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若初首發,感謝支持
莫然來到醫院,高潔站在門口等她,鬍子拉茬,無精打采。
“高潔,回去刮刮鬍子,換身衣服,打起精神。”莫然走到他跟前,將一個厚厚的資料袋塞到他懷裏,清冷的聲音對他說道。。
高潔打量她一眼。
她穿着雪白的襯衫,煙灰色直筒褲,褲管筆直,襯衫有型,身材挺拔,臉上看不到頹廢,倒是鬥志昂揚。
“莫然,做的好。”高潔咧咧乾裂的嘴唇,朝她伸出大拇指。
“有人依靠的時候我可以任性,現在沒有人可以幫我們,只能自己救自己,這時候你頹廢,給誰看?誰還會在乎?”莫然低聲道,邊說邊大踏步朝醫院裏面走去。
高潔愣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猛的打了個寒噤。
梁總曾經跟他說過,不要小看莫然,她遠不是你看到的那付模樣,這個女人不好惹,凶起來比獅子還凶。
高潔一直以為梁總在開玩笑,可現在看來,他根本沒有開玩笑,莫然所有的小女人樣子都是被老梁慣出來的,她習慣了躲在老梁身後,讓老梁替她遮風擋雨,一旦老梁這棵大樹不在了,她才恢復了本性,露出真面目。
莫然進去的時候,護士正打算將梁老爺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去。
“為什麼?”莫然問護士。
護士嘆口氣:“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繳費了,今天早上打電話過來說,打算放棄,要我們將老爺子轉入普通病房。”
“我是他兒媳婦,我不同意,繳費單據給我,我馬上去繳費。”莫然對護士說道。
“啊呀,真是的,原來還有親人啊,你怎麼才出現呢,快去繳費吧,我給老爺子拿葯去。”護士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催她。
莫然去醫生辦公室拿了催費單子去繳費,轉回來的時候,重症室外面站着一堆人。
傅玉鶴見了她,本來緊皺的眉頭又緊了緊,一臉冷淡的開口:“莫小姐,你一個人無權做這樣的決定,梁老沒有私人資產,他一天的護理費用高達三十幾萬,這些錢都是KMC全體股東的錢,既然我現在是董事會主席,我就要對全體股東負責,將梁老轉入普通病房是全體股東舉手表決一致通過的。”
莫然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單據擲到他臉上,攤手:“傅先生,你覺得我負擔不起爸爸的住院費用嗎?”
“莫小姐,你!”傅玉鶴後退一步,面色慍怒。
“KMC是梁家的產業,梁經天董事擁有其中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我現在想把它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算什麼東西!也來教訓我?”莫然妝容精緻的臉上散發著陣陣寒氣。
傅玉鶴冷笑:“莫小姐,時間只過了四個多月,你不是患了失憶症了吧?梁伯仁已經把KMC的經營權全部交給了兒子梁經天,如今梁經天失蹤,又沒有遺囑,他也沒有什麼親人,自然由董事會接手KMC,有什麼問題嗎?你又算什麼東西,在這胡說八道。”
“老梁是沒有遺囑,可他有親人,我就是他的親人!”莫然冷聲道。
“莫然,你歇歇吧,你們根本沒有註冊,不是正式夫妻,法律上你無權過問他的財產。”站在傅玉鶴身後的傅天程出言譏諷。
不等莫然回話,拽過徐海昌手裏的一個資料袋,摔到她眼前的地上:“如果想拿孩子做文章也還是省省吧,親子鑒定剛出來,湯圓是徐海昌的兒子!你跟梁家根本一點法律上的關係都沒有。”
莫然看了徐海昌一眼,徐海昌垂下頭,不敢與她的目光對視。
“怪不得昨天那麼友好,非要上前逗逗湯圓,原來是在給我下套呢。”莫然呵呵冷笑。
“莫然,放手吧,別再管這件事了,他們梁家的事本來就與你無關,你已經離開這麼久了,梁經天也已經不在了,你就別再摻和了。”徐海昌嘶啞的聲音開口勸她。
“我從來沒想過拿我兒子做爭奪財產的籌碼,我說我是老梁的親人,並不是他的妻子,亦或是他兒子的監護人,我想說的是,我是梁伯仁的養女梁錦全!梁伯仁在三十年前收養了一個下屬的女兒,那個女孩子就是今天的我!當年收養的相關資料已經傳真了過來,如果你們想看,在我律師的手裏。”
莫然一個漂亮的轉身,伸手指着走過來的高潔。
“你!”傅玉鶴怒喝一聲,卻無語可講。
“傅先生,他們不知道這回事,你應該清楚吧,揣着明白裝糊塗可就不好了,現在還有誰說我在法律上與梁家沒有關係的?”莫然環視着眾人。
“爸,她胡說八道是不是?”傅天程揪着他爸的胳膊急聲問道。
傅玉鶴鐵青着臉,一言不發,傅天程還問,高潔將手中的資料袋遞給他。
傅天程抽出來看了看,面色一抽,沒有了剛才的神氣勁兒。
“作為KMC最大的股東,我有權獨自決定其內部事務,傅主席,你的職務被取消了,下午兩點,我會召開股東會議,宣佈由我接任梁經天的職務,履行董事會主席一職。”莫然清冷的說道。
“天程,我們走。”傅玉鶴拉著兒子疾步離開。
莫然扶着牆邊的欄杆在休息椅上坐下,垂着頭,臉上瀰漫著憂傷。
“莫然,你,原來什麼都記起來了?為什麼要一直騙我們啊?”高潔在她身邊坐下,輕聲問。
莫然咧咧嘴,憂傷更深更濃:“殘缺不全的記憶一直讓我難過,我總是期待老梁跟我講實話,告訴我我究竟是誰,我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不幸,可他一直都不肯跟我講,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希望我過的開心,可背負着這樣記憶的我,不能夠了解全部事實的真相,又怎麼能活的真正開心呢。”
“你早應該跟梁總說明白你的心結,他一直以為你沒有以前的記憶,一直小心翼翼哄着你,就是怕你記起以前經歷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情,莫然,你不要怪我多嘴,真的是你錯了,你錯的太離譜了,怎麼可以這樣瞞着梁總,讓他一直為你擔心呢。”高潔難過的說道。
“高潔,求你不要責備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說這些事,更不知道我把這些事講出來以後,該以什麼樣的身份繼續跟他相處。我是他的妹妹啊,可我不想做他妹妹,這你知道的。”莫然雙手抱住腦袋,揉搓着頭髮。
高潔同情的眼神看着她:“莫然,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還做那樣可怕的夢嗎?”
“高潔,那不是夢,那是事實,我努力想記起來卻一直記不起來的事實,我手中的刀是真實的,我媽渾身鮮血躺在我面前也是真實的,只是,那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我不知道,我搞不清楚,這些年一直困惑我的問題就是這樣,我記得結局,卻根本想不起來過程!”莫然嘶啞低沉的聲音說道。
高潔伸手撫住她的肩膀:“莫然,冷靜,別再去想了,先解決好眼前的事情,等梁總回來,你親自問問他就好了。”
莫然握住他的手,抬頭感激的看着他:“謝謝你,高潔,這個時候還肯站在我身邊,支持我,安慰我,真的很謝謝你。”
“說什麼吶,梁總對我有知遇之恩,你又是我的好朋友,這些話見外了吧。”高潔伸手給她整理着散亂的頭髮,微笑道。
“莫然,你可是回來啦!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你好苦!”崔善敏哭唧唧的聲音在他們身邊響起。
莫然站起來,看見神色憔悴的她,抱歉的眼神,展開雙臂,摟住她的脖子,頭靠到她肩膀上,哭起來:“善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回來就好了,至少你是平安的,經天就是不在了,也可以安心了。”崔善敏拍着她的後背,麻木的神情。
“善敏姐,老梁不會出事的,他一定會回來是不是。”莫然哭道。
崔善敏將她推到眼前,給她擦眼淚:“莫然,堅強點,不管老梁身處何方,都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是不是?”
“善敏,回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吧,莫然既然回來了,這邊的事情就交給她好了。”高潔說道。
“我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梁伯父怎麼樣了?我湊了些錢,先給他交了醫藥費再說吧。”崔善敏起身要走。
莫然拉住她:“費用已經交過了。”
“啊?!我倒是忘了,你這個丫頭並不缺錢,這樣也好,我只要安心照顧伯父就好了,不用再操心醫藥費什麼的。”崔善敏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發生了什麼事?”莫然問。
崔善敏望望重症室的門:“現在能進去看看伯父嗎?我想他聽到你回來的消息,一定會很開心。”
“現在不是探視時間,我們進不去。”高潔接言道。
“善敏姐,倒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有你在,爸爸的醫藥費還會交不上?”莫然又問了一遍。
崔善敏眼角溢出眼淚,忙伸手擦掉,拍拍她的肩膀:“姐姐被那個男人騙了,他過來找我,並不是真心的,花言巧語騙取了我的信任,拿走了我所有的財產,回國去了,我不敢告訴淑雅,更不敢告訴我爸媽,只告訴了經天,經天答應幫我懲治那個渣男,奪回財產,可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崔善敏說不下去,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姐,不要哭,世事是告訴我們,指望別人終究是一場空,凡事還是要靠我們自己,老梁會保佑我們的,他不幫你,我幫你,等我整頓了KMC,就幫你奪回你的東西。”莫然握住崔善敏的手,目光堅定的說道。
“莫然,我的命好苦啊!真的不想活了……”崔善敏伏到莫然的肩膀上,哭的厲害。
重症室的門打開,護士走出來,問:“哪位是莫然?老爺子醒了,想見她。”
“我是!”莫然應一聲,跑過去。
“跟我來,換衣服進去吧。”護士吩咐她。
莫然走進去,跪倒在床邊,梁老爺子覷眼看着她,眼角溢出淚水,好半天,方才顫巍巍的說出一句話:“回來就好!”
“爸爸,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離開你們。”莫然拉着老爺子的手,哭道。
“傻丫頭,不關你的事,天有不測風雲,梁家的氣數到了罷了,別哭,打起精神來,有你在,爸爸總算不會輸給那些宵小之輩。”老爺子說道。
“爸爸,你安心養病,我會替你看着公司,老梁回來之前,絕不會容許他們覬覦。”莫然發誓。
“好,爸爸相信你的能力,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的大孫子呢?快把他帶來讓我看看。”梁老爺子問她。
“我讓保姆把他送過來。”莫然流淚道。
梁老爺子握着她的手,流着淚開口:“丫頭呀,天兒走了,梁家以後就靠你撐起來了,你可要挺住呀,替天兒教育好孩子,把KMC繼續經營下去,我和他媽還有他,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啊。”
“爸爸,不要說這樣的話,老梁會回來的,你也不會有事,你要趕緊康復,回公司幫我的忙,我一個人不行,掌控不了大局,還得你撐着。”莫然哭道。
“然然呀,爸爸老啦,做不動嘍,我給我的大孫子起好了名字,就叫梁偉誠,希望他長成一個偉大誠實的人!你看好不好?”老爺子滿臉希翼的光芒,望着莫然。
“好,就用這個名字。”莫然點頭應着。
護士走進來,勸莫然離開,說病人剛醒來需要多休息。
“我不累,還沒看見我大孫子呢,我這是心病,看見我大孫子能去一多半。”老爺子對護士說道。
“好啊,那你先歇着,等你女兒把外孫帶來,再進來看你。”護士笑道。
“女兒?錯啦!這是我兒媳婦!”梁老爺子糾正道。
聽見了剛才重症室外面對話的護士吃驚的瞥了莫然一眼。
“養女,也是兒媳婦。”莫然說道。
“然然,你!”老爺子聞言,一個激靈,身子一抖,雙手撐床,想要坐起來。
莫然忙安撫他,讓他躺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低聲吟道:“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爸爸,你還記得嗎?”
“然然,這是爸爸第一次教你背的論語呀!那時候你才二歲半,話都講不清楚,我只是讀給你聽,沒想到你竟然記了下來,一板一眼的背給我和媽媽聽,真是把我和媽媽驚着了呢。”老爺子的眼淚又衝出眼眶,顫聲說道。
“爸,對不起,我的記憶有時候有,有時候無,卻始終沒有完整的時候,我很痛苦,想知道真相,想逼自己想起所有的事,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了。”莫然痛苦的說道。
“好孩子,不要逼自己,該想起來的時候,會想起來的。”老爺子說道。
“好啦,又不是以後再不能見面,先讓老爺子歇會兒,下午探視時間再見面。”護士上前來扯着莫然的手,拉她出來。
老爺子在她身後喊:“記着一定要把我大孫子抱來我看看。”
莫然走出來,崔善敏和高潔迎上前,問她老爺子的情況。
莫然告訴了他們,崔善敏拍着胸脯喘口氣:“這樣就好,我就放心了,莫然,你和高潔去處理公司的事情,我在這裏照顧老爺子,放心去吧,有事我打電話找你們。”
莫然應着,跟高潔一起走出醫院。
重新接管公司倒沒遇到什麼大的障礙,儘管傅玉鶴將公司高層幾乎都換上了他自己的人,可莫然畢竟是最大的股份持有人,可以一個人獨斷專行,僅用兩小時的時間,便將人員進行了重新調整,恢復了老梁在時的秩序。
跟隨傅家的那些人見傅玉鶴完全被莫然碾壓,沒有了話語梳,一時也偃旗息鼓,不敢再與莫然爭鋒,老老實實的各就其位,不再興風作浪。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開完了董事會議的莫然精神奕奕的走出會議室,來到停車聲,坐進車裏的剎那,所有偽裝出來的堅強一下子崩潰如山倒,伏在方向盤上輕輕抽泣起來。
她想老梁,想的心裏翻江倒海的疼,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他也不會離開她,更不會死,他跟她說過,不會死在她前面,要照顧她一輩子。
“老梁,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就這樣拋下我不管,我撐不下去,我會犯病,我會進精神病院,老梁,你快回來啊!”
莫然喃喃的念着,連發動車子的力氣都沒有,手機在包里響了又響,她也不想去接。
手機一直響一直響,堅持不懈的響,莫然抬起頭,擦乾眼淚,拿起來接聽,裏面傳來王玲玲歇斯底里的哭喊聲:“莫小姐,你在哪裏,為什麼不接電話,湯圓被一個戴着口罩的男人搶走了!你快回來啊!那男人開了輛黃色跑車,車牌號是XXXXXX,快啊,快去救湯圓啊!”
莫然悲憤的尖叫一聲,丟了手機,發動車子沖了出去,那輛車子她太熟悉了,是她買給徐海昌的訂情禮物!
莫然徑朝她以前的家中開去。不知道為什麼,只憑女人的知覺,覺得徐海昌會在那裏等她,跟她攤牌,要她難堪。
她衝上樓,迎面撞上出來丟垃圾的陳美慧。
“湯圓呢?你們把湯圓弄到哪裏去了?還給你,把孩子還給我!”紅了眼的莫然揪住她的衣領,大聲嘶吼。
“莫然,你瘋啦!什麼孩子,我不知道!”陳美慧掙扎着尖叫。
“還我孩子!還我孩子!”莫然吼着,拖着她過來踹門。
“莫然你冷靜點,屋裏只有我一個人,海昌早上出去后就沒回來過。”陳美慧掙脫她的手,拿鑰匙開了門,拉她進門,指指空蕩蕩的房間:“你自己看看,屋裏根本沒別人!”
莫然發了瘋似的將所有房間的門都打開來進去瞧看,看了一遍,確實沒人,失落的走回客廳,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嗚咽一聲,眼淚肆無忌憚的流下腮來。
陳美慧把紙巾盒遞給她。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輕聲問:“他把湯圓帶走了?”
“求你,打電話給他,讓他把孩子還給我,只要把孩子還給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他,求求你,打電話給他啊!”莫然擦把眼淚,撲到陳美慧跟前,哀求。
“莫然,你不要太着急,海昌是湯圓的爸爸,他不會對湯圓怎麼樣的,你冷靜點。”陳美慧拉她起來。
“他不是孩子的爸爸,他不是!不是!”莫然神經質的搖頭尖叫着:“你打電話給他,讓他還我孩子!”
陳美慧正要開口再勸她,房門打開,徐海昌走了進來。
“海昌!”陳美慧跳起身來,叫他一聲,跑到他身邊去。
莫然見了他,面色一緊,分外眼紅,跳起來,揪住他的衣領,一下將他摁到牆上,沖他吼:“還我孩子!”
徐海昌扎散着雙手,垂頭瞅着她,面色平靜:“莫然,你冷靜點,我帶走孩子,總比讓傅家那幫人帶走他要好。”
莫然深呼吸一口,鬆開他,後退,冷笑:“你這是為我好嘍?我該領你的情?”
“隨便你怎麼想,孩子我暫時不會還給你,你走吧,公司的事夠你忙活的,你放心,我會好好帶湯圓的。”徐海昌開門,請她出去。
“徐海昌,我告你綁架!”莫然怒道。
“莫然,孩子是我的,我是他爸爸,綁架肯定告不成,最多就是家庭糾紛。”徐海昌認真的神情。
“為什麼要這麼做?湯圓不是你的孩子,是老梁的。”莫然伸手抹了把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徐海昌倚到門上,拿煙,吸煙,面色憂鬱,不開口。
“徐海昌,這事跟你沒關係,你現在得償所願,好好過你的日子。把湯圓還給我。”莫然語氣溫和了些。
“莫然,別傻了,傅家的人不那麼好對付,你知不知道,這半個月以來,他們已經轉移了了公司的大部分資產到他們自己家的公司里,你現在接手的只是一個空殼KMC!”徐海昌將煙蒂擲到地板上,狠狠的碾着,下了很決心一樣說道。
莫然抬頭望着他,些微的不知所措。
徐海昌將目光移開,不與她對視:“孩子被我媽帶回鄉下了,你要是想看,可以回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