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所謂走私
“謝謝。”
葉小孤從柳生煙手中接過掉漆皮的手機，雖然此刻這柳小姐的白凈小手在眼前，但是葉小孤也難得的沒有出言調侃。
聯想，黃金聖鬥士！
對，你沒有聽錯，黃金聖鬥士手機，雖然說是聖鬥士，這手機也不能變成聖鬥士，更不能讓葉小孤變成聖鬥士。
但是想來這到底是自己的第一個手機、而且看起來好像也是唯一一個手機的樣子。所以葉小孤倒是分外珍惜。
寶媽這個女人雖然經常帶大雙小雙滿世界玩兒，也擁有一品居這樣的土豪標配的頂級豪宅，但是卻是個閑着數硬幣的狂魔。
葉小孤自小就是孤兒，被警察局的老王收養，一直混到十五六歲開陰陽眼，又被寶媽撿到一品居。
雖然說不上吃百家飯，但是也算不上富裕，對於什麼手機電腦之類的自然也可望而不及。
這手機也是某天跑丟了，寶媽給買的。
但是在葉小孤歡喜半年之後，某日看到手機店櫃枱上標價199的聯想黃金聖鬥士的時候，葉小孤憤怒的回到一品居看着正悠閑的躺在沙發上玩着蘋果7plus的寶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手機依然是葉小孤第一個，也看來是最後一個手機了。
“葉先生？”
葉小孤正寶貝的檢查着手機。耳邊卻是傳來柳生煙的聲音。
聞言，葉小孤又按了按手機，隨即抬起頭看着眼前的柳生煙。
“你想給我漲工資？”
柳生煙扯了扯嘴角，隨即還是平靜的說道。
“今天這事情，我覺得有些問題，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我家的貨櫃看一看。”
葉小孤撇了撇嘴。
“柳小姐，你這話說的，公務人員也是有划片兒分區的，我就是保證你在這南市大學的安全而已，你要是去菲律賓，我是不是也要跟着去啊？”
柳生煙似乎早料到葉小孤會說這樣的話。
“二十萬，十八萬算是你那西裝的錢，現在給你兩萬……”
聞言，葉小孤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為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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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兒？”
看着眼前車水馬龍的大門，遠遠的可以看見無數的紅藍各色的集裝箱，葉小孤也是少有見過這般巨大的流水作業。
“……”
柳生煙往守衛的小亭子裏面遞過一張卡，隨即開着奔馳慢慢的跟着車流進入碼頭，似乎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好了，到了。”
柳生煙開着奔馳東走西拐，不知過了多久才停在一堆集裝箱前。
“嗯，看到了，挺好看的，可以走了嗎？”
葉小孤慢慢下車，看着眼前無數的集裝箱海洋，一時陷入沉默，這小姐不會讓我和她一個個的檢查吧。
“這整個碼頭都是我們柳家遠洋集團旗下的物業，但是其中也有承接各個小公司的貨物，其中……”
柳生煙走近一個藍色的集裝箱，指了指集裝箱上的角標。
“長遠商貿集團，這就是我查出來未經登記入關的企業。”
“我們遠洋集團雖是算是半經營，半物流的企業，其中這些商品也沒有權利檢驗，只能是海關方面驗收之後，我們就會直接裝船出海……”
柳生煙看着葉小孤說道。
“但是這些不法企業縱然是能避過海關，但是終究是從我柳家的碼頭上運出去的，我擔心這會對我柳家有影響。”
聞言，葉小孤嘴上扯出一絲笑意。
“我說柳大小姐，別說是你，就是你爹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吧，這東西既然能過海關檢查，你拿好文件不就得了，你要不要這麼特意的捅個窟窿，問到底啊？”
“難怪這案子一直壓着，柳小姐，要有點公務人員的頭腦行不行？你還是太幼稚了……”
“商人重信！有什麼不對？這些東西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從我柳家碼頭出去！”
柳生煙似乎對這些事情頗為固執。
“好好好！我為你鼓掌！那你好棒棒喲！”
葉小孤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柳生煙，在他眼中這個女人終究還是太過理想主義的嬌縱罷了。
“你幫我把這箱子打開，我今天要看看裏面是什麼！”
柳生煙說著卻是徑直往車後走去，隨即在後備箱翻找着什麼。
“這些是打開貨櫃的工具，我不能讓我柳家的人幫我，怕落人把柄，葉先生你來搭把手吧……”
“哈？什麼叫不是你柳家人啊，小姐，這被發現了，我也要被罰的好嗎？”
“你不要以為我是警察局的就可以隨便無視法紀的，也不是說我真要進去蹲着，隨便就能撈得出來的……”
葉小孤這邊看着柳生煙卻是滿嘴道理，就是不動。
“加五千！”
“扳手在哪？”
“咣當！”
隨着集裝箱門漸漸打開，葉小孤和柳生煙探頭進去。
柳生煙臉上少見的有些失落，竟然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隨即柳生煙轉頭看了看葉小孤，只見葉小孤正專註的看着空蕩蕩的集裝箱。
“葉先生？”
“啊？”
聞言，葉小孤驟然一驚隨即轉過頭。
“怎麼了，柳小姐？有什麼發現嗎？”
“這不是空蕩蕩的嗎？我先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長遠商貿的箱子，你？”
柳生煙似乎看出葉小孤有些心不在焉。
“我在這裏等你就行，找到了過來叫我。”
葉小孤卻是平靜的說著，隨即看着柳生煙慢慢走遠。
葉小孤拉上集裝箱門，微微留下一絲門縫，透着些許光亮，轉過身卻是驟然嚇了一跳。
“哥兒們，你別靠這麼近啊。”
“你看得見我？”
葉小孤眼中，集裝箱裏卻有一個帶着安全帽，身穿工作服的男子正在自己面前，雖然臉上有些陰沉，但是話語之間也算平靜，看來還能正常溝通。
“我的眼睛，小時候出了問題，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你這是？”
葉小孤倒是難得的嘴裏跑起火車。
“我在往這集裝箱裏搬東西的時候，突發心肌梗塞，當時一個人也這麼去了，雖然之後了理後事。但是心中尚且有些牽挂，卻一直走不出這集裝箱。”
這男子卻是開口說道。
“不是吧……”
葉小孤說著敲了敲這集裝箱。
“這又不是桃木做的，哥兒們也算是正常死亡，也不見絲毫怨氣，就回去參加個頭七都走不出去，這確實有點過了。”
“小哥，你是？”
這魂魄見葉小孤到處敲打，自己卻也沒事索性和葉小孤閑聊起來。
“我是市屬警察局的，幫這遠洋集團的柳小姐過來看看這長遠商貿的走私……”
對於這鬼魂，葉小孤倒是沒有不能說的。
聞言，這戴着安全帽的男子卻是開口道。
“我就是長遠的啊！”
葉小孤卻是隨口問道。
“是嗎？長遠商貿搞些什麼啊？”
這戴安全帽的男子說道。
“也沒什麼，都是些外國運過來的醫療器材，有的是舊的，拉回來還要到廣東刷層漆，有的是新的，但是也算不上多好……有的時候也運點內存條，顯卡，手機之類的小電子產品。”
葉小孤聞言倒是面色平靜，手上卻還是敲着集裝箱。
“是嗎？有賺頭嗎？”
那戴安全帽的男子說到這個倒是笑了笑。
“還行吧，聽說電子產品基本就幾倍的差價，要是醫療器材，一般進價幾千美金，往大醫院一放就是幾百萬起步了。”
葉小孤手上一抖。
“這麼狠，賺翻了吧？”
戴安全帽的男子卻是笑着說道。
“也是上面的人賺，我們也就是些苦力活兒，算是比一般的高個一成吧。”
葉小孤聞言倒是沒什麼感覺，雖說這走私電器，倒賣醫療器材什麼的，算不上好事。
但是存在就有存在的意義，就像這偶爾見到的殘魂，心有一念，殘活世間，卻也是因為有那麼一念未絕而已。
“誒……這是……”
葉小孤看着集裝箱角上的一個黃色的小邊角，隨即用手拉了出來……
“汪汪！！”
一聲哀嚎，葉小孤身上的山精魂魄卻是狼狽的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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