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抗旨出兵(二)

第二章 抗旨出兵(二)

尹晟麟身材偉岸,五官輪廓分明,眼眸深邃,五官如刀刻一般唯美。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狂野不羈的王者氣息,時而邪魅,時而霸道,彷彿身邊永遠有一股冰冷的氣流環繞着。高貴不凡的外表下那種鋒利、桀驁不訓,和涉世未深的尖銳,一樣遮掩不住他的鴻鵠之志。

齊王不屑地盯着傳送聖旨的太監,冷笑道:“我尹晟麟十六歲參軍,未及弱冠,已是豹炬軍之將領。在敵軍眼裏,我飛豹將軍的名號,遠比齊王更有威懾力。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殿下,懷口營已南下在竇江對岸駐紮,我軍對忌王軍已成合圍之勢。”

尹晟麟拔出寶劍:“我豹炬軍,可進,不可退。”

傳聖旨的薛公公還是能看清形勢的:“齊王殿下,您現在做的每一個決定,代表的不只是您自己,更包括豹炬軍、太子、皇後娘娘甚至陛下。您若抗旨,不僅只是治罪的問題,更是代表了皇家的顏面和威嚴啊!”

“你知道打下忌州代表什麼嗎?我在南境征戰七年,並非是為了你們眼裏的軍功!只有拿下南境最大的隱患,才能保我竇國江山社稷。我意已決,薛公公請回。”

“殿下!”

“傳我將令,全軍出擊!”

……

懷口城。

“稟王爺,懷口城諸事已安頓好,是否安排回京事務?”

劉得海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肅肅如松下風,傲然獨立。“前幾日我不在城中,可聽說駐於此地的懷口營全數而出,可有此事?”

“王爺有所不知,齊王大軍已攻至竇江西南。齊王在臨淵統兵多年,又有飛豹將軍令,調動一支懷口城軍,也是正常的事情。”

“齊王?”劉得海說:“看來是得回京了,齊王這一戰,還不知道朝堂上又會有怎樣的爭議。傳李潤凜,皇盜暫駐懷口,繼續對佘王墓的挖掘,本王回京時程需提前,你去安排吧。還有,派人將此信送往草亭縣。”

“是給三公子的?”

“臘月將至,他總得回長陵。這麼多年了,不能總是這麼由着他性子來。”

……

劉得淏玉樹臨風,着一襲白衣,濃密幽黑的眉毛下如朝露一般清澈的眼睛。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有幾分疏狂之意,散漫之中不失清雅。彎月寒星般的眼神,注視着遠方。

“掌尊,齊王已率軍進入忌州北。”游修道:“這是臨淵縣剛來的消息。”

“不要提我的名字,把這個錦囊給他送去吧。”

“是。”

馬蹄聲離居所越來越近了,劉得淏走出門外,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衫少女騎白馬而來。此女臉色晶瑩,膚光如雪,身姿婀娜,清秀絕俗。

劉得淏拱手道:“原來是蕪女俠。”

蕪念跳下馬,把韁繩扔給游修,歡快地朝劉得淏奔來。

“小孩兒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劉得淏拉着她走進屋內:“念妹妹,才幾個月不見,好像又胖了唉?”

“哪有?我這些天去了狐島,水路顛簸,人都憔悴了許多。”

“狐島?你去找你師父了?”

“什麼都瞞不住你,可是我師父人不在狐島,誰知道這個瘋老頭又到哪去了。”蕪念問劉得淏:“聽說齊王率軍南下,和黑國忌王交戰了?”

“嗯,齊王抗旨出兵,估計現在朝堂之上已是一片嘩然。”

蕪念問:“那你怎麼不攔着他啊?”

“攔着?我攔得住他?我要是有這本事,為何不留在長陵?皇上、朝臣都攔不住還指望我攔?不過尹晟麟打忌州也不是一無是處,一旦忌王受挫,南境最起碼能安定十年八年,對邊境百姓來說也是好事。”

“那如果齊王打輸了呢?”

“輸了?那就完了,抗旨加敗仗,估計性命難保啊!”

“啊?不至於吧,齊王怎麼說也是皇帝和皇后的皇子,他的胞兄太子在朝堂說話也有些分量,怎麼也不至於丟了命吧?我覺得齊王這人還挺好的,一定要打贏啊。”

“哈哈哈騙你,你還真信了。”

“你還說我,自己不也是孩子氣!”

“女俠饒命。”劉得淏說:“對於尹晟麟我還是有譜的,他輸不了,有我派人暗中協助,哪有輸的道理?”

“想的這麼周到?”

“我表弟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呢。”

“那你是不是指望他跟你成家立業,結婚生子?”

“把生子去掉,沒準還真行。”

“你這人真是,有病。”

劉得淏壞笑道:“看,吃醋了吧,沒想到啊,男人的醋你也吃。唐朝有房夫人吃醋,如今又有竇國醋王蕪念,絕了。”

“誰……誰吃醋了,就是看不慣你這種無理取鬧的大騙子。說的就和我多相中你似的。”

“也不知道當年是誰,哎呦喂,掌尊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劉得淏模仿的惟妙惟肖。

蕪念給了劉得淏一個充滿殺氣的眼神。

“呃……我什麼也沒說,女俠請用茶。”劉得淏終於回到了正經的狀態:“據說皇后要許配童丞相的女兒給晟麟,童岸蘇,聽說過嗎?她和尹晟麟放一塊兒,簡直就是烏龜配王……啊呸……針尖對麥芒啊!”

“你和尹晟麟真的是一對兒,是皇家兩本難念的經。”

劉得淏不屑:“他就是個無恥小兒,成天向我問這問那,都不給送點兒錢。哦對,等會兒得給游修說一聲,沒有十兩黃金,那錦囊不能給他,也不能賒我的賬。哦對了念念,你這次回草亭,要呆多長時間。”

“師父雲遊四海去了,我又找不着他,暫時我應該不會離開草亭。”

“那太好了……哎不是……你不會是沒地方吃飯了吧?”

“我行走江湖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沒地方吃飯?不過還是你府上飯好吃。”蕪念笑道:“我又不會燒飯,你不會不收留我吧。”

“怎麼能叫收留呢?你我本就是江湖盟友,說什麼也不能讓你餓着啊!”

“這不太像你說的話。要按照平時,你得說,餓死就餓死。”

“不能,我可不能餓我的小念念。但是你在我這兒混,肯定是要付一定報酬的。”劉得淏用壞壞的眼神望着蕪念。

蕪念搖頭:“我不。絕不以身相許。”

“什麼以身相許?你還真以為自己長得美啊?誰稀罕你。”劉得淏拿出劉得海送來的信:“我已經幾年沒回京城了,今年要是再不回去,我大哥準是要來抓我。而且呢,我確實有些思念母親大人。”

“父親大人不思念嗎?”

“他?不不不不,思念,朝思暮想啊,想得都想不起來了。”

“你父子倆到底什麼深仇大恨啊?”

“先別提我們兩個。你的事還沒說完呢。”劉得淏說:“這次,你得跟我回長陵過年,假裝是我的夫人。”

“我不!”

“假裝,又不是真做。”

“萬一你假戲真做了呢?”

“別開玩笑,這是救我性命的大事,我大哥信裏面說,我母親,就是你們竇國的長公主,想要給我訂一樁親事。目的是什麼?不就是想利用這個把我困在長陵嗎?你說要是給我找了個比你還厲害的豺狼虎豹之妻,我草亭隱居的打算就全完了。”

蕪念還是不太相信,畢竟劉得淏一肚子歪門邪道,誰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假裝啊。”

“好吧我跟你說實話吧,我一是不想結婚,二是想氣我爹。”

“你爹是禁軍總教頭,氣他?不打死你?”

“反正你不去也得去!這事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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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盜之草亭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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