，彷徨時我也試過獨坐一角像是沒協助，在某年，那幼小的我，跌倒過幾多幾多落淚在雨夜滂沱”
“一生之中彎彎曲曲我也要走過，從何時有你有你伴我給我熱烈地拍和，像紅日之火燃點真的我，結伴行，千山也定能踏過，讓晚風，輕輕吹過，伴送着清幽花香像是在祝福你我，讓晚星，輕輕閃過，閃出你每個希冀如浪花，快要沾濕我……”
台上葉小孤自顧自的唱着，不知何時傳來鼓聲，和貝斯聲……
後台的鼓手一臉愕然的看着貝斯手，貝斯手卻是笑着看了一眼鼓手，隨即兩人相視一笑隨着葉小孤的節奏開始伴奏起來。
這首歌本就節奏輕快，歌詞簡單，初時觀眾尚且沒有反應過來，隨着葉小孤一串快唱，卻是都跟着拍起手來，一時整個會場，滿是歡樂的氣氛。
“……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哦~”
隨着一曲終了，葉小孤卻是舉起結他，隨即氣喘吁吁的開口道。
“感謝大家能聽我一曲，這首歌，我一直想唱給我的愛人，張愛琴女士！結婚紀念日快樂！感謝你陪我這麼多年！華！”
一番話說完，葉小孤卻是拿着結他自顧自的繼續猛的彈了一段短拍，隨即卻是猛然躍起，一個一字馬猛的坐在舞台上，饒是前排的人也清楚的聽見一陣骨頭響動的聲響。
“年輕真好啊……感謝小兄弟，我就在這舞台上走吧……”
葉小孤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小聲的念了一句，隨即臉色一變，葉小孤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卧槽，老頭，你上來了倒是給我弄下去啊……”
一語落罷，葉小孤卻是自己爬起來，對着台下的觀眾訕訕的笑了笑，隨即正要邁步，卻是大腿一顫，啪唧倒在舞台上，一時又是嘩然。
葉小孤看了看自己的褲襠，此刻隱約可見一條大紅內褲，尚且來不及擔心自己的腿腳，卻是一聲哀嚎。
“卧槽，我的十八萬……”
幸運的是，幕布緩緩落下，倒也不至於讓葉小孤在舞台上慢慢爬回去。
看着跑過來的任含香，葉小孤卻是難得的嘆了口氣。
“唉，我也不是想幫你，只是遇見一個老頭的魂魄在這後台，非要最後演一場……算了，友情價贈送了。”
任含香走過來，自然沒有聽見葉小孤的話，卻是扶起葉小孤，責備道。
“我就說你怎麼這麼積極，原來還是想要鬧事，你知不知道你說的張愛華是我們南市大學的書記，就算不看這學校的身份，她也是西南省的省委一級。”
“你呀，看你一會兒怎麼辦，你還得去給人家道個歉……”
任含香說著說著，似乎見葉小孤卻是走不動路的樣子，話語也輕了不少。
葉小孤卻是咧嘴一笑。
“怕什麼，我掛個市屬警隊的名字還是臨時工編製，我又不當官又不從商的……”
任含香聞言卻是看着眼前的葉小孤無奈的笑了笑。
葉小孤本想繼續聊幾句，心卻驟然一跳，後台走廊，兩個男子靠牆站着，一高一胖，似乎是等什麼人。
葉小孤卻是暗暗招呼着二狗附身，隨即卻是徑直摸了一把任含香的胸，這動作突然，饒是任含香也一時愕然看着葉小孤，不知所措。
葉小孤見此，卻是把手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看着任含香，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香香……好香啊！”
“啪！”
一如所料的，任含香一巴掌扇過來，隨即卻是放着葉小孤一人，怒氣沖沖的徑直走遠。
看着任含香的走遠，葉小孤臉色漸冷，隨即卻是看着那兩人。
“喲~哥兒們來根煙？”
葉小孤隨手在褲兜里掏了掏，過了片刻卻是一愣，換了西裝，煙盒太大也不沒放進去。雖然是簡單的小事，葉小孤心中卻是一陣哀嘆。
“不祥之兆啊……”
遠處那兩個人卻是慢慢的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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