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木葉動蕩
巨長的柱台橫亘在虛空之中，尾端沒入黑暗，無限延長。
佐炫低喝一聲，躍落其上，順着那一字柱台從前端往後瘋跑。
另一頭，敵人亦是狂奔而來，氣勢洶洶。每一步落下，腳掌下的土石就會崩成碎塊。
佐炫全身焰光籠罩，敵人身體幽鐵森森。兩人一明一暗，在身後各拉出一條長長的尾線。在長柱台的中央一點，悍然碰撞在一起。
咚！
低沉的碰撞聲傳來，伴隨着一圈慘烈的光圈擴散，佐炫的身體宛若炮彈一般倒射出去，將一柱方台砸得粉碎。
敵人一拳的力量落在身上，佐炫便感覺到全身的骨頭都要碎裂開來。
兩人所爆發出的力量，儼然不是一個次元的。
敵人未曾停手，怒氣沖沖的攻過來。
他雙手再度結印，“土遁，砂刺之術！”面前凝聚出一根根鋒利的錐刺，而後“咻咻”一片，朝着佐炫雨落而去。
佐炫忍着劇痛，根據巳－未－申－亥－午－寅的順序結印，低喝出聲，“火遁，豪火球之術。”
查克拉聚集在喉嚨，噴出一團大火球，焚燒虛空。
雖然不算的多麼精鍊，但總算是將敵人的攻勢給防禦了下來。
只要根據自身的查克拉屬性，再結合各種忍術的結印順序，佐炫都能夠將忍術施放出來。
不過術式的威力，需要經過長時間的修鍊才能有所提升。佐炫曾經依葫蘆畫瓢練習過，眼下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忍術，但他還是較為滿意的。
佐炫臉龐蕩漾出一絲笑容，然而那笑容尚未完全擴散，便是陡然凝固起來。爆炸的煙火中，敵人竄了出來，像黑夜之中的一道閃電，撕裂空氣，狠狠的打在他的胸口上。
佐炫倒射出去，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嘴角溢血，敵人的這一腳，將他蹬成了重傷。
他捂住胸口，心臟每一次跳動，都會泄出一絲劇痛，刺激着神經。
敵人緩步走來，堅硬的身軀像一座黝黑的鐵塔。臨近了，他一把將佐炫提了起來。
“血繼界限！很好！沒見過的能力！”他臉上浮現出鬼森森的笑容。
佐炫全身莫名一顫。然後兩根手指便是在遽縮的瞳孔中無限放大。
“你要幹什麼？”佐炫尖叫出聲，感覺腦袋瞬間爆炸開來。
他想到了一種可怕的事情。
挖眼！
沒錯。在火影忍者的設定中，忍者可以通過植入別人的器官或者細胞來獲得其相應的力量。
比如：旗木卡卡西植入了宇智波帶土的眼睛，然後就擁有者寫輪眼的力量。
而寫輪眼，也是血繼界限的一種。
也就是說，敵人也想要通過植入佐炫的眼睛來獲得血繼界限的力量。
想到這一點，佐炫如被黑暗吞噬，眼睛之中，只剩下恐懼。
咕哧！
入肉的聲音輕輕傳來，兩顆眼球連帶着滴血的肉被敵人抓在手中。
“啊……”佐炫的反射弧似乎延長了千百倍，等到敵人徹底將雙眼挖出之後，他才慘叫了起來。凄慘的聲音，彷彿將整個夜空都染成了血色。
那一瞬間，恍若六月飛雪，天池傾塌，孤零朔風中的一道蒼白。
佐炫的聲音嘶啞了，短短數秒的時間，他就已經聲嘶力竭，喉嚨像是灌了沙子一樣難受。
黑暗，無盡的黑暗將她籠罩。他努力的想睜開眼。但做不到。依舊黑暗。
敵人變了色，佐炫的慘叫聲實在是太大了。驚動了幾條街。窸窸窣窣的不斷有燈火亮起。
必須得趕快離開。他做出決定。腳步邁開，但卻受到了阻力。佐炫緊緊抱住了他的大腿，溢血的雙眼看起來十分恐怖。
“滾！”敵人大喝，一腳把佐炫踹飛，昏死了過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是來到裝着日向花火的麻袋之處。
他一抓，麻袋就空了下去，並且裏面的日向花火變成了一樁木頭。佐炫也算是料敵先機，在察覺到敵人異常的時候，就已經將真正的日向花火隱藏了起來。
遠處人影閃爍，大批的人馬趕了過來。他再不走的話，就會被發現。
“媽的，該死的小鬼！”敵人咒罵了一聲。轉身就溜了出去，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敵人前腳離開，一道矯健的身影便是掠了過來。他目光四下一掃，就發現了在牆角昏死過去的佐炫。
他看着遠處的黑暗街口，目光閃了閃，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將佐炫身子翻開一看，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
“是個陌生的面孔。被挖去了眼睛？誰幹的？”來人眼帘微垂。
“卡卡西！怎麼樣了？敵人呢？”一撥人馬趕到，為首的一人率先出聲。
那被喚做卡卡西的男人攤了攤手，“敵人似乎溜了，這個小子怪可憐的，我先送他去醫院。凱，你帶領着其他人繼續搜查四周，務必要查出敵人的蹤跡。”
“我們來比賽吧！看誰先找出罪犯！”凱一呲牙，精神異常的亢奮。
“這起事件非比尋常，比賽的事，後面再說。”卡卡西摩挲着佐炫空蕩蕩的眼皮，聲音無比的沉重。
說完，就把佐炫背在身後，抄近路，飛快的朝着醫院掠去。
凱也是逐漸陰沉下來，通過周圍建築的破壞程度看來，其戰鬥籠罩的範圍，必然不小。
來人敢在木葉肆意打鬥，實在無法無天，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裏啊。
凱的眼睛中燃起一絲怒火，大手一揮，道：“第一隊原地搜查，尋出可疑痕迹，第二隊隨我全範圍搜索敵人，不要讓他跑掉了。”
“是！”
人群頃刻間分離成兩大隊，井然有序。一隊巡查痕迹，一隊搜索敵人，分工明確。
不一會兒，日向花火在一個角落被發現了，她仍然還在沉睡中，沒有醒來。
醫院。
緊急手術的紅燈亮起，一個小時后，方才滅去。
叮！
門被打開了，醫生們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卡卡西起身，雖然極力剋制感情的流露，但臉龐還是不經意的泄出一絲焦慮。沒等他詢問，醫生就已經開口，“已經經過處理了，只要調養數日，便可恢復。”
“那他的眼睛。”
醫生嘆了一口，頹然的搖了搖頭。
卡卡西如夢驚醒，自嘲一笑，他居然問了這麼一句傻話。
眼睛都被挖了，還會有怎樣的結果？
過後凱送來消息：敵人跑掉了，但卻是找到了一個人。
“誰？”
“日向花火！”
卡卡西輕輕捏住下巴，陷入了沉思。
“日向花火是日向氏族宗家的繼承者之一，擁有血繼界限‘白眼’，而那個小子也被挖了雙眼，如果他也是血繼界限的擁有者，那麼事情就說得通了，現在，也只有等他醒來之後在繼續調查了。”
“你想到什麼了嗎？”凱追問道。
卡卡西沒搭話，在沒有頭確鑿的證據之前，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猜論而已。
第二天，三代火影猿飛日斬親自來體察了佐炫。畢竟佐炫是龍武忍者村轉送而來修行的學生，才第一天就有如此不幸的事降臨在身上，他感覺對不住龍武忍者村的囑託，更對不住佐炫。
他下達命令，要用盡一切辦法，搜出敵人的藏身之所。
於是，接下來的數日，木葉在平靜的表面下，激流暗涌。各處的警衛都增加了一倍，一些人煙稀少的巷道都是被安插了暗眼，儼然一番全城戒備的景象。
紙是包不住火的，消息很快就泄露了出去，整個木葉像炸開了鍋，人們議論紛紛。
因為這種惡性事件已經很久都沒有在木葉發生過了。
日向氏族第二天派遣了大批忍者村裡村外的搜尋，但卻一律沒有多大的發現。
敵人似乎消失了？！
“被挖去了雙眼，這是真的嗎！”大街上，一名黃髮少年憤恨的道。
藍眼睛，臉上有六道鬍鬚狀的紋理。如果佐炫在這裏，即便看不見，憑藉著聲音他都可以聽出來，說話的是漩渦鳴人。
“好過分……”春野櫻和山中井野對看一眼，皆是低下了頭，傷感之情溢於言表。
“如果那個傢伙也是如同雛田和佐助這般，擁有着以眼睛為主體的血繼界限，那敵人就是想獲得他的能力才把他雙眼挖去的。”奈良鹿丸雙手枕着後腦勺，看着天空說道。雖然是猜測，但距離真相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聽說是一個剛剛轉送而來的外來生呢！”秋道丁次抓起一把薯片放在嘴裏，撲哧撲哧的咀嚼起來。
“好可憐！”日向雛田兩手扭在一起，埋頭低語了一句。
“不知道敵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忍者，真相把他狠狠揍一頓！”犬冢牙生氣的揮了揮拳頭，頭上趴着的忍犬赤丸也是嗚嗚呲牙，然後汪汪叫了兩聲。
“敵人的實力想必不弱，一定得小心且謹慎才行。”油女志乃半張臉埋在碩大的圓領之中，看不出喜樂。
“我們去看看他吧！”天天神色有些暗淡。
“天天說的沒錯，我們去看看他，給他加油打氣！這樣他就不會痛苦了。”李洛克覺得天天的主意不錯，同伴就要相互鼓勵才會前進。
“嗯嗯……我也覺得行。”漩渦鳴人也表示贊同，他突然回過頭，“誒誒、佐助你說句話啊，你也一起去吧！”
宇智波佐助跟在最後，聽見漩渦鳴人喊他，輕哼了一聲，也沒反對，但那眼神，卻隨之陰沉了下來，“血繼界限嗎？不知道是一個怎樣的傢伙。”
所有人都贊同去看望佐炫的想法，於是他們買了一些慰問品，便是直接奔向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